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色加长的宾士车缓缓驶入巨大的门中。墨宁在後车百无聊赖地看著窗外熟悉的风景。钮嘉信低头不语,昨晚的激情气氛反而导致如今的尴尬。车穿过景色优美的庭院,在一栋深蓝色的建筑物前停下。面对几乎可以用宏伟来形容的建筑,钮嘉信撇开了脸。从一开始,他就必须让自己弄清楚,这一切和他半点关系都没有。免得到头来像个白痴一样忘了自己姓甚名谁。“少爷。”管家模样的年轻男子有礼地鞠躬。目光在触碰到钮嘉信时忽有一阵迟疑,不过受过良好训练的管家很快集中注意力於墨宁。“从今天起他会住进来,吩咐保安及仆人,以免产生不必要的误会。”墨宁的表情冷淡得很,语气也是公式化的:“另外把这些搬去我的房间。”瞥了一眼行李,墨宁又忍不住抱怨起钮嘉信不肯丢箱子来。“是的,少爷。”管家鞠了个躬在确定主人没有其他吩咐後才识趣地退下。
登天的感觉37(美攻强受 自卑受)
房中
“为什麽我要和你睡同一个房间?”钮嘉信不悦得看著穿著睡衣仍在电脑面前敲击键盘的墨宁。从进房以来他就一直在问这个问题可眼前这个忽然变为工作狂的男人似乎完全没有作出回应的打算。
“为什麽我们要睡同一间房。”
“房子太小,没地儿住。”随口诌了个理由,又重新埋头於工作中。
太小?一套粗计二千坪的房子住了6个佣人,一个管家2个保安,还余几个空房这还叫小?
面对够瞎的回答,钮嘉信无言以对,却又碍於在别人的地盘不好发作,随手抽了一本书翻阅。
在床上坐下,彻夜未眠的疲惫很快谦让迷糊取代了清醒。
书没翻几页就脱离了手掌的控制,钮嘉信半睡半醒地卧著,周公的召唤他抵挡不住,一会儿便没了意识。
唔。推拒著扰人清梦的骚扰,钮皱起了眉。哪个王八蛋不让老子睡个好觉?
软软的舔舐让钮嘉信转过了脸。可那软物不死心地缠上来。
“呜……”不耐烦地侧身却被一股强悍的力道翻转过来。
“我说……你还有完没完啊。”迷糊地睁开眼,伸手就是一拳。
墨宁撇脸躲过速度力度都不到家的攻击,钳制住钮极具杀伤力的拳头。一双冷幽泛光的眸子直勾勾地盯著又陷入睡眠状态的某人。
伴著呼吸上下起伏的胸膛,微蹙的眉头,松弛的神态,一切都这麽自然。
墨宁松手,转而握住面前形状漂亮的下巴以审视猎物的姿态端详著毫无防备的钮。
在用力的收紧下,正做著梦的钮嘉信幽幽转醒。
“你干什麽!”被人从周公身边挖角的滋味一点都不好受,恼怒地瞪著面无表情的墨宁,钮的心情差到了极点。
“看什麽看?”别告诉他,半夜挖他起来是为了欣赏。
嘟囔著,揉了揉因小憩而略显凌乱的发,墨宁的沈默让钮突然心里发毛。看那眼神,不会是要杀了他吧。
开什麽玩笑……
“我看我还是睡沙发好了。”明显感到眼前人的反常,钮不祥的预感促使身体挪了挪试图下床。
这人向来阴晴不定,搞不好有离解症什麽的,就算没有也不像是正常人,以前有过惨痛教训,来硬的估计是没戏,还不如三十六计走为上。
边想边移动,脚还没碰地就被那人强硬地阻止。
