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日野清奈还在纳闷,到底是那个不长眼的东西敢吃警察的豆腐。
在她准备用一招擒拿把对方揍得哭爹喊娘的时候,旁边的一个呼吸突然变得悠长而又期许。
宋真弥的手指在黑暗里轻轻碰触着春日野清奈的手背,他小声又认真地询问春日野清奈。
“我可以牵你的手吗?”
“……”春日野清奈。
“……”柯南。
“这个……”春日野清奈眼皮抽动了几下。
救命啊,她对年下男真的没有兴趣啊!
这个弟弟还没毕业呢,她这个老牛不好啃嫩草啊。
宋真弥的眼睛牢牢落在春日野清奈的身上,他的眼睛还保留着没有步入社会的澄澈和单纯。
春日野清奈有一瞬间觉得自己好像不应该拒绝他,但总觉得有一道冰冷的目光一直黏在她的身上,在黑暗中无人知晓的地方犹如野火簇簇,仿佛随时随地能够烈火燎原。
他看着春日野清奈,眼睛里装着满满当当的认真。
就在春日野清奈不知道该如何回应的时候,忽然有人从背后轻撞了她一下。
那个人把春日野清奈撞开,拉长了她和宋真弥之间的距离。
与此同时。
春日野清奈感觉自己的手里多了个东西。
是昏暗灯光里。
不知道谁塞给她的一张纸条!
“!!”春日野清奈。
第96章 陨落的烟花⑤
视线所及的地方都是黑暗。
那些混沌的光泽被乱七八糟的人群垄断,导致春日野清奈的视线非常模糊,根本看不到是谁撞的她。
而且那个人突然出现又突然离开,迅速消失在人群之中。
目的性非常明显,就是为了春日野清奈而来。
柯南也注意到了春日野清奈的异常。
刚才春日野清奈被撞的时候不小心也碰到了柯南,柯南明显看到有一个人往春日野清奈的手里塞了什么东西。
“清奈姐?”柯南拽了拽春日野清奈的衣袖。
春日野清奈随便找了个借口,对宋真弥说:“我弟弟想要喝饮料,我去帮他买一瓶,你在这里等我哦。”
宋真弥点点头,有光影在他的脸上跳动,犹如一滴水泛起了层层不断的涟漪。
让他的表情看起来也变得非常柔和乖巧,就连笑着的样子都让人觉得很甜蜜。
这样的性格可能只有在没有出校园的大男孩身上才能看到。
春日野清奈拉着柯南,走到了旁边的一台饮料机前掏出自己的小钱包往里面投币,在等待饮料的时候,她把自己手里的那张纸摊开发现纸上面什么内容都没有,就是一张黑色的卡纸。
“这是什么啊?”柯南没有看懂。
春日野清奈看着手上的这张卡纸,脑袋里面犹如洪水入侵般的动荡,让她想起了一件很早之前的事情。
柯南看到她突然放下了手里的卡纸,然后环顾四周似乎在寻找着谁的样子。
他问:“清奈姐,你是不是知道这个东西是谁给你的啊?”
春日野清奈当然知道。
而且这个方法还是她当初想出来的。
春日野清奈说:“六年前的训练场里面聚集了很多想要被警备局特别培养的警察,那段时间的训练可以说是魔鬼地狱级别的可怕,只要睁开眼睛就是永无止境的训练。
但是呢,这些警察有一个心疼他们的后勤人员没有错,就是我。”
“……”柯南。“讲重点啦!”
“重点就是,每周的周五晚上,都会有三个小时的自习时间,然后我就会充当着一个报信的角色。每一个教官的制服颜色都不一样,我就会用相对应的颜色卡牌贴在窗户上给他们提示,让他们可以稍微休息一会儿。”
柯南听到这里,听得明白又有些不太明白:“所以塞给你这张纸的人是当年训练场里的警察吗?所以才会知道这种特别的传讯方式?”
