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你还是个正道人士吗?泼妇一般……”
“我要不自诩正道,早把你这盘狗[哔——]掀翻了!呸!什么玩意儿!你以为你是为什么还能站在这里放[哔——]?!”来呀!不就是撕逼吗!谁怕谁!(╯‵□′)╯︵┻━┻
“你肯定就是和那个伪佛一路的!你……”
“闭嘴!你这个……”
“哎呀哎呀,羽衣姑娘原来在此处,天踦可找的好辛苦。”天踦爵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在我身后,拉着我的胳膊就走,“走啦走啦。”
“哎?!九点兄,别拉我呀……”老夫还可以再战三百回合!
“姑娘何必和那种愚昧的家伙一般计较呢?”天踦爵叹了口气,“这样的人,姑娘就算与他理论也不会有何结果。”
“那也不能放过他!一张嘴就什么都能往外说!”嗨呀!真是气到爆炸,“不给点教训就不知道收敛。”
“……”
“哎,好啦好啦,我不会做什么的,你别这样盯着我。”唉,这种事粘上就是一堆臭狗屎,怎么甩都甩不掉,跟他们撕逼确实也没多大用。
“耶~劣者的意思是,这种事不需要姑娘出手的。”天踦爵笑了,眼里是智者特有的狡猾,“交给秦假仙去做吧。”
“……好吧,那九点兄找我有什么事吗?”既然有人处理,我也不用自己亲身上阵跟人撕。老实讲,对一个姑娘家来说,这么干还是很毁人设的。
“天之佛在共命栖证道一事,想必姑娘知道了。”天踦爵捏着手杖,正色道,“不知姑娘有何打算?”
“嗯?当然是……等等,是天佛前辈让你来劝我的吗?”我正准备说去找天之佛,立刻明白了天踦爵的来意。
“姑娘果然冰雪聪明。”
“唉,这个时候就算你赞美我,我也不会很开心啊。”
“嗯~天佛前辈担心你,所以让劣者前来。”
“那你准备怎么劝我呢,九点兄?”我做好了非暴力不合作的打算。
“劣者不打算劝姑娘。”
“诶??”
“姑娘什么都明白,不需要劣者来劝。”
“……”
“劣者只需要给姑娘时间就好了,这段时间就让劣者陪姑娘走走吧。”
“你想把可爱的我带到哪里去?”我双手抱胸,一脸警惕,“我告诉你,我超凶了~”
“……啊?”
“哈哈,你这呆滞的表情足够我收藏一整年了!”我一爪子拍上了天踦爵的肩膀,“开个玩笑啦~毕竟怎么看,都是九点兄你比较值钱呢。”
“姑娘,”天踦爵擦了擦额头,“天踦的名声可就在姑娘口中了。”
“好啦,你们的意思我知道了。”我抓了抓头发,“你有事就去忙吧,不用担心我,我可是竞技场逃命一枝花,没问题的。”
“劣者……”
“不用客气了,就刚才几句话,你已经瞄了好几眼你的怀表了。”我挥挥手,“每次见你,你都很赶时间的样子,肯定有很重要的事情要做吧!所以,不需要顾虑我,毕竟,我可是超凶的哦~”
“惭愧……那天踦便告辞了,请。”
“嗯嗯,去忙吧~”我向他挥挥爪子,“对了,九点兄,我们是朋友吗?”
