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暗障壁!」被发现是魔法师,总好过被砍一刀吧?在最後一刻雪珀终究还是施展魔法了。
黑色的暗影行成护盾,挡住了盗贼这一击,盗贼震撼的看著魔法,大喊「是魔…… ……(法师)」话还没说完,又被另一道黑色风刃吻过颈子,庞大的身躯从雪珀前方倒下,那说到一半的话语被吓止在喉中。
但身旁的盗贼岂是瞎了眼,他们没听完夥伴的警告,可看完整段施展魔法的过程,不知是谁先大喊「他是魔法师!他控制了我们的夥伴!」
一群群盗贼瞬间围绕在雪珀身旁,他们慢慢的靠近雪珀,想藉由人多势众杀死魔法师,况且一个没人保护的魔法师还会有什麽看头!
「黑暗的烈焰啊!请吞噬任何想越过您的人,暗焰炎壁。」黑色的烈火扑向盗贼们,那燃不尽的烈焰可是连水都可以吞噬,除非魔法师死、或魔力用尽,不然暗焰可以一直持续吞噬任何事物。
暗焰只吞噬一部分的盗贼,後方的盗贼源源不断的往雪珀扑去,虽然魔法可以抵挡盗贼,但那需要时间,没有骑士争取时间的魔法师很快的陷入危险中。
数十把大刀、长枪往雪珀身上招呼,雪珀连施展咒语的时间也没有,他闭上眼睛等待死亡的最後一刻。
然而後方的空间突然扭曲了起来,空间突然出现一道裂缝,裂缝里伸出拿著一把长剑的手,挡住往雪珀身上招呼的所有武器。
「我的魔法师,三天到了,您的决定如何呢?」
异蚀空43.作客
「我的魔法师,三天到了,您的决定如何呢?」
低沉温和的嗓音在雪珀耳边响起,贝维斯优雅的从扭曲的空间裂缝走出,表情轻松的似在问天气可好似的,一点也不像是抵挡住数十把武器的模样。
雪珀愣住的看著贝维斯,不知该感谢还是该生气,他就是因为贝维斯才加入这鬼佣兵团而陷入危机,也是因为贝维斯才免除死亡的危机。
等雪珀的脑袋恢复正常运作时,他第一句话开口不是回答贝维斯的问题,而是问「你怎麽来到这?」
「一个微不足道的空间魔法罢了!」贝维斯温和微笑的回答雪珀的疑问。
「微不足道的空间魔法?你什麽时候在我身上附上指引了?」如果没有指引,那又怎麽会如此准确的在他身边出现?
「一开始,小魔法师,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
「我可以拒…… ……(绝吗?)」还没回答贝维斯的问题,雪珀闻到一阵香气,身体和脑子忽然不听使唤的往贝维斯怀里倒。
「嗯?你说什麽?」贝维斯扶住躺在他怀里的雪珀,低声笑著问。
(该死的!怎身体不听使唤?)雪珀心想,刚他闻到那香味突然整个身体软掉似的连思考都有问题,头脑昏沉沉的很想睡。
「呵呵…… ……你没说我就当你答应喔!」贝维斯低头看著已经昏迷的雪珀,手里掏出一块刻满符咒黑钥石,捏碎,前方的空间再次扭曲并出现深深的裂缝,他抱起了雪珀慢慢的走入空间裂缝里。
天开始亮了,盗贼和商队的争夺最後还是由商队获胜,他们仅损失百分之十三的货物,就越过满是盗贼的路上。
当一切打斗都停止时,夜默来到了雪珀待著的马车里,他拉开了门帘,里面空无一人,心想「难道雪又到处乱跑了?」再等了一个时辰,还是没发现雪珀的行踪,夜默心理开始急了。
他开始找寻雪珀,在几乎把数千个马车翻遍还没发现雪珀,夜默才开始正视雪珀失踪这事实。
庆幸的是,数千具尸体中并没有发现他一直再寻找的白色身影…… ……
「霍尔德!有你的信,是一位军人请我交给您的。」佣兵团长菲里克斯,递向夜默一封白色信封,信封封口上黏贴著赫尔曼国皇家蜡油徵章。
「魔法师雪呢?怎好一阵子没看到他?」菲里克斯向夜默问,不仅是雪珀没看见,就连夜默也很难找,他整整把商队逛上两大圈,才发现夜默的身影。
