猎爱偷心 第一卷 危情南美----湖水幽蓝

作者:  录入:08-31

  “希文”马上变成了“刘先生”。
  刘希文死死咬著嘴唇,他又一次被这个家夥骗了,而且这次更加狼狈,只穿著一条内裤被绑在床上。
  他吃力地道:“休想,有本事你下楼救他。”
  岳宵知道,琥珀!胆碱在血液里的半衰期很短,刘希文很快就能恢复力气大声呼救。无奈,他只好抓起地上的衬衣塞进刘希文的嘴里,轻轻地走到後窗,看能不能从後面逃走。
  他刚打开窗户,就看见一张满是伤痕的脸,窗内窗外的两个人同时大吃一惊:“是你!”
  不愧都是国际刑警的尖子警员,他们竟然同时摆脱了敌人。苏毅眼角嘴角都裂开了,来不及擦去血迹,花著脸说:“後面有一个望风的,也被我解决了,我上来救你!”
  岳宵被刘希文三个耳光打得双颊红肿,却还不服气地说道:“我才不用你救!正要下去救你!”
  他们隔著窗子相视一笑,笑对方的狼狈,也笑这种无与伦比的默契。
  岳宵指指门外,又伸出两个手指,苏毅会意,拿起一张椅子躲在门後。岳宵大声呼喊起来,把一只杯子狠狠摔在地上,门口的两个佣兵马上推门进来,却前後被苏毅打昏。
  捆好屋子里的三个人,关了灯,苏毅和岳宵从二楼的窗子爬下。一个大个子黑人昏倒在地上,手脚被衬衣捆住,苏毅生气给了他一脚说:“妈的!这家夥可能以前是个拳击手,那一拳差点要了我的命!可打架可不是只动拳头不动脚的!”
  岳宵拉住苏毅,从这几座一模一样的别墅後面穿过小花园,整理好伤口,从酒店的员工出口迅速离开了。
  酒店因为被卡斯蒂略包场,所以非常冷清,走过停车场的时候,偌大的空间只停了四辆车。
  站在酒店外的密林里,苏毅有点沮丧地问:“怎麽办?”
  他们没有解决掉林嘉华的问题,没有拿到“醉情人一号”,虽然进入了卡斯蒂略的制毒工厂,但是所得情报零碎无用。重回卡斯蒂略的巢穴已经不可能,他们的任务基本上宣告失败。
  岳宵没有说话,苏毅又道:“我们是不是该打马里奥•加西亚给的那个电话号码,然後在哥伦比亚官方的安排下离开?”
  岳宵从林木的缝隙里看著酒店的後墙,慢慢地问道:“马汀不是说过,酒店被卡斯蒂略包下了吗?”
  苏毅一时没有抓住岳宵的思路,迟疑地回答:“是的。”
  “你注意到那几幢别墅了吗?”岳宵掰下身边一根树枝,一片片撕著上面的叶子,“有两幢都亮著灯。”
  “卡斯蒂略今天也住在这里!”苏毅惊呼,“你难道?!”

  27 默契(下)

