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牛不做声。
瀬玖哼笑道:“真的想抢过来摔死?那可就不好了,你和二虎怎么说也有情分在,那五十两的抚恤银子也给了你,以后朝廷方面还会按月发送保你有生之年衣食无忧,这样还换不来你放二虎血脉一条生路吗?这孩子你别想得到了。”
阿牛抬起头来怒视瀬玖。
侍卫长上前给了他一大巴掌,骂道:“瞎了你的狗眼的狗奴才!敢跟大将军叫板!信不信现在……”
阿牛豁然站起来,梗着脖子道:“有本事现在就杀了我!你们这帮狗仗人势的东西!那是二虎的娃,也就是我的娃,我凭什么不能养!你们凭什么要夺走他!!你这个作威作福的狗将军!!”说到激愤处他竟将矛头直指向瀬玖,可以说吃了雄心豹子胆,吃饭的家伙也不要了!
侍卫长锵地拔刀,一边觊觎着瀬玖的脸色,只等一个小小的信号便准确捕捉将人就地正法,然,瀬玖制止他,任阿牛说下去。
阿牛如同得了疯牛病一般,大骂不绝:“将军了不起啊?算什么东西!!我阿牛进将军府干活凭力气吃饭,没欠你什么!你呢?前呼后拥的,嗬!威风八面的!你干的就是让别人送死的活!二虎哪去了!谁稀罕你的破钱!!你把我的二虎还给我!!!”他扑上去掐瀬玖的脖子。然,连瀬玖的一根毫毛都挨不上就让人控制了,反剪着双手如被按着脖子脑袋的狗一样撅腚伏地,嘴里大叫“把二虎还给我”不止。
瀬玖也终于动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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瀬玖也终于动容了。叹道:“二虎我无法还给你,他为国捐躯死得其所。”
阿牛努力仰头骂道:“呸!不要脸!你怎么不死得其所!!我家二虎才不会死!他那么厉害你们都打不过他!!二虎没死!”他这疯牛劲一时过不了,说话也疯头疯脑的。
五松心软,刚刚还跟他杠着,现在见他这模样很是同情,蹲在他旁边劝说道:“阿牛,我知道你难过,可是二虎哥已经走了,就让他走好吧,我们活着的就要照顾好他的孩子……”
阿牛又来骂他:“我把你贼骨头!挨千刀的人贩子!把我的孩子还给我!!我杀你全家!烧你房子!!”
五松吓得赶紧站起来跑一边去了。
众人都想他好好的孩子都不能给他,何况现在这么疯。
然,瀬玖道:“那么你到底要孩子干什么?好好回答我的问题,二虎我无法还给你,然,如果你肯好好的,孩子我可以还给你。”
阿牛就不说话了,无声地挣扎着,瀬玖命人松了他,他低头想了半晌,突然着三不着调道:“二虎没死!”
瀬玖挑眉,阿牛道:“二虎很厉害的,一个打十个都能成平手。”
兵们在一旁默默想:他当时不是以一当十而是以一当几百……
阿牛道:“我不听你们胡说,我要去找他。”
瀬玖道:“他和你妻子通奸,你不是恨他吗?找他做什么?”
阿牛怒道:“这是我和他的事,你管不着!”
瀬玖点头:“那么,你要去找他带着孩子多不方便,不如……”
阿牛怒道:“那是二虎的孩子,怎么能不带着!难道要交给你们这些外人?!笑话!”
瀬玖道:“孩子交给你养,你会善待他吧?”
阿牛气呼呼道:“都说你管不着了,啰嗦什么!”