夜默拿走白色信封,就走向人烟稀少处,他并没有回答菲里克斯的问题,只是比了比佣兵与雇主交易解除的手势,他已没必要再继续跟佣兵团一起行动了。
「解除交易?那魔法武器怎麽办?就这样送我们?」菲里克斯问了一连串的问题,但回答他的却是只有沉默,还有夜默离开的事实。
信上的内容仅简单的叙述事情来由:
『 霍尔德先生您好,您的同伴雪珀被我们邀请至赫尔曼国作客,
在安全上的顾虑,相信我们赫尔曼国可以给您保证。 』
异蚀空44.梦
圣洁的教堂里,孩童歌咏著光明教宗的圣歌,如天赖般的音乐为教堂铺上一层更神秘的色彩。
他,如同以往穿著一身暗色的黑袍。
他,如同以往手中拿著一本日记本。
他轻松的穿越过圣教堂大厅,在不被任何人发现之下,来到显为人知的地下会议厅。
他偷偷的躲在柱子後观看一群穿著白袍的圣职者在讨论。
「薇多雅,你在澳蒂斯地区执行任务的成果如何?」在众人的前方,一位年迈的圣职者问道,他是光明教宗的长老之一。
「底下来的资料,据说有八位黑袍者在澳蒂斯教堂的管辖区内,已经处理五个了,剩下的行踪不明。」有著一头亮丽金发的薇多雅平淡的说著,但脸上的表情却是带了点得意,八位处理五位可是漂亮的数字,那些黑袍者可狡猾的很,有不少人连一个都没抓住呢!
「做的不错,你已经有实力担任地方圣使了。」长老欣慰的拍著薇多雅,现在黑袍者已经在圣教的影响下减低不少,但这还不够,他们的目的是要黑袍者完全消失,而不是仅仅数量减少。
一听长老如此说,薇多雅高兴的亲吻长老左手上的戒指,因为这句话,代表她有机会更接近高层内部。
「我来解说今年的情况,在我们的努力下,黑袍者的数量已从去年的237人减低至84人,也在宣导民众的影响下,使黑袍者的传承者几乎成零,现在只要黑袍者一出现在村庄和城镇里就会被民众处以极刑。」所以剩下的84为黑袍者几乎都隐匿在深山中研究,足不出户的避过这次教宗带给他们的灾难。
然而事实真的如此而已吗?如果黑袍者真的这麽好欺负又为何引起圣堂教宗们如此重视?
话就听到这里,他无声的笑著『愚蠢的圣教,事情可不是这样就结束了。』他从怀里拿起笔墨在教堂的柱子上刻上小小的符号,拿起准备以久的卷轴,再很小声的念起咒语,卷轴消失了,柱子上的符号变成紫黑色如同宝石般流动著神秘的色彩。
在做完这些步骤後,他再次无声的离开教堂,当他走出教堂的那一刻起,教堂瞬间炸开,从地底至顶端建筑无一幸免,而天赖般的圣歌也化为地狱里的惨叫…… ……
他们从来都不是好惹的,黑袍者一向是破坏的代名词。
又作那一种梦了,这是雪珀从梦中醒来时第一个念头,已经很久很久没有作这种梦,这一次的梦和前几次明显不同,在梦里他很清楚的知道这并不是现实仅只是个梦,梦里的他并没有权力支配自己行动,他就像在看一出戏剧一样,仅担任观众…… ……
「你醒了?」一个低沉的声音打断雪珀的思考。
我醒了?这是什麽意思?雪珀抬头往声源一看,才发现自己的周围有七、八人,每个人的手脚都被绑住,这时他才发现连自己也被绑了,他似乎是在放货物的车箱里?为什麽?
「贝维斯?」雪珀轻声喊道,这是新的恶作剧?还是赫尔曼国对魔法师的特别待遇?
「贝维斯!!」没有人回答雪珀,只是周遭的人一脸疑惑的看著雪珀。
「什麽贝维斯?」一个男人问著雪珀,他是刚才问雪珀你醒了的人。
「一个带我来这的人,这里是哪里…… ……呃,我们会去哪里?」除了在车厢里还会在哪里,所以我马上又改了口。
「不知道,但肯定不会是个好地方。」男人耸了耸肩,他们都被绑手绑脚的丢进破车箱里,能去什麽好地方呢?
