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帝----既夕

作者:  录入:06-12

“可我什麽都不说,他绝对不信。”
“你只要亲我,他就一定会信。”
“你和幽草认识吗?是朋友吗?一定要到这地步吗?”
杜子仁沈默几秒,道“我是鬼帝,他是背叛阴司的鬼将,如此而已。”
两人牵著手进到魔界。果然,幽草寒著脸等候多时。
见到张文卿的那刻,他脸上的笑定格在与杜子仁紧紧想握的那只手上。
杜子仁本想把张文卿拽过来,藏在怀里就不会让他与幽草对视。
可张文卿却站在前面,跟订在了地上一样。那只手,紧紧的纂著自己的手,在发抖,还有些湿。
……
“文卿,过来。”
张文卿盯著幽草,慢慢摇头。
“过来。”
“不要。”
“过来!”
幽草的声音带著回声,周围的空气冷了许多,风变强了,连树木都发出了沙沙的声音。
杜子仁走前一步,伸手揽过张文卿的腰。他知道,如果不这样,张文卿一定会瘫在地上。
“我不会再与你一起了。”
“文卿!你怎麽可以信他,他为了分开我们什麽都会……”
“上官茹叙,是我的妻。而我最爱的人,是他。”张文卿回望著杜子仁。
杜子仁默默看著他。张文卿的眼里已经满是泪水,那几近於绝望的表情,那颤抖的声音,下一秒,他的眼泪就会流下来。
“没错。”
杜子仁轻搂他如怀,吻著他的眼角,顺便擦去那眼泪。
“你骗我,骗的我好惨……”
“文……杜子仁!你不爱他,你不知道珍惜他,为什麽还要来阻止他得到幸福?”
“与我在一起他就最幸福。”
“胡说八道!你与他在一起,只会让他痛苦不已。因为你是鬼帝,你只会为你想,只会拿阴司来挡事。没错,你无论如何也不敢违背阴司的法律。”
杜子仁执起白羽扇,天空中开始飘血。与杜子仁的衣服一般白,与白羽扇一般白。
呼啸而来的风卷著雪花,从杜子仁的身边擦过,纷飞的墨发,飘扬的大袖,精致而绝美的脸上透露著让人秉吸的杀气。
许久,幽草笑了几声。
“你不会杀我。”
“的确如此,可我会让你後悔做了鬼。”
张文卿一震,他抬头,杜子仁立刻低头上他。
身後一阵抽气声,随後突然消失了。
“他走了吗?”
“恩。”杜子仁并没有松手,张文卿挣扎了下,随後就不动了。
杜子仁的神情让他很受伤,似乎要哭了。
“你……”
“嘘,现在什麽都不要说。让我抱你,就一次。”
面对这个可笑的话,张文卿却什麽都没做。就算是幽草,张文卿也会把五指山印在他脸上。
可现在……他却低著头,然後双手也抬了上去,抱住了杜子仁。
他只觉杜子仁的手臂动了下,随後便换了场景。
一间很豪华的房间,古朴而奢华的木雕床,垂下的纱帐将他们掩盖。
杜子仁很轻的解开他的衣服,抚摸著那具光滑的身体。然後在每一寸皮肤上印下自己的唇,留下属於自己的印记,自己的温度,自己的味道。
张文卿感觉自己一定是被那双狐狸眼催眠了,他一点都不厌恶,反而感觉很舒服。他喜欢杜子仁的抚摸,喜欢他的亲吻,喜欢他下流的低语,甚至有些渴求。
张文卿仰躺在床上,感受著那炽热的唇在自己身上游走。哪怕最後是停留在自己双腿之间的隐密处,即使幽草也不曾碰过那里。杜子仁很小心的碰触著那敏感的小东西,在发现张文卿脸发红,而那玉茎高耸的时候,杜子仁不禁笑出声。
“很难受吗?难受就说,别忍著。”
张文卿翻个白眼,扭过头不看他。
杜子仁伏下身含住那已经充涨下体,宝贝的好像在照顾婴儿。张文卿长叹出声,脸上羞的几乎快滴出血。
杜子仁吞吐著那人的宝贝,眼睛却时刻不离他的脸,因为他不想漏掉任何表情。
用手握住那颤抖的下体,杜子仁在张文卿耳边轻语“别忍了,没事。”
这话似乎带有魔法,张文卿纂紧了身下的床单,短短的呼了一声。
杜子仁手心便湿了,他也不去看,直接拉起张文卿的腿,笑著把手指送到了密穴中。
张文卿皱紧眉头,呼吸越来越急促。
“真不知道幽草是怎麽对你的。”
“他,他很温柔,不像你……”
“我?”杜子仁笑道“我不温柔吗?不温柔吗?”
