执法官保持着沉默,眼看着亨德森小姐步履轻盈的走了进来,象一只悄没声息的黑猫。她的双峰挺拔,腰肢纤细,姿态曼妙大方,漆黑的长直发神秘莫测,仿如金字塔中复活的埃及女王,正从黑暗中走来。执法官一动不动的躺在毯子上,沉静的灰眼睛在黑暗中闪动着,视线紧紧追随着庄园女主人的身影。
亨德森小姐走近执法官的身边,她撩起拖地的裙摆,裸 露出光洁修长的双腿,轻巧的迈出一只,灵敏的踩在床上,翻身跨坐在了执法官的身上,仪态即高贵大方,又离奇的充满诱 惑。
"嗯......小姐你............"执法官张嘴想说点什么,同时从枕下抬起了手臂,却一下子被亨德森小姐按住了手腕,"嘘............"小姐嘟起嘴唇,轻轻的喝止,声音沙哑,妩媚而又强硬。执法官的手臂被她温柔的固定在枕畔,她半俯着身子,黑色长直发顺着脸颊柔滑的垂落,拂过执法官的敞开着衬衫领口。
两个人互相迎上对方的眼神,视线交织在一起。小姐的蓝眼睛在昏暗的光线和头发的阴影中,变成奇异的墨黑色,眸子中闪着光,象黯淡星光下泛着黑沉波浪的黝深海面,前所未有的神秘、魅惑,还有危险。
小姐的手指放开了执法官的手腕,因为对方已经在枕头旁边保持不动的姿势。她轻轻的抹过执法官的肩膀,纤细苍白的手指在执法官的胸膛上打着圈,象海底女妖在细心的抚弄爱怜从沉船中收集到的王子尸体。她一颗颗解开对方衬衫上的钮扣,动作有些粗鲁,最后几乎是野蛮的向两边拉开了衬衫。男人结实强健的胸 膛和肌肉分明的小腹坦 露在了亨德森小姐的眼前。
小姐把执法官赤 裸胸膛前的"信息盒"连着链子一起,推到对方的脖子后面去。然后她俯下身子,趴在执法官的身上,微启嘴唇,露出鲜红的舌尖,轻轻的触碰着执法官胸前的突出。执法官的一只手臂从枕畔放下来,似乎是习惯性的想抚摸着小姐的脖后颈处。但小姐果断的抬起头,把那只手又重新固定在执法官的耳朵边。
"嘘............",她的手指放在嘴唇边,神秘的眨着眼,意味深长的暗示。执法官终于明白,原来她不希望自己去触碰她,他所需要做的就是躺在原处一动不动的享受。
执法官平静的接受了,没有任何反抗。象是给予他某种奖励似的,小姐微微一笑,然后重新埋下头去,沿着那儿轻轻的用舌尖划着圈。执法官的呼吸仍旧平稳踏实,小姐换了另一边,越来越加重力道,她在执法官的胸口热情的亲吻舔舐,简直象个疯狂的吸血鬼。
执法官即不说话,也没有任何动作。直到小姐停了下来,从他的胸前微抬起头,脸侧的发丝散乱。她看向执法官,观察他的反应,发现对方的嘴角始终保持一丝促狭的笑意。
小姐一点也没有感到难为情。她也笑了,象一个不怀好意的邪恶女妖。手指开始慢条斯理的解开男人的皮带和裤子上的钮扣。她的眼睛一直向上紧盯着执法官的面孔,眼神灼灼,闪动着撩拔和恶毒的光芒。她突然很粗暴的拉开他的裤子,简直好象要对他不利。执法官抬了抬下颔,小姐阴险的笑容加深了,眸子中有一种致命的引诱和蛊惑。她的身子慢慢的向下退去,耸起肩膀,挑逗舒展的姿势比得上最轻佻的野猫。她灵活的手指轻轻的抓住那儿,开始用舌头轻柔的挑拔。
