衣服也变得脏兮兮,乾脆洗一洗身吧。
麻利的脱下脏衣服,水深至腰,他坐在水中大石头上,擦拭身上的污垢。
多少天没洗了?连他也嗅到自己身上的臭味,亏他还能跟自己睡了一个晚上……
掬起水拍在脸上,头发也黏黏的,他仔细的梳洗了一遍,站起身,却感到某个灼热的视线。
回到一看,穸在溪边脱光光,然後也泡了下来。
结实的肌理,纹路分明的线条,修长的双腿,矫健有力的臂膀,伽罗懊恼的缩到水里,一脸自卑。
穸朝他走了过来,伽罗转过背,脸快要贴在石上。
「洗这麽久,皮都要皱了。」穸往他背上的皮肤一摸,伽罗弓腰弹开,尴尬的空气弥漫。
被碰到的地方像焦了,连凉水也不能洗掉的灼热感。
「我先上去了……」绕过大石,胡乱穿上了裤子衣服,头也不回就跑开了,留下来的穸躺在石上,嘴角勾起。
衣服沾了河水湿了一大片,回到崩塌一半的庭院时,那里透了柴火。
这麽早便生火了?伽罗凑到火旁,刚好可以用来烘乾衣服。
脑中窜出奇怪的念头,那个人总是很贴心……
应该不会吧?
头发还柔顺的贴在後脑杓,穸便回来了,同样掰了半个馒头给他,安静的围著火堆。
进食的时候穸会一言不发,伽罗似乎有点习惯,低下头看地上的蚂蚁。
蚂蚁在搬运掉下来的馒头屑,微小得看不见,伽罗捏碎剩下的馒头,分享给地上的小东西。
「你不饿吗?」穸还记得昨天睡前还听到他咕噜咕噜的肚子。
「嗯。」
穸语重心长的微笑,垫起柴枝,扯过残旧的脏被单包裹,俩人又挨在一起睡。
薄薄的布料透出点点热度,胸口近心脏处鼓噪不断,浑身滚烫。
宽松的外衣露出半个肩头,凸起锁骨紧滑有致,缓缓起伏,被火光熏红的皮肤像嫩粉。
「嗯?」腰上蓦然一紧,穸的手缠上了他的腰,将自己往他怀中拨。
伽罗不解的看向他,背後的人扣著他的腰,让他不易回头。
「今日天冷……」穸只是合著眼模糊道。
贴合为一的腰线紧密,穸甚至摸到了怀中人肋骨,瘦削的腰支令人怜惜不已。
鼻尖无意轻拂那柔软的乌丝,被凉水洗过之後驱散了汗味,头发暖烘烘,有股很是亲切的味道,穸窝在里头舍不得放开。
沿著发丝向下游移,後颈处细白的嫩肉很是磨蚀他的心神,唇瓣已经贴上,轻抚几寸柔嫩的皮肉。
「嗯、好痒。」娇嗔的喘音还有背脊在他胸口摩挲,穸的脑袋发烫,毫不留情往他後颈一咬,被紧抱的伽罗开始扭动反抗,惹得穸一颗心七上八下,不满的蹙紧眉心。
「那个、你勒著我肚子,透不过气了……」
穸闻言眼角一抽搐。
一边放轻了力道,兴起的心沈了下去,手搭著伽罗的腰间抚弄,脸颊依然黏在他的颈窝里,阖上眼睛,享受一顿好眠。
20
冬天打文的时候手指很僵
还常常敲错字……本身已经错字多了!(死
算不上的终於来了
继续冷去
----------
睡到半夜,冷风冻醒,穸发现怀中人不见了。
跑到哪了……
踏出了院落范围,穸就看到伽罗蹲在草地上瑟瑟发抖。
「你在干嘛?这是在看星星吗。」穸对著他有点头昏,既然会冷就回去啊!
伽罗转过头,鼻子淌下鼻水,脸部发红,好不容易吸吸鼻子跟他说:「没事……我只是在小便……」
哪有人会蹲在地下小便!
