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棋魂同人]白云之外————靴子猫

作者:靴子猫  录入:03-22

光偷靠在墙角,幸好手中的海鲜盅还在,没人和自己的胃过不去。
危险!危险!
光感到自己後脊梁上的汗毛根根直立,这是人类在远古时代遇到狼就有的本能反应,有东西唤醒了光潜在的危险意识。
"进藤光!我们终於可以再下棋了,我一定要让你叫出我的‘名字'!"不用看,就是那个有执念的小孩洪秀英。
当然,危险信号不是来自秀英,而是他的身後,那个刚接受完采访的红毛狼!
依然戏谑的,不在乎的表情,依然喜欢用鼻孔看人的架势(他本来就高嘛~~),依然,依然的让人讨厌!
"你好象没长高多少啊!"
"永夏!"
高洪两个人用的是韩语,光听不懂,但他闻到了高永夏语气里的挑衅。光觉得自己象个傻瓜,被人笑了还不知道在笑什麽。
早知道就和塔矢讨教几句韩语了。
"但是棋力长了不少。"一个干净的没有任何情绪的韩语响了起来。
三个人同时看去,塔矢亮站在他们的身後。

7

亮的解围,让光对他的防备有一瞬松懈。
"塔矢亮!你真是太好用了。不要走,帮我翻译好不好?"
光看著亮,满眼虔诚,满眼期盼。
"哦,你这是求我吗?"光的美杜沙又回来了。
"吭!你这个混蛋!"
高永夏不清楚他们在说什麽,但光的"baga"和亮揶揄的眼神让他明白个大概。没想到啊,塔矢亮是这种性格,很有趣!
不想把"棋会所恶习"带到酒会,亮就这样成了光美型的快译通和传声筒。
"进藤光,你为什麽要下棋?"收起了嬉皮笑脸的永夏,突然认真的问。
"为什麽?"光给他问的一怔。
"他在两年前就回答过了!"秀英急急替光做了回答,他真怕永夏又搞什麽乱子。
"我知道,现在我还记得那句话‘为远古的过去和遥远的未来,承前启後,所以有我存在',我记得。。。"
阳光从落地窗打进来,形成一个个巨大的光束。突然之间,光感到万籁具静,大大的宴会厅转瞬变成了空旷的舞台。高永夏就站在这个舞台中央,吟咏著光在两年前的誓言。围棋是寂寥的存在,就像恒古传来的星光,只有仰望它的人才明白有多少隐忍和无奈,可即使是这样,又有多少伟大的棋士沈迷於此,沈迷於这无尽的纹秤之中。一切悲欢痛苦都可以不去计较,因为它连接著永恒,从远古就开始的永恒,触到了"神之一著"就触到了永恒。。。
这个时候的高永夏充满了"力量",一个真正强者的力量,这个力量使他16岁就称雄韩国乃至亚洲围棋界。光突然明白"真正的强不是用‘力'去征服,而是用‘力'去震撼"!他已经不是两年前那个少年轻狂的高永夏了,他已经成长了,和光与亮一同成长了。
光觉得他不是那麽讨厌了,也许他早就不讨厌他了,他和他一样都仰望著苍穹,他和他一样都看向无尽的未来。
"可是我想知道的是,你,最初,为什麽要学围棋?"
"吭?我。。。"我为什麽要学围棋。不是因为佐为的"威逼",不是因为塔矢坚定眼神。闭上眼睛,回到最初。
时间象坐电梯一样下落,下落,下落,下落到那相遇的12岁。
任性的幽魂和懵懂的小孩。
5555~~~光仔,下棋真的很好玩。
佐为,下棋真的很好玩!
眼睛穆地挣开,又弯成月牙儿。
"因为,下棋真的很好玩!"
亮看著那样的光,时间和回忆真的是很奇妙的东西,时间一点一点把你从原点带走,而回忆又可以一次一次把你带回原点。
亮看著光的月牙儿眼--原来我们才在一起5年。
高永夏笑了,剔除了他的挑剔,他的孤傲,他的张扬地笑了,象一个18岁的孩子那样笑了。
"下棋真的很好玩呀!因为好玩才开始下的啊~~~"
永夏从光的回答中得到了满意的答案,让他自己满意的答案。
"下棋吧?"他的红脑袋凑过来,虽然用的是问句,但带有高永夏式的命令。
所以亮给光翻译就直接是:他要和你下棋。
"好!在哪?"
"唔,反正不在这儿。明天交流团有休整的一天,後天是星期六,大後天是星期天,虽然有安太善的一个讲座,算了,不管他~~~那麽,我们去这吧!"高永夏迅速从口袋里拿出一本日本旅游掌中宝的韩文版,指了一个地方。光和亮同时把焦距落到地图中本洲岛的北头儿。
"青森!!?"光的嘴巴大得能再放下十个海鲜盅,"太,太夸张了吧,很远。"
"我咨询过旅行社了,我们今天晚上搭高速巴士,8,9个小时就可以到。而且巴士的条件很好,有TV,厕所还有贩卖机。我们睡一觉早晨就可以到。"
高永夏自说自话,完全无视光可能要脱臼的下巴。
"永夏,你不要闹了!你每次来日本都要搞出点乱子。"秀英听地实在忍无可忍。
"我没有闹,你也来吧。"
"
还有你,塔矢亮,你要来吗?"
光悄悄拽拽亮:"我现在没在做梦吧。"
"不要问我,我也希望是梦。"一向沈稳的塔矢也快被眼前的混乱弄懵。
在他们还没弄清状况的时候,更大的噩梦出现了。
"青森?好地方啊,那的吃的很有特色,还有许多遗迹。"仓田厚从他们的背後升了起来,罩过来大大的阴影,"我也去!"
"仓田先生,您不是这次交流会日本方面的总接待吗?"亮急急打断他,不要再玩了,再下去交流会就成了混水会了。
"我们可以悄悄去,没关系,除了安太善的讲座,没什麽事的。"
於是,这次可怕的出逃,就在高永夏的预谋和仓田厚的搅和中给彻底促成。光成了这次活动中给钉在十字架上的殉道者。
