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知,南宫羽哈哈大笑了一阵子,就在我以为他要疯了的时候,他看着我,眼睛亮晶晶的豪气冲天的说,“好,今宵有酒今宵醉,管它来日是是非非。”说这话的时候,可以看出其实南宫羽还是个小孩子吧,只是一下子经历了人生,有些让人心疼,他妈的,夕落这个王八蛋,真不是个好东西。
我和南宫羽就坐在庭院里的桂花树下,桂花中秋是开正好,现在只是能隐隐问道些许的香气。
我和南宫羽都没有说话,各抱了个酒坛子,一口一口对着天边的月亮喝,我突然就想到自己很久以前背过的苏轼写的那句,人有悲欢离合,月有阴晴圆缺,此事古难全,但愿人长久,千里共婵娟。
“你不害怕我这张脸吗?”一坛子酒喝完了,我拿起第二坛子时,南宫羽问我,一个小孩子的问题,我笑着仰头喝了一大口,“有什么好怕的,不就是破了吗,”然后我神秘的朝他身边靠过去,低声说,“其实那天,看到你喊见鬼了,只是为了逃命,才不是你这张脸的缘故,况且,你哪能跟鬼比较啊。”
说完,我仰头又喝了一大口酒,南宫羽也喝了一口,随后微微皱起眉头,看着我,“你刚才那最后一句话是什么意思啊,我怎么听着那么不顺耳啊。”
“ 哈哈,你发现了,我还以为你永远都不会明白呢。”靠着树干,我笑着,仰头继续喝酒,南宫羽没有接话,现在我特别想喝醉,因为我这个时候想起一个人,校花,因为校花最喜欢的就是桂花了,学校的桂花开的时候,我曾偷偷的踏过写着偷着罚款100元的木牌子,偷摘了一把,现在还能想起当时自己面红耳赤的拿着那束花给校花的心情,想起我的二手车被撞坏前,我遇到已经结了婚的校花,就在我们经常去吃东西的小店里,她看着我,眼泪唰一下子掉了下来,她问我当时是不是真的想和她分手,我没有考虑的就回答是,校花笑了笑,说她想也是,最后校花亲了老子一下脸,走了不回头的那种,老子也走了。
其实,校花要的生活本来就不是我能给的起的,光有爱没有面包的日子不适合她,但是我也不是那种有雄心大志的人,所以在俩人还有感情的时候分开的好,日后撕破脸对大家都没有好处,感情断在一个点上是最好的,那样大家见面至少还可以说说话。当然对马微不能说没有感情,只是没有那么深了。
现在想想我和校花马微仨人俩世界,伸手都抓不住那抹影子了,物是人非事事休,大概也就是这样了,现在的我是夕落,是蓥华王朝的公子,以前的一切都和我无关了。那好象真的只能是我前世的记忆了。
我喝着酒望着天上的月亮微微笑了笑,然后继续喝,意识中我好像拉着南宫羽说什么,失恋了没什么了不起的,全世界的人,没几个是幸福的,然后我又说了些什么我记不清楚了,只是朦胧中,有人在看着我,好像对我说着什么,我不知道,我承认自己是真的醉了,醉在桂花树下,南宫羽身边。
第二天老子醒来的时候,头像是被五十头牛踩过一样,我抱着头呻吟出声,张开眼一贯的愣了几秒钟,才准备起身,又突然发现这好像不是老子的房间。
眼前的蚊帐子是白色的,搞得跟灵堂似的,我皱眉。
“你醒啦。”淡淡的声音,有着说不出的清雅,我抬头,心一惊,“南宫羽。”丫的老子谁的敢情是南宫羽的房间,老子不大自在的看着他,勾起一抹笑,“昨晚真是……真是不好意思,打扰了。”
南宫羽看着老子,被砍得横七竖八的脸,也说不出有什么表情,我只好继续哈哈的笑。
然后莫名从外屋进来了,端了盆水,我抹把脸,镇定的穿上衣服,扣错了个扣子,又重新穿戴好,向南宫羽道了谢,回到我们住的那个寂静的小院,柳平雨也没有练剑了,站在院子门口,看着老子,眼神微微带笑,嘴角似笑非笑,我朝他点个头,便去了自己的房间,补眠。我靠,这是什么事吗,至于吗,真实的。
还没有躺下闭上眼,莫名便来通报说,南宫习来了,我一听头更疼了,正想说不见,又恐怕礼数不周还是去见了,南宫习见到老子,脸色不大好,看样子昨晚睡得不怎么的。我笑着坐在他对面,柳平雨站在老子身后,莫名端茶。
喝了两口,南宫习才说明来由,好像是再过一个月五年一度的武林大会正要在盟主城举行,这次是南宫家包揽,希望到时候老子我一定要去参见,在这期间也好治好我身上的毒,我听了武林大会四个字就没有说话了,武林大会在电视上看过,现实中能真正的瞧上两眼那可是梦寐以求的事情,我高兴的看着南宫习点头答应说,到时候老子一定会参加的,南宫老爷子僵硬着脸答应了。
南宫习走后,老子那是眉飞色舞,端起茶杯看着柳平雨说,“能亲眼见识见识武林大会的胜境,那也是人生一大乐事,当然老子的毒在这个月里解了最好。”
柳平雨看着我笑了笑,伸手拿掉我手中的茶说,“这杯凉了,再换杯热的吧。”我不以为然的点了点头,凉一点也没关系,不过还是没有否了柳平雨的意思。
喝茶的时候,柳平雨坐到我的对面微微一笑,“公子除了看武林大会没有别的打算吗?”