「那你自便了。」这麽蠢的谎话也能说出口,他真的很佩服。
只见没走上两步,伽罗便拽著他衣角。
「唔!等一下……刚才……有老鼠,好大一只老鼠……」
穸翻翻白眼,伽罗咬著下唇,眉头皱起,泪水弄糊了一张脸.看著他可怜兮兮的样子,心立刻软下来了,「在哪里?」
找遍了一房子,连乾涸井底也翻过了,却没有发现任何鼠辈踪迹。
「已经走了,谁叫你乱撒食物残渣在地下,睡著了就看不到,快睡吧。」穸望著东张西望,迟迟不肯进来的伽罗劝道。
「不行,我被老鼠咬过会出疹子,痒得睡不著……」伽罗敏感的抓著手臂,颈项,雪白的皮肤刮出一条条红痕。
穸上前察看,伽罗神经质在抓,皮肤上泛出细细的红斑。
「你太敏感了,根本没有出疹,不要再抓了。」穸安抚道,趴下他双手,连推带拉扯了伽罗进去,才踩进去不到一步,伽罗便软到在地。
「真的出来了!好痛……」
伽罗像个小孩子一样嚎啕大哭,穸一时半刻想不到方法来安慰他,乾脆用嘴堵住了他的口。
「呜唔。」穸不断舔弄他的嘴唇,迟钝的伽罗把吞头坠下的唾液都吞进喉咙去,差点噎住了,逐探入口腔的舌却不让他退回去,惹得伽罗咳嗽不断。
「咳呜、唔唔……」穸没有因此放过他,反而更卖力的吸吮他的舌头,牙齿在纠缠时咬上了穸的舌,泛出更多银丝混著血红,从伽罗下巴、嘴角滑过。
低下的人意迷情迷,只忙著呼吸,忽略了穸的眼光。
按捺不住的穸大手探入下摆,抚摸起光滑扁平的肚子,搔痒了伽罗的肌肤。
手指在挑逗,压过捏住柔嫩的皮肤,沿途点下无数火种,穸连连摩挲著他身体,两条身躯在烈火前起舞。
「呜、唔,甚麽……」伽罗擦擦嘴角,穸已经撩起了他的衣衫,另手搭在他的大腿。
「嗯呀……」耻辱的喘鸣收在耳里,伽罗的脸羞红,脑袋发晕,他真想就这样昏过去。
穸坏笑,更用力揉捏脆弱的茱萸,一时揉弄、一时掐住,伽罗咽呜不停的喘息让雄性器官大咧咧的顶在他股间。
宛如梦魇的残酷掠过脑海,眼睛润湿,不消一瞬他哭了。
「不要、求你……」
放开肆虐的手,穸捧起他的脸,飘雪的轻吻点在他眼皮、脸颊、额头上,姆指擦去颗颗熠熠。
「你不喜欢吗?」说著又点了吻在唇瓣上,水润的黑曜石,失神的眼眸,伽罗吸著鼻子,哭得一塌糊涂。
穸安慰似的抚起他的脸问道:「……你不喜欢我吗?」
伽罗抖了抖,微微摇头。
「不是……」
闻言,穸吻上了他的额,柔声说:「那麽放松下来。」按著他紧绷的肩,肌肉僵硬发颤,大手揉捏著颤抖的伽罗。
「从前有染过鼠疫吗?」穸试图让他分散注意力,边贴上他湿透的额头,像哄小孩子一样逗他。
「嗯……」点点头,痕痒的感觉再次袭来,偏偏穸拉著他双手。
「……起初、他们……把我关在满是老鼠的黑屋里,任老鼠咬我……两脚肿得都走不了路。」
「病了大半年,差点死掉的时候又把我救活了……」
被挑起的旧事难掩他的痛,穸不难在他身上找到些微痕迹,相信是那群人在施虐後,为隐去疤痕而下的术。
「我明明跟他们说我不是……」草庚。
穸的眼神变了,因为我软弱麽?因为提起了那个人麽?
「……我没事了。」伽罗擦擦泪水,挣开了他的怀抱,在别人面前这样失态还是第一次,「我出去吹吹风就可以了,对不起……」
他真没用呢,又软弱又无能,被个老鼠碰到会出红疹……而且还提起了那个人,穸该不会还把他当作……
心扉被撩得痒痒,然而他又能做到甚麽、可改变了甚麽?
