“我的母亲是个疯子,按照医学定义,应该是一种妄想型的精神病,她不是很清醒的时候就会想起我憎恶我,稍微清醒的时候就会远离我关心我,不过我不怪她,毕竟因为我的出生就是原罪。我的父亲是个偏执狂,他……算了,我不想提他,一切的根源都是因为他。”
早见飞鸟张开双臂,他朝后缓慢仰了过去,像是一只青鸟张开了自己的翅膀,下一秒就要乘风飞走。
这种举动让黑泽阵眼皮一跳,他连忙将车子开往人烟稀少的地方,最终直接停靠在这附近正在检修的海滨大道上。
而早见飞鸟也一个纵身站定在车上,他揉了揉脸,被风吹这么久,感觉都快僵硬了。
“你想死吗?刚才那样。”
黑泽阵脸色乌压压的。
“啊,不会,我的核心力量还可以,那种程度不会摔下去的。”
早见飞鸟摆摆手,完全不在乎,他揉了揉肩膀盯着紧跟着赶过来的安室透。
对方也停在了这附近,一把将车门打开,颇为无奈地说:“飞鸟同学,你的司机是我吧?你这样让我很难办啊。”
“是啊,没错,所以你得问他,我刚上车还没和他聊两句,他就把车发动了,还触发了安保系统,直接把门给撞坏了。”
早见飞鸟摊摊手,一脸无辜的样子,将所有的责任都丢给了黑泽阵。
安室透和黑泽阵对视一眼,两个人都心知肚明,这种状况如果没有早见飞鸟的允许,是不会出现这种结局的。
“早见飞鸟,你在说什么?”黑泽阵咬牙切齿地问着。
“嗯?怎么,我说的哪里有错吗?黑泽警官?”他笑着眨了下眼。
安室透揉了下太阳穴,只觉得早见飞鸟的麻烦程度又加一层,果然,那个卷毛专门让自己来调查的任务,绝对不是什么好事。
早见飞鸟晃了晃肩膀,活动了下身体,从黑泽阵车后座里摸出来一根伸缩警棍,本来他不该对这个有所印象的,但是因为新一告诉他,他就是被琴酒一棍子敲晕的然后喂药变成柯南的,在黑泽阵的车子里发现这个以后,就变得格外在意。
“借我用一下,啊,对了,黑泽警官,你可千万不要拿这个东西在背后敲人后脑勺啊。”他朝黑泽阵叮嘱着。
“你在说什么?”
“唔,没什么,你记住就好。”
安室透愣了下,他现在可以说是一头雾水,完全不理解早见飞鸟到底想干嘛。
但很快,早见飞鸟的举动震惊了两个人。
因为,实在是过于疯狂了。
他狠狠一棒砸在了由安室透开来的那辆保时捷上,先是前车盖,然后是玻璃,车门,后视镜,后车盖,每一下都又狠又重,抡着棍棒宛如个街头混混。
玻璃窸窸窣窣,车身震动,宛如雨下,很快,整辆车都面目全非,砸到最后,昂贵的保时捷已经破破烂烂,四处透风了。
“呼……舒服了。”
早见飞鸟把已经弯折的警棍丢进可以称为破烂的车辆里。
“抱歉,想起来点不是很愉快的事,得发泄下,这堆垃圾我会打电话让拖车拖走。”
“飞鸟同学,你确定你没事?”
“嗯,当然,没问题,安室先生要和我们一起回去不?再不走的话,交通课应该要到这附近了。”
早见飞鸟拍拍手,整个人显得神清气爽,丝毫看不出来刚才砸车那股凶狠疯狂的样子。
挑起不愉快话题的黑泽阵没说话,毕竟是他挑起的话头,现在这种结局也有他的一部分原因,只是说没想到那些事只是提一提,都会让早见飞鸟情绪如此不稳定。
三个人再回到别墅的时候,一路上相顾无言,只有呼呼作响的风声,没有任何交谈。
安室透总觉得自己好像什么都没做,但是又好像发生了很多事,而这一切都是这个麻烦的飞鸟同学带来的,真是糟糕透了,明明他和这家伙接触的时间一天都没有。
他有点不太好的预感,这个不按常理出牌的早见飞鸟身上肯定隐藏着很大的秘密。
之前组织对他的情报收集不够全面,这恐怕有可能成为计划的崩盘点,就像是引发雪崩前的最后一点动静,这种崩盘点,绝对不能出现。
还有这个黑泽阵也是。
“安室先生,你先回去吧,我和黑泽警官还有点事要说,当然你不放心的话,可以等在喷泉那里。”
下车的时候,早见飞鸟却没动,他还有事想从黑泽阵这里打听一下,刚才提起一些不愉快的话题,让他暂时忘记了这么一回事。
安室透轻笑一声,有点无奈地说:“飞鸟同学,我是你的保镖,又不是来监视你的。”
黑泽阵瞥了眼走远的安室透,问道:“你想问什么?”