春日野清奈点头:“没错,零哥也来了。”
降谷零,也来到了这个鲨鱼游泳馆。
而且,偷偷地向春日野清奈传递了信息。
黑色的卡纸。
代表着的是——
春日野清奈的手指捏着卡纸的一端,然后从中间撕开。
在撕开之后又重叠放在一起重复三次,把这张黑色的卡纸撕得粉碎之后才扔到了旁边的垃圾桶里。
“代表着,组织里的人也来了。”春日野清奈说。
组织里面的人来这里是为了谁,也不需要她多说了。
估计目的就是那个和少年侦探团走在前面的银发女人。
之前春日野清奈也想过,如果她把库拉索主动交给黑方的人,说不定可以让组织能够稍稍放松对春日野清奈的警戒。
但是春日野清奈今天在来到鲨鱼海洋馆的时候,看到了和自己想象当中不太一样的库拉索。
她看起来,似乎很留恋和小孩子们在一起的样子。
春日野清奈买好了汽水,在递交给宋真弥的时候也给其他小孩子们都买了一份。
小孩子们很高兴,欢呼雀跃
。
“耶!清奈姐姐人真好!”
柯南也跟着装小孩,拽着春日野清奈的手撒娇。
组织的人在这里,他不能再表现出自己不太符合小孩子的那一面。
库拉索来这里其实也是因为这几个小孩子嚷嚷着想要来看一下,传说当中聚集着所有品种的鲨鱼海洋馆。
“大姐姐,你还是什么都没有想起来吗?”光彦喝了一口汽水,看着库拉索茫然失措的表情,跟着询问。“之前我们就是在鲨鱼海洋馆附近找到的大姐姐,本来还想着如果把大姐姐带到这里来,说不定还能让大姐姐想起一些什么事。”
库拉索捧着汽水轻笑:“其实想不起来也没有什么关系啦。”
她心里对自己之前的记忆有一种抗拒的情绪。
这种抗拒让库拉索刻意地不去回想以前发生的事情。
每次一想起来,都会让她的大脑刺痛。
但是她现在借助在这几个孩子的家里,很多事情都不太方便。
库拉索觉得自己就像是被割裂了一样,在想要恢复记忆和不想恢复记忆之间,被疯狂拉扯。
那个日语口音很奇怪的大男孩总是能让库拉索想起一些事情来。
虽然那些回忆零零散散,就像是被割裂的老旧电视机卡带。
但是,库拉索可以确定,她确实看到了一些曾经被她刻意遗忘的回忆。
“给。”
库拉索低头的时候,发现有一只手递给她一杯热咖啡。
顺着这只手抬头看去,看到了春日野清奈灿烂的笑颜。
“谢谢。”库拉索从春日野清奈的手里接过热咖啡,拉开拉环喝了一口能够让自己提神的□□。
春日野清奈坐在她的旁边,笑着说:“刚才看你捧着凉气水一直都不喝,我就给你换了一杯热的。”
这杯咖啡好像具有特殊的魔力。
库拉索喝下去的时候,突然觉得自己一直烦闷的心情变得通畅了很多。
“不知道为什么,虽然想不起来以前的事情,但是我觉得很开心。”库拉索在这一刻,心里燃起了某种渴望。
心里面有一个声音告诉她,如果世界一直停留在这个时候就好了。
但是库拉索自己心里也有第六感。
她知道自己不可能永远这个样子待在这里。
整个甬道里面的光线逐渐变得清晰了起来。
就像是一团迷雾被人驱散了似的,眼前的很多事物也跟着清晰化。
春日野清奈环顾了一下四周,想要在人群里面寻找熟悉的人。
但是她什么都没有看到,看到的也全部都是陌生人。
耳边里面听到的声音也全部都是孩子和自己父母的对话。
刚才那个撞了春日野清奈的家伙已经消失在了人群里面。
他似乎也不想要让别人注意到自己。
来也匆匆,去也匆匆。
耳边传来了偏向于机械的音乐。
歌声悠扬,而又让人心情荡然。
因为这个甬道的设计偏向于圆形,音乐的声音和回声交织,掩盖住了人的讨论声。
接下来就是参观鲨鱼群的时间了。
音乐里面融入读秒的倒数计时。
——【……三、二、一……】
——【零!】
春日野清奈下意识的心肉一紧。
自从她踏进了这个海洋馆的时候,就总有一种随时随地会发生什么可怕事情的第六感。
这种类似于炸弾爆·炸的读秒,也让春日野清奈的心跳声随着读秒一起狂动。
但是。
在读秒归零的时候,并没有发生剧烈的爆·炸
。
而是脚踩的甬道突然像是被谁洗掉了,原本遮盖在上面的颜料似的变得透明化起来。
“哇!”