坐著等天亮,晨风唤醒了他,红日挂顶,俩人踩上东方之路。
「再过一天,便会到达麓城了。」
「哦。」伽罗抱手搔痒,昨天那毛茸茸的感觉彷如随身,红斑退了,就是被他抓得红肿疙瘩。
「你不害怕吗?」穸像在发现甚麽光怪陆离的事般,盯著那玄黑的双目。
「碌城是甚麽?」
「真不知你是真傻还是装傻……」他的脸刹那便垮了下来,他不应该对他的知识抱有期待。
「要说神社是这锁国的皇帝,那麽麓城就是宰相,负责把帐面做好好的献给上面,在那里管辖的人都是从神社挑出来的佼佼者,就算要进入那城也要得到核准,普通人是不能进去的。」
「不过,也是有像我们一样的不法入侵者想要飞黄腾达就是……」
「那我们去干嘛?」伽罗一蹙眉,圆眼眯成一条缝。
「买东西。」
「噢。」
「不好奇吗?」
他摇摇头,奔到前方追逐一只罕见的鹞子。
「小孩子吗……」
21
昨天给个IE磨了一日
电脑果然够残
----------
入黑,天空笼在漆黑的巨瓶。
「唔……」伽罗撅撅嘴,右手几只手指包上了布帛。
「活该!鹞鹰体型虽小,但本性凶猛,它不咬断你手指已经很幸运了,还敢叫疼?」这人不但傻乎乎,原来还是个呆子!穸顿感一头痛,他好像搬上了个大麻烦。
穸垫好破布,伽罗便自动自觉的窜进被窝,一颗头在他怀中钻了钻,找了个舒服的姿势躺下,穸承认有一瞬他觉得这家伙像只无防备的小动物,让他心底蠢动了。
不慎沾到衣料上的少许血迹令人想入非非,穸立马移开了视线,微喘,偏偏它不时在诱惑他的视觉。
昨天他离开了自己就醒过来,穸轻叹,真不是个好的习惯……
看著他会有种奇妙的感觉,与别不同、的感觉……
「你究竟是谁?」那只应该只有他跟草庚之间才知晓的草蜢……又是怎麽回事?他好像草庚,却有点微妙的……不同。
穸摸摸黑色短发,软如丝绸、轻如棉絮,柔滑如流水。
眷恋这种手感,穸抚了一遍又一遍,直至他听到了伽罗平缓的呼吸声。
好静……
时间像倒退了二人同睡一床的时刻,两指贴上白晢的皮肤,长睫轻颤,指甲搔刮著颊骨,伽罗发出微微的懒吟。
穸轻声窃笑,天真无邪的样子惹人怜爱,或许就像他这样乐天才能在神社那种鬼地方生活。
扫扫他的耳廓,穸俯身在他小巧的耳垂亲吻,「真糟糕……」好像真的迷上他了……
翌晨拂晓,日转星移,在日落前他们到了一幅辽阔的平原。
「到了。」穸弯腰放下布包,往里头掏了掏。
「到了?」伽罗转个圈,四处寸草不生,连一丝轻风也没有吹过,比较像块死地。
穸拿了一壶掌大的瓶,蘸起瓶子里的粉末朝空中甩了甩,粉末上升化作缕缕飘烟,嫋嫋弥漫。
眼前凝聚的空气被屏开,从手指大的裂缝拓宽至一人高的大缺口。
「入城了要小心说话。」伽罗唯唯诺诺的点点头,跑进了不同风景的异域。
步行不远一座巨大的城池落入眼光,缀著威严的城堡散发著肃穆的气氛,守卫身穿盔甲手执巨斧,气势凌人,穸绕过了前门,到了一处偏远的狭门。
「那不是我们能进去的。」
穸从口袋抓出一个布袋,放进门上一小活门,袋子很快被人揪走,一旁的门板突然转了转,只见穸冲活门点了个头,拉著伽罗往打开像个洞穴的小门进去。
洞眼所见,前所未闻,人人锦衣华服,惬意盈盈,眉宇间一种霸气威武,黛眉束了一阵秀美,抬头阔步,姿态丰腴。
满目高台亭阁,梁柱金雕王砌,彷佛城市都是用金抹造的。
穸推了推他,伽罗踏进了这个陌生的桃花源。
他们的出现并不注目,每人故我,大街上两道商铺,店上挂了灯,发出了柔光,天空彷佛那样近,缀上了星子。
梦幻一样的世界,伽罗看呆了。
穸拖著他走进了其中一间店,对著老板指手划脚不知在点甚麽暗号,伽罗没空理会,店里的摆设夺去了他的目光。
漆上彩釉色的玻璃盏一个两个,纷纷点上了油火,墨黑的店萦绕烨煌,就像巨大的繁星坠落於身旁,伽罗忍不住伸手去碰这些晶晶的光华。
眼见就要碰到的时候,一只大手攥住了他。
