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墙的对面正好是人烟稀少的庄园,夜默沿著房屋墙缘伏身急跑,当抵达主要内宅时,他小心的勾开二楼的房门,一间一间的搜寻线索。
在转角第二处,他发现有位士兵正在守卫,他悄无声息的从背後一掌拍晕士兵,并拖入房间的一角内,使其他人不会太快察觉异状。
他沿著士兵守卫的方向继续前进,只不过这次的夜默不再是一间一间的搜查,他用特殊的步伐无声的行走,这种不伐虽然速度不快,可确能保证绝对无声,他必须不让房里的人发现他的存在,也必须知道哪一间房间的人是他需要找的。
他在每一间房的墙外停下,察听房内动向,直到他找到他所需要的。
「你自己讲在签约前不动任何手脚的。」房里传来贝维斯的声音,他似乎在和另一个人对话。
「我可没动手脚啊!」契斯特耸耸肩道,手拿起酒杯,优雅的在唇上抿了一口,他的确是没在克罗德身上动手脚,但他也没答应贝维斯不在其他事上动手脚,把贝维斯看上的魔法师送到克罗德那,他相信这个变数可以让克罗德逃出这个国家。
「别跟我玩文字游戏。你把魔法师带到了哪?」贝维斯沉声道,温和的眼神在此刻却突显出他冰冷的语气,他身後的暗瘾正悄悄的往契斯特前进。
「呃…… ……」契斯特注意到自己身旁多出来的影子,他相信此刻如果他再不回答,那他也没机会走出这大门,他悄悄的看著怀表显示的时间,脸上的表情似乎松了一口气,他道「在黑殇婪竞技场内。」契斯特心想:『现在的时间就算贝维斯赶过那去,竞技场的打斗也结束了,不知克罗德顺利逃出了没…… ……』
但谁又知道,他费尽心思送过去的魔法师此时连最低等的魔法都无法施展呢?
「喀锵!喀锵!喀锵!」角斗士们被迫前进,铁链的摩擦声越来越响。
「听著!我们必须围成一个圈,拿著盾牌的站在最外围,拿著长枪的站拿著盾牌的身後,把拿其他武器的人围在内圈。」克罗德突然开口道,简单的防御布阵指令,基本的小团体作战队形。
众人的视线立刻集中在他身上,但现在克罗德可管不了多少,时间有限,他们必须立刻排好队形应付即将到来的生死战。
「快!」克罗德急促的催道,其中有一组向他们逼近,在危急关头,没人会对自己的生命开玩笑,众人很团结的照指令排好。
「锵!!」排好防御模式的队伍外部盾牌正好抵挡住逼近他们的刀枪。
「相信我!我们最後一定胜利的一方!继续听我的指令,我说一,就前进一步。说二,拿枪的就刺向敌方。」沉稳的声音,现在以成众人心灵支柱,克罗德试图说服著众人,让他们深信他所说的每一句话。
「一!」整齐的脚步声划开,他们毫无拖泥带水的前进。
「二!」冰冷的长枪刺入敌方的肉体,毫无队形的敌方瞬间损失十几条人命。
敌方队伍拖著死者伤者的身躯,躲在远方一角,他们脸上写满了惊恐,彷佛难以置信般看著他们原本要攻打的队伍,反而被对方攻下。
然後原以为躲在远方就安全的他们,很快发现其他队伍慢慢向他们靠拢,其他队伍一发现有一队人数伤亡惨重就立刻围剿他们,弱肉强食一向这是世界的法则。
异蚀空48.战斗
「现在只剩下五个队伍!」站在竞技场高台的主持人高喊。
「一、一、一、…… ……」排好队形的克罗德那一方,这次一反刚才的被动,主动攻向离他们最近的另一组队武。
被克罗德看上的那一队,有些人勇猛的前进,想给那嚣张一队好看,有些人却扯後腿般的往後逃跑,一个前进、一个後退,很快的绑在双脚的铁鍊立刻发挥他的作用,前进和後退的人们被自己同伴拖累无法行动,没有指挥领导的队伍,是无法战胜有领导者的队伍。
在克罗德那一队还没抵达目标时,又有一队朝著克罗德队攻击的目标逼近,被一前一後包围的队伍,在没退路的情况之下,他们拿起手里的武器往前刺向敌方,打算一死两伤,他们的心里只想著『就算我死也要拖著你们!!』
在三方激烈对战的比较下,立刻就看出有排队形和没排队形的差别,长枪刺向克罗德队时,刀枪就被围在外围的盾牌抵住,而刺向另一队时,就成了他们所想要的一死两伤。
在雪珀这里发生三组人马的战斗时,另外两组的战斗也已经落幕,他们在士兵弓弩威胁被迫下进行战斗,剩下一组的人马少的可怜,仅八位站立著,他们赢的原因只有一个,那就是他们会狠心砍断受伤死亡的人手脚,使伤亡者不会拖累他们,这也导致一地上断脚残缺人们用悲愤的眼光看向自己无情的同伴。
那八位站立的角斗士可没怜悯地上伤者的心怀,反正他们从来不是好人,以前不是、现在不是、以後更不会是!他们的内心仅思考著如何再最後一刻存活。
现在仅剩下三组队武,人数最多的是雪珀、克罗德这一组,因为队形的保护下,他们仅仅损失三人,而另一组则剩十二人。
这时的雪珀在做些什麽?