“黄昏别馆,你知道吗?”早见飞鸟没忘记自己还答应了基德要陪他去这么一个地方。
黑泽阵碧色眼瞳猛地一缩,他脸色显得格外难看,“你想去那里参加拍卖会?会死人的,小少爷,你想寻死我不介意给你一颗子弹。”
“那地方到底怎么回事,怎么你们都说会死人?”
“你收到邀请函了吗?邀请函上应该有要求一男一女出席这种事吧。”
“的确,我也很奇怪邀请函上一男一女这种事。”
“有这句话就是在说,这次的拍卖会需要人质作为抵押,怎么,小少爷,你是打算带你的新任司机一起去参加吗?然后在那里让他作为人质?”他嗤笑一声,摇摇头接着说:“好解决这么一个麻烦?如果你是这么打算的,那我觉得还是算了吧,毕竟让他穿上女装这件事就不可能了。”
话里的信息量太大,让早见飞鸟有一瞬间的愣神,人质?这个一男一女里,女性代表人质的意思?这是什么刻板印象?绝对是什么半截身体入土的老古董弄出来的。
果然,怪盗基德这家伙根本没有什么职业操守可言。
“不,我只是打听而已,并不想去。”早见飞鸟摇摇头。
“真的?小少爷你不会是在骗我吧?”
“废话,我又不想拉无关的人做人质,自己当然也不会想着女装去做人质。”
黑泽阵挑挑眉,“最好是这样哦,好了,今天陪小少爷你闹这么一通已经很浪费时间了,赶紧下去,我还有事要忙。”
早见飞鸟拉开车门,他下车的时候犹豫了一瞬,“啊,对了,你不是在查我吗??那就把这件事当做你今天陪我闹这么一通的报酬吧,这件你永远查不出来的事。”
黑泽阵摆出洗耳恭听的样子,“哦?这世上哪有不透风的墙,不会有什么是查不出来的。”
早见飞鸟没反驳这句话,他垂下眼眸接着说:“我的母亲姓早见,在她结婚之前没改姓的时候,就姓早见了,她在早见家除了是我父亲的妻子,我的妈妈这种身份以外,还有另外的身份可以来称呼她。”
坐在车里的黑泽阵彻底僵住了,直到人走远了也没发出声音。
--------------------
作者有话要说:
关于飞鸟同学为什么长成这种性格的原因,就是这样了,大家应该能看出来吧,具体是怎么一回事。
当然原世界里松田和萩原也是在这件事里救了飞鸟。
ps:晚上应该还有一更。
感谢在2022-10-03 18:06:20~2022-10-04 02:14:14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男 105瓶;布氏漏斗也是漏斗 1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29章
“飞鸟, 你说安室先生是你的保镖?这是什么情况?还有黄昏之馆?那个全是黄金做成的别馆可是乌丸莲耶的啊,怎么会成了拍卖场所,不对不对, 你那边情况和这里不一样。”
躲在厕所里江户川柯南整张脸都皱起来了,真麻烦, 每次都只能通过电话,要是他能和园子一样过去就好了, 哪怕几个小时都行。
但是按照飞鸟的说法, 现在那个评论区根本没人认为他是红方的,估计一旦开启红黑投票,不用说, 妥妥是大失败结局。
“总之我得去参加这个拍卖会, 总觉得很不简单, 你说过乌丸莲耶就是组织的BOSS,那这么重要的幕后黑手,你不觉得他在这边,也应该充当着很重要的角色吗?但是无论是政界,还是商界,我都找不到这个人的身影, 就连我所知道的富豪乌丸莲耶这个人我都查不到。”
“太危险了,不行……”
他话说到最后, 语气也跟着虚弱下来, 劝不动的, 因为换做自己也会去。
江户川柯南苦着一张脸,整个人都陷入纠结里, 不管怎么样,自己得想点办法, 突然要去的拍卖会是基德提出来的,先想办法把这个世界的小偷找出来,这样也不用担心被这家伙牵着鼻子跑了。
还有就是要去联系安室先生,一般来说最了解自己的还是自己。
想通了以后他拿起滑板直接冲出了厕所。
“你那边怎么回事?动静这么大?”