「呵,这个虽然漂亮,但表面很烫,灼伤就不好了。」男声靠得很近,彷如从耳朵中钻出来,伽罗转过去,高大的男人弯腰,把下巴伏在他肩上。
挣离了他的下巴,穸刚才说不要随便跟这里的人说话。
「你是个很可爱的孩子嘛。」男人想要伸手抚他的脸颊,伽罗退後了半步,避开了他的手。
眼前是个中年男人,下巴满是花斑斑的髭须,剃了一头黑短发,皮肤黝黑,身材魁梧,衣著有种说不出的奇怪。
「请你抓紧时间。」店中一角冒出了另一个男人,眉头蹙起,表情绷紧。
中年男人闻言笑笑,大手按著伽罗的头揉,「再见了,小兄弟。」
他的手劲很大,後颈快要被揉断之际,穸捉住了男人的手腕,扳开了他的手。
穸拉过伽罗便离开了店,男人看著他们的背影搔搔头,「现在的孩子都不喜欢跟成年人打交道了……」
「时间不够了,请你快点。」男人的语气急躁,一脸不耐烦。
中年男人的目光仍然看著远远缩小的两点,眼光黯然下来。
「我当然知道,也不会忘记你对他做过的事。」
男人皱起的眉头更深,狠狠一咬牙。
22
快没存货了orz
---------
浓云蔽月,夜色如凉水,伽罗倒在软榻上仰头看星,月不够明,星不够清,仰得脖子酸痛,他又翻到另一边。
穸还没回来……
今天连跑了几十间店,原本穸看他累了,要了这间房让他歇歇自己是很高兴……
但就他看来,他是为了撇下自己,然後跟那个“旧友”不知说甚麽秘密。
已经去了好久啊!讲个大白天还不够吗……
伽罗在席上滚了滚,沿著草席地板滚到门边起身,打开纸门就撞上一堵墙,差点撞歪他的鼻子。
「晚了,还去哪?」穸扶起了他,拉上门板。
「没有地方要去。」伽罗抿嘴,圆溜溜的眼睛晃到别处。
「对了……今天那个人……」
「干嘛问到他了。」穸翻翻底垫,都变得皱巴巴了,像被甚麽辗过一样。
「没甚麽……他跟你很熟吗?」
「他只是个买卖旧东西的商人,算不上熟人。」
「哦……」
穸扯扯他的衣角,袍子也是皱巴巴,抬眼问道:「你在等我吗?」
「没睡好、而已……」一个翻身钻到被子里,穸的气息从背後覆上,伽罗安心的合上眼。
隔天天没光,穸便带著他跑东跑西,不知为何,伽罗有种像是“他不想留下自己一个” 的感觉。
中午到了一间面馆吃面,面条爽滑弹牙,吃的伽罗停不了口,反观一旁眉头深锁的穸。
「面要凉了。」穸的眉心打了几个褶,伽罗伸手戳了戳,展开了褶痕。
穸一楞,木筷敲在桌上,伽罗回应他一个微笑。
「你皱眉头的话,煮面的大叔就惨了。」
叹口气,才拉起嘴角,突然肩上一沈,穸嫌恶著砸砸嘴,拍掉那人的手。
「好冷淡啊!这是对旧友的态度麽?我的心很痛!」一个头上包布的长棕发男子强撞开穸半个屁股,硬是坐上一半椅子。
「有找到甚麽了吗?」
男子看看对面的伽罗不语,眼睛眯在一起,搔搔头,又拗拗手指。
「嘛、这是我俩间的秘密好不……」
伽罗被男子盯得满不自在,腼腆的红著脸,眼看穸并没有表态,抄起碗筷拿到别的空桌去。
看著穸的眉头揪住,男子咋舌,不敢怠慢的正经起来。
望著远处那瘦小的背影,深邃的眼眸看得出神,感叹著:「年轻真好呐。」
「哼,少说废话。」
「喔。」他闷闷道,手边在桌下不知摆弄甚麽,好一会才开口。
「你在意真与假、对与错吗?」男人合十闭眼,静谧在漫延,宛如雕刻好的石像一动不动,穸倒是莫不好奇,等待他开口。
良久,男子目露红丝,睁开半张眼皮。
「你在意他是谁吗?」
穸不语,眉头打了几个褶,男人弯起嘴角。
「这麽执著?」
「哼。」撇过眉梢,这男人的聒噪还不是一般的“执著”。
「嘛,有些东西总是表面风光,内里肮脏,何必一一寻根究底呢。」
「你在说你自己麽?」
「唉呀,你这种态度就像初次见面就问人四角裤有甚麽图案一样……」男人脸部一僵,自打嘴巴一记。
「四角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