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所以我是遭了池鱼之殃,不过看到妖皇这么难过,我为啥特别想笑?不不不,璧羽衣,要严肃,为了你的小命,严肃点!
“好吧,在下听过一句话叫做:人主莫喜强臣。还有句话叫:上无不智,臣无至贤。虽然说这话的人不是个东西,但这两句话在下却觉得没错的。或许对玄皇来说,妖精你比鬼荒难对付多了,他是为了平衡才对鬼荒多有偏颇。”我安慰地拍了拍小妖精,“即便鬼荒叛变,玄皇也能收拾残局,但你堕神阙若叛变,玄皇恐怕难以收拾。所以,玄皇不会给你背叛的机会,即便妖精你从没有这样的想法,玄皇也会从根本上阻断这种可能。”
“妖精啊,你要知道,君臣和兄弟是不一样的。若做兄弟,你们可以互为心腹,两肋插刀,若你们是君臣,当你成为玄皇心腹时,你也就成了他的心腹大患。”我叹口气拍了拍堕神阙的肩膀,“所以,你看,你还活着,鬼荒已经死了,不是吗?”
“……”
妖皇没说话,但我知道他听进去了。
“唔?等等,这是……”我们正往蚁廻千窟,却被地上灰蒙蒙的仙女棒给惊出了一身冷汗,“干戈定!”
“不好,果然出事了!快追!”
我和妖皇再没有心思想别的,一路狂奔追向蚁廻千窟。
“葬刀会!西疆!”
刚刚赶到蚁廻千窟,我们就看到一葬刀会和西疆的一群妖道角正围堵着洞口。什么也不用说了,一个字,杀!
我们这边刚刚动手,就看到超轶主摇摇晃晃地从蚁廻千窟走出,脸色惨白如纸,血不断地从他的嘴角涌出,浑身真元不断溃散,看着便是心脉断绝之象。
“妖精!救人!”
堕神阙三途苦劲风横扫,浴血开道,我乘势而上,扛起超轶主,拔足狂奔,妖精紧随而上,全速撤退。
“这样不行,超轶主撑不到我们到安全的地方。”我感受到超轶主溃散地越发快速的真元,索性停下脚步,“我要立刻替超轶主医治。抱歉啊,拖累你了妖精……我也不会说什么让你先走的话,大家都就尽力而为吧!”
“璧羽衣,本皇承认你够资格成为本皇的朋友。”堕神阙一挥三途苦,荡开蜂拥而上的葬刀会马前卒,“我二人既非君臣,不妨全力相信本皇一次。”
“……好!一切交给你了!”
我愿意相信堕神阙,那可是我璧羽衣的好友!
既然选择相信,我便再不管外面的喊杀,全力医治超轶主。说实话,情况十分糟糕。基本可以算一个死人了。
别说我了,涅槃之火都救不了,要救估计也要阿瓦隆剑鞘之类的东西才救得了。
但老夫是谁?老夫可是穿越者!是集现代医学与玄幻修真为一体的绝世大奶,老夫觉得还可以抢救一下。
首先,要保证超轶主这口生机不断。这个时候就需要虫师已经不足以应付了,童女虽然被我扒掉了涅槃之火,但还可以借虫师的高速御魂凑个数。
奶量不够,频率来凑。
其次,要修复超轶主的心脉。
所以,我不需要在不断损失生命力的debuff状态下,进行心脉重接手术?嗯,是个挑战。
然而,术不近仙者,不可为医。我既为医,便有回天之术。
条件紧迫,直接开胸。
我全力手术,时不时有鲜血喷溅在我脸上。我不敢回头,也不敢去想这个血是敌人的还是妖精的……我怕我真的会选择放弃。
然后,我看到了妖精浅蓝色的长发,落在我手边。
不,我不能让我的好友因我落入死地!
“做你的事!”妖精的声音冷酷而充满戾气,“本皇一生不信佛,不信神,不信命,即便是赴死,也是本皇自己选择的结果,无论生或死,谁也不能左右!包括你,璧羽衣。”
“战场……我才是掌握生死的那个人!”拼命而已,又不是第一次了!我必须全力治疗超轶主,对妖皇的治疗难免不及时。所以,必须从别的地方再辅助。
“暴风雪!”
那就豁命一战!
“哈,妖皇,璧羽衣,还真是冤家路窄。”
熟悉的声音,熟悉的语气,熟悉的危险……
东皇,你个老贼!
