逃之夭夭----寒武纪新房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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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逃之夭夭(三十六)

  开车门,人被塞进了後车厢。
  不同於以往,没有了司机,似乎是乔文治一人开车来的。
  後座也没有了隔板,不再是那辆加长炫目的黑色专用车。
  上车後,没有了绳子巴掌和强吻,只是被按在车里,盖上衣服,那人就回到前座打开空调。
  “外面冷。”
  “……”
  有些惊讶,乔文治是在解释?
  车厢内的空气比外面要暖和很多,气氛却没有刚才的自如。
  有什麽异常。
  陶遥说不清楚。
  他只知道,有什麽不同了。
  “睡觉。”
  命令式的口吻仍然没有改变。不同於大学时代的乔文治,已经忘记了甜言蜜语的眼前的人,无意中已经造成了扭曲的性格。再让他回想起关心体贴的这个词,只会让他显的更别扭。
  嘴不自觉的勾了起来。陶遥偷偷的笑著,心里甜极了。
  不明白乔文治的暧昧态度,但这一刻的关心,让陶遥幸福。
  那个人在前排,
  自己在後排,
  那个人的衣服在自己身上,
  自己盖的是那个人的体温,
  那个人的表情看不请,
  自己的笑容那个人看不见,
  那个人很没说话,自己也不出声,
  那个人让自己很安心,
  自己也让他很安心……
  不知道乔文治是否真的安心,但陶遥愿意相信。
  即使是梦也好,曾经做过,就胜过永远遥不可及。
  有梦过,才能把梦的记忆储存起来,留作将来回忆。
  在痛苦时,把它从脑海里翻出来,反反复复的回味斟酌,一次次的仔细咀嚼……
  天亮的时候,陶遥的眼睛被阳光刺的难受。
  巴巴的醒过来,环视一下。
  果然……
  乔文治不在了……
  陶遥还留在车里,四扇车门都被上了锁,高级指纹指令,除了乔文治谁也不能打开。
  “有钱人的玩意儿……”冷笑一声,陶遥无奈的坐回原来的位子。
  早就知道乔文治怎麽可能会这样对自己,原来就是想出新花样了。
  这次又想玩什麽?
  不会事囚室里的那套吧。
  可笑的是自己竟然还会沈迷於他的温柔。
  不过现在,什麽都无所谓了。
  他是老板。
  指望他去做一个情人该做的是自己的妄想。
  错的是自己。
  “都这样了,还恬不知耻的妄想他过去的温柔!”真想狠狠的甩自己两巴掌。
  陶遥想著,眼泪又掉下来,一手打上前坐的靠垫,边苦边骂自己。
  “怎麽这麽贱!”
  “怎麽这麽笨!”
  “怎麽这麽傻!”
  “怎麽这……”
  车门被打开,进来的人皱著眉看著陶遥。
  “发什麽疯?”
  打著靠垫的手停了下来,陶遥呆楞的看著乔文治。
  “给。”
  一身名牌的男人递过烧饼油条和豆浆。
  不知所措的接过,脸上的眼泪还没躺著。
  同昨晚一样温暖的手伸过来,替他抹掉眼泪。又抓著他的手,皱起眉来看了一眼。
  “有点红了,这垫子有点硬,你打他不是自己犯贱。”不知道该说是关心还是骂人的口气。
  沈默了会儿,陶遥说:“我也觉得自己挺犯贱的。”他挂回职业的笑容,恢复谄媚的口气,说:“老板,您说是不是?您都不要我了,我还扒著您不放呢,呵呵,老板,现在又想起我的好了?”红著的眼别扭的送上一个不知道该不该说是媚眼的媚眼。
  乔文治听了,眼神黯淡了下来,脸上闪过一丝懊悔。
  他没说话,陶遥反倒是慌了起来,他忙笑的更妖媚,主动贴上乔文治。
  “老板,您想我了我好高兴啊,这次别在甩我咯。”
  早餐被放到一边,身体贴上乔文治,双手开始挑逗他。
  “……”乔文治没动,闭了闭眼,说:“你每次想掩饰什麽的时候都喜欢这样。”
  一句话,陶遥的手停了下来。
  乔文治睁开眼,拉开陶遥,看著他的眼睛,说:“你在怕什麽?”
  陶遥看著眼前的乔文治,有些恍惚起来,分不清是过去喜欢的那个人还是眼前的“老板”。他僵硬的笑了下,躲开他的视线,声音有点发抖:“老板,说什麽呢!”
  乔文治看了看陶遥细微颤抖的手,失神的沈默了会儿。
  一会儿,他拿起一边的早餐,说:“吃早饭。”
  递过去的手别扭的一伸,故意放在陶遥低垂的脑袋前,突然的出现让那个恍惚著的人吓了一跳。
  恶作剧般的心理在看到那个人吓的往後一坐的样子後,得到了奇异的满足感。
  陶遥偷偷瞄了一眼乔文治,後者已经无所谓般的咬起硬邦邦的烧饼。
  稍稍安下心来,开始啃自己的烧饼。
  两个人就这麽并排坐在後排食不知味的吃著早餐。
  期间没人说话。仿佛都在害怕一开口就会让好不容易的表面看来和谐的气氛再一次的尴尬起来。
  细嚼慢咽的拖拉著吃完了东西,却一直都没开口的两人都感觉到又开始别扭起来。
  “那个……”
  陶遥想先开口说些什麽。
  现在这样的情况有些奇怪,乔文治对他似乎不是和以前一样的态度,如果自己再像之前那样的反而显的怪异。可无缘无故总不至於一下子就熟起来吧。
  说了两个字,对方也没任何反映,陶遥也不知道该怎麽寻找话题。
  於是,又是一阵沈默……
  好一会儿,乔文治打破了这个尴尬的气氛,打开车门,走出了车子,坐到驾驶座上。他没回头,说:“先找个出住吧。”
  说完,就发动了车子。
  陶遥没说好不好,他知道乔文治要安排一切,他只有接受。