“干嘛……”瞪大眼感受著墨宁柔软的舌头掠夺著口腔中的气息,钮的脑袋一下子昏了,他渐渐沈入这个绵长的吻中,情不自禁地攀上对方骨感分明的肩膀。
男人的手指灵巧地解开了纽扣,长驱直入地侵入敏感处,轻颤著感受著男人的触碰。
“嗯……”面对突如其来的亲热,他不想推诿,他不是女人不会欲拒还迎,勾住墨宁的脖子,霸气地争夺著主权,最终却因缺氧而不得不放开。
靠,早知就学闭气了,弄得如今接个吻都差点窒息。
涨红著脸胡思乱想,墨宁更放肆地撕扯半敞衬衣的动作 让钮嘉信回了神。
墨宁的表情很怪,可钮嘉信说不上来是哪怪,总觉得是在生气可是眼底分明藏著笑意……
欲望夹杂著欢愉向他袭去,卷起了一波又一波的涟漪,在一阵加快速度的冲击下钮嘉信失去了思维的能力。
阳光射入落地的玻璃窗,独特的设计让外面的人无法窥视室内的一分一毫,主人也因此从未养成过拉窗帘的习惯,双层钢化玻璃的完美隔音效果让房内人完全不受外界噪声的困扰。
也正因如此在10点多的黄金时间,还有人能躺在特别加大的软床上继续睡觉。
习惯性地翻了个身。却忍不住倒抽一口凉气。钮猛得醒来。
不是梦。
股间火辣辣的痛昭示著一切都不是梦,特意被拉高的天花板让他瞬间有些晕眩,一夜未眠的疲惫缠绕著他。
真是够了。
勾起一抹无能为力的笑。
只要遇到墨宁,他就真的是彻底无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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登天的感觉38(美攻强受 自卑受)
只要遇到墨宁,他就真的是彻底无能了。
他下床,推开淋浴房的玻璃门。
温吞的水流冲击著过於疲倦的身体,他稍带别扭地张开腿好让水流进入那块禁地。微微眯起眼,修长的手指困难地触摸到了那方疼痛,青涩而羞涩的清理。
那声轻笑让钮完全睁开眼,眼神带著冷峻与严肃,是谁?
“你真可爱呢。”门外的人出现在了眼前,他的神情又变为无奈。
他快速洗净身体,“我想我和你最好不要住在同一房间。”一边擦著头发,一边提出自己的看法。
“为什麽呢。”拿起一旁另一条毛巾,体贴地搓揉著钮的头发,却渐渐弄湿了自己的衬衣。
墨宁大方地脱下衣服,白皙颀长的身体暴露在空气里。
“为……什麽吗?”钮竟觉得自己的脸颊开始发烫,“住在你房里我太不安全了。”
“怎麽会,我房里很安全。”墨宁微微一笑。
“不安全。”躲过盖上头来的毛巾,撇过脸不满地望向墨宁笑意明朗的眸。
你在就不安全。
“你是说要加强戒备麽?”轻轻摩挲著手下柔软的发顶,认真却带些笑意地猜测著钮嘉信心中所想。
你就装吧。自顾自的转身不再搭理墨宁。
“嗯,可如果在房门前派人守著,晚上的声音被人分享我不就吃亏了。”捏著下巴思考著,却被迎面而来的一拳挥去了故作的优雅。
“切,一副色欲熏心的样子。”理著半干的头发,走到窗前看著街道上小若虫蚁的行人,钮嘉信的心里忽涌起一阵异样的感觉。
有这样高度的台阶真的是他该待的地方麽?