"塔矢,你决定去吗?"
"反正我是从犯,没关系的。我还真的没出去旅游过呢。"亮舒展了下筋骨,在台上站太久了。
塔矢亮果然人品有问题!为什麽总让我当坏人?既然大家都这麽绝,好,别怪我进藤光不义气,他右拳抵在左掌,暗暗下了决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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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幕降临。
长途车站上,亮先看见了"悄悄"来的光,又看见了"悄悄"来的高永夏和秀英,接著是"悄悄"来的仓田厚。
"人齐了,上车吧。"仓田招呼大家。
"光仔!来帮帮我,带了好多吃的呢!"大家循声看去,和谷背了一个天大的旅行袋,他的後面是无奈在笑的伊角。
"切,嫌沈就不要带嘛~~"
"越智!你来不是说废话的吧!!"
"越智!"这下轮到仓田和亮的下巴有脱臼的欲望。
"幸好,幸好赶上啊!"阿福气喘吁吁地从街口跑过来"哎呀,我妈妈差一点就不让我出来了!"
"那个,那个是院生吧"仓田感到自己的手和声音都在颤抖。
"咦?门协呢,门协还没来吗?"光站在车门口大声问伊角。
"他快到了,啊,看见了,看见了!"伊角边说边和远处的门协打招呼。
"还,还有谁吗?"仓田有一种想哭的欲望,他只不过是想去吃青森的海产嘛,进藤光,一定是进藤光!
"小子,是不是你?是不是你?"仓田在怒吼。
"啊哈哈哈~~~~反正要‘出逃'多一个不多,少一个不少啊~~"光笑地无害,
"其实,我就和和谷说和高永夏也不是很熟,语言又不通,要玩的痛快就应该多叫几个人嘛~~"
"我就叫了伊角和阿福,伊角和门协很熟啊,就又给门协打了个电话,结果给越智听到,我想那大家一起来吧。"和谷接上话来,末了又给光悄悄说,"主要是怕他打小报告!"
"你说谁打小报告啊!"越智耳朵尖给听到了,"塔矢亮,到了青森我们对一局吧!"
"唔,好吧。"亮已经无力思考,他现在就希望听到仓田厚说"我们不去了",在场的只有他能主持大局了。
"我问你们,你们这几天没有工作要做吗?"太好了,仓田果然发话了。
"棋院很重视这次交流呢,我们的工作都暂时取消了。"和谷回道。
"那,你还是院生吧,和家里说了吗?"
"妈妈同意才来的。"阿福笑眯眯。
"好!那我们就向青森出发吧!!"仓田回头对司机振臂一挥,汽车发动,塔矢绝倒。
车上的客人不多,只有他们几个。伊角和门协在聊天,阿福和和谷在下吸力围棋,越智在玩他的深沈,仓田在吃东西,永夏闭目养神,秀英在听mp3,亮看著车窗外什麽也不想。
夜特有的味道顺著微开的窗子绽放进来,迎风的发丝抽在脸上有点痛。亮喜欢这种有点痛的感觉,可以让他保持清醒。他越来越不明白自己,越来越不明白光了,不明白的结果就是越来越感到寂寞。寂寞是天井里常年不干的雨水呵,影出天空的云,却再也不是它们的同伴。
寂寞吗?寂寞。
小的时候反而不觉得,因为见到的少,想到的少,小小的心很容易填满;长大了,有一个闯进来的人在他的心中撞出一个洞,留下一个人形,黑洞样不停地吸食他的情感,让他越来越寂寞。
"你在想什麽呢?会感冒哦。"光悉悉梭梭坐到他的身边,漫过他把窗子关上。金色的刘海在眼前晃过,把他心中的空缺刚刚好填满,原来寂寞的反义词不是充实而是温暖。。。
光歪头看著他:"塔矢,你真没有旅行过?"
"恩,准确的说是没有为旅游而旅游过,也没想过要旅行的。"
"可怜哦,在没想过的时候就错过了。。。"光的话重重撞开心门,里面空空如也,亮不知道光的话打开了什麽机关,他只觉得害怕,没由来的害怕,"在没想过的时候就错过了"。
"没有童年的小孩!"光的定义让亮生气。
"什麽叫没有童年!难道你的童年才是童年?!"
"嘘~~~大家都睡了呢!"光呲呲牙,小声说。
"哧~"看了他的表情,亮忍不住笑了,"你的童年是什麽样的?"
"和其他的小孩一样啊,爬树,玩泥,偷零用钱啊~~"
"哦~~你还偷零用钱啊~"
"。。。就是在爷爷阁楼找东西换零用钱才遇到佐为的~~~"
"光~~"
"恩?"
"没什麽~~"
"什麽没什麽?"
"忘记了~~"
半放倒的太空座让他感到他们是并排躺著。为了不吵醒大家,他在他耳边细声低语,他们离的那麽近,近到可以听到彼此的心跳。车内的灯关了,路边的灯飞速向後倒退,明了又暗了,让他们看不清彼此的表情。
夜,蒙住了双眼,却打开了心灵。
"塔矢。"
"恩。"
"认识你真好。"
"傻瓜。"
"因为还有你记得佐为,我就不是孤单的。"
复杂的情绪萦绕心头,我们之间有佐为啊~~那我就陪著你让你不孤单好了。
"我也是,认识你真好。"
那我的孤单谁来陪呢?
光微微起身看看其他的人。
"他们是我的朋友,也是你的朋友哦。你能和我相处,也能和他们相处的。"
塔矢不是我一个人的啊,可我的世界里只想有你,你不会知道的,我不想看见你落寞的眼神啊。
光,我明白了,你把你的世界带来给我是不是?谢谢你。
"谢谢你。光"
"傻瓜。"
"你也是。"
两个傻瓜。