张文卿没想到他就这麽进入了他的身体,一点预兆都没有。突然的巨疼,让在抓破了杜子仁的背。
“啧……”
杜子仁扣住他的後腰,报复般的使劲撞。
“别,别,求你了……好疼,真的好疼。”
张文卿眼泪已经挤出来,杜子仁全当没有看见加快了抽插的速度,张文卿低低的乞求变车了哭诉,随後断断续续的抽涕著,直到发不出成句的声音。
张文卿不记得,可杜子仁还深深记得。融入他身体里的那份快感,低头俯视著咬著嘴唇哭泣男人,瞬间,胜利感,满足感,占有欲都膨胀到了最大,仿佛自己凌驾於一切之上。
白色的种子喷到张文卿的身体里,杜子仁慢慢退出,果然还是有淡淡的红血丝。
张文卿侧过身,身体忍不住的颤抖。
“起来,去洗干净。”
张文卿不动,杜子仁探过脑袋看他。
“怎麽了?才一次而已,你受不了?幽草几乎天天抱你,我看你都挺活蹦的。”
“……他不会……像你一样无耻。”
“你说什麽?”
“至少他不会趁人之危,我现在无法反抗你,也就只有这个身体可以任你摆布。”
“你说……原来你是这麽想的啊。”杜子仁冷笑,推倒张文卿掰著他的大腿,让他跪在床上,脸嵌在了枕头里。
“如果说我无耻,我至少要表现一下。”
杜子仁无情的贯穿著那处,拼命的灌输下流的语言,好让张文卿知道他的身体有多淫荡。
再次释放,翻过张文卿的身子。张文卿只瞥了他一眼,立刻扭过头。
他知道,他们之间已经无法挽回。
挽回?
杜子仁冷哼,他根本没有这麽想过。
他要的是绝望,是无情,最好能让张文卿的心碎到连渣子都没有。

鬼帝 四十九 五十 五十一

张文卿醒来的时候,被杜子仁锁在怀里抱著,透过重重纱帐恍惚间似乎看到一个人站在外面。
那人待了会便出去了,张文卿还在纳闷为什麽一点声音都没有,外面突然想起了人声。
“帝君,鬼差新引来的游魂已经压在殿外了。”
“知道了。”
杜子仁起身,在张文卿额上亲了下。拽过衣服,扔给他个东西,挑开纱帐跟著外面的人一起消失了。
等一切又恢复平静,张文卿侧著身子摸过那东西,是面镜子。
张文卿不太明白为什麽杜子仁给他个女人用的小镜子。镜面突然像水面一样晃动,映出了人间的景象。
是他的家,看著士兵分发粮食,他的心放了下去。
镜面白光闪过,又换了场景,张文卿瞪大的眼睛看,里面显示的是上官茹叙,她失神的望著上方,床旁坐著一个男人,他的哥哥上官宏。见人家兄妹团聚,马上一起上京。张文卿也总算安心了。
收起镜子,张文卿仰在床上。这里的空气非常清冷,若有若无的叹息让他有些想哭。
幸好她活著,幸好他活著……
如此想著,张文卿心里也好受些。
虽然伤了幽草,伤了人间的妻,可至少他们还活著。
掏出镜子,最後又看一眼。
上官宏已经扶著妹妹出去,看著那清瘦的身影,憔悴的脸庞,张文卿抹掉了眼角的泪。
别了……希望你以後幸福。
眼睛慢慢闭上,突然又睁开。
从床上跳起来,张文卿发疯似的狂喊。
“鬼帝,鬼帝!杜子仁你给我出来,出来!”
“做什麽?”
“你!!你这卑鄙小人!”
“卑鄙?我是卑鄙,可我不是小人,因为我不是人。”说完,杜子仁自己呵呵笑起来。
张文卿气红了脸,一副要拼命的模样。
“孩子,我的孩子呢?”