被华丽却不多余的摆设装饰著的房间,深红色实木铺设的地板。
这真的是他该驻足的地方麽?目光定格在街道角落的垃圾箱。
黑色金属框与枫木拼装成的箱子。
呵,富人区的垃圾桶都比贫民的行李箱强。
“在想什麽?”环住男人的肩膀,墨宁温柔地倚上前倾听著钮规律的心跳。
“没什麽。”面无表情将目光转移至飞驰的车上,眼都不眨地说著谎话。
“呵,或许先用一下餐比较好,我记得你从入住起都没有用过餐。”体贴地拉了拉钮敞开的领口。
的确,昨天的不适应让他完全没有用餐的兴致,被墨宁这麽一说,真有了几分饥肠辘辘的感觉。
“嗯,先开始换装。”走向面东的衣柜打开抽屉随手拿了一套以经典黑白为主色的休闲服。
“穿上。”盯著仍站在窗边一动不动的钮嘉信,墨宁用一贯所用的发号施令的口吻命令著。
本就应位置的转换而疑虑的钮转过头,望著那著衣服伸出手的墨宁。
他这种指使的口气无疑是让钮自尊心爆发的导火线。
“不必了,我会穿自己的衣服。”被墨宁类似於施恩的态度惹恼。钮嘉信吊高眼以严肃的声音拒绝了对方的要求。
“为什麽?”漂亮的眉毛微微上挑,聪明如墨宁却无法透过地位身份的差距看穿恋人最原始的自卑心。
“no why.”急於结束这种几乎让他窒息话题的钮嘉信故作轻松的扯起嘴角。
“钮,如果我做错了什麽你可以直说,我道歉。”面对钮嘉信拙劣的掩饰,墨宁的表情转为茫然的不知所措。他不明白,就在刚刚的对白中自己犯了什麽样的错。可是,他必须承认他有错,不然自尊极强的钮不会露出那种表情。
“不,你很好,该道歉的是我。很抱歉,我必须拒绝你的命令,我还是比较喜欢属於自己的东西。”走向墙角拿起褪色的行李箱,熟练的打开不容易拉动的拉链。陈旧的拉链发出“哗”的尖锐摩擦声刺得墨宁耳膜发痛。
一股微妙的情绪在他的胸腔中急剧膨胀,钮情绪的转变让墨宁觉得有些酸楚,面对男人沈默的背影他不知该用什麽样的方式来弥补自己的无心之过。
登天的感觉39 (美攻强受 自卑受)
一股微妙的情绪在他的胸腔中急剧膨胀,钮情绪的转变让墨宁觉得有些酸楚,面对男人沈默的背影他不知该用什麽样的方式来弥补自己的无心之过。
“您好,早餐已经准备好。”身著制服的女仆礼貌地鞠躬,钮嘉信转头走向门外。
“先生,您的早餐?”仍是公式化的疑问。
钮无法看清背後女仆的表情。大概是一副卑微至极的模样吧。他暗自猜想。头也不回地直径走向门。
“先生,请留步。”身著灰色西装的年青男人伸手拦住他。
“我要出去,你有什麽疑问?”瞥向尽职的保安,钮嘉信的语气不可抑制地上扬。
“先……生,在没有得到少爷允许的情况下,任何客人都不得离开。”被锐利而冷漠的眼神剜到,保安禁不住後退了一步,但良好的保全教育让他控制住内心没由来的恐惧镇定讲话说完:“请您回客厅等候,待我向少爷请示……”
“不必了。”
“少爷。”像抓住救命稻草一般求救地望向一身皮装的墨宁,保安的脸上显出如释重负的表情。
“你没有听到麽?让开!”甩开拦住自己的手,向宅外走。
“钮,等一下。”急匆匆地追上去。墨宁这下彻底乱了阵脚。他有一种预感,如果这次不拉住对方,他就将出局。
“钮,我做错了什麽你可以说。”跟上钮嘉信稍显急速的脚步,墨宁慌张地作著解释。
钮嘉信不作答只是闷声向前。昨天开车只需几十秒的路程变得十分漫长。昨天漂亮的景物也显得如此累赘。一切都是那麽的不顺心。
“钮,如果你有什麽不满意的地方大可以告诉我,我……”
“够了。”停住脚转身望向额上沁出薄汗的少年:“你没有错,根本没必要做到这样。”自始至终都是他可笑的自尊心,自卑感在作祟。这种难以启齿的心理变化所引发的一切都只是闹剧,要他怎麽解释根本没由来的愤怒?
“钮嘉信。”墨宁的手一颤,他的小心翼翼竟然不被对方重视,嗓音不自主地提高了几度,“你到底要怎样才说出原因?”
“没有原因。”空腹加上运动,胃中的绞痛让钮的脸色变得苍白。
墨宁抓住钮嘉信的手腕,拉著他往回走。
男人的挣扎让少年愈觉火大,自己都已经这样低声下气了,他还有什麽不满意?
“放开。”深深吸了一口气。这个让人窒息的地方他不想再多呆一秒。
“钮。”发现男人的不适,墨宁松开了手:“你没问题吧?”