把这些副将侍卫啥的气得恨不得把阿牛给车裂了,也就是大将军气量高啊,他们心里想。
瀬玖就让五松把孩子交出来,五松不干,瀬玖当场拿十包糕点跟他换,五松咽了咽口水还是不干。
瀬玖就让人去搜,不一会就从柴房把孩子给抱出来了。
瀬玖见这孩子生得壮壮的很可爱,使他十分想念他素未谋面的儿子,亲手抱了颠弄,拿糕点给他吃,对阿牛道:“你看,这么好的孩子,壮实劲像二虎,你抱抱看。”便递过去。
阿牛从地上爬起来,伸着两手去接,小心地接过来,如看怪物一样看着娃,眼神十分复杂,一时咬牙一时瞪眼一时哽咽的,终于还是轻轻搂在怀里,道:“咱俩去找你那没良心的爹吧!……我就只剩你了。”眼泪就流下来了。
最后阿牛抱着孩子,五松不情愿地抱着那十包糕点一起回家了。
不几日阿牛不听劝说执意背着大饼挽着包袱去寻访那不存在的二虎的生讯去了。五松一直送他到大车店,望着他们爷俩消失在地平线上,五松都哭了,只好一边拿袖口擦眼睛一边走进大车店要了份肉泡馍吃了。
要付钱的时候,突然一只手按住他了,五松回头看,只见一个不认识的男人看着他,并在桌子上排出一串铜板替他付了帐。
五松说:“你是谁呀?我不认得你。”
那人道:“你不认得我就对了,我却认得你。你是华山赵五松。”
五松眼睛一亮,道:“你是华山的人?!太好了!是康师兄让你来接我的吗?我跟你走。”
那人顿了下,点头道:“跟我走吧。”
从此事可以看出,五松还是缺心眼那伙的。
五松欢天喜地地跟在那人身后出了大车店,那人道:“你不需要收拾些东西吗?”
五松道:“不收拾了现在就走吧。”
那人道:“换洗衣服和你攒的钱也不带了吗?”
五松想了想,便道:“那我回家去拿!”
那人道:“我陪你回去。”
两人就往五松目前独居的家走,进城的时候五松告诉卫兵这是他家里的亲戚来看他了。进了屋子,五松就上下翻飞地找东西打包袱,然,那人找了个地方坐下,好整以暇地看了看,道:“你还是这么傻呀。”
五松不愿意听了,道:“我明明比在华山的时候聪明许多了!”
那人道:“你连我是谁都搞不清楚就跟我走?我把你卖给女系部落做公共男 妓怎么办?到时候你就沦为所有女人的玩物,直到榨干最后一滴。”
然,五松的认知力还没有这些个概念,换句话说他听不懂,吓唬也是白吓唬,他愣愣地看着那人,道:“你到底是不是康师兄派来的?”
那人轻弹了弹衣服上一颗小小的灰尘,道:“你那个康师兄是个不靠谱的,你等他来救你还不如等我。”
五松丢下手里的衣服小胖手指指着那人道:“不许你说康师兄!他一定会来的!”
那人道:“和笨蛋说话就是费劲,你难道不应该问我是谁吗?”
五松道:“我管你是谁!就不许说我师兄!”
那人叹气自语道:“傻瓜就是傻瓜,也许真不该来找你。”
好在五松还没傻透腔,问道:“你是谁呀?”
那人遂将脸上的面具一揭,望着那张有点眼熟的脸五松先是想了阵,然后恍然大悟:“你你你……是你呀!!……你干嘛骗我是华山的!!”
那人下巴一抬哼道:“傻,无下限。”
五松想起他的厉害,便不敢强硬下去,扭捏地说:“我真的变聪明点了。”
那人道:“那你怎么不问我为什么到这里?”
五松便道:“那么药师大人,你为什么到这里呀?”
那人正是昔日掳五松下华山的天下药师齐潜。
齐潜哼道:“我为什么要告诉你!”
五松就吃瘪了。
齐潜不觉回想起近来的遭遇……
他那疯病时好时坏,脆弱时也曾苦苦哀求轩辕苟胜放过他。
轩辕苟胜不愧是号称“南三北狗”之一下届武林盟主有力候选人之一的大侠,当下踌躇道可以考虑,然,需要齐潜付出点代价。
齐潜一口答应下来道:“只要你肯放我自由,啥都行!”
轩辕苟胜便伏在他耳边道:“你再好好伺候我一回,不许挺尸,不许装疯卖傻。”
齐潜几乎想立刻就疯掉,然,眼前一花,强自定了定心神,忍了,咬牙道:“好。最后一次!你说话算话!”
轩辕苟胜已经开始脱衣服了,齐潜的。
齐潜想:不能疯不能疯控制控制……深呼吸深呼吸……
然,失败了,他齐潜刚啃到他脖子上他就疯过去啥也不知道了,然,他知道苟胜那厮不管他疯不疯其实都会做到最后的,MD!