  逃之夭夭(三十七)

  乔文治把车开到一家酒店门口停下。带著陶遥去前台定了个房间。
  只要了一个房间。
  两人上了楼,乔文治说先去洗个澡,就进了浴室。
  陶遥一个人坐在床上,朝乔文治刚走进去的浴室看了一眼,心里忐忑著。
  他到现在还没明白乔文治这样反反复复究竟是想干什麽。
  自己送上门去他又会搪塞自己,但若说他不是想要个人发泄何必带自己来这里。
  陶遥前思後想,就是揣摩不了乔文治的心思。
  想的太出神,连乔文治洗完澡出了浴室太都没发现。
  “喂。”
  一只手在眼前晃了晃,陶遥才回过神。
  有些迷惑的看了眼只在下半身围著浴巾的人,等陶遥反映过来的时候,脸不禁红了红。
  暗骂自己又不是没看过装什麽纯情,却不知道这副自怨自艾的样子全落在那个人眼里。
  对方好整以暇的笑著,说:“昨天淋了雨,去洗个澡吧。”
  陶遥忙点头,逃似的奔进浴室。
  乔文治看著他的身影消失在浴室後,也收敛了脸上的笑容,走到窗边点了支烟,沈默的抽起来。
  陶遥进去了很长时间,乔文治差点以为他要晕倒在里面。
  终於,等到乔文治抽完第N根烟的时候,浴室的门才打开。
  同样只围著浴巾的陶遥走了出来。
  乔文治记得上一次看到陶遥没带那套假面具的时候,他还是晕了过去。
  这次情醒的陶遥没有了伪装,显得无措忐忑,仿佛被人摘去了外衣,无所遁形。
  意外的,乔文治看著这样的陶遥,一股欣喜油然而生,嘴里也开始甜滋滋的。
  朝他走了过去,不意外的发现他漂亮的双眼里闪过一丝小动物般的惊慌。
  心里得意的笑起来,故意贴近他的身体,手自然而然的就攀上他的敏感带。
  之前被自己调教的相当出色的身体,很快就有反映了。
  慢慢溢出水润的双眼没了刻意营造的勾引,泛出情欲的粉红,更显得诱惑。
  乔文治感到自己有些情难自禁,正想正正颜,却发现陶遥已经主动攀了上来。
  心知那是他清醒过来还道自己找他泄欲想配合自己,可还是感到被泼了一盆冷水。
  心疼那个在自己身下的人。
  想到之前对他做的,就一阵窒息。
  乔文治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竟然能这样对他。
  伸手拉开他攀上来的手,看著他吃惊无措的样子,心下一阵内疚。
  脸上摆出一副冰冷的样子,说道:“我没兴致。”
  说著,别过头,不去看他脸上的那一点没被完全掩盖下的委屈。
  陶遥看乔文治推开自己,心里又无措起来。
  刚才明明可以感觉到他是想要的。
  难道自己的感觉错了?
  可他冷著脸说没兴致的样子又像是在生气。
  自己做错了什麽惹他生气了?
  陶遥一面揣摩著乔文治的心思,一面又暗暗伤神,越来越捉摸不透乔文治的心思。
  “听於兴说,你还想继续做MB?”乔文治状似不在意的问,眼睛往陶遥那儿瞟了一下,马上又转开去。
  陶遥听了,抬头看了眼乔文治,不知是心虚还是什麽的,又低下头,轻声回答:“恩。”
  乔文治冷笑一声,开口大骂:“你还真是贱啊!我前脚才走你後脚就求著於兴给你觅新主儿,你就这麽急不可耐!”
  “……”陶遥不响,咬著唇,心里一阵酸意涌了上来。苍白的脸上浮现出唇上的点点殷红。
  乔文治看他那样子,心里有是气又是心疼,冲口说著:“你就那麽缺钱,少了金主都不行?!我不是才给了你一百万?!”
  话才出口,就见到陶遥的身子抖了抖,头垂的更低了,像是在压抑什麽。
  乔文治烦躁的又点了根烟,一屁股做在床上抽著。才抽几口,也就心烦意乱的捏灭了。
  陶遥不响,就一直站著那儿,身体轻微颤抖著,不知不觉中竟然成了一种习惯。没有了伪装的坚强外壳,脆弱不堪的软弱在强势的压迫面前就会显得更加害怕。
  心底里说著愤恨著那些人的时候,其实也在害怕。
  愤恨只是伪装,害怕才是真实。
  因为害怕,所以假装只是愤恨。
  不想让自己的软弱无力被人看穿而伪装起来的假象,现在溃不成军。
  面对乔文治,最终不能用更加狠一点的心。
  “你就别折腾了,我看你可怜的要命,你别干MB了。”一句话,乾坤皆定。
  陶遥想反驳什麽,可拿不出勇气去看那个人的眼睛。
  耳边听到他拿起电话拨给於兴。
  本来就冷冰冰的人话也不爱说的明白,於兴在那头估计也揣摩了这位乔老板的心思之後,也就横竖顺著他了。
  乔文治只简单的吩咐几句。
  陶遥出神了也没听清楚。
  最後乔文治结束了那通电话就告诉陶遥以後可以不用去於兴那儿。
  “不用”,意思就是说“不许”。
  招招手,乔文治躺在床上让陶遥过来。
  陶遥慢慢踱步过去。
  乔文治的手僵在那儿。
  这动作怎麽都有著蔑视的感觉,不想再用金主的身份了。
  放下手,从床上站下来,走到陶遥身边,抱住他。
  “睡一会儿。”昨晚没睡好吧。
  有些话,不知从何说起,更不知该如何去说。
  睡吧睡吧……
  能慢慢明白的……