雪珀手上拿著的不是盾牌也不是长枪,所以他从一开始就没参与任何打斗的被围在安全的内圈里。
但他并没有閒著,事实上在被士兵带入另一个地方时,雪珀就开始不停的默念咒语,但这并不是他第一次念咒。
早在知道自己会无法施展魔法的那一天起,他就不停的翻阅黑袍者日记,想找出是否有解除的方法,方法是找到了!可是并不知道有没有用,日记上清楚记载著「这是我在失去魔法时研究的解除咒语,但我并不知道是否正确,因为在研究完成前我就恢复施展魔法的能力,所以我并没有机会试验。」
这份咒语早在雪珀发现自己无法施展魔法时就立即施展,可惜日记上写的咒语是错误的,他的魔法还是没有恢复。
但雪珀并没有就此放弃,他一向是不轻言放弃的人,在自己知道咒语是错误的那一刻起,他就不停的在修改咒文,想找出那错误的点并修正,从车厢上他就不停的在尝试修正并施展、在牢里也是、在竞技场也是。
直到最後一刻,他终於成功的找出那错误的点,并把咒文修正、念出。
当他魔法恢复的那刻起,他用魔法心之声向所有角斗士道『我将解开禁锢你们的铁鍊,当铁鍊消失那刻起,你们必须攻向观众,并离开竞技场。』
异蚀空49.恐惧
『我将解开禁锢你们的铁鍊,当铁鍊消失那刻起,你们必须攻向观众,并离开竞技场。』
隐密的声音只有台上的角斗士才能听见,雪珀的声音微带著黑暗诱惑,这迫使角斗士们无法拒绝雪珀的指令。
没被黑暗诱惑的人只有克罗德,当他听见雪珀的声音在耳边响起时,他笑了,正如他所想雪珀果真是位魔法师,在车厢里看见雪珀的第一眼,他就开使怀疑雪珀的来历,毕竟在死刑犯与盗贼堆里,雪珀瘦小苍白的身子实在很难把他归类为这两类的人。
而当雪珀清醒时,克罗德更是肯定自己的想法,他认为雪珀会来到这是契斯特带给他的变数,一个让他可以顺利离开这个国家的变术,所以当雪珀在车厢里施展魔法时,他相信一定会成功,可是不知为什麽魔法并没有出现…… ……
「你能遮住太阳吗?」克罗德抓起雪珀的手,轻笑道。
雪珀讶异的看著克罗德,没想到克罗德竟然不受黑暗所诱惑?他的精神力也实在太强了吧?