瞄了男人一眼,雪珀再看了看车箱,想著用魔法逃脱的机率会是多少,如果车外的人没有其他魔法师,成功率应该是极高的。
「火焰的精灵!请降临於大地,焰燃星火。」他试著用最低等的火系魔法来燃烧绑著他手脚的绳子。
但却一点火花也没有…… ……怪了,低等魔法很少有失败的机会才是。
「火焰的精灵!请降临於大地,焰燃星火。」他再试第二次,但还是一点反应也没,反倒是车箱的其他人用看疯子般的眼神看他,看到大家的眼神,该死的他到现在才想起第四天已经到了,他已经不能在使用任何魔法…… ……魔法当然不可能成功!
「如果魔法是那麽容易成功,那每个人都可以当魔法师!!」旁边的人嘲笑的道,他可不认为雪珀有本事会魔法,况且魔法师是绝对不可能和他们关在一起。
听完这话,一旁的人都点头赞同。
异蚀空45.角斗士
「啪嗒!!」简单样式典雅的白色大门被贝维斯开启,映入眼前的房间落落大方又不失华贵的气息,落地窗挂著白色的薄纱,温暖的阳光透著薄纱轻洒在雪白的床上,雪白的床上?!空的?
「暗隐。」他低声道,声音带著压抑的怒火。
「在。」从门边迅速的出现一道影子,穿著一身黑衣的人,恭敬的跪在贝维斯面前。
「我带来的人呢?」他不过离开一个早上去办事情,怎麽一回来人就这麽不见了?
「小的不知,没人进过此房内。」暗隐平静的道,然而手掌心却冒著冷汗,虽然是贝维斯下令『没经过他的同意任何人都不许进入,包括所有暗隐在内。』但人消失并不代表他不用负责。
没人进过房间,人却消失?他可不认为雪珀有这个本事可以不被任何人发现下离开,应该是有人把他带走才是…… ……会是谁呢?
菲里克斯?不,虽然他一直跟我敌对,但损害自己国家的事情他还做不出来,纳尔逊?这也不太可能,从我接触雪珀起,他应该没有机会知道这件事才对。
是特斯蓝国的契斯特?昨晚我带雪珀回来时,在途中就只有遇见他过。该死的特斯蓝,果然没一个好东西,连签个约也会惹麻烦!
一排排粗大精致牢笼封闭了他的空间,大块岩石组成的灰色天花板映入他眼帘,空气中散发一股发霉的味道,让人感觉很不舒服。
「有人吗?」雪珀嘶哑的大喊著,喉咙的乾涩使他声音整个变了调。自从莫名奇妙的来到马车拉的破车厢里,他就被运到这布置严谨的牢房中。
「你的後面就有人了,不用这麽大声喊,我听的见。」之前跟雪珀关再同个车厢里的男子,也跟雪珀关在同个牢笼。
「先吃点东西吧!」克罗德继续道,他推了推身旁的篮子给雪珀。
篮子里面的食物出乎雪珀意料之外的丰盛,不仅有酒有肉连治疗外伤的药膏都有了,就好似要送死囚的最後一程所准备的料理,丰盛却又充满著怜悯。
「该不会我们明天要被处以死刑吧?」菜色这麽丰富齐全,又是被关在戒备深严的大牢,也难怪雪珀会有这方面的联想。
「应该不会,但恐怕也差不了多少。」如果要处死刑,应该不会大费周章的把他们运来这才是,在原来的牢房处死不是比较快吗?
「怎麽说?」雪珀问道,跟其他人比起,他待在这里根本是一无所知,其他人都好似心里都有个底,虽然不知要去哪,但却又猜的出大概会去哪。
「你不会不知吧?来到这里哪个不是死刑犯,就是无期徒刑的犯人、盗贼、死囚等,这样的一群人被聚在一起,你想结果会如何?」克罗德边说边喝著酒,他似乎有些不甘心自己的命运就这麽结束。
「死囚?盗贼?你也是吗?」雪珀瞄了克罗德一眼,健壮高大的身材,他应该是死囚吧!看起来似乎没盗贼的气质。
「噗!!」一听雪珀这麽讲,克罗德含在嘴里的酒立刻喷出「我是战俘,不是死囚!更不是盗贼!」他立刻澄清,说他是死囚太污辱他的人格了,堂堂的特斯蓝国武将竟被说成死囚?岂不被人笑死!