  “卡斯蒂略今天也住在这里!”苏毅惊呼,“你难道?!”
  “是的,我不甘心就这麽失败,”岳宵坚决地说,“这是千载难逢的机会,停车场上只有四两车,三辆还是小车,也就是说,除掉刘希文方面的六个人,卡斯蒂略带的手下不会超过十人。”
  “林嘉华八成也在,”苏毅沈吟著说,“我记得莫妮卡说过,卡斯蒂略总是把那张配方随身携带,那麽,我们此行的目标现在全部都在那另外一幢亮灯的别墅里。”
  岳宵微笑道:“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原以为是祸,没想到是福,如果是在卡斯蒂略的老巢里,别说我们两个人,就是派特种部队强攻也难成功。”
  “没有那麽简单,”苏毅提醒说,“就算不到十个人,那也肯定是他手下的精英。”
  “我们是精英中的精英,我绝对不会甘心这麽窝囊地打道回府。”岳宵狠狠地掰断手中的树枝。
  苏毅更不甘心,这是他第一次出大任务,却被毒贩当成垫脚石利用,这种耻辱,他一辈子都不会释怀的。
  他知道,这太大胆了,几近疯狂,不但严重违反国际刑警方面的规定,还可能引发国际级的争端,可机会就在眼前,他愿意冒险,即使回去受处分也甘愿。
  但是,这个计划还需要重型武器支持,他们临时起意,也没有抢夺刘希文手下的武器,现在再回去拿太危险了吧?
  岳宵突然笑了:“对了,这里是圣何塞啊,多嘴的马汀透漏了不少消息,我有宝藏藏在圣何塞附近呢。”
  他们步行了一段路,来到了距离酒店不远处的高尔夫俱乐部,岳宵潜入停车场,不一会儿就毫无声息地偷出了一部墨绿色的越野车。
  “你还会这一手?”苏毅吃惊地坐上车子。
  “谁让我当黑社会的时间比当警察还长呢?”岳宵拍著方向盘反问,在这种时候,亏他还有心情开玩笑。
  开著车来到前些天藏匿枪支的山洞,扒开虚掩的石块,两支乌黑!亮的M16突击步枪赫然在目。
  苏毅枪法很准,但没有用过步枪,他拿起一支M16,装上弹夹,感受了它的质感和重量,瞄了瞄远处的一棵树,试了试扳机和保险,心里的把握渐渐多了几分。
  岳宵拿起另外一支M16。但是那两把手枪,有一把被卡斯蒂略“暂为保存”了,岳宵把仅剩的一把手枪交给苏毅说:“你步枪用不习惯,拿著这个防身。”
  苏毅别好枪,奇怪地问道:“你不是先知吧?怎麽能想到事先把枪藏在这里?”
  岳宵苦笑道:“歪打正著,我想到从卡斯蒂略那里逃出来之後可能会用枪,可绝没想到会用在这样一种状况。”
  把枪支弹药还有其他那些藏在这里的食物、吊床等都搬上车,他们开车回到酒店。这次苏毅开车,岳宵仔细清点了他们的武器:突击步枪两支,30发的步枪弹夹六个,手枪一支,7发手枪弹夹四个,多功能军刀一把,绳子若干。
  如果是暗中突袭的话,这简直可以消灭一个连队了。岳宵满意地规整了武器,跟苏毅商量好行动计划。
  夜色浓到化不开,岳宵和苏毅沿原路返回酒店。刘希文住的那一幢别墅黑黝黝的,没有一点生息,显然是都还没有挣脱开,而另外一幢,则有灯光从窗帘的缝隙里露出来。
  他们像最耐心的狙击手那样隐藏在别墅後面的花园里,隔著花墙看卡斯蒂略住的别墅。
  门外的岗哨已经换过一次班,时间大概是凌晨3点多锺,新换的两个哨兵刚从好梦中醒来,不耐烦地打著瞌睡。他们并不紧张,因为在这个国家里,连政府也不敢轻易招惹卡斯蒂略这样级数的毒贩。
  苏毅拾起一块小石子,轻轻地扔了出去。

  28 突袭(上)