“没想到本尊此来倒是有意外之喜。也罢,本尊便送你们一同上路,免得你们黄泉寂寞。”
“东皇,你只会逞口舌之利吗?!”妖皇妖元震荡,凶戾之气暴冲天际,“本皇面前,也敢称尊?!”
“哼,妖皇,尔等残兵败将好大的口气……也罢,本尊倒想欣赏欣赏你们逃脱无望的绝望之情,想来必定十分动人。”
“呵,老东西,黄泉路你必先我一步!”←这种没水平的话是我说的。
“璧羽衣,你放心,今日没人能救得了你!”
“哦?东皇此言,三余不敢苟同!”
话音未落,一道龙形真气强势砸入场中!
“三余不过一介文弱书生,但无论是为朋友义气还是为了天地正气,也只能撩袍一战!”
我用余光秒了一眼被龙形真气砸出来的巨坑……
文弱书生,好友,你可真敢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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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明天可能不更,嗯……累
第27章 童话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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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余无梦生,你就算来了又如何?双拳难敌四手,你又救得了谁?!”话虽如此说,东皇的声音听起来却阴沉之极。
“哎呀呀,非也非也,谁说三余是只身前来?”
“朝如青丝暮成雪,
一夕风霜倾海楼。”
“千古佛随肩,足下是福田,
遍看云山月,风雪一路禅。”
“青霜台!一路禅!”这话仿佛是从牙缝里挤出来,东皇那种吃了[哔——]的心情呼之欲出,“你们……”
“东皇!没想到我青霜台还活着吧?!又是下毒又是偷袭,你东皇就这点能耐吗?!”青霜台话语间透着寒气,杀意滔天。
“既然你们活着,看来死的是吾不留了。”东皇冷笑一声,“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废物,死了还真是便宜他了。”
“背主之人已死,下一个,就是你这个背义之徒!”一路禅忘巧云戟隔空一指,真元鼓荡,空气压力突然一重。
“哈,事情走到这一步,难道全怪本尊吗?”东皇双刀一转,直指暮成雪,“杀!”
骤闻东皇号令,葬刀会西疆人马齐齐攻向暮成雪——身后的我?!
我是奶不是T吧?为何仇恨稳如狗……_(:з」∠)_
“助纣为虐,为虎作伥,死不足惜。”三余羽扇一挥,直接抽散了两个离我最近的家伙,“下辈子,莫行不义之事!”
文弱书生……嗯,我觉得三余理解的文弱可能和我理解的不是同一个词。
“东皇受死!”暮成雪,一路禅对上步武东皇。
三余无梦生直面葬刀会双公与西疆长老,以一敌三,却游刃有余,倏忽间,便有人命归黄泉。
整个战场到只有我和妖皇最闲……
“看到没,这就是文弱书生的力量。”我悄悄和妖皇咬耳朵。
“……”妖皇看着无梦生,表情凝重。
“别看啦,这个世界,总有人比我们强的。”我抽出手轻轻拍了拍妖皇,不由想起了当年在天疆刷新众人认知下线的自己,“你看,我也不强啊,但是大家还是很喜欢我的,对吧?”
哎呀,这么说是不是有点不要脸,不行,还是要谦虚一点……至少表面上要谦虚一点:“呃,妖精……你不讨厌我的吧?”
“尚可忍受。”妖皇看我的小眼神特别嫌弃。
“嘤嘤嘤~亏我还抽空安慰你,你这个没良心的小妖精~”我立刻转过头,不理这个家伙,将注意力转移到手上的工作。
心脉续接的粗略工作已经完成,接下来就是细致活,我也不能再跟妖皇扯淡,要不然,超轶主的便当就真的吐不出来了。
“三余无梦生!你们正道要以多胜少吗!”东皇一声怒喝,震退青霜台与一路禅,反身一掌,对上蓄势待发的三余。
“难道这世上便只许恶徒沆瀣一气?!荒谬!”三余无梦生凛然一掌,将东皇拍入地面三尺!
“……你!”
“东皇,你命数尽了。”
一道青色剑气飞过,步武东皇,命丧黄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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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皇死了,人间喜事,但是,为啥我是最后一个知道的??
事情是这样的,当我做完手术,一抬头,发现大家都走了,就只有我和超轶主还留在小树林……哦,对了,还有青霜台等着我,而青霜台第一句话是:“御龙天如何了?”