执法官的呼吸加深了。小姐敏锐的感觉到了指间的变化,嘴角露出一丝得意的微笑。她的舌头柔软而灵活,唇齿间的技巧娴熟而老练。她隐忍而富有耐心,知道怎么样能够带来销魂蚀骨的欢乐,并且经久不败。执法官的齿间逐渐泄出一丝轻叹。小姐突然把做了一半的工作停了下来,直起上身,满怀恶意的从眼梢斜睨着执法官的面孔。
男人把双手枕在脑后,好整以暇注视着她。他的眼神仍旧明亮,但不再是完全的冷静自持,而是隐含着一种已被撩拔起的勃动情 欲。小姐半撩起裙子,两条光 溜溜的长腿半跪在执法官身体的两侧。她舔了舔嘴角,微启双唇,苍白的肌肤和凌乱的额发象一位狂野的性感女神。她腾出一只手,伸出舌头在手指头上舔了几下,然后那只手伸到裙子里面,捣鼓着什么。一瞬间,她的眼神有些呆滞,眉头抽动着,半张的双唇微微噏动着。但很快她又恢复正常,眼神妖魅而又热烈,重新看向执法官。
她深吸了一口气,一只手抓住那儿,开始慢慢的向下坐,执法官觉得自己正进入到一种温热紧涩的包围中去。小姐的上身绷得很直,胸部突兀的挺出,深吸了好几口气,舌尖不时的舔动嘴角,最后她低低的吁出一口气,完全坐实到低。
停顿片刻,她开始前后左右的摇晃。她的眼神空洞,嘴唇半张,呼吸越来越激烈,黑色的长发象扭动着的毒蛇,在苍白的两颊和肩头盘绕扭动。执法官的胸膛剧烈起伏着,发出沉重的喘息。他再也忍受不住,两只手臂从枕下滑出,摸索上了身体两侧小姐光洁裸 露的膝盖。小姐似乎也开始意 乱 情 迷,她不再阻止,只是微微的仰着头,专注于自己的起伏摇晃。执法官在激情中配合着某种节奏挺送腰部,孔武有力的大手无意识在小姐的膝盖和大腿上抚摸游移,逐渐向上,开始伸进搭在小姐大腿上侧撩起的裙摆内。没有再让对方进一步,小姐警觉的抓住了那双手,紧紧的握住手腕。象是为了转移执法官的注意力,她在颤栗中俯下身子,重新开始热情的舔 舐执法官的胸口。
执法官似乎已经完全沉浸在一波又一波持续不续爆发的愉悦快 感中。他的双手自然而然的重新搭在小姐的肩头,用力揉捏着。不知道是因为疼痛还是欢愉,小姐表情痛苦的皱紧了眉头,压抑的呻吟从她的嘴角不受控制的逸出。执法官的拇指色 情的钩下了她睡衣的肩带,小姐猛得抬起上身,在剧烈的颠波中不着痕迹的重新拉回了它们。执法官没空理会这些,任由小姐把他的双手固定在狂热扭动的腰部,隔着一层薄薄的丝质衣料,感受那里火热发烫的震颤。执法官集中全副精力专注于最后一刻,小姐的额头已布满了一层细密的汗珠,她不停舔着嘴角,气喘吁吁,终于,执法官沉重难耐的闷哼了一声,小姐也同时长长的吁出了一口气,两个人随即安静下来。
在某种余韵中,小姐绵软无力的身体的瘫倒在执法官的胸前。空气中弥漫着汗水和荷尔蒙的气味。小姐黑色的头发濡湿在苍白额头和两颊。她瞧着执法官,朦胧潮湿的眼神中泛着迷离的波澜。执法官抬起一只手臂,拇指轻轻划过她的嘴唇,那里在方才的激情中被小姐自己咬得艳色动人。她的嘴角衔着一缕发丝,被执法官用一根小指头细心的勾走。
"......明天别走......"小姐伏在男人胸膛上--那里正随着主人有力的心跳而强健起伏的--呢喃着的开口,声音喑哑、低沉、疲惫,带着乞求,顺服,情事后小猫般的缱绻风情,却又隐隐的蕴藏着一种冷冰冰的坚定决心,"......留下来,留在庄园里......凯文想要你留下来......"