  苏毅拾起一块小石子,轻轻地扔了出去。
  响声让两个卫兵警惕起来,狐疑地朝这边走过来,可他们刚转过花墙,就被双双勒住了脖子。苏毅和岳宵的动作快如闪电,苏毅的手劲固然像铁钳一样,岳宵也半点不含糊,两个哨兵连一点声音都没有发出,就被勒得昏死过去。
  把这两个人死死捆住,岳宵和苏毅直接爬到了二楼的主卧室──拜刘希文所赐,他们对这几幢别墅的内部结构非常熟悉。
  窗子虚掩著,里面有轻微的呼吸声,一个沈重,一个轻微,共有两个人。岳宵打了个手势,他们同时跃进了窗子。
  卡斯蒂略马上惊醒,大声喝道:“什麽人?!”
  岳宵马上用M16的枪管顶住卡斯蒂略的脑袋:“将军,夜很深了,请您说话小声一点。”
  苏毅打开床头复古式的流苏台灯,床上另外一个人果然是林嘉华,他肩膀裸露著,脸色铁青,没有开口说话,只是用毯子死死裹住自己的身子。
  卡斯蒂略什麽样的风浪没有见过?他很快镇静下来,冷笑著说:“你们两个胆子不小,既然逃出来还不敢快逃命,跑到我面前送死。”
  岳宵拿起卡斯蒂略放在床头的手枪放进自己的口袋,道:“恐怕现在被枪指著脑袋的是将军您自己,而说狠话的应该是我们。”
  卡斯蒂略冷笑道:“很多年没有人敢这麽做了,而以前曾经这麽做过的人,都已经被我送进了地狱。”
  “你威胁不了我,”岳宵观察著卡斯蒂略,“倒提醒了我,一定要记得杀人灭口。”
  这时,林嘉华冷冷地开口问:“你们到底要怎样?”
  “要你啊,”岳宵没正经地说道,“请林先生跟我走吧,你现在这位主人,不嫌太老了一些吗?”
  林嘉华又羞又怒,说不出话来,苏毅连忙咳嗽一声,示意岳宵说正题。
  岳宵嘴上胡说著,心里其实已经把卡斯蒂略身上东西分析了个遍。
  莫妮卡亲口说过“那东西卡斯蒂略天天戴在身上”,卡斯蒂略现在除了穿著酒店的睡衣,就只有胸前一块怀表和手上一只腕表了,但没有人会同时戴著这两样功能重复的东西吧?
  “请将军自己动手,”岳宵退後了一些,“这是一场抢劫,我想要你的怀表和腕表,还有你这位英俊的小奴隶。”
  卡斯蒂略和林嘉华同时变色,卡斯蒂略看著黑洞洞的枪口,忍怒道:“好,这次是真要栽了。”他一边说著一边把两只表都摘了下来,伸手要递给岳宵。
  岳宵没动,嘴角轻笑著说:“请扔过来就好。”岳宵一手端枪,一手摊掌,小心至极,门外还有至少5个卡斯蒂略的爪牙,任何一点疏忽都是致命的。
  卡斯蒂略好像已经不再冷静,恨恨地把怀表和腕表扔给岳宵,岳宵抓住了怀表的金链子,但是腕表哢塔一声掉在了地上。
  就这麽一点声响,外面就有人警惕地问道:“将军,有什麽事情吗?”
  屋里的气氛顿时紧张起来,遇到这样的生机,卡斯蒂略和林嘉华几乎同时张开嘴要呼救,然而苏毅拿枪死死指住林嘉华,岳宵也把食指重重的放在扳机上,努嘴示意卡斯蒂略小心回答。
  “没事儿,”卡斯蒂略在枪口下别无选择,大声说道,“只是口渴,打翻了水壶。”
  虽然只是一句普通的话,但是苏毅和岳宵同时感觉到不妙,卡斯蒂略的话太多了,而且熟练得就像练过一样。
  门被猛地撞开了,一个拿著手枪的男人闯了进来。卡斯蒂略那句话果然是个暗号!
  苏毅来不及多想,一转身连开两枪,都打中了男人的前胸,男人倒下的时候手枪也响了,打在天花板上弹开了。
  几乎与此同时,岳宵毫不留情地朝卡斯蒂略开枪了,他瞄准的是脑袋,决心一枪致命。
  可就在手下人闯进来的同时,卡斯蒂略一把把林嘉华抓到自己前面,而当那个手下被苏毅击倒的时候,林嘉华後背上已经血流如注──卡斯蒂略用林嘉华挡住了岳宵那致命的一枪。
  林嘉华倒卡斯蒂略怀里,不能置信地喊道:“将军!”
  他尊敬和挚爱的将军竟然把他当成人体盾牌,他剧烈地咳嗽起来,因为血液进入了气管。
  卡斯蒂略人高马大,虽然年近五旬,动作却依然敏捷,他把林嘉华整个人当做一件武器抛向岳宵的枪口,然後在地上翻滚著往卫生间的方向而去。
  此起彼落的四声枪响,在安静的夜里能传到几里之外,几乎是一瞬间,四五个大汉跑了过来,两个拿著步枪,其他则是手枪。
  岳宵被林嘉华的身体一撞,摔倒在地,却正好躲过了来人的第一波攻击,他用床当做掩体,躲了起来。
  苏毅在第一时间扑到旁边的书桌後面,从门口处来说,是一个死角位置。门只有那麽宽,即使再多人过来也只能一个个进来,前两个进来的人被苏毅一枪一个,干净利落。
  剩下的人害怕了,躲在门外放冷枪却不敢进来,趁此机会,岳宵匍匐著也往卫生间而去,一枪打坏门锁,里面的窗子开著,却不见卡斯蒂略的人影。
  岳宵站在浴缸上往下看,一个高大的人影正从地上站起来要往花园里跑去。岳宵冷笑一声,把枪支在窗台上,调成连射状态,稍微瞄准了一下,就朝黑影开始扫射,将近三十发子弹全部打了出去,黑影倒在地上不动了。
  岳宵摇头说:“我的确害怕将军,得罪你的人没有好下场,所以,只好要你的命了,死人是不会报复的。”
  里面的枪战也结束了,苏毅痛苦地捂著左腰部位,一颗流弹从他身後的墙上反跳到他腰上,他上衣划破了,子弹造成了一道七八厘米的擦伤,所幸伤口不深,而屋子里的其他人都倒下了。
  岳宵拾起地上的腕表,和苏毅一句话都没有说,按照事先的部署来到墙角。翻墙而过,那部偷来的墨绿色越野车停在那里,当车启动的时候,只听见尖利的警笛在酒店的正门处响了起来。