「战俘?真的假的?哪一…… ……(国)」沉重的牢门突然被开启。
「打开门!」从牢里的外头走进十多位士兵,士兵们手上拿著沉重的镣铐,他们命令看守人把牢门打开。
被拉出牢门外,他们即被沉重冰冷的镣铐套上了双手双脚,双眼也蒙上了一层黑布,并被带向另一个不知名地点。
等待他们的会是下一个审判?还是…… ……
异蚀空46.竞技场
雪珀在穿越了几条冗长的甬道後,手上的镣铐突然出现了「喀啦!」一声,眼布被士兵拿起,光线一亮,才发现刚才那一声原来是镣铐已经拿了起来。
数千位士兵把他们围在一起,被围在一起的约有一百多人,每个人脸上都写著茫然迷惑,他们都不明白为什麽会被带来这里。
「不管你是谁,不管你来自何方,不管你的身份是什麽,你们接下来所面对的只有一件事,那就是死!」洪亮的声音从士兵圈外传出,那是位穿著黑色高大盔甲的斗士。
一听完这话,被士兵围在内圈的人们瞬间喧闹了起来,他们的脸上都出现不安与愤怒。
克罗德看向雪珀,原本以为瘦弱的他会被吓得面无人色,但只见雪珀低著头不知在默念些什麽。
「啪!啪!啪!啪!」穿著黑色盔甲的斗士,拍起沉重的双手,继续道「各位!注意听,我不管你们之前是死囚还是盗贼,你们现在只剩一个身份,那就是角斗士!只有唯一战胜全场的人,才能存活。」
死囚和盗贼们听完这句,眼里纷纷出现了两种眼神,那是对活下去的渴望与对死亡的恐惧。
「现在,请跨出你们的双腿,选择往後门走与往前门踏,或者…… ……停留在原地。」盔甲斗士残酷的道,尤其在说最後一句时,众人们都听的出他话里的笑意,谁都明白停留原地的结果。
第一位踏出脚步的是克罗德,他维持一贯的军人风范,抬头挺胸毫不犹豫的往前走,有些人跟在他的後面,有些人选择了後门,就是没人敢再停留原地。
而雪珀自然而然的就跟在克罗德身後,跟认识的人在一起总会多一份安心感,虽然没认识他多久,但不知为什麽自己就是轻易的…… ……相信他?怪了,这是啥念头?
进入前门没多久,站在前门通道的士兵道「拿起你们的武器。」士兵们退後两步,在他们的身後陈列了一排又一排百来件的武器,雪珀随手拿了武器便继续跟在克罗德身後。
进入前门的人又被分成三组,和後门的三组人马加起共有六组的角斗士,每组的角斗士脚上镣铐都被紧紧的铐在一起,每个人都可以离开二尺远的距离,但唯有全体一起行动才会有力量。
他们的命运全被紧紧绑在一起。
「拿起你们的武器!攻打其他的队伍!不是你死,就是他们死!唯有胜利的人,才有存活的机会。」高昂的声音、煽动性的话语,回荡在角斗士的身边,数千位士兵包围著他们,他们没有逃跑的机会,没有後路,唯一存活的机会只有踏过别人的身躯。
前门通达的道路是一座竞技场,一座观众达数万人的竞技场,刺耳的呐喊声彷佛波浪般席卷而来,通往竞技场的大门开启了。
角斗士一组又一组慢慢从狭窄的小门走出,没人知道他们的身後是数千位士兵,没人能知道他们是被逼迫上场。
「准备。」六组的角斗士平均的站在竞技场的边围,像是六边形的顶端般,无情的被划分。
「开始,战斗!」大红色的旗帜用力甩下,观众们更是猛烈的叫喊欢呼,角斗士身後的士兵拿起弩弓,准备射击意图逃跑的斗士或是不前进战斗的队伍。
异蚀空47.潜入
夜默到哪呢?至从得知雪珀被贝维斯带走时,他就从商队赶到贝维斯子爵的豪宅里。
当他到了豪宅所在城市里,他就将从商队骑来的马匹卖了,他必须确保自己每一时刻的行动都是迅速的,所以与其留著一匹疲惫的马,倒不如离开时再买匹新的。
当一切都准备就绪後,他悄无声息的接近了豪宅,在守卫的视线死角停下,他静静的观察四周,确定没任何守卫士兵经过,他快速的翻过高墙,悄声落下,整个过程流畅到令人怀疑他似乎常做这种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