“孩子?死了。”杜子仁摇著扇子“今天刚收的魂,你又没说要我救。”
张文卿气的发抖。
杜子仁冷冷笑著“话说回来,那孩子也不是你的啊。你多管什麽闲事。”
张文卿愣楞看著他,杜子仁走过去,声音放的很轻。
“被几个混混强暴出来的孩子你也要,下回换几十个乞丐轮流去,你就多子多孙了。”
“你,你干的?你叫人干的?”
杜子仁未回答,瞥了他一眼,潇洒的转身消失在殿中。
空中变换著色彩,透过未关的大门打在张文卿的脸上,眼泪划出幽雅的弧,无声的落下。
稍後,玄瞿带他离开。
杜子仁站在化魂池旁,指著仍然冒著泡泡的池水,笑道“过来看看,这里是化魂的地方。”
张文卿完全没有的表情,像个没有灵魂的空壳。
“刚刚,我把那个孩子推了进去。”
“孩子?”张文卿冲到池边,杜子仁拽著他的胳膊把他按在池边。
“你要把我怎麽样?你要我死吗?你究竟要如何才满意?你说啊,杜子仁。”
几个耳光下来,杜子仁带著鬼将转身离开。
张文卿被鬼差用锁链扣在池边,杜子仁头也不回。
“杜子仁,我恨你,我恨你,我狠你,我狠你……”
杜子仁稍微顿了下,撇出个无奈的笑,冲著玄瞿笑“我也不是聋子,还吼那麽多声,震死了。”
玄瞿盯著他。
“让他在著里到晚上,直接拖到我那里去。”
“遵命。”
张文卿在池边拼命的吼,胸口火烧一般,低头吐了口血出来。
满手的红,眼泪混著血,一滴一滴的从脸上落下。
鬼差拉著铁链把他拖到了杜子仁的房间门口,利商瞪大眼睛看了他半天,然後扶著他进去。
他什麽也没说,送上杯飘著花瓣的茶。张文卿喝了後感觉身体飘飘的,利商一脸严肃,绷著脸把他扶到床上,挑下纱帐然後离开。
张文卿一直看著外面,即使什麽也看不见。
也不知等了多久,杜子仁钻了进来,仿佛什麽都未发生过,温柔的亲吻张文卿,然後抱住他。
消魂的一夜,也不知道他们做了几次。
张文卿咬破了嘴唇,杜子仁从後面抱著他,玩弄著他的发,独自说起话来。
“那个女人还活著,可却比死了还痛苦。幽草也是,在阴司他痛苦,离开这里更痛苦。哈哈哈……我为什麽如此高兴呢,看见他们这样我心情特别好。”
张文卿闭著眼,完全没有看过杜子仁。也看不见他扭曲的笑容,说话的时候那无意间露出的寞落,因为忍著眼泪而红红的眼睛,还有手腕上的伤口。
……
阴司十殿阎王,阴司每年都要为他们庆生,要问什麽。恐怕只有阴司大帝一人可以回答。
五方鬼帝向来都是重头戏,所有人都盯著他们会送什麽礼物,也不知道过了多少年,也不知道过了多少个生日,一年中,最让杜子仁头疼的也不过是这十次的生日礼物。
“文卿你说送什麽好啊,什麽啊……头疼死了。”
张文卿坐在一边看书,眼睛都不眨下。
杜子仁仍然自言自语,白色的影子在张文卿面前闪来闪去。
“决定了,就这三个!帮我选一个吧。”
杜子仁摆上三个盒子,笑嘻嘻的扔掉张文卿手里的书。
“看拉看拉,哪个好?”