“若姑娘有意,劣者自然荣幸之至。”
“那好!我们是朋友了!呐,九点兄,虽然苦境的事情很重要,但你也要照顾好自己啊~看你这么辛苦我这个做朋友的也会很心疼呢!就算是为了再替苦境奋斗三百年,也要好好保重自己。”
“哎呀,看来劣者让姑娘担心了呢~”
“唉……自从我来了这里,总感觉自己成了老妈子了,明明在下还只是一个小公主~唉,恼人啊~”我感觉自己在苦境真是老得特别快,在天疆生活了几百年都还觉得自己是个宝宝,结果到了苦境生活不到半年,整个人都散发着老母亲般的光辉。
终于理解若梅姐姐当年看着我时的复杂心情了。
“哈,好友啊好友……待苦境太平了,劣者请姑娘喝茶,能败火养性。”
“办你的事去吧!还有时间跟我瞎扯淡,看来你不忙啊。”
“劣者这便走,这便走……”
话音未落,天踦爵已经没有影子了。
哎,又是我一个人了……
要搞点什么事好呢~~嘿嘿→_→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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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日后,共命栖。
来了很多人,目的各不相同。
大部分人事不关己,纯粹凑个热闹;有的人半信半疑,来求个真相;有的是大义下的受害者,来为自己失去的亲人求一个交代;还有的则怀着某种阴暗的心思,看一个所谓天之佛是怎么被踩入泥淖。
佛乡也来了人,由佛乡慧座带队,作为监督者与审判者出场。
我早早就到了,听着这些人议论纷纷,信口开河,却只觉得好笑,为什么呢?因为天之佛啊~
天佛前辈比我来得更早,或许他这几天一直就在此处。他就这么坐在巨石上,不言不语,也无先天高人的气势,可即便如此,这些围观的家伙们却只会发出越发嘈杂的声响,而不敢上前。
越发好笑。
时间到,天之佛缓缓起身,世间为之一静。
“楼至韦驮,忝居天之佛之位,不能平息厉祸,维护苍生;更使红潮越境,苍生蒙难;罪墙血泪,亦起造由吾,无论缘由,已是愧对负业法门。今日,吾以此招证吾空明,愿此天罚自戮,让世间因吾受罪者,还诸吾身!吾欠众生已经太多,万死难偿。吾只望怨吾之人,从今以后,不再因吾生怨,为此本心,吾堕入炼狱,无悔!楼至韦驮以守护诸佛三千法门为责。吾身,归还,天地。”
天之佛独面众人,皎皎身影,凛冽清圣。
“天佛前辈!”我从山崖上跳了下来,站到天佛身后。
虽然我答应不会瞎掺和,但我也说过,不会让他一个人走。不怕前路魑魅魍魉,只怕身后空无一人。而我,不会让这个人身后空无一人。
“前辈,如果后会无期,那我祝你死得其所!”我高声道。那些人嘈杂起来,但他们想说什么我才不关心呢。
“羽衣姑娘……”天之佛欲言又止。
“哎呀,看来天踦这跛脚还算准时。”
天踦爵不知道从什么地方冒了出来,站在我身旁,横杖于胸前,一躬身道:“齐烟九点·天踦爵送天之佛。”
“梦说剑布衣送天之佛。”
“祸随剑殃·冰无漪送天之佛。”
“十年一觉·月藏锋送天之佛。”
“白衣沽酒·绮罗生送天之佛。”
“尘外孤标·意琦行送天之佛。”
“百世经纶·一页书送天之佛。”
“佛剑分说送天之佛。”
“师兄,师弟送你一程”
……
我以为只有我一个人会来,原来不是啊……
金色剑气从指尖迸出,弘愿划过夜空,在云烟过处,回向苍生。
色身落尘,韦驮飘渺,在殒命刹那,竟现殊胜异象。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胎藏五封莲!是胎藏五封莲!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笑死我了!笑死我了!惊不惊喜?意不意外?哈哈哈哈哈哈……恭喜啊,你们审判了一个佛,人生巅峰了!”
我抱着胎藏五封莲,又哭又笑,像个疯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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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惊不惊喜?意不意外?哈哈哈哈哈哈!
第16章 最后礼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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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再次拥有清醒意识的时候,人已经躺在定禅天的后厢房。
神清气爽,气血充盈,这是自我苏醒以来,感觉最好的时候。一股清圣之气在我周身萦绕不散……
是天佛的气息。
我不自觉地又想起了天之佛,开始发呆。
“好友,感觉如何,可有不适?”天踦爵一瘸一拐地走进来,看的我职业病又要犯了。
“好得不得了,让我有种能吊打先天的错觉。”我一下子从床上蹦起来,道,“对不住啦,那天我疯疯癫癫的,给你们添了不少麻烦吧。”
“好友是性情中人,天踦有这样的好友,再麻烦一点亦无妨。”天踦爵伸手给我把了一次脉,“嗯~吊打先天是不能,不过逃跑还是没问题。”
“……”你这样很容易失去我的,你知道吗?
“好友无碍便好。不知好友现在有何打算?”
“我要回一趟修罗鬼阙。”
“好友?”
“不管怎么样,这件事要和质辛说一声。而且,你看这个……”我拿出一颗水滴状的晶体,在天踦爵面前晃了晃,“感觉如何?”