“我……”
突如其来的干呕,让钮嘉信几乎站不住脚,同样也让一旁的墨宁无所适从。
“钮。”扶住男人,少年脸上的惊恐泄露了他的情绪:“你怎麽了?”
“没事。”擦了擦嘴站直身子,常年得不到调理的胃总是在关键时候给他惹大麻烦。呕吐让他从一开始就微微作痛的头更痛了。
“跟我回去吧。”墨宁总是强势的眼神柔和起来,他以商量的语气询问著。行动上却毫不含糊地拉著男人的手往回走。
真是的。
他以前认为一碰到这个少年自己就会变得无能,现在或许应该换一种说法:一碰到这个少年他就彻底成了傻子。
果真是闹剧,我还真矫情。如此自嘲,被少年拉扯按原路返回。
室内
“钮,你不会是有了吧?”
“有了?”揉了揉发酸的精明穴,钮嘉信不解地抬起头。
“就是有了。”嚼著刚出炉的红酒焗蜗牛,墨宁神秘地摇了摇手中的叉。
“这是什麽?”
“escargot au vin.”纯正的法文从两片薄唇中溢出。
皱了皱眉,前刻恶心的感觉还未被压制另一波又席卷而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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登天的感觉40 (美攻强受 自卑受)
“钮?”
“我不吃蜗牛。”
暗自松了一口气,墨宁觉得自己变得很奇怪。
在钮嘉信面前一向的专行化为零,所做的一切都显得谨小慎微。
“那吃别的。”墨宁将一旁盛著稀饭的瓷碗推向钮嘉信:“喝稀饭,养胃。”
“嗯。”钮嘉信的心里暖暖的。
“回到正题上,钮你最近有没有特别想吃什麽?”墨宁优雅地举起餐刀。切割著刚刚上桌的苹果派。
“特别想吃什麽?”钮嘉信认真地想著。
看见他这幅认真的模样,墨宁忍不住先笑了。“真可爱。”出口赞叹。
钮嘉信仍在思考,没有在意墨宁这不中听的赞美。
有了?特别想吃什麽……脑海里出现这两句看似毫不相干的句子。
钮嘉信的脸色由白转青,“墨宁!”从齿缝里挤出这两个字。
“别这样喊我,甜心。”从钮嘉信的神情里知道他已经明白自己的话了,墨宁唇角挂起优雅的笑容。
然而这外人看来灿烂的笑,在钮嘉信眼中多了份挑衅的味道。
“你!”钮嘉信气得想拍案而起,又碍於在墨宁的地盘上而不好发作。
“这两天我很勤劳,所以才担心你有了宝宝,这也是人之常情,别生气了,来吃派。”笑眯眯地叉起一块派放在钮嘉信唇边。
站在餐桌旁的女佣们都笑了。从未见过自家少爷如此贴心幽默过,在无形当中这群人都喜欢上了为墨家带来笑声的钮嘉信。
“该死的。”我为什麽要像头蠢驴一样呆在这里?无聊至极地盯著窗外稍嫌刺眼的光。
午餐过後的墨宁有一大堆的文件要看。
他有自己的生活,不会因为任何人的介入而改变什麽。 钮嘉信看著手表发愣,是不是有一些很重要的事情被忘记了?
他站起来,工作!
“怎麽了?”倏然站起的动作影响到一旁的墨宁。
“我出门了。”
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高挑起眼角看钮嘉信,“你那几份薪水低、工作量大的工作有什麽价值?”他重力地敲了一下回车键电脑屏幕上出现了一系列繁复的编程。
“那是我的工作!请您不要肆意批驳。”最讨厌他这样子了,他以为每个人都会像他一样好命?
“你是什麽学历?”墨宁双手撑住下巴遐思似的看向钮嘉信。
“啊?”被突如其来的询问问得一愣。
“告诉我啦……”他拿下眼镜笑眯眯地看著钮。
不知道墨宁又在打什麽算盘。“大学。”
“是本科麽?”
“嗯,本一。”他盯著表面,盘算著已经错过了几份工作,心里默默演算著今日少得的薪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