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那边有什么变化吗?”
在等待的时间里,他已经和对方解释了一通自己到底想要干什么,新一还有点懵的时候,降谷零可以说是两眼放光地夺走了手机,努力抑制的喜悦之情从他的眼里翻涌起来。
平静又克制的欣喜。
如今又接到电话,降谷零深吸一口气,他朝房间里那面镜子看了过去。
波动不止,宛如水银,悠悠地荡开,最后沿着镜面流淌下来。
那里面正出现自己认识的身影,还有一个握着电话的陌生人。
“镜子里的是飞鸟同学你吗?”
“啊,安室先生?好久不见。”
早见飞鸟朝着最波动不安的镜子望了过去,最先跳跃进眼帘的是江户川柯南,或者说工藤新一。
他想到自己现在这张脸不是他们熟悉的早见飞鸟,本来想扯出笑容的动作也顿了下,最后吐出混合着叹息的笑声,“所以,伊达航先生出现在那边了吗?”
“没有,但是镜子里的确有他的影子,这叫什么啊,难不成要让我伸手去把他拽出来吗?”降谷零苦笑了下,刚说完,手机就被柯南跳起来拽回去了。
“飞鸟?你的脸?”
“啊,是假的,没事,先把伊达航先生拽出来吧。”
明明在电话里可以说点煽情的话,现在隔着一个流动的镜面,自己居然什么都说不出来,毕竟他本来就不算个脸皮厚的煽情家伙。
早见飞鸟伸出手,贴在涟漪层叠的镜子上,一种很奇妙的触感,像是牛顿液体一样,不粘稠的流动,他抓住了镜子里青年的手腕,最后轻轻一使劲,直接将人从流动的镜面里拉了出来。
轻飘飘的,没有触感,黏附着的镜面从伊达航身上剥离,到最后,缓慢地完全脱离。
同样的场景也出现在了降谷零那边,不过那边并没有能把人全部拽出来,只是像是覆盖了一层薄膜一样,还存在于镜子的范畴中间。
高大的青年人睁开眼,瞳孔中闪烁着瑰丽的光,轻声问道:“降谷?怎么回事?”
但同样的在平行世界被早见飞鸟拽出来的伊达航却是沉默的,紧闭着眼睛,像个幽灵一样没有实感,这种现象让他头皮发麻,是哪里出错了吗?
自己步履维艰,想尽办法做出的举动是出错了吗?
难道不该一起拉出来吗?还是说一个接着一个?种种疑问出现在早见飞鸟脑海里。
“班长,好久不见,有很多事想说,但是我觉得你还是先去那边打个招呼?感觉飞鸟同学都快被吓傻了。”降谷零拍了拍对方的肩膀。
他瞥了下柯南,这句话不是他想说的,而是某个在为朋友急的跳脚的小侦探疯狂在对他使眼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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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怎么介绍复活的伊达航呢,在飞鸟这边的平行世界,是轻飘飘的幽灵状态(休息就回到镜子里),在柯南那边的世界则是全程只能在镜子里活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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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0章
伊达航皱了皱眉, 他沉默地盯着在地面上昏迷的自己,脑子里一片混乱,应该说没办法不混乱吧, 毕竟自己脑子里最后的记忆是被车撞到。
现在这是……什么意思?
复活了?幽灵?平行世界?阵营逆转?
“早见同学?我记得你,以前跟在松田萩原身后的小鬼, 不过你应该不认识我,没想到都长这么大了啊。”
早见飞鸟抿紧了唇, 一种被长辈训诫的感觉油然而生, 他撇开头,觉得很古怪,但是思索两秒钟后又重新恢复了镇定, 还有一堆事没做呢。
“所以, 不能把这家伙送进监狱吗?”伊达航打量着昏过去的自己, 发言毫不留情,宽大的眉毛竖起来,一副嫉恶如仇的样子。
“不能,因为没有证据,而且做不到,总之就是不可能, 还有就是伊达先生,你现在确定能同时存在两个世界对吧?”早见飞鸟反驳了对方。
刚才的时间里, 他努力和对方解释了下发生的事情, 但是还有一件事不理解, 那就是伊达航是怎么在那边的世界说话的。
“对,我在这边能有幽灵一样的躯体是因为他所投射出来的投影, 因为这样我才有了支撑点,不过除了早见同学你的东西, 我好像无法触碰任何东西。”
他说着试图拿起倒下的伊达航的枪支,但是还没伸手,透明的触感就直接穿了过去,不过当早见飞鸟把自己手里的枪丢过去以后,却很顺利拿在了手里,但是没法开枪,只能用来砸人。
早见飞鸟脑子里转得飞快,他从口袋里抽出一根伸缩式的折叠棍,让他试着打破一面镜子。
“哗啦!”