“嗯~此物非圣非邪,中正平和,内外明澈,见之忘忧,细细体会下有护佑之意。长期佩戴可使人心思清明,不染忧思。非俗物也~难道是……”
“没错,是天佛前辈留下的。”我笑了笑,“不过这不是给我的。我觉得,应该是留给质辛的吧。”
“是佛泪。”
“嗯,属于楼至韦驮的眼泪。天之佛心怀众生,但楼至韦驮却可以为某人留个位置。”佛泪闪着柔柔微光,如珠如玉,让我看得莫名有点伤感,“这就是楼至韦驮最后的感情啊。”
“唉,好友……”
“九点兄不用担心我。”我收起佛泪,对天踦爵笑了笑,“我已经不难过了。我知道的,最后那刻,前辈已经证得果位了。其实,放不下的一直只是我而已。他的愿望,他的救赎都已达成,我应该为他高兴。”
“……”
“呐,九点兄,你说前辈他最后是走得很放心的吧?”
“自然。”
“嗯,我也觉得。毕竟有我这样可靠的后辈追随他的背影,行走在这条道上,想想都是十分令人欣慰的呢~”
“在守护苍生之道上,天踦也将与姑娘同行。”
“那么,吾道不孤?”
“吾道不孤。”
“哈哈,如此甚好!走,咱们喝两杯!”
“啊,啊?这次就免了吧,待来日苦境太平,劣者请姑娘喝茶。”
“哦,也行啊……呃,九点兄,你是不是不会喝酒?”
“哎呀,劣者想起还有要事要办,这便告辞了。”
溜了啊……这家伙瘸着腿,跑得到快,看来是果然不会喝酒呢,哎,真可爱~
我收拾收拾,背着一大包苦境特产,匆匆往修罗鬼阙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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修罗鬼阙一片安静,隐隐有琴音,乍闻之下袅袅娜娜,细细听来却有金石之音。
“老缎老缎,开门接客了~”
我中气十足的一吼,搅碎了一片超然意境。
“羽衣啊,你再这么说下去,老夫清白不保啊!”缎君衡打开鬼阙之门,一脸苦逼。
“我要不这么说,我怕你下一秒就羽化登仙了~怎么?我不在你这里就一点凡间烟火气都没有了?”我将手里比我人还高的大包裹递给缎君衡,“呐,给你们的礼物。”
“这……在下该谢谢羽衣姑娘吗?”
“不谢不谢~”
“唉……”缎君衡放弃了继续跟我扯淡这种不明智的举动,问道,“不是说短时间不会回来吗?出了什么事吗?”
“嗯……天之佛证道了,缎先生知道了吧。”
“此事我已知晓。”
“那,质辛呢?质辛知道了吗?”
“已经知道了,这个笨小子,一直装作不在意的样子,唉,那演技真是十分拙劣……”
“我回来见质辛的,我觉得各中详情,他有权利知道。”
“质辛正在冥池,你单独去见他吧。”
我在冥池找到了情绪不佳的质辛,将这段时间发生的事情与他细细说来。
“我想,这是前辈留给你的。”我将佛泪轻轻放到质辛手里,“这其中的守护之念狭隘却无价,我不知道你是否还是怨恨他,作为一个外人,我也没有立场要求你什么,但是,这份念想,我还是希望你能收下。”
质辛看着手中的佛泪,指节泛白,却不舍得捏紧,他沉默良久,将佛泪递到我面前:“你拿着,吾不需要保护。”
我一瞬间差点笑场,这孩子给我是几个意思?这东西是随便能送人的吗?
“质辛,这个不能给我的,你自己留着吧。”我憋着笑意,生怕一不小心被魔皇拍死在当场,“无论怎么说,这都是很有意义的东西。哪怕用不上,也请留着吧。终有一天,你会遇到一个人,一个让你觉得非她不可的人,那个时候,再把这个送给她,这会是非常有意义的礼物哦。
所以,不要随便送给别人啊~”
“好了,我已经把思念传达了。”我壮着鼠胆,拍拍质辛肩膀道,“我还有事和缎先生说,先告辞了。你要保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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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羽衣呀,你找缎某就是为了这些事吗?”缎君衡难得看起来有种生无可恋的味道。
“对呀,有什么问题吗?”
“这……为什么要在逍遥居养这些东西?”缎君衡指着满地乱跑的鸡鸭猪狗,满脸写着崩溃。
“咳咳,我这也是为你这样的退休老干部找点事情做呀~整天弹琴看书,都要成仙了。”我嘿嘿两声,露出一个搞事的笑容,“你不是说要教怪乐地的妖族畜牧养殖嘛~总不能随便圈块地就开始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