「伟大的黑暗之神啊!请把刺眼的阳光盖住,夜蚀。」
「空中的暗夜精灵啊!请为我遮蔽敌人的视线,黑之迷雾!」
「空中的水之精灵啊!请侵蚀束缚我们的铁鍊,残蚀雨!」
雪珀手拿著黑魔杖一连施了三种咒语,过程毫不间断,暗色的云把阳光遮住了,虽然范围不大但已足够把竞技场的光线掩盖,黑暗的迷雾更可以遮挡人们点燃火把的光芒,让士兵无法顺利追踪他们…… ……
当太阳被遮住的那一刻,所有角斗士的铁鍊全被侵蚀,观众们只来得及看到铁鍊腐坏,就再也看不清其他东西,不知是谁开始大喊「点燃起火把!」但身边诡异的迷雾竟连火把的光芒都照不清。
观众开始徬徨了,不安的情绪渐渐垄罩著全场。
角斗士们听从雪珀的魔咒,纷纷冲向观众、斩杀,呐喊声、尖叫声连绵不断,在黑夜中没人知道自己身边是否存在著敌人,黑暗一向是人们不安的要素,人们恐慌的看著周遭,深怕下一位惨遭毒手的是自己,他们纷纷的想往出口奔逃。
恐惧如瘟疫般的传染开来,周围的士兵立刻混乱成一团,几名士兵不小心误伤了无辜的民众,而更多的观众就在滚雪球一般扩大的恐惧情绪下,胡乱的向著敌人可能出现的方向挥动武器,伤到的却都是无辜的民众,该保持全场制序的士兵已经顾不上这些了,他们光是顾上自己的情绪都来不急。
「这就是人类的情绪共鸣吗?」躲在观众中的雪珀冷笑的道。
「你也太绝了吧?几个小魔法就可以屠杀上千名人类!造成上万名的人恐慌?」正带著雪珀离开的克罗德,讶异的道,这次事件让克罗德对雪珀的看法几乎整个改观了!
「那是人类对黑暗的恐惧罢了!」雪珀不在意的说著,彷佛眼前的屠杀不是他造成的,他的魔法只不过是把光线隔绝,剩下的就只是他们自己的问题,是他们内心的恐惧造成这场屠杀的。
异蚀空50.第一部完
混乱的场面、恐慌的观众、躁动的士兵,这一切总总因素,都可以让雪珀和角斗士们顺利离开黑殇婪竞技场,黑魔法的特效并没有维持多久,当雪珀、克罗德离开竞技场没多久,天就开始亮了。
当第一到署光洒下,乎相残杀的人们渐渐的停止自己的举动,茫茫然的眼神充满在每一个人的神色上,他们似乎都无法置信自己的疯狂,数百具的尸体躺在竞技场内,那尸体可能是自己的亲友、子女,不知是从谁开始的,有人发疯的哭喊,那声音充满著悲切…… ……
事後没多久,贝维斯就赶到了竞技场,在他抵达竞技场时,入眼的一切就足以使他愕然,哭喊的民众、搬运尸体的士兵、血肉横飞的场面,一旁的属下疲惫不堪的向他报告整个状况。
「打斗一直很顺利,您要我住意的那个人就如同大人您预料一直胜利,可是在比赛的途中天突然黑了,我令士兵们点燃起火把,但周遭却出现无法挥散的诡异迷雾。」向贝维斯报告的人,眼睛偷偷往贝维斯脸上瞄,确定贝维斯脸上还是一脸平淡,没有他预料的愤怒,他才敢继续接著道。
「火把的光芒被黑雾遮挡了,不知是怎麽办到的,连角斗士们的铁鍊也断了,角斗士们似约好般纷纷攻击观众,黑暗使场面混乱无法控制…… ……我们怀疑角斗士里有人是魔法师。」刚说了一大串的话,他紧张的看向贝维斯。
贝维斯并没有直接答话,沉默围绕再他们身边许久,就在他以为过了十世纪之久时,贝维斯开口了。
「就这样?」冰冷的语气,瞬间使周围的温度降下。
「是…… ……」他满身冷汗的答到。
「命令下面的,附近所有城墙封锁不准任何一个人进出,我国边界执行戒严状态,克罗德的肖像传至所有城门口跟卫兵里头。」
夜默几乎跟贝维斯同时抵达竞技场,看向周围的惨状,夜默表情没任何的表态,他漠然的看向这一切,计算著下一步如何行动,躲在暗处的他并没有被贝维斯发现,他顺利的得知最新情报,『克罗德』…… ……特斯蓝国的武将。
看来他知道下一步该往哪里了。
「城门似乎被封了。」克罗德看著关起大门的城墙,答道。
「被封了?不会吧!我们又不是什麽国家级通缉犯。」雪珀惊奇的道,他刚好像有在城门看到克罗德的画像…… ……呵呵!怎麽可能,应该是他看错了吧?
「难说,先不论我是赫尔曼国重量级战俘,光是跟我们在一起的角斗士,哪一个不是他们追杀已久的死刑犯呢?」如果死刑犯再度从返民间,赫尔曼国必定会消耗不少资源捕捉!国家治安一向是经济繁荣的重要因素,这些外放的死囚将会是混乱治安的根本,而他们又哪会允许混乱的根本在自己国家残留呢?