第二次他又哭求,苟胜又脱他衣服表示要清醒玩一次,齐潜这次有所进步,两人亲了个嘴才疯。
第三次再次进步一点,苟胜揉上他的胸前,他啪一下子神隐了。
第四次是质的飞跃,都坚持完前戏了,齐潜气喘吁吁地张开两腿,苟胜的那玩意一捅,他嗷地厉声尖叫起来,疯了。
第十次!第十次!!整整十次之后齐潜才做完全套而过程一直清醒。
当他们终于成功之后,齐潜一边喘气一边将沾在脸颊上的长发掖到耳朵后面,然后顺手搂住上面还在意图不明地亲吻他脖子的苟胜的头,抬起来和他对视,笑吟吟的,苟胜眼神一亮,这个笑容如此令人怀念,分明就是正常的齐潜那种微笑,苟胜便沉下身体去亲吻他的嘴,齐潜的脑袋一歪,笑道:“轩辕大侠,你是不是该实践诺言放我自由了?”
苟胜的眼神就黯下去了,道:“你还想着要离开我?”
齐潜道:“废话,要不然我怎么可能一次又一次跟你滚在一起,都不知道有多痛苦,好在这是真正的最后一次了。”
轩辕苟胜起身道:“我们现在不是很好吗,滚在一起你也完全没问题,走什么走。”
齐潜座起来瞪着他道:“你食言?!”
轩辕背对着他穿衣服,冷淡道:“谈不上食言,我就算想放你也不可能,我不会解这个蛊。”
齐潜嗷地叫一声扑到他背上狠狠咬一口下去,嘴里立刻见了血腥,人早已被气疯了。
此后齐潜自然不肯若无其事地同苟胜亲热,为了安抚他的情绪,苟胜只好答应他到各地采药配药以求解药,然,他坚决不带他入苗疆,怕在那里找到真正的解药。
然,齐潜还不想去哩,他有个更好的打算。
他听江湖传言白家大少白旭梅去西北投奔魔教去了,他对白家的内幕多少知道一二,更不要提还亲自接生了那个后肢强劲的怪娃,如果他借白大少的路子跟魔教高层搭上关系,而魔教正是各种巫术密术集中的地方,如果天下苗疆之外还有哪里能解决他身上麻烦下流的蛊毒,那便是魔教了!
于是齐潜便撒泼打滚地将自己弄到了西域,而种种机缘巧合,他又十分幸运地按照自己的安排一步步地接近了魔教中央,等到轩辕苟胜意识到不对劲的时候已经身处阵法之中,圣子旺珠财人亲自主持魔法阵,想趁机将轩辕苟胜干成个渣,然,他身边的白旭梅看在是他表大舅子的份上替他求情。
那圣子也是个怪人,笑眯眯用淫邪或者啥的眼光看着白旭梅,道:“好,我便依你,如此,你就又欠我一个人情,我等你攒够份了还哦。”
观那圣子还是年轻后生,三十不到的样子,却对怎么看都是年上的白旭梅如此暧昧纠缠的,真是……
白旭梅用梵语说了点啥,不卑不亢的,圣子便点点头,命手下的巫蛊术士把齐潜体内的蛊虫引出来——用了半斤多生肥肉啥的饵料,把齐潜恶心的三个月不知肉味。
而那如竹叶青般的蛊虫被圣子坏心眼地放进了一只狗的身上。
轩辕苟胜在被彻底融成一堆渣之前被从那阵法中放出来了,然,内力大伤,经脉也是来回乱串,他此前在阵中看不到阵外的情形,一出来虽然连站立都很勉强,然,却挺身站在齐潜身前护着他,道:“你们有什么就冲我来,别难为他,他有病,身体不好。”
白旭梅道:“我们不为难他,为难他的倒是别人,然,多说无益,你走吧,再也不要来这里。我最后一次当你是亲戚。”
轩辕苟胜很大气邴然地看着他道:“卿本佳人,奈何做贼?!”
白旭梅淡然道:“你又什么资格说我?再不走我可要改变主意了。”
轩辕苟胜便深剜了他一眼,拉起齐潜道:“咱们走!”
