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慢著！”叶天叫住往外冲的默西， 房间的门也‘刷’地一声自动关上。“这是两天前发生的事，你去了也阻止不了什麽，我要你乖乖看下去，看完它！”
叶天说到後来，语调已是颇为严厉。默西慨然回头，脚彷佛被钉在地，视线由於极度震撼而无法移开，眼前上演的残酷画面箭一样射入他心中。
在叶翔两脚跨坐的姿势下，衣莱的手指顺利的刺入他柔软的内部，当手指的数目增加到三根时，鲜红的血液开始蜿蜒流下皙白的大腿。血的气味似乎令衣莱倍感兴奋，他将挺立的硕大对准洞口，压下叶翔的身子，硬生生贯穿了炙热的甬道。
“啊……”
叶翔难受的叫出声来，这个体位对不谙情事的生手来说实在太困难了。
“真没用，这个样子怎麽取悦客人？放松！”衣莱不客气的举起叶翔的纤腰，重重往下一按，插到更深的地方。
“好痛……”叶翔虚弱的挣扎。
“不要乱动！今天的练习不能让我满意，明天就再继续！”
无视叶翔眼中乱转的泪花，衣莱毫不怜惜的一下又一下撞击著，速度也越来越快，激情的汗水在空气的飞散，肉体相接处开始传来淫糜的音符。
“为什麽……”默西滑落在地，不忍再看。
“衣莱在他体内植入电殛，叶翔等於一只没有爪子的豹子，只能任人摆布。”叶天解释了默西的疑问。
默西心痛如绞，捂住耳朵至到整个过程结束，叶翔像残破的玩具般给扔在一边。
衣莱站起身，用纸巾试掉沾上袍子的体液，然後命人把失去意识的叶翔抬下去。
“叶天，”衣莱忽然抬起头，对准了镜头。“我知道你在看，如何？这堂课上得还可以吧？ 我让他学电脑，学武术，学枪击，他都一学就会，可是在做爱技巧方面就差强人意了……”
衣莱轻笑，“你在骂我恶心？叶翔以後遇上的客人也许会比我还恶心。呵呵，你生气了？ 早知如此，何必当初？你敢丢下我自绝性命，就要有被报复的心里准备。有本事就从地狱爬上来惩罚我，来啊！我等你！”
衣莱渐渐转为凄厉的笑声充斥了房间的当儿，叶天切断了画面和那刺耳的声音。
“衣莱恨我……”叶天说，“所以对叶翔撒气。”
默西紧咬的下唇冒出了血，一言不发的瞪著叶天。是错觉吗？电脑萤光屏上闪烁的是光点还是眼泪？
“叶翔的成长环境特殊，完全不懂人情世故道德伦理规范；他有些小脾气，可是心肠很软， 外表有点冷淡，其实敏感又脆弱。最重要的是，看过衣莱对他做的事後，你还能全心全意接受他吗？”
“你也太小觑我了。”默西昂了昂首，“举手无回，才是大丈夫本色。交出去的心，岂有收回的道理？”
叶翔异於常人的身世本来让默西心里有些疙瘩，而今叶翔的遭遇激起了他的保护欲，即使其中不牵涉爱情，他也打算要一辈子照顾叶翔。
“答应我，你会好好对他，疼他，不离不弃。”叶天要求。
“好。”默西应允。
叶天放心的吁了一口气。希望他没有看错人，默西能够托付终身的话，一切总算可以有个了结。
“走吧，你们有十五分锺。”叶天的声音透著疲惫。“我会暂时瘫痪地下室的主要设施， 你照著青灯的指示去找叶翔，循著红灯的路线离开，叶翔无法分辨颜色，你要帮他。”
诀别意味甚浓的一番话，默西来不及细问，眼前已陷入一片黑暗。警铃声响大作，烟雾四起，默西回过头想找叶天，却听到杂沓的脚步声，他没命的狂奔，顺利来到了叶翔的房间。
“发生什麽事？”叶翔眼里有著无法掩饰的慌乱。
“跟我来！”默西不由分说拉住叶翔。
叶翔将他大力甩开，往叶天所在之处跑去。默西大惊，顾不得叶翔的洁癖，拦腰抱紧了他。
“放开！”叶翔尖叫，“衣莱叔叔启动了自爆装置，爸爸他……爸爸……”
自爆装置？ 默西失色：“没时间了，快走！”
“不要！我要找爸爸！”叶翔奋力反抗，对默西拳打脚踢。“衣莱叔叔要害爸爸！”
应该是叶天要害衣莱吧？默西两眼一翻，抓紧叶翔的手，“启动那个什麽装置的是叶天， 他叫你跟我走。”
“不可能！”叶翔改成双足乱蹭，“爸爸怎麽会知道密码……”