空中传来所有人惊喜的赞叹声。
原本黑暗的甬道变成了完全透明的玻璃板。
而他们就站在这个玻璃板里面。
玻璃板的外面是浩瀚的深海。
他们完完全全置身于深海之中,眼前看到的景象和所有的事物也都是被这个海洋馆刻意营造出来的美妙海底。
雪绒色的珊瑚、波动的软组织生物、透明的水母和一些叫不上名字的彩色海底植被。
所有的颜色都和蔚蓝色的海洋交融。
变成了一个曼妙的海洋世界。
而他们也变成了童话故事里的美人鱼,在这个深海里面沿着玻璃甬道前行。
“好漂亮啊!”孩子们兴奋地把手撑在玻璃板上。
他们的呼吸在上面哈出略透明的雾气,映照着一张张兴奋的小脸。
水流慢慢地流动着。
人们能够看到有大家伙在海底游来游去的样子。
“是鲨鱼!”不知道是哪个眼尖的孩子,兴奋地大喊了一声。
所有人都顺着气流流动的位置看了过去。
一个庞大的鲨鱼遮盖住了春日野清奈所在位置的上面,让它的影子完全覆盖了海底里面的人们。
春日野清奈低头看着自己脚底同样变成了玻璃的地板。
她整个人就像是悬浮在深海里面一样。
怪不得说这个是沉浸式的海洋馆。
原来是这样的啊。
小孩子们很兴奋。
春日野清奈看着玻璃外面的蓝色海洋,自己的模样倒映在玻璃里面,她看到了自己身后同样流动的人群。
人群里面好像有一道目光一直在紧盯着春日野清奈。
春日野清奈顺着这个目光看过去,想要寻找这个目光的主人,却什么都没有看到。
但是这个目光却又无处不在似的。
在春日野清奈的身上徘徊。
宋真弥看起来也很高兴。
他似乎非常喜欢鲨鱼,对每一个鲨鱼的品种都信手拈来。
尽管宋真弥的日语很生疏,但是这几个小孩子倒也不介意充当这位来自南朝鲜的大哥哥的日语老师。
小孩子们帮宋真弥纠正他的日语发音。
宋真弥向这些小孩子们科普鲨鱼的种类。
“呐,这个是虎鲨目哦。看!她的眼睛很小,尾鳍又宽又短,而且像一个小扫帚。”宋真弥半蹲着,乐呵呵地和孩子们交流着。
步美没有另外两个男孩子对鲨鱼这种生物那么感兴趣。
但是听着宋真弥的介绍,步美逐渐没有那么害怕,反而还觉得这些鲨鱼很可爱。
“大哥哥,你好厉害呀。”步美捧着手夸赞。
宋真弥笑着说:“因为非常刚好,我大学的毕业论文就是有关于鲨鱼在药物研发上面的研究。很多实践表明,鲨鱼肝里面富含着丰富的维生素a。而且软骨组织里面提纯出来的软骨素可以用来制作抗癌药剂,延缓人类衰老。”
“毕业论文?”春日野清奈抓住了关键词,她震惊地看着宋真弥。“你、你毕业了?”
宋真弥看着她这样诧异的反应,觉得有些好笑,他指着自己笑着说:“我研究生都已经毕业一年了呀。”
“噗……”春日野清奈差点被自己的呼吸呛到,她瞪圆了眼睛。“怎么可能,你看起来好像还只是一个大学生!”
“……”柯南。
卧槽。
那句话怎么说的来着?
人不可貌相。
光看
外表来判断对方的年纪是不切实际的。
一开始柯南也觉得安室透很年轻,后来才发现原来他已经29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