打脸来得太突然,作为一个刚刚还在吹嘘“大家都喜欢我”的臭不要脸,我现在觉得十分受伤。
“超轶主还活着……只是,我也不知道他什么时候能醒过来。”我叹了口气,解释道,“从生理上来说,超轶主已经没有大碍。只是,他毕竟伤得太重……我不知道他能不能醒,也不知道什么时候会醒过来,也许今天,也许百年……哎,你……你的决定呢?”
暮成雪的表情十分奇特,那是悲伤,也是一种平静:“我明白了,多谢姑娘。剩下的时间就让我照顾他吧。
……我们很久没有在一起了,很久。不知何时开始,我们之间只剩下怀疑与争执。说来讽刺,数十年了,今天却是我们这几十年来能安静相处的最长时间。
东皇说的没错,事情演变成如今这个样子,我也有责任……是我太自我,是我盲目相信自己。我以为是御龙天变了,我固执地不去听,不去看,但其实……他还是那个御龙天,从来没变过。
如今,他还活着,我还有弥补的机会,我已经很满足了。无论一天还是十天,百年还是千年,只要暮成雪还活着,就不会放弃超轶主。”
“唉……”我看着平静到近乎决绝的青霜台,拍拍她的肩膀,道,“我很小很小的时候,听过一个传说,传说真爱之吻可以带来奇迹,打破一切诅咒与苦难,让相爱的人可以永远幸福地生活下去……你,或许可以试一试。”
说完,我就以光速离开,留下这一对悲伤的恋人。
不走不行啊,再不走,怕不是要被打死……
“青霜台……?”
“御龙天?!你……醒了!”
远远躲在草丛里的我,嘿嘿一笑,深藏功与名。
别说我骗人,我都说了,生理上来说没有大碍,又怎么可能醒不过来?而且我也说了吧,也许今天就会醒来的啊!我只是悄悄闭住了超轶主一口气息,只要青霜台听了我的馊主意,超轶主立刻就能醒;就算不听嘛,最迟明天也就醒了。
这可是我亲手推的CP!怎么可能留下这么个悲伤结尾?!我可是小仙女,小仙女喜欢童话。
不过,短时间,我是不敢去鉴兵台了……
那要去哪里呢……唔,先去看看三余和妖皇怎么样了。
我偷偷摸摸地离开了小树林,快速溜回了非马梦衢。
“孔明!孔明你还好吗孔明!!”
“看好友模样,想来超轶主已无大碍。”三余摇着羽扇慢悠悠地说道。
“没事,不过毕竟伤了心脉,根基损失不少,要是出现家暴场景,估计挨打的是超轶主了。”想到这里,我也有些忧虑,“日后的一线战力又少了一个,不对,少了两个。依青霜台现在的心境,恐怕不会管江湖事了。”
“有情人终成眷属,这是好事。”三余给我倒了杯茶,“至于武林的事,不是还有你我吗?”
“……我也想放假!你不能因为我没对象就压榨我!”我将茶水一饮而尽,悲愤之情溢于言表。
“待这世间安定,好友想休多久都不是问题。”
“……那我还是找个男朋友退隐比较快。”开什么玩笑,等到世界和平的那天,估计人类都已经灭绝了。
“唔,好友还是等到世间海晏河清吧。”三余满脸都是促狭。
谁也别拦着我!我要打死这个混蛋啊啊啊啊啊啊!
“咳,三余先生。”
在我被三余溜得跟狗似的的时候,妖皇走了出来,打断了我自不量力的挑战。
“噢,原来是妖皇,三余失礼了。”三余一手端着茶,一个转身,空着的那只手虚空一招,一股力劲带着我一个转身,稳稳地站到妖皇面前。
“咳咳,妖……妖皇啊。”我强行装作若无其事地整了整衣服,看向妖皇。
“本皇此来,是为辞行。”妖皇一如既往冷漠,面无表情的,不知道在想什么,“叨扰多日,不胜感激。”
我觉得你不是感激,你是要寻仇啊大兄弟!
“你刚刚才好些,为何要这么急着走?”
“本皇乃黑狱妖皇。”
“那……那我送你吧。”我叹了口气,辞别三余,随着堕神阙离开非马梦衢。人各有各的立场,强求无益。
“呐,妖精,为何突然要回去呢?”我们一路走着,我忍不住提起一个话题。
“玄皇已经重生。”妖皇的声音十分平稳,就好像提起的不是那个既让他全心臣服,又让他心生怨怼的王者。
“……所以你要回去辅佐他?”
“那毕竟是我选的王。”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