默西不再罗唆，一掌砍在叶翔後脑，抗起昏倒的叶翔依著闪烁的红灯朝出口摸索。
叶翔的问题他没有答案，而他的问题随著身後的轰隆巨响，也被永远的掩埋了。
叶天究竟是什麽？ 能够独立思考的人工智慧体？还是……里头真的寄居了另一个灵魂？
茫然的站在东城制药的地下室入口，看著不断从地底钻出来的人，听著远处传来消防车和警车的笛号，他觉得像是做了一个荒唐的梦。
然而，怀中人儿的体温在在提醒著他，这是个真实的梦境。
叶天，如果你有毁灭一切的能力，为什麽等到现在才动手呢？你是在等……一个适合叶翔的王子吗？
默西情不自禁搂紧了臂弯里的人。刚才兵荒马乱时有一块跌落的石头击中了叶翔的额角， 现在上头还有未凝固的血迹，让他好不心疼。
低头亲了亲叶翔，默西的眼睛直盯著洞口。可是，一直到最後，他始终没有看到衣莱露面。
求仁得仁，也许这才是衣莱最想要的结果。
在医院做过简单的检查，半真半假的录了口供，默西就忙不迭的跑到叶翔的病房探视。
警方扣留了一些从地底下跑出来的人，他们在纪录上属於失踪人口，有些甚至曾是极负盛名学者，近期内会被遣返自己的国家。
至於叶翔，这帮人倒是很有默契的不提及他的身世。默西则谎称叶翔自小被绑架，对出生地已不复记忆。他相信以自己的地位，重新给叶翔一个身份不是太难的事。
来到病房，默西意外的见到上回叶翔的主治医生也在场。
两人无言默默守候了一阵子，似曾相似的情况再度上演。
“叶翔为什麽还不醒？”默西压低了嗓子咆哮。
“你自己不会看吗？ 镇定剂的药效还没有过。”医生不卖默西的帐。
默西向来高高在上，颐指气使惯了，如今历劫归来，正满肚子气没地方发，这小小医生居然拿起跷来，不禁怒从心头起。
“庸医！”默西揪住医生的白色袍子，“马上弄醒他，不然我叫院长开除你！”
“叶翔真如你说的，是被绑架吗？”医生被抵在墙壁上，虽然狼狈不堪，眼镜片後却射出精光。“我第一次替他检查时就觉得奇怪，他的神经末梢装有极细小的电殛，是现代科技难以做到的，他的脑部活动也异於常人……”
“你想干嘛？甘你何事！”默西心中一凛。他小看了这个之前表现得无害恭顺的家夥。
“怎麽了吗？”龙堂和路卡听到吵闹冲进病房。
剑拔弩张的情势在叶翔嘤咛一声睁开眼睛後消失无踪，大夥儿纷纷围拢过去。
“还好吗？”
“有没有哪里痛？”
“头会晕吗？”
冰冷的眼神在众人关切的脸上绕了一圈，叶翔缓缓说出清醒後的第一句话。
“你们……是谁？”
又是暂时性……也许是永久性的失忆，可能和受到撞击或严重打击有关系。
默西麻木的听著医生的报告，他渐渐相信这个世界上是有报应的，要不然神不会一次又一次让叶翔遗忘他。在叶翔全心全意向著他的时候，他自鸣得意自我膨涨没有好好珍惜，所以活该他在应付哈迪联合董事会的人弹劾他泄露新药机密的同时，还必须每天费心和一个浑蛋争宠。
“华特，你不去巡房，又赖在这里干嘛！”默西把趴在叶翔床边和叶翔说话的医生扯出病房。
“你才是丢下正事不做，老往医院跑做什麽！”华特不甘示弱的反驳，一反以往的温驯。
“我警告你，别打歪主意！”默西指著对方的鼻子，“叶翔的身体一复元我马上接他回家。”
“不要自作主张，叶翔答应了要住我家。”华特拨开默西的手。“叶翔每次和你在一起准没好事，最後都会被送进医院，你这个人太危险了，不能将叶翔交给你。”
“你……你胡说什麽！简直放屁！”默西暴跳。
“我和某人不同，没有用嘴放屁的本事。”华特回敬。
在不远处观赏无意义争吵的两人同时耸了耸肩。
“这样好麽？”路卡问。
“没啥不好。”龙堂一派悠哉。“默西头一回没有把宠物给养死，这是好现象啊。”
“你说什麽啊……”路卡咕哝，“现在怎麽办呐？”
“急什麽？”龙堂伸了个懒腰， 瞅著窗外明媚的春光。“就让一切从失忆开始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