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彰常只知道蔓绿。
但既然这里能有六月的雾!,为什麽不能出现名为绿蔓的植物?
“这种藤蔓在荒年的时候能当饭吃,但吃多了会拉肚子,也会中毒,所以那时候虽然感谢它救了我们的命,但对这种东西我们并不喜欢。”
孙孜的解释林彰常倒不放在心上,这藤蔓有毒,也是预料中。
“也就是说藤蔓是从外面带进来的?”
柳晓岚的话得到孙孜的反驳。
“不一定,这藤蔓的根部能做菜,我们把它的根茎磨碎,取汁,做汤羹的勾芡,比市场上的勾芡粉便宜,味道也更鲜美。”
“所以──”
孙孜验证了honey的猜想。
“嗯,地窖里面有很多这种藤蔓,前几天看了天气预报,知道要下雨,所以提前上山弄了几框。”
林彰常再注意看了一下藤蔓,叶子和花瓣都有少许的萎缩,浸在水中也不能掩盖它们已经不再新鲜的事实,但是,如果这些藤蔓是从地窖里面带出来的,那麽疑问又多了一个!
凶手如果不是所谓的魔女,“他”只可能是旅店里面的人!
林彰常回头,桌上放著一圈钥匙,和老板刚刚用来开门的钥匙一摸一样,证明凶手离开的时候没有把钥匙带走,那麽,“他”又是怎麽做到从密室离开?
真的不是魔女杀人吗?
06 被怪物侵犯
睁开眼睛的时候看见令人厌倦的男人的脸。
“崛部,我可没有允许你进入我的房间。”
倦倦地说著,全身都很累,骨头如散了架一般,异常的痛苦。
“但有人把钥匙给了我,我有进入你的房间的权利。”
崛部微笑著,他的手中拿著早餐。
是牛奶,却也不是常见的那种,应该说,是更加的粘稠以及更加的腥气。
“我知道你昨天晚上熬夜了,本来我们一个多月没有做,我很希望和你做,但想到你熬夜很辛苦,只好忍耐著,等你休息够了,再来。”
说话的时候脸凑得更近,手中的牛奶也因为这动作有倾倒的可能。
牛奶,在玻璃杯中摇曳,快要掉出来了!
但不知为何,牛奶带著果冻的凝滞,并不急於流下来,在杯沿凝结,形成浑圆的珠子,却还不愿意流下来。
“你知道作为男人,看著自己的喜欢人在面前却不能动的痛苦吗?”
温柔地笑著,带著痛苦的呻吟,崛部的嘴唇就在自己的脸颊处,可以感受到他鼻翼呼出的热气。
“……”
“我忍耐得非常痛苦,非常非常的痛苦,支持我等待的是你罪孽的睡颜,看著你因为过分的劳累而睡下,看著你难得一见的不设防备,我全身的血都向下涌动,非常地激动。”
可这些话不存在任何意义!
林彰常心中明白,这些话不存在任何的价值,只是做爱前的一些情调!
当然,这种情调有时候会觉得陈腐,又有时觉得可爱,但只要它能给身体带来快乐的性爱,那麽,痛苦或是快乐都不重要,这只是一份感觉,将自己引向更高潮的前奏。
就像音乐也存在序章和前奏一般,在高潮降临以前,一切评价都是无力的、主观的。
牛奶倾倒了。
缓慢地,带著肉眼可见的清晰轨迹,缓慢地拖著长长的丝,一点点的滴下来,落在了嘴唇上。
滋润,也异常的滑腻。
带著奇怪的味道的牛奶在嘴角停留,舌头不忍心将它全部舔光,那味道异常的古怪,既甜蜜又痛苦。
自己的迷恋与目瞪口呆想必被眼前的人看出了,他微笑著,手指按在自己的嘴唇上,划了一下,将残存的汁液刮走。
他含著沾了自己的嘴唇的味道的汁液,带著陶醉。
“喜欢吗?”
也许是错觉,林彰常觉得此刻的崛部性感而陌生。
不对,在自己面前的人真的是崛部吗?为何觉得那麽的陌生?
“……这是什麽?”
对方没有回答。
“……不对……你真的是崛部吗?”
这一次,眼前的人回答了。
“真聪明,那麽快就看出了我的伪装,注意看一下周围,这可不是你的家!”
林彰常微微抬头,看了一下四周,果然,还在旅店里,那令人厌恶的没有家的气息的公寓房间的标准配置!
如果自己还没有离开雾!,山路还是被封著,崛部怎麽可能出现在自己面前!
房间被一层雾气笼罩,并不是很清晰,白色的雾气带著冰的寒意侵蚀裸露的皮肤,但也许仅仅是恐怖的幻觉,他竟觉得雾气并不是完全的白色。
将一滴红色溶解在大片的乳白中的极淡的粉白,红色几乎被冲淡到了极致,可是并不是真的不存在,空气中、颜色里、以及恐惧的心,都能感受到它的存在。
“……你到底是谁!”