没有再多的旖旎,小姐撑起身子,并拢起双腿,翻身下床。她把裙子放下来,恢复成仪态端庄、亭亭玉立的庄园女主人。她走到门口,弯腰拣起毯子把自己裹紧,回头深深的看了执法官一眼,什么也没说,就离开了。
客房里重新陷入沉寂。朦胧的光线飘浮在空气中,宛如一场离奇香 艳的梦境。执法官拉上毯子遮盖住身体,翻过身,闭上眼睛睡着了。
(六)
有人在外面敲门。
执法官睁开眼睛。天色已经大亮,房间里光线明亮。他向门外大声说:进来。
一个头发凌乱的脑袋伸了进来。是男孩汤姆。他推开门,手里抓着帽子。
"我想看看你是不是起来了。"他的态度比昨天要放松自然了很多,象个交情不错的老朋友,"早饭备好了,在厨房里。"
"我知道了。谢谢。"
执法官掀开毯子,从床上坐了起来,两只腿套入靴筒中。当他弯腰去拔它们的时候,汤姆走了进来,拎起水罐里向洗脸盆中倒水。执法官站起来扣上腰带的工夫,男孩已经殷勤的递上了毛巾。
"好男孩,"执法官赞赏的看着他,"神会给你应得的酬劳。"
汤姆退后几步,望着高大的男人弯腰在盆边洗脸。他犹豫了一会,问,"你什么时候走?"
男人用毛巾擦着手,"是你们家小姐要你来问的?"
"不是,"男孩回答,他似乎对于执法官的反问感到意外,"小姐这会儿还没起床。"
"哦。"执法官走回床边穿上外套,"待会我得先去找你们的凯文少爷。"
"你是想问他找辆可以赶路的车吗?"
"嗯。"
"我知道有辆车,"男孩热情的说,"在马厩里的干草下堆着。是我和大个子从沙漠旁边拣的,少爷研究过,他说坏了,他也修不好。也许你可以把它修好。"
"一会带我去看看。"执法官说。他拿上斗蓬和帽子,走出去。男孩紧跟上几步。
他们来到厨房,那儿静悄悄的。只有小女孩一个人看着炉子。她看见执法官,立刻从炉子边站过来,垫起脚,从碗柜里端出为执法官预备的早餐。男孩忙跑上去帮忙。
"你怎么没有去收土豆?"小女孩疑惑的问,"大家都去地里干活了。连老爹都带着多芬去了。"
"我在侍候执法官老爷。"男孩一本正经的解释。看着小女孩天真的眼神,他想了想,又低声说:"我有点事情想在他走之前......"
执法官已经听见了,他嚼着干面包,把男孩唤到面前,问:"什么事?"
男孩把帽子戴在头上,有些不好意思的笑了笑,向下拉了拉帽檐。
"如果你有时间,我想请你在走之前,教教我怎么用'玛钠'枪。"
执法官点点头,"很简单,用不了多长时间。"五分钟后,他把空盘子推到一边,站了起来,"带我去找你们少爷。"
"他在地下室里。"男孩说,"他白天的时候总呆在那儿。"
地下室里一如既往的幽暗,点着灯。执法官推开门走进去的时候,戴着奇特尖顶帽的木乃伊少爷仍旧埋首在工作台上,摆弄那些造型古怪的金属零件。
"最老的一代反应器,"执法官看着他手里的东西,"现在已经淘汰了。"
恍如受了惊吓,亨德森少爷转过身来。透过玻璃镜片,他的眼睛中有些惊惑、疑惧。
"我不知道......"他迟疑的说,声音柔软,"我只是......想弄明白它们是怎么工作的。"
"玛钠",执法官简短的说明,"一道激发光束,催化玛钠中的高能能量,雾化,聚束,加速,射出。"
亨德森少爷呆呆的看着他,象个不能理解导师高深理论的茫然学生。
"我们没有玛钠,"过了一会,他低下头,受伤般的看着手里的古董,"我们买不起。"
执法官冷静的灰眼睛认真的观察着他。今天早上,亨德森少爷看起来格外沮丧。
"我们只有一把猎枪,"他低声的咕哝着,声音轻飘的象根随风不定的羽毛,"没有子弹。如果沙漠中的 '毒牙'来了,我们只能束手就擒......"
"不是的!少爷!"一直站在门口的汤姆突然开口,他的语气有些激动,帽檐下的眼睛放着光,"我们现在有一支'玛钠'枪了!昨天......"
"你懂得怎样使用它吗?"少爷冷冷的打断男孩兴奋的话头。
"我懂!"男孩迫不及待挺起胸膛,"执法官老爷说他走之前会教我!"