张文卿直接看著窗外,杜子仁掰过他的脸,他又转回去。
“你如果再转过头拿侧脸对我,我就让你天天只能趴著睡觉。”
张文卿慢慢转过来头,杜子仁笑著点头。
第一个盒子里是个白色的扁平小钵。
“这个叫往生回魂汤。阴间的宝贝哦!它可以集阴间的阴气为水,等这钵里水满,任何鬼魂喝下都可以回阳。同样,集阳间的阳气,只要一滴就可以入阴间。”
“入阴间?谁会……”
“会的,想来阴间的大有人在。”
张文卿看著那白钵,好一会儿才又低下头。
第二个盒子里放著只一个卷轴,张文卿展开一看,竟然是白纸。
“这个卷轴叫虚镜,展开画卷就会看见自己想看的东西。你不想看见的它也不会显示出来,人一看见里面的东西就会如神,最後精神憔悴,然後直接入阴间。”
张文卿撇嘴“说来说去都是来这里。”
“当然已经来的就不同了。”
看著杜子仁的笑,张文卿厌恶的闭上眼睛。
第三个盒子也被打开,杜子仁却没有出声。张文卿只觉头上一紧,轻叫一声,伸手摸头。冰冷的玉簪插在墨发间。
“血玉簪,昆仑顶上的白玉雕啄而成。至於作用……你亲我一口,我就告诉你。”
啪的一声五指山印在了杜子仁前探的脸上。杜子仁捂著脸,凤眼里有些水雾,或许那一巴掌真的抽狠了。张文卿也不知道如何是好,头上的簪子怎麽也拔不出来。
“杜……”
再抬头,杜子仁与桌上的两个盒子都没了影子。张文卿气的头疼,冲出去去找他。
“杜子仁呢?看见没有?”
“帝君?公子找帝君?”利商忍不住笑出来,张文卿立刻用眼杀僵他的笑。
“看见杜子仁没有?”
“老朽没有见到。公子有事?”
“看见杜子仁没有”
“帝君出殿了。”
张文卿立刻掉头往大门走。利商与玄瞿从天上落下来,挡在他面前。
“公子你不能出去。”
“为什麽?”
“帝君下令,你不能离开鬼帝宫。”
“命令?”张文卿回头看看那巍峨的宫殿群“原来是把我囚禁在这里。”
“公子……帝君是为了你的安全。”
“我的安全?我有什麽安全不安全的,他一个鬼帝保证不了我吗?”张文卿大笑。
“老朽以为,帝君是为了防范幽草。如果你反悔必定会和幽草一个下场,帝君不想你出事。”
“为我?他会为我?他的确为我做了不少事。”最後的话是吼出来的。
利商与玄瞿相互看看,谁也说不出话来。
“公子请回吧。”
“老朽有句话,请你听进去。”
张文卿挑眉看著他。
“帝君绝对不会害你。”
张文卿冷哼一声,扭头就走,迈了几步,停下头也未回。
“你的话,我完全不信。”
抛下两个鬼将,张文卿回到了自己的房间。
“帝君在想什麽?”
“这个……老朽不好猜测。”
“胡说,你根本就是知道,你就是不说罢了。”利商斜眼看著他。
“既然如此,就不用老朽多解释了。”
“你!”利商气结。
张文卿冲回房间,抄起桌上的剪刀揪起头发,可剪刀却在碰到头发的瞬间弹飞出去。
愣愣的看了下,张文卿走过去又拿起来,剪刀还是弹飞出去。来回实验了还几回,结果都是同样。
张文卿猛然冲向一面墙撞去,却倒在了床上,再撞,还是回到床上。拿刀子刺自己,却发现刀子和剪刀同样下场。凡是利器都会弹飞,不能动的如床和柱子,张文卿都会接受柔软的床的怀抱。
仰在床上,张文卿看著上方脑袋一片空白。
“杜子仁……杜子仁……”我恨你,我恨你。
“几天不见你就这麽想他?”空洞的声音飘了进来,张文卿翻身滚起来。金绿色的眼睛冰冷而绝望,幽草靠在一根柱子旁,双手环在胸前。
“幽,你怎麽会在这里?”
“我来接你,不行吗?”
张文卿咬著唇,别过脸“我不会跟你走的。”
“我猜到了。”
“你……”
“不管你跟不跟我走,鬼帝根本无情,也绝对无心。我只是来提醒你的。”
“我听到了,你赶快走吧。我不想见你。”
幽草侧过脸,好一会儿又道“文卿,跟我走吧。”
“不要。”
“我爱你。”
“我不爱你,你赶快走吧。”
一片沈默。
“好。”
脚步声响起,随後消失。张文卿不敢回头,只要看了他一眼,自己一定会後悔,一定。
等了许久,张文卿眼睛红红的,刚转身,柔软的唇和放大的脸就压了过来。
幽草揽著他的腰,把他几乎扣进自己的怀里。
“你怎麽还没走?”
“忘记个事情,现在可以走了。”幽草轻笑。
“赶快走。”
“你这样会以为你要救我。要知道整个鬼城都逃不过鬼帝的眼睛。”
“胡说,我,我只是不想见你。”
推开幽草,张文卿慌乱的要起身,却又被压了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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