  29 突袭(下)

  岳宵拾起地上的腕表,和苏毅一句话都没有说,按照事先的部署来到墙角。翻墙而过,那部偷来的墨绿色越野车停在那里,当车启动的时候,只听见尖利的警笛在酒店的正门处响了起来。
  岳宵开著车,往东南方向的密林开去,苏毅一言不发,忍痛处理腰上的伤口。天渐渐亮了,车子的油表走到了红区,油快耗尽了。
  岳宵和苏毅下车,把武器、食物和吊床搬下来,联手把车推进一条大河,以免被警察或者卡斯蒂略余党发现踪迹,况且,前方的树林越来越密,车辆根本无法通行。
  看著那辆豪华的四轮驱动油老虎渐渐沈入水中,苏毅叹道:“我一直梦想有一辆这样的车,刚工作的时候,我妈说要送我一辆,可我没要,她虽然有那个财力,可还是太奢侈。总之,这车的主人一定要心疼死了。”
  岳宵笑道:“放心吧,世上有一种机构,叫做保险公司。再说,买这种车的,都不会是穷人。”
  玩笑开过,就要面对现实,他们杀了六个人,带上林嘉华就是七个。虽然他们是国际刑警,虽然被杀的都是毒贩,但这个事情并不在原先的计划之内。
  尤其是在这个神奇的国家里,曾经有一度,可卡因的出口占国民总产值的一半以上,国民的1/9都在从事可卡因生产,无数政府、议会、警察和军队的高管被毒贩收买。
  行动的时候,多少有些冲动,也并没有想要卡斯蒂略的命。可是现在冷静下来,不免觉得後怕。卡斯蒂略一时大意,以为政府不会拿他怎样,可是岳宵和苏毅却初生牛犊不怕虎,结果了这个大毒枭。
  “我们太莽撞了,”苏毅太道,“我们明确违背了哥伦比亚方面的初衷和国际刑警的规定,虽然我也认为,卡斯蒂略死一千次都死有余辜。”
  岳宵道:“没有人会知道,即使知道也没关系。只要躲过这一段时间,他的手下树倒猢狲散,而政府即使不悦也不会追究。因为我们的行动,林嘉华死了,配方也落到警方手里,这个年产几千公斤的冰毒工厂完了,这就是我们此行的目的,而我们做到了。”
  太阳已经升到半空中,但是因为树林过於茂密,只有不多的几缕阳光透过树冠照了进来,林子阴沈压抑,让人难辨东西。
  “我是不敢打那个马里奥•加西亚给的电话号码,谁知道哪个警察是受过卡斯蒂略贿赂的?”岳宵停了一会说道,“我们现在在东南部瓜伊尼亚省的圣何塞附近,这里离哥伦比亚、委内瑞拉和巴西三国的交界处不远,我建议,从雨林里穿过国界,到委内瑞拉境内再做主意。”
  苏毅叹口气说:“现在是2月份,虽然是雨林里的旱季,但是要穿过去谈何容易,我现在根本分不清东西南北。”
  岳宵拿出一直没有派上用场的西班牙奥托丛林王一号军刀,他晃晃这把精致的黑色军刀:“我们不是要深入亚马逊,只是从它的边缘掠过,再说,还有把丛林之王呢。你看,这里不是指北针吗?”
  果然,不大的刀柄尾端设计精妙地安装了一个夜光小圆盘。
  苏毅疑惑地看著岳宵问:“为什麽我总觉得每一步都在你的计划之中?有些事情古里古怪的。”
  岳宵眨眼笑道:“因为我很聪明,料事如神啊。不管我做什麽事情,都要先做好最坏的打算,永远给自己留一条退路。”
  不管有再大的疑惑,苏毅也只能接受岳宵的建议。前方人迹罕至的雨林固然危险,但後面这些遍布哥伦比亚全境的毒贩们则更加致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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