“别的打算?”我皱着眉头,“解毒啊,刚才不是说了吗?”
“呵呵,公子好像忘了我们此番来江南的目的了。”柳平雨低声说,我皱眉有些不高兴,“你是说关于藏宝的事情吗,这件事我自己会处理,你不用担心。”至于怎么处理我自己也不知道,暗自叹了口气,无力。
这天夜晚,老子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的睡不着,我一不会武功二手无缚鸡之力,我怎么找宝藏啊,再说四大家族同为一体,夕落得罪了南宫家想必其他家族也不会对老子有好脸色,难道真的要用武力镇压啊,老子来这里是享福的不是看血流成河的,光想那种场景,老子心里便是一个疙瘩。他妈的。
又在南宫家呆了三天,这天清晨,老子这个清静的院子都好像热闹起来了,听着小丫头的窃窃私语,好像是慕容家的人今天来了,快要到门口来着,看到清荷也微微红了红脸,老子有点心酸,难道老子就这么拿不上台面。
哼,我甩了甩衣袖,往外走,柳平雨问我去哪里,我说随便逛逛,没让他俩跟着,逛着逛着老子就逛到了南宫家的门口。
一群人跟欢迎皇帝似的站在门口,其中有两个穿白衣的男子,正和南宫习说话,那白衣太过于耀眼,我只好往前走走看看是什么样的人能产生这么大的影响,一个下人看见我了,微微一愣后,脸色大变,惊呼,“公子来了。”瞬间一行人都瞄向老子的位置,靠,又是个没有见识的,我撇了撇嘴,抽出折扇,很自然的往前走,迎上一群人的目光,有些惊讶南宫羽竟然不在这里。
“你就是鼎鼎大名的公子夕落。”一道脆清脆的声音,让我的目光瞄了过去,是慕容家两个人中比较矮点的那个,眉目如画,朱唇天然,眼睛如墨,但一看就是稚气的不得了,还在老子面前装成熟,我微微一笑,扇子在手上敲了敲,“本公子都不知道自己的名字如此响亮,竟然能让慕容仁兄记得。真是愧不敢当。”然后看向他身边的人,这一看,不得了,老子的眼睛没有离开了,不用像也知道老子现在肯定是色狼样。
那人一袭白衣,腰间挂着一把三尺长剑,眉目清明,狭长的眼睛微微上挑,斜入鬓中,清雅如玉的脸上带着淡淡的微笑,眼角还带着笑纹,一双眼睛总是含着笑意,身上带着些许书生儒雅气息,恍然一见,犹若天神,这才是真正的从画里走出来的人。
我走了过去,“我叫,曾……夕落,敢问兄台尊姓大名。”
那人朝我笑了笑,抱了抱拳,“在下慕容雅炎。”我一听声音,骨头都松了,正想在说点什么。
“你这贼人,贼眉鼠眼的,盯着我二哥看什么呢。”一道娇喝声传来,我当机的脑子清醒了几许,二哥?我睁大了眼睛,指着那人,惊讶的突口儿出,“你是个男的啊?”呆了些许的惊讶,慕容雅炎微微一笑,正准备说什么,矮个子的人眨眼飞身过来,抽出长剑,直指老子的胸口,靠,老子不想死。
“住手。”三到声音响起,我被一个人抱起,一阵风刮在我脸上,便已经离地三尺了,南宫羽用剑挡住那人的长剑,我脚挨地的时候,心里还是一阵心惊肉跳,靠老子阎罗殿都进了害怕死不成,但是老子怕疼,一剑刺入胸口,老子不受折磨死是不成了。
我退开柳平雨的怀抱,走到丝毫没有愧疚表情的那人面前,“该死的矮冬瓜,以后好好练习练习自己的剑术再出来好了,免得在这里丢人现眼。”
他愣了愣看着我,随即柳眉一挑,把剑跳了起来,“你叫我什么。”
“还用得着问吗,矮冬瓜。”对于不识抬举的人我从来就没有过好脸色,正准备在来两句,柳平雨拉着我往后退了几步低声说了句什么我没有听见,不耐烦的说,“你能不能大声点。”