「那现在怎办?」雪珀又道,被贴的画像可不是他,虽然他也没好到哪,也是赫尔曼通缉的人物之一,但总是比克罗德好些,至少画像没到处被贴…… ……
「等晚上吧!」天黑了很多事情办起来会容易许多,不仅偷东西是、杀人放火是、连逃跑也是,哪一件事不都等在黑天呢?
(第一部 完)
异蚀空51.封门
在深夜以後黎明之前两个小时,雪珀他们才开始行动,那时一来月光微弱,二来守军的精神也倦怠了,是最容易潜入的时刻。
「为什麽不等到风波过後再出去呢?」雪珀悄声问道,城门是不可能一直封锁的,就如同经济不可能每天停摆,他们等到大门再次开启的那天难道不行吗?
「封锁城门的确只有三天,但他们那三天的时间可不只有封锁大门那麽简单,他们会在这三天内搜查所有角落,我们要避免的只是在被抓到前离开这个国家。」克罗德答道。
「可是…… ……」话才说到一半,雪珀立刻止了住口,因为他发现他们的目标来了。
三名士兵谈笑的往他们前面通道走来。
「上面不知怎麽搞的!突然要我们严守城门?关了谁也出不了这,何必要找一堆人严守此地?又不是要打战!何必搞得这麽谨慎。」
「别说了,你也只是加班加到半夜,而我呢?这几天可是我难得的假日耶!是假日!假日!不用值班的假日!好不容易终於放假可以返乡,却为了这次事件中途取消,鬼才知道我下次假日是哪时候放。」他气愤的大喊叫屈,他可是足足花了三个月才跟长官请了一星期的长假返乡,却因为这个事件!什麽也没了。
「先别说这些,我听说这次的目标除了死刑犯外,似乎还有个俘虏和魔法师呢!」另一位士兵神秘的说。
「俘虏?魔法师?!你从哪听来的,我们怎没听说过?」两名士兵疑惑的看向自己同伴,他们可从不知有这一回事。
「那是我昨晚执勤时,偷听来的!长官们正好在讨论,说什麽特斯蓝…… ……俘虏……魔…… ……」说这话的士兵的声音突然停止。
「魔什麽的?继续说呀!干麻突然停止。」他跟另一名士兵疑惑的扭头看去,只见那名士兵整颗头往地上滚落,不用多想,这名士兵绝无生还机会。
在两名士兵还被这一幕震得反应不过来时,雪珀已用黑魔法「暗色锋刃」吻过另一名士兵,这名士兵的鲜血刚喷出来时,克罗德又回手一刀,再次削断最後一名士兵的喉咙,乾净利落的袭击,连附近的士兵都没察觉异状,他们顺利盗取士兵的衣服。
「恶…… ……你砍的士兵衣服你自个儿穿!」雪珀厌恶的看向没有头士兵的衣服,那衣服几乎没有一块不是被血淋湿的。
「是!是。」克罗德无奈的边说边开始脱起另外两件士兵的衣服。
「呐!这件可以吧。」克罗德递给雪珀一件比较乾净的衣服,自己换完另一件衣服後又把三名士兵的尸体藏入草丛中,抬头看了看天色,月光几乎隐没在云层底,以这种天色看来这些尸体要被发现只会是早上了。
城门附近戒备极为森严,附近全无任何百姓在走动,青一色的全是士兵,数百位士兵整齐的站在城门前,两侧还有不少骑兵在管制,也难怪雪珀他们会抢士兵的衣服穿,如果不穿士兵统一的衣服,恐怕在还没到城门前就被抓住了。
「你们在干麻?!」骑著战马穿著黑盔甲的军人,把前往城门附近的两名士兵叫住。
「报告长官!我们正运送物源到城门。」假装士兵的克罗德拉著其中一批马载满货物的马答到。
「哪一队的?怎没向上面报告。」
「第七分队第二小队27、07号」克罗德胡乱说个号码,依稀印象这一小队是这个时间运送货物的,但送货物的士兵早已被他们『处理』了。
「嗯。」黑盔甲军人点了个头,正准备继续前行,突然瞄到站在克罗德身旁的雪珀,感觉极为眼熟,好像在哪见过似的「等一下!」他又把两名士兵叫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