碎屑飞舞,破碎的镜面窸窸窣窣掉了下来。
“看来只能肉搏呢。不过现在请伊达先生回到镜子里?我想看看在镜子里是什么样的。”
伊达航没反对,他在虚空里往后退了一步,完全没入了镜面,紧接着隔着涟漪波动的镜面,早见飞鸟发现对方出现在了平行世界新一的身边。
电话里也传出了新一的声音。
“的确是这样,伊达警官回到我们这边了,不过只能出现在镜子里,接下来我会把镜子移动到隔壁房间,这样我们再试一次,看看究竟距离上有没有什么限制。”
“好,拜托你了,新一,我这边要去解决一点遗留问题,一会记得让伊达先生回来哦。”
早见飞鸟挂断电话,他离开了这个房间,自己则是准备好武器去见见不听话的客人,警报系统显示着有两个不速之客已经开始游荡在还未公开的区域了。
面对这么不听话的客人,得要想点办法呢。
说实话不管怎么计算,早见飞鸟对于自己能正面赢过这些人都是不抱期待的,毕竟就算稀里糊涂多了十年的时间,他也没把体术搏击这种东西放在第一位,谁能想到他这个本应该是继承人的家伙能遇到这种事。
他的搏击术完全就是自保锻炼的,哪能和这些真刀实枪杀过人见过血的家伙相提并论。
不过正面不行,其他办法总是可以的。
早见飞鸟抿紧了唇,第一时间关掉了所有的监控,然后躲在了拐角里,不能成为自己助力的监控系统只要不小心就会对手的助力。
虽然怪盗基德在解开机关这方面拖延了很久,却是设计了不少的小魔术的,只要能利用好,总是能把这两个人送回该回去的地方。
行走在长廊里的诸伏景光一边警戒一边和身边的好友搭话,“游轮上的时候,我就怀疑他们俩了,毕竟当时我进去房间的时间,他们脸色很不对劲,而且对我尤其警惕,后来我又试探要把整艘游轮给炸掉,他们的推辞也很吞吞吐吐,所以要说内鬼的话,我还是觉得他们更有可能。”
“可是你跟着出来的不是一个身高接近一米九的人吗?”安室透反驳了一句,很快又皱了皱眉,“不,如果是那两个人里的也有可能。”
“Zero,班长嘛,我觉得他不会背叛的,因为娜塔莉的存在,他不会背叛的,他拼命远离组织中心,只有一部分边缘情报,这种人就算是内鬼,也没用,我想你懂的。”诸伏景光的声音很平静,没有任何波澜。
安室透踹开一扇门,因为探测信号被屏蔽,他们根本没有办法去检测更多的危险,只能靠直觉和肉眼去判断,他扫过落满灰尘的房间继续说:“这点的确是,没有利益,不想往上爬的人是没价值的。”
知道的秘密越多,离死亡越近。
知道的秘密越少,离死亡也越近。
毕竟谁都不会想要一个没有利益的卧底。
所有卧底和间谍都会拼命地往上爬,毕竟只有这样才能带来更大的收益。
“所以,你认定是他们俩?上面如果确定了,是会灭口的,这里是不错的地方。”
安室透的声音也冰冷起来,如果要动手解决的话,这个地方很合适。
诸伏景光摆摆手,“只是怀疑啦,这种代号成员可不是我说有可能就能处决的,所以你呢,最近不是让你把那个乱七八糟的任务给取消了吗?你怎么一点动静都没有?”
提到这种事,这些天来被压抑的怒火在安室透心里翻涌起来,他真的是受够那个高中生了,麻烦到不行,但是行事轨迹里又处处透露着诡异,让人必须提防。
“一句话说不清,那个早见飞鸟很难搞,他绝对参与了游轮事件,就算没有正面参与也是侧面接触了。”安室透表情复杂地继续说:“出事的那天晚上,他用尽花招脱离了我的监控,不是为了很重要的事,没理由这么做。”
诸伏景光暗自点头,他眯着眼睛开始重新构想事情,虽然游轮上其余东西没带走,储存监控的SD卡他还是带走了的,那上面有一段被特地剪辑过的粗糙痕迹,但也许是剪辑的时间太短,有一个行踪诡异的女人还是出现在了他的视野里,这个女人行事匆匆,就像是知道时间不多了,在赶时间一样,这很不正常。
但是后面他又通过各种途径去查过,都没找到这个女人行动的轨迹。
这种查不清的不安一直萦绕在诸伏景光的心头。
正当两个人陷入了沉默,正准备踏上楼梯接着探查第二层建筑的时候,原本昏暗的通道突然亮如白昼,两个人下意识紧贴后背,一个人对准上方,一个人对准下方,将警戒心提到了十二分。
在刺目的灯光里,诸伏景光半眯着眼,他见到了脑子里刚刚想到的那个女人。
哦,或者说,应该是个男人?