柳平雨拉着我,无奈的看了我一眼,大声说,“公子,何必跟一个小女子如此计较。”
我微微有些愣住了,然后惊讶的看着那人被慕容雅炎拉着,眼睛已经红了,喉咙上明显的没有带喉结,该死的,我笑了笑,“喂,你别哭啊,我又不是故意,再说你穿的男衣,谁知到你是个女的。再说,女的哪有这么泼辣不温……”我还没有说完,那人已经抱着慕容雅炎哭了起来,震耳欲聋的。
我这个留恋花丛的高手彻底傻眼了。
这就是我第一次见慕容雅炎和慕容雅芳的经过,时候很多年想起来还觉得自己对当时真的英明流失、暗叹不已。
不过慕容家的人还都长了一副好皮囊,你说都是爹妈养的,我怎么没有长成这样。
慕容家来了自然是为了武林大会来的,南宫家秉着待客的美德,夜晚设宴,我坐在上位,柳平雨坐在我下面,对面坐着慕容家的那俩性别颠倒了的兄妹,南宫习坐在中间,看这阵势,老子心里直犯嘀咕,想老子来这的时候,南宫家就没有弄这么大的排场,我四处看了看,发现少了个人,我皱着眉头,低声问身边的柳平雨南宫羽呢,柳平雨嘴角扬起一抹笑,没有说话,装什么神秘。我白了他一眼,不搭理我算了。
宴会其实说白了就是吃喝玩乐,其实南宫家的食物比着王府的还差得远着呢,比着我以前那是没有办法比较,不过人在屋檐不得不低头,我用筷子夹着水晶鸭子慢慢的吃着。整一个感觉,无聊。
不过后来,有人开始表演杂技,吐火,翻跟头,这个我喜欢,从小我妈就说我屁股上像是定了丁,没有安分过一两分钟,打架爬树偷鸟,没有我不敢的,所以现在看到这个的时候,我特高兴,还不自觉的吧唧吧唧以示鼓励,不过那节目太短,我还没有进行呢,没有了,我有点不大高兴,虽说那吐火的有点骗人,但是好看啊,南宫习看着我微微一笑说道,“公子下面的是为公子特意准备的。”
看着他一脸笑容,我也嘿了两声,喝杯酒,忽然周围的灯火一下子全灭了,柳平雨立马抓着我的胳膊,我没有动,难道想暗杀老子。
正在这时一道琵琶声传来,我感到柳平雨的手松了松,我才敢偷偷吐一口气,现在老子这日子过得可真是不简单啊,这琵琶声让我想起了西游记女儿国的那一段,要不是那个琵琶精人家和尚都准备返俗了,不过小说始终是小说,里面的人物不是我能改变的,所以我只能讨厌琵琶。
灯火亮了的时候,柳平雨的手早从老子手臂上拿下去了,一个白衣女的不知道什么时候坐在了客厅正中央,还弹着琵琶,脸上挂了块白布,隐隐约约的,露出两个大眼睛,一道细微的声音开始传来,呜呜咽咽的,好像在唱些老子最讨厌的词,我看着她不好拂了南宫习的面子,便喝着酒,看到别人鼓掌老子也随波逐流,刚入夏,夜晚的风正好,微微的暖暖的,两人沉醉。
不知道何时,啪嗒一下子,老子坐起身子,眼睛还有点疼,揉了揉眼睛,我才看到众人都看着我微微笑着,老子站起身,忍住想打哈欠的冲动说,“完了,那就好,天色不早了,我去睡了。”走了两步老子发现我所在的桌子边有一个碎了的酒坛子和酒杯,老子练微微一热,脑子也清醒了,刚才的催眠曲实在是太过瘾了,就睡着了,看中间那女的样子这宴会还像是没有结束,我有些尴尬的摸了摸鼻子。
“公子大概是累了,我等也赶了几天的路,几天就都早点休息好了。”慕容雅炎开口说,声音跟春风一样在老子心上拂过,特舒服。我连忙顺着台阶往下走,随口说了两句客套话,在南宫老爷子阴沉沉的眼中离开。