“我去给你找怪盗基德,这事是他弄出来的,解铃还需系铃人,要从他嘴里撬东西,让他自己来更方便。”
早见飞鸟努力眨了眨眼,电话那边的加速声,听得让他心头一紧,这真的是滑板能弄出来的吗??
“你确定能找到吗?”
“蓝鹦鹉酒吧,他有一部分装备是从博士那里定制的,而每次都是蓝鹦鹉酒吧来的订单,就算找不到他,也能找到他的助手,你那边还有什么情况吗?”
“和黑泽阵关系变好了点算吗?”
江户川柯南整个人身体一抖,差点从滑板上一头栽下去,颇为艰难地回复道:“……算吧。”
他本人实在是没法想象和琴酒合作的样子,想想就能让浑身汗毛竖起。
“你说让他去对付琴酒是不是个好主意?”早见飞鸟一边查看着新一刚才发过来的照片,是新一根据自己的记忆在原本的地图上画出来的,那是去往黄昏别馆的路线图。
不过是原世界的,他正准备按照这上面的路线图画出这边的路线,然后再找人去确认下这个地方究竟是怎么回事。
在黄金周最后一天去黄昏别馆参加拍卖会之前,他得找到点线索,免得再被那家伙牵着鼻子走,免得让自己踏入什么陷阱里。
“虽然这个想法很好,但是你不觉得很恐怖吗?如果这个红方的黑泽阵选择和琴酒合作怎么办?那时候就不是1+1=2了,而是1+1>2。”江户川柯南心有余悸地说着。
到时候岂不是要对付两个琴酒,那种事也太糟糕了。
他笑了下,“嗯,你说的没错,我自己能不能成功回去都是一说呢,更别提其他的了。”
早见飞鸟打了个内线电话,将整理画好的地图交给过来的管家,让他赶紧去验证这条路最终到达的地方究竟是哪里。
“别瞎扯,我绝对会让你回到这边的世界,绝对!!!”
伴随着速度带起来的呼呼风声,江户川柯南的声音也绝不迟疑,是嘈杂混乱里让人能坚定的一股清流,毫无保留地传进早见飞鸟的心里,让人无比心安。
“……是是是,名侦探,等着我的名侦探救我回去。”
早见飞鸟故作轻松地调侃了两句,他不是很会擅长应付这种煽情的场面。
江户川柯南也转向另外一个话题,“你打算怎么甩开安室先生去找怪盗基德?”
“啊,不打算甩开,让他直接跟过去就好了,剩下的交给基德,看他准备怎么办,怎么说,总得让那个自大的小偷先生自作自受一次吧。”
“你真是从小就喜欢这样……”柯南摇摇头,避开疾驰而来的各种车辆,他们的第一次见面时,早见飞鸟就是挑拨离间,让人打起来的犯人,而他是抓住对方现行的侦探。
早见飞鸟撇撇嘴,“哪有,我从小到大可都是井水不犯河水的。”
“我这边到了,不说了,你要记得我们都在等你回来,我可是留着兰揍我的特等席等着你回来的。”
“知道啦,婆婆妈妈的侦探先生。”
早见飞鸟将电话挂断,他从衣柜里翻出一件风衣外套穿好,来到安室透的房门前敲了敲。
“飞鸟同学,怎么,你这副样子是要出门?”
“对,要去一家酒吧,你要是没空,我就自己骑车过去。”
这么听话的早见飞鸟让安室透十分警惕,谁知道这个不按常理出牌的家伙会不会又想出什么麻烦事。
明明到现在才算正式接触一天,就已经让自己觉得很烦人的,早见飞鸟绝对是头一个。
“好,我送你过去。”
早见飞鸟没再说什么,只是把蓝鹦鹉酒吧的具体地址告诉了对方。
距离很近,他仔细打量着对方听到这个地址的表情变化,但是也不知道是安室透的演技太好,还是真的对这个地址毫无概念,没有任何变化,
也是,要是能这么轻松就试探出来,原世界的安室先生也没办法卧底这么长时间了。
五月的梅雨季节悄然来临,中午过后就灰蒙蒙的天空总算是开始落下细雨,让人沉闷的压抑感总算消退了。
忽然落下的雨滴密密麻麻,无数涟漪出现在河面之上,仿佛千万朵花一齐盛开,汽车驶进细雨之中,像是一把利刃将雨幕直接撕开。
汽车很快就到了目的地,早见飞鸟拿着伞先下了车,黑色风衣在雨中起落,雨水从透明的伞面边缘倾泻下来,将他整个人像是笼在一个透明罩子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