  逃之夭夭(三十八)

  乔文治在不久前捡回了一件东西。
  那东西,应该是很重要的东西,却怎麽都没办法找到。乔文治找了很久,久到几乎认为自己已经找不回来了。
  可世上的事往往就是有心栽花花不开,无心插柳柳成荫。
  乔文治快要放弃的时候,陶遥出现了。
  在看到他的一瞬间,乔文治就感觉到这个人能带自己找会那件东西。
  安静的睡容,低低的梦呓,只是两个字:
  “蚊子……”
  原来一切就是那麽简单。
  那个人,那个称呼,就是那把钥匙。
  忘记的东西回来,就这麽简单回来。
  只是如果不是这个人,永远都回不来,找不回来。
  乔文治还记得那天心浮气躁的看到张妈的脸。他想起外公一瞬间的狰狞,想起那些奇怪发生的莫名事件。
  他抓著张妈的手,用从未有过的恐惧的眼神看著她。那个老迈的身体没有了平时波澜不起的包容万向,只剩下一阵叹息,和之後微微道来的低声陈述。
  想起过去和了解真相,并不需要很长时间。
  可能只是一个瞬间。
  但要接受那些,却需要很久很久。
  乔文治花了很长时间来让自己接受。
  可今时不同与往日了。找回来的人和心,却找不回原来温柔情怀。
  切实不改的回忆,切实不变的心意,却做不出与过去想同的体贴。
  面对眼前那个人,心里明明百转情思缠绕,却郁郁难以启齿。心中苦涩泛酸,张嘴却说不出甜言蜜语。只能长叹一声,索性沈默无言以对。
  笨拙的用习惯了的辱骂来关心他,用冷漠的高傲来体贴他。
  想要帮他,偏偏会选择令人厌恶的强迫让他接受,想要见他,偏偏要去偷偷跟踪他。
  不想让他再苦下去,却非要选择让他痛苦的方式给他一百万,不想让他堕落下去,却偏偏要装作满不在乎甩人。
  乔文治暗自叹息,原来自己也是这麽别扭……
  陶遥迷迷糊糊的就靠在乔文治怀里睡了过去。
  那感觉,仿佛又回到了过去在达蒙山庄里两个人同居般的生活。
  有了那个人的怀抱,心,放了下来。身体,也放松下来。
  似乎是一切回到原点,不再迷惑痛苦挣扎伤怀了。
  可短暂的温情总还是又结束的时刻。
  等到一觉醒来身边人温暖的怀抱依旧,他却明白清醒过来。
  轻手轻脚把环在腰上的手微微提起,不想吵醒那个浅眠的人。
  无声的下了床,穿好衣物,悄悄走出了房间。
  最後出门的时候,看看角落里昨天那人递过来的伞。
  黑色的长柄伞优雅又安静的靠在白色的墙面上,似乎也睡的很香。
  陶遥握住门把的手紧了一下,皱眉犹豫了一下,还是关上了门。
  关上的门的时候,床上那人睁开眼,全无睡意。
  黝黑的双眸看著那扇门,眼中闪过一抹黯然。
  陶遥出了饭店,就打了辆车去医院。
  下了车,走进医院大门,他没往妹妹的病房去,而是直接去找了吕医生。
  敲了敲办公室的门。里面人叫了一声“等一下”。
  陶遥在门口站了会儿,门被打开了。
  吕医生走了出来。
  “陶遥?”
  陶遥从怀里拿出支票,递了过去。
  “吕医生,我提前先预付了我妹妹的费用,将来这里的钱差不多的时候,您在通知我。”
  吕医生奇怪的看了他一眼,说:“你妹妹的费用都不是有人替付了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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