汤姆的热情压根没有感染到在场的其他人。少爷默默的把视线从男孩的脸上移开,落到工作台边的一个边沿肮脏的铝制大口水杯上。他伸出缠满绷带的手指,端起那个水杯,象是怕冷似的畏缩在毯子中,将杯口递到露在外面的嘴唇边,喝了一口,习惯性的舔了舔嘴角。
"他们会血洗整个庄园,"亨德森少爷悲哀的说,"昨天晚上的死人是'毒牙'的手下,如果被他知道,他会疯狂的报复我们每一个人--除了执法官您,因为那时,您已经走了。"
执法官居高临下的看着毯子中的绷带人,眼神冷漠,连眉头都未曾耸动一下。
"以前他们只会要粮食和牲口,"绷带人扶住额头,象是在逃避现实般的喃喃自语般,"而这次,他们会要我们所有人的性命......"
"......也许,"男孩吞吞吐吐的做着假设,"毒牙根本发现不了......因为我们已经把死人埋了。除了我们之外,没有人知道他们在哪。"
亨德森少爷抬起头,看着尽力做着自我安慰的汤姆。"也许吧。"他柔弱的回应着,"神即然没有让我们被饿死,那么他定会眷顾我们的庄园的......",他双手绞在一起,睫毛低垂,轻轻颤抖着,象是暗暗的在心中祈祷。
执法官形容冷峻的站在原地。他开口说:"我很想给你们一些帮助,可因着我的使命,却不能在此地久留。你们既然能在这座荒漠的边沿生存下来,那么全能的神必会指明他所赐给的生存之道--只因我们每一个人莫不是遵着他的法则在活。"
亨德森少爷抬头看着他。他的蔚蓝的眸子是清澈的、茫然、无助的,有些脆弱的神经质,带着倔强和清冷的孤寂,象森林之湖初春的冰面。跟他的姐姐完全不同,执法官想到了昨天晚上,他在那个女人眼中看到各种神秘莫测的朦胧、恶毒、不顾一切的狂热和意志坚定的冷漠。
"你的姐姐,"执法官接着说,"昨晚给了我很大的恩典。我感激她对于一个微不足道的过路客所能给予的厚爱。以及凯文少爷你,及整个庄园对于我的热情款待。"
他从斗蓬里掏出小银盒,把里面的"玛钠"倒了出来。耀眼的光芒照亮了整个工作台,那些豆子般大小的"发光体"在亨德森少爷的指尖前不安份的滚动着。少爷鼻梁前架着的眼镜镜片被映得一片白茫。
"都在这儿,"执法官平静的说,"但愿能给你带来些微帮助。"
少爷一句话也说不出来。他象是被惊呆了。汤姆的嘴巴更是吓得合不拢。他们呆呆的注视着工作台上的流光溢彩,如同被施了魔法般一动不动。
"我需要一辆车。"执法官说,"汤姆说马厩里有一辆。"
少爷回过神来,"有一辆,"他沉吟着,"但是坏了,您大概开不了。"
"我得先看看。"他转过身向外走,"让你的男孩带我去就可以了。"他路过仍旧怔忡在门口的汤姆旁边,押住他的脖子,面无表情把他推了出去。
(七)
他们从马厩的干草堆下把积满草灰的车子拖了出来,放在主屋门前的空地上。执法官打量着它,一辆摩托车,车体庞大笨重,"玛钠"反应器内壁发黑,但所幸真空层完好。
"怎么样?"汤姆皱着眉头,神情严肃的询问,样子比执法官还要关切。
"去把你家少爷的工具箱搬来。"执法官命令。
汤姆飞奔而去,一会儿工夫又飞奔而来,腋下抱着一个木头小箱子。
"我把地下室所有能找到的工具都拿来了。"他喘着气,语调欢快的说,"少爷什么也干不了啦,他只能干巴巴的坐在那儿看书了。"
执法官从木头小箱子里翻拣着趁手的工具。汤姆满怀好奇和期待的注视着他的一举一动,"我就旁边,需要我搭把手的时候,招招手就行。"他兴高采烈的说。
执法官没搭理他,埋头捣腾自己的活。不一会儿,厨房里的小女孩走了出来,也站在一边观看,严肃的皱着眉头,象个很懂行的小大人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