然,齐潜甩开他道:“要走你走,我留下。”
轩辕苟胜早就心里隐隐怀疑是齐潜搞的鬼引来这些魑魅魍魉,此刻真相大白几乎经受不起这最后的一击,遵循前例又吐血三升以示悲恸。
然,他毕竟是一个顶天立地的大侠,擦干血迹之后他便点头道:“看来你身上的蛊毒已经不碍事了,自然用不上我了……我走!”
挺胸抬头提臀地走了,身后蹦蹦哒哒地跟着一条癞皮狗,那狗还不时蹦到他腿上企图猥 亵那条腿。
从此之后为了还人情债和寻求保护啥的,齐潜进入了魔教,开始了新的人生旅程!
傻胖遇旧主 将军也蛋疼
齐潜一只手指在桌子上轻轻敲着,道:“不管怎么说,我没想到竟然在这里遇到你。”
五松回想起从前伺候他的时候也有点怀念的样子,道:“药师大人,那天在一品山庄外面你怎么就走了呀?都干啥去了。”
干啥去了?当然是被轩辕苟胜干了一顿差点杀掉,然后给掳走变疯啥的,然,齐潜自然不肯说,恼羞成怒道:“我的事情岂是你这傻胖乱打听的!!你,给我说说那天之后你的遭遇!”
五松就瘪瘪卡卡地开始说,时而语焉不详时而抹抹鸡鸡,总算把自己大致的经历交代了。
齐潜感慨道:“你这傻胖,别说还真吃了点苦头。”
五松摇头道:“也没啥,反正从前在华山还有吃不上饭的时候,好歹,现在吃饱穿暖干点小活,我觉得挺好的,就是……有点想我康师兄。”他摸摸脑袋。
齐潜故意叹息道:“可怜啊,那个瀬玖也太坏了,把你压在这里不让你走。”瞥了他一眼,“这样吧,我看你怪可怜的,你我又有一段主仆情在里面,你的事情就交给我,我负责将你送回华山同你康师兄团聚。”
五松高兴道:“真的?!药师大人你太好了!!我感谢你八辈祖宗!!!”
齐潜道:“没什么,小事一桩,”说罢不知从哪里弄出一把折扇,款款打开,徐徐扇来,侃侃而谈道,“然,我在此处还有点小事情没办完,不知道要耽搁到猴年马月。”言下不胜困扰。
五松自动自觉道:“啥事呀?我能帮得上忙吗?”
齐潜露出一个标准的笑脸,将折扇一合,压低声音道:“如果你愿意帮忙,自然可以早早完事,快快启程。”
五松无比讨好地频频点头。
齐潜交给五松一包药粉,吩咐他趁人不注意放进瀬玖的饮食里,五松好奇问道:“这是啥呀?”
齐潜道:“是补药,很补的。”
五松道:“那为啥要偷偷给将军吃呀?”
齐潜道:“因为……明着给他吃他是不会吃的!你千万不能告诉任何人!!不然……哼哼!”
五松就露出很害怕的样子。
两人约定三天后在城外大车店更远的胡杨林边见面,届时五松将汇报他的工作进程。
三天后,齐潜满心期待地来到胡杨林边,五松已经等在那了,见到齐潜便很扭捏地说:“药师大人,不好意思啊,我洗衣服的时候忘了掏兜了,那包药粉一起洗了,不见了,没了……”
齐潜带着面具看不出脸色变化来,然,他快气疯了,敲武松的头,嘣嘣的,“那药很贵的!!你知不知道!!用孔雀胆加鹤顶红加巴豆萃取出来的!!就被你这么糟蹋了……”
五松就更加羞愧了,一听名字又是孔雀又是仙鹤的就知道是大补的好药,说不定吃了能成仙哩,他抱着脑袋,哭丧着脸,想哭又不敢哭的样子。
齐潜发泄了一通,扯了扯衣领子,告诉自己要镇静,深呼吸几次后,复又变脸般笑眯眯对五松道:“没关系,我们还有下次。”
怕五松再次搞砸,齐潜决定采用B计划。
“给我弄来一束瀬玖的头发。”
五松说:“要头发干啥啊?”
齐潜敲他的头吼道:“要你怎样就怎样!!瞎问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