紧张了,自己被什麽东西缠住了吗?
“你知道我是谁吗?”
压在自己身上的男人的身体开始开花,心脏处裂开,血红的玫瑰在心口绽放,而後,迅速地蔓延到全身,无数的毛孔在爆炸,炸出鲜豔的花朵,血红的花,纯白的花,还有错综复杂宛如蛛丝的藤蔓,唯一没有被血花侵占的脸,露出微笑。
可惜在全身开满血花的此刻,即使他的笑容深处蕴含温柔,他咧开嘴的笑容,也只能将恐惧带给看见这笑容的每一个人!
“你在害怕,对吗?”
“他”伸出手,缠著血花和青藤的指尖还在滴血,这只手滑到他的脸颊,抚摸著,带著寒意抚摸著。
全身的毛孔都竖起来了。
细胞在呐喊:快逃,会被这个怪物吃掉的!
但还能逃跑吗?
林彰常的身体被这怪物压在床上,已经没有退路,而且,最可怕的是,在怪物伸出的手掌的中央,有……有……血淋淋的眼睛!
眼睛在转动,没有眼皮的包裹血肉模糊的眼睛在掌心转动,滴著红色的血泪,他抬头,身上的怪物没有眼睛!
在曾经是眼睛的地方,有两个血洞,空荡荡的血洞,可怕的血痕爬满了脸颊。
“哈哈,多麽完整的身体,很快就会属於我的身体,我要把你的内脏挖出来缠在我的身上,我要把你的心脏取出来烤熟了吃下去,我要把你活生生的扔进地狱,让你被恶魔撕开,再复活!”
听不出是男人还是女人的声音,说话的时候,这怪物长满花的皮肤裂开了,龟裂,宛如久旱的大地裂开,可以看见里面的肌肤纹理,干燥得仿佛大理石的纹理。
“他”的关节发出“沙沙”的声音,仿佛在身体里面的全部器官都失去了水分,是干燥如沙漠的身体。
但身上的花变得更加娇豔了,鲜花夺走了他全部的水分,於是他变得干燥,病变扭曲了他的理智,他疯狂的指甲划开林彰常的皮肤。
剧痛袭来,伤口处渗出血,林彰常看不见自己脸上的血,但他感觉到血流过皮肤的粘稠与恶心。
“……你……你……到底……到底是……是什麽……”
恐惧,和剧痛同时抓住了他,他大力地喘息著,不能逃走的事实,以及不能用人类的审美形容的怪物!
“我是什麽?我是什麽呢?我是你心中的倒影,我就是你!”
“他”温和的笑著,舌头伸出,是尖勾,刮过伤口,却将大片的皮也拉下来!
“啊──”
即使无数次将他人的身体剖开,也习惯了把人的肉体作为画布创作,此刻,自己的身体被截开的此刻,他还是发出了惨叫!
“……住手……啊……啊……”
“痛苦吗?这就是我的呻吟,我的呐喊,我一直在你的心中渴望出来,可你却不给我机会,但现在不同了,这里有浓郁的魔法,我能在这里实体化,并且不断的杀人,获取足够的血肉,得到新的生命。而後──”
像破碎的石榴一样的嘴巴一下子拉到了耳根,血一样的液体从嘴角流出,林彰常被绝对的畏惧抓紧,竟不能动弹。
“……你……你到底要……”
“我想取代你,只作为你的影子而存在的我想要取代你,想得到你的一切,包括你的身体,以及你的灵魂。”
甜蜜的笑著,血红的嘴唇压在脖颈处,恶心的血腥味趁机在林彰常的身上留下刻痕。
“……不……”
拒绝,一定要拒绝!
“你认为你有资格拒绝吗?在这里我拥有绝对的支配权,你很快就会迷恋在我营造的世界里面,再也不想离开,直到灵魂消失,你都会在这里永世的徘徊!”
恶心!
血腥中有尸体腐烂的味道,这种味道是那麽的熟悉又是那麽的恶心,林彰常快要吐出来了。
如果这一切只是一个梦,那麽,快点让自己醒过来吧!
但这真的也只是一个梦吗?
更加残酷的东西降临了……
在自己面前的怪物不满足於吮吸鲜血,“他”低下身,手伸进血花深处,在血花簇拥中,有一根微微带著腐败的阴茎。
“他”将这根东西带出,开始腐败的性具滴著黄色、恶臭的液体,当“他”把东西移到林彰常的眼前时,他清晰地看见那东西的上面同样开满血花也有可怕的龟裂!
“我的身体在腐败,血花开满身体的每一个角落以後,我就会死亡,但是我不想死!唯一能解除我的死亡诅咒的办法就是杀人,夺取别人的血肉,将我失去的东西占有。但仅仅是他们的血肉根本不够,还需要你,需要你作为活生生的祭品,被我整个的吞下去!”
“……你……你到底是……”
不能再被控制了,在这样下去,自己会死的!