跨出前厅的大门,老子便拽着柳平雨的衣袖往我们住的絮语院走,对了,我们住的地方我也是最近才看明白的,因为古代的字写的特别的聚敛拐弯的,让人看着眼疼,最后还是柳平雨告诉老子的,一路上老子觉得真的是丢人,想我一生光辉英明的形象就这么毁了,我能不难受吗。
走过南宫羽住的地方时,老子一个紧急刹车,放下柳平雨往里面望了望,桂花树下好像有人在喝酒吹箫,我皱眉这南宫羽怎么回事,放着好好的宴会不享受,自己一个人窝在乌龟壳里干么。回头对柳平雨笑了笑说,“我去看看南宫羽,你先回去休息好了,喝酒多了,让莫名搭把手。顺便带点解酒……算了崩带了,没事了。你回去吧。”柳平雨看着老子,目光一阵明亮一阵黑暗,最后笑了笑点点头,走了。
老子踏进南宫羽别致的小院,桂花树下我看着喝的脸色红红的南宫羽,皱了下眉头,坐在他身边,南宫羽睁开朦胧的双眼看着我,带笑又好像带哭,身边几个酒坛子里都没有酒了。
“心情不好也不要喝那么多酒啊,伤了自己的身子疼的还不是自己。”我看着他淡淡的说,安慰女的老子话多得是,但是男的,头一遭。
“伤了自己和伤了别人有什么关系,反正也不会有人再在意我这个孽子了。”南宫羽仰望着天空说,一道清亮的晶莹从他眼中闪过。
“怎么这么说,人不是常说,老婆是别人的好,孩子永远是自己的好吗,干么这么贬低自己啊。”我靠着树干打着哈欠说。
“那是你没有让自己的家族丢尽颜面。”南宫羽苦笑了一声,继续吹箫,吹得都是曲不成曲调不成调的,我皱着眉头看着他,伸手拿过萧把玩着说,“听说武林大会是很有气派,到时候不知道能不能碰到个轻功好的,例如什么飞檐走壁、踏雪无痕,草上飞水中漂之类的,看看他们能不能教我两手。”我笑着说完,回头看南宫羽……
迎面对上得是他放大的脸,心里一咯噔,还没有回过神,身子一紧,带着酒气的唇印在老子的唇上了,软软的,酒的醇香在老子口中,吻着吻着,老子便化被动为主动了,知道听见南宫羽不自觉的呻吟,我才谈到事情大条了,我吻了一个男的,猛地推开他,我站起身,呼吸有些不稳,心跳得有些快,是被吓的。
南宫羽好像也回过神了,一时之间,呆呆的看着我,最后瘪嘴一笑,感觉凉凉的。
“公子。”
“南宫兄。”
门外传来两道声音,我朝门外看,是柳平雨和慕容雅炎,两个人什么时候这么熟了,我皱眉,柳平雨走到我身边,递给我一个碗,淡笑道,“公子,你要我拿的解酒药。”我不是不让你拿吗。我看着他脸上的笑容绝对诚恳,接过碗,我递给还坐在地上的南宫羽,四个人都没有说话,南宫羽接过药喝了,站起身把碗递给我,气氛更诡异了,我咳嗽两声,仨人看着我,我笑着说,“那个,时间不早了,我们去休息了,你们有什么事自己聊哦,呵呵。”然后我拉着柳平雨往外冲。一直不敢回头。
冲到我的小院,我猜气喘吁吁的停了下来,今夜铁定睡不着了。
调整好呼吸,我才发现自己身边的柳平雨,并且脸一红,自己放开一直被我牵着的手,退开一步说,没话找话的说,“柳兄,你和慕容家的那个认识,俩人什么时候这么熟了。”
“不认识。”柳平雨说,看着我,走到我跟前,对着我的耳朵,“公子几月风光无限好,我怎么敢打搅。”话气吹到我的耳朵中,隐隐的带着些麻痒,然后柳平雨吻了我的唇,离开,莫名站在回廊上,眼睛溜溜的转,差点就转到了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