"冷吗?"
"有点。"
"靠我近点吧。"
"。。。我有外套。"
"那我靠你近点好了!"
"笨蛋!"
"哦?你今天是第一次说‘笨蛋'。"
"笨蛋!好第二次了。"
"你~~"
"好了睡吧。"
"恩"
原来幸福就是这麽简单。神明的失误让我们相遇,会不会为了扳回正确而让我们分开?
车在黑夜里前行,驶向我们看不见的未来。未来是哪里?未来只是一个"处所"啊,我们看不见未来,所以不用担心,因为我们已经抓住了幸福的瞬间。
天亮了,高永夏一个哈欠起身,往外看去,快到的样子。
他站起来在车里走动,走动,一转身就看到了这世间最唯美的画面。
光和亮头靠著头紧挨著睡著了,晨曦的划过他们近乎透明的脸庞,脸上细小的汗毛在光线下润泽成天堂里才会有的纯净光芒。好美!两个人在一起才会有的完美。
真不想打扰他们,这样欣赏著也是一种享受。
哧~~高永夏为自己荒谬的想法嗤鼻,我果然是个怪胎!

8

"喂,起来了,起来了!"
一个粗鲁的听不懂的声音搅扰了光的美梦,他一睁眼就看见了永夏火红的脑袋。
"呓~~~一大早就不顺~~"光抱怨道。
"口气!"永夏详装掩鼻。
"什麽?什麽?!"光看手势瞬间明白他的意思,一边不服地反驳,一边在自己手上呵了一口气,"没味道啊~~!"
"傻瓜!"
"你怎麽一睁眼就骂人呀!还是睡著了比较乖~~~~"光看著听见响动醒来的亮,更加愤愤不平。
"啊哈哈哈哈~~~"
大家笑做一团,年轻真好!
"下面我们怎麽走?"仓田转头问亮。
"吭?!你不是对青森很熟?没有路线?"亮感到自己的脑袋又大了。
"我对青森吃的很熟啊~~路线不是你和高永夏定的吗?"
"高,高永夏?你,你有想好的路线了,对吧?"亮快要绝倒了,这麽没计划,没组织,没纪律的事他可是第一次遇到,更让他生气的是,他居然是组织者之一!
"哦?我?那,我们就先下车吧!"高永夏定下了第一个计划。
反正不认识路就不怕迷路的嘛~~~青森这个路线,永夏得来的很偶然,就是知道青森在海边,而打给旅行社电话咨询,前台小姐正好又推荐了这里而已。
一切都是偶然,促成了大家在青森长途站傻站的必然。
"先吃点东西吧。"和谷想把自己的负担解决一点。
"咦?永夏,你的大背袋里是什麽,也是吃的。"仓田一听到吃的立马把什麽担心啦,什麽路线都抛走了,"韩国泡菜?你带了泡菜,是吧?!"
高永夏对仓田执著的目光很怕怕,求助地希望亮或是秀英给他翻译。
"不是,不是,等到了海边就明白了。"秀英解围,替永夏做了翻译,他也觉得这次太没谱了,太没谱了!!说几个"太没谱了",就解决不了这个太没谱了!!
所以他静观其变。
和谷,伊角他们到不以为意,出来呼吸新鲜空气也是好的,况且还有机会和高永夏对局,不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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