可是真的能逃出去吗?
“他”身上的藤蔓有自主的意志,已经爬到林彰常的身上,虽然没有钻进皮肤吮吸血肉,却有另一种可怕。
藤蔓在他的身上疯长,缠住了手,拉开了腿,整个人都被绑在床四周的柱子上,更有一条藤蔓缠住脖子,它不断地收紧,随时可能──
掐断呼吸!
“……你……你……到底要……要做什麽……”
“很简单的事情。”
头发也掉光的怪物,伸出手掌转动著血淋淋的眼珠的手,缠著血花的手指,伸进下面!
“啊──”
宛如被踩中尾巴的猫,全身的毛孔再一次竖起,手指强行伸进下面的洞本身就是件痛苦的事情,此刻神经高度的紧张更让那里收缩,完全不能容下手指的侵犯。
但这也不是痛苦的最初源泉。
血藤因此钻进去了。
他能听见血藤附著内壁往更深处攀爬的声音,痛苦,被蚀骨毒虫啃咬的痛苦,而怪物并不满足,更多的手指伸进去,缠在指尖的血藤宛如比赛一般,在里面攀爬著,交缠著,从洞穴的入口处开始,身体的里面一点点都被血藤填满了。
血会被吸光吗?
他已能够感受到大气的压力,失血让身体不能抵抗空气的重压,呼吸也更加困难。
吱──吱吱──
“……停手……你这个魔鬼!”
呐喊著,可是真的能停住吗?
怪物的另一只手伸出,林彰常看见“他”的皮肤龟裂情况已经有了改善,虽然依旧如非洲干旱的大地布满裂纹,却不至於那麽的可怕。
至少已经不能清晰地看见裂缝处露出的大理石纹路。
怪物得意的笑著:“你看,我就是你,我的身体必须得到你的血,只要再得到更多一点,我就能康复了。”
於是自己将被作为活祭品被杀死!
谁愿意接受这种结局!
林彰常奋力地挣扎著,他不想被可怕的魔鬼杀死,更不想自己的尸体变得如眼前的怪物一般可怕!
但是挣扎真的有用吗?
四肢都被绑在柱子上,每一次的挣扎都让缠在脖颈的藤蔓收紧,下体更是发出“滋──滋──”的吸血之声……
再这样下去,没有被怪物吸干血肉,已经被藤蔓停止了呼吸。
但是不能不挣扎,不想死在这里的心支配著他。
终於,眼开就要被藤蔓勒死的时刻,他挣断了!
他的右手挣断了藤蔓,於是迅速拉下缠住脖子的血藤,并全力推开压在身上的怪物,尽管那怪物全身是血花还滴著腐败的黏液,他却早已经顾不上恶心。
只要能把眼前的怪物推开就足够!
不想死!
我要活下去!
求生的欲望给了他力量,他竟真得推开了怪物,但真的能逃出去吗?
抢到门边,却发现门从外面反锁,他转过头,怪物快要逼近。
他又冲到窗边,可是窗户用钢筋封住,根本不能打开。
最後的希望还是门。
他再一次的回到门边,拼命地砸著门,大声的叫喊著,拍打著,希望外面能有人打开门,救下他。
“没用的,一切都是徒劳无功,一切在最初的时候已经决定,你是献给我的活祭品,所有的人都知道,为了保住自己的性命,为了不让自己沦为活祭品,他们把你献给了我。”
悠闲自得地笑著,已经稳操胜券的怪物全身都滴著腐败的黏液,“他”向绝望的林彰常逼近。
口干舌燥,全身发抖,不能逃出去,随时会被怪物吃下去,林彰常是离开了水的鱼,快要窒息了。
但还有退路吗?
身後是不知何时才能打开的门,前面是越来越近的怪物,他的手下意识的乱抓,抓到了一根棍形的东西。
他一下子又激动了。
只要有这个东西,自己就能得救了。
但是──
手抬起时,他惊讶地看见自己的手臂也开始有血花,鲜血炸开,变成豔丽的血花开满身体!
“……这……这是……”
“是不是很惊讶,我很快就能得到完整的身体了,所以最後的仪式不能不做。”
“他”靠得更近,可以感受到“他”冰冷的身体,极其寒冷的身体。
而後,抽出滴著黄色恶臭液体的阳物,强行进去!
啊──
这一次连悲鸣也无法发出,本就爬满了血藤的内壁再被如此恶心的东西穿刺,带来的痛苦激荡全身。
原以为已经开始腐败的阴茎是软弱的,但此刻的林彰常感受到冰的寒冷和铁的坚硬,如铁块制成的可怕阳物在体内纵横驰骋,每一次动作都给身体更多更深的痛。
内脏也会被刺穿的!
血藤在抽插的刺激下更加疯狂地爬著,林彰常听见内脏爆开的声音,想必自己的皮肤之下已经只有一团血肉了!
可这痛苦的抽插是不会停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