“两位客人来这里做什么?这里可是不招待的,擅自闯入未开放的区域,可是很不符合规定的。”
身穿着黑色风衣的人影站在楼梯上方,他扶着墙壁上的开关,微微垂首,脸上慢慢勾勒起一个凉薄的笑容。
“是我和你说过的那个人。”诸伏景光压低了声音。
安室透提高了点声音,“怎么说都是招待的人不对吧?邀请我们过来,招待的东西却是那种东西就不说了,就连主人都没到场,这种事怎么能怪客人呢?”
“没办法,主人的料理水平很差劲,那是他能做到的最好地步了,再说,不应该是客随主便吗?”
“那身为挑剔的客人,还真是抱歉了啊。”
平淡无奇的对话,但是紧随其后的是两个人背靠着背地一次微旋,原本对着下方楼梯的诸伏景光在侧身后开了一枪。
这是一种视野盲区,完美的伏击,毕竟当面就能发动攻击,这种时候提防的也只有正面对准自己的人。
但是在另一个人转身之前,都不会把警觉性提升到最高。
子弹对准的也不是致命处,毕竟这么一个人肯定要留下活口来好好拷问。
早见飞鸟没有动,硬生生承受了对准自己惯用手的子弹,因为一旦动了,就没办法藏住自己的动作了。
子弹射出的瞬间,诡异的雾气与闪光.弹同时出现在两个人眼前,而中了子弹的早见飞鸟则是已经戴上了防毒面具。
“是的,我的确打不过你们,但是,这毕竟是我的地盘,你们只是被玩弄的棋子罢了。”
隔着面具的含糊声音,带着足够的意味的嘲讽。
强烈的闪光让这两个人失去了视野,不仅是闪光,甚至还有噪音发生器,让警惕的听觉都陷入了蜂鸣的状态,五彩斑斓的浓雾里混杂着让人足以昏迷的迷药。
封觉五感,让比自己强的人陷入没办法反击的地步就足够了。
安室透和诸伏景光只觉得耳边嗡嗡作响,头疼不已,或者说刚才的强光已经让他们眼前什么都看不到了,但是唯一能确认的事,就是刚才的东西不是那个人做的。
还有人!!!
还有人在这里!!
大脑逐渐无法思考,两个人想也没想用匕首扎向自己的胳膊,用疼痛来迫使自己清醒。
忍受着强烈的不适,两个人一个翻滚同时远离了这团迷雾,就算是再强力有效的药物在不封闭的空间里也是没用的。
更别提是这种开阔地带了。
但是这点早见飞鸟不会想不到。
无论何种药物,最快起效的还是注射,吸入太慢了,是所有方式里最慢的一种。
用这个只不过是想让他们不得不靠近自己罢了。
这是早见飞鸟的目的。
“不知道你们听说过丙泊酚没有,作为手术镇静催眠药物来说,是一种全身镇静的药物,无论是多么烦躁的情况,只要推注丙泊酚,就能安静下来。”
早见飞鸟往下踏着楼梯,他要让对方接近自己,但是又不能让对方开枪,用声音来提示是最好的。
慢悠悠的声音继续响起,继续发表着感想,“当然嘛,推注不好的情况,就是死,不过是在沉睡中死去,没有痛苦的哦。”
诸伏景光根本看不清眼前的东西,就连声音都是蜂鸣轰隆的,极度的不适带来极度的违和感。
必须要开枪,对方就是仗着他们不想流弹危及到自己这边的人,所以才这么有恃无恐。
但下一秒已经挣脱浓雾的两个人又再次迎来了黑暗,对方把开关关掉了。
但是被火药烧灼的血肉味还在忠实指引着方向,唯一中弹的是他,只要近身,就能控制住,弄出这么大的阵仗,弄这么多花里胡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