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以透过录音师操作台前的隔音玻璃窗,看到他独自站在录音室里。比例完美的身材随著乐律在轻轻的摇动,纯美标致的脸部透著一股欢快,带著耳机对著录音器演绎著他练过几日的新歌。
韩音监满意的直点头,也随著音乐节奏无声的跟著哼唱,创作人几乎都进入最佳状态。
管译介却是越来越糟糕。他开始还坚持坐在录音师身後,好奇的看录音师和音监操作机器,可不一会儿,他就头晕脑花的厉害。
工作间都是半隔音状态,除了换气机,没设什麽窗户通风,管译介又开始头痛的泛恶心。
他不动声色的悄声出了录音棚,快速的冲进了洗手间。这次终於吐了个稀里哗啦。
完事後略微觉的轻松些,在洗手盆里清洗的时候,抬眼看到镜中的自己,脸色依然的差劲。
管译介出了洗手间,在走廊上找到一扇开启的窗口,便靠在一旁拿出手机。
他觉得头越来越痛,身体一阵紧似一阵的打摆子似的颤栗,必须现在给廖姐打电话“求救”了,他想。
“廖姐吗?我是管译介。”他记得这个星期余西西他们回来,廖姐大概在忙那一摊事。
“噢,小管啊,怎麽样?艾迪临录音有问题吗?”她正指挥著安置演出服装,一面夹著手机说。
“他没有问题,录音很顺利,艾迪临很投入,韩老师看上去也很满意……”管译介赶紧让她放轻松的说。
“这就好这就好,我最担心小艾闹事儿。希望这次能尽快完成录音!你知道麽小管,这录音棚可是最好的级别,当然租金也是最贵的。每一分锺都是钱呃,公司为他也是下了血本啦。你可要看顾好他们,订餐尽量随大家的意思和胃口哦。”廖姐一顿念叨。
“其实……是我有问题。今天有些不舒服,想请病假的。能不能请海子或其他人替我两天?”管译介心下歉疚的提出请求。
“呃?是这样啊。好吧,我问一下海子,等一下再联系你。”
一个小时後廖姐终於打回了电话,说公司里现在找不到人,都去搞那个化妆品赞助的活动现场了。她让管译介再坚持一下,建议他去药店买些感冒药先吃下,医药费公司报销,一面又说会继续想办法,尽快安排人去替代他。
那找不到人的借口,管译介当然是明白的。这都是艾大明星的不良前科,搞的他人“闻虎色变”,不愿来充当这冤大头。尤其是海子,管译介记起他说的“恶梦”。他也没别的办法,只能等廖姐那边的消息。
时近中午,管译介先将各人的口味嗜好问询了一遍。趁著出去订午餐盒饭的时候,顺便去了家附近药店。
按廖姐说的买了感冒药,也不用水,开了封放嘴里硬吞。自然联想到早晨带去录音棚的矿泉水喝的差不多了,就又去买了一打往回拎。
等餐厅送午餐的人一到,管译介忙将餐盒在休息室摆放好了。通知录音棚里的人出来用餐,然後就要跟著餐厅的人往外走。
“你不一起来吃饭吗?”艾迪临对管译介身後问。
“我出去结帐。”管译介回头回答,其实他现在闻到饭菜的油烟味就恶心,恨不得赶紧出门换空气。
“噢,那我等你!”艾迪临没心没肺冲小跟班热烈的说。
“不要了,你们先吃吧。”他故意加说“你们”,迅速的瞟了眼韩音监,他是公司里的人,这里最了解艾迪临的为人。
果然见韩音监一脸奇妙的神色望著他,管译介不由得心虚,可究其原因又很是有些不可理喻。他又何必在意别人怎麽想,除非是他自己乱了阵脚。
他努力克制住脑袋的晕眩,将钱票付清给餐厅来人。而後独自坐在走廊的水泥地上抑制身体的难堪,等待里面的工作人员吃完饭。
直到见一位中年技工师傅出来抽烟,他才站起身回到休息室。艾迪临已经吃完饭,正对著矿泉水瓶口灌水呢。
韩音监还在与艾迪临说叨音乐感觉方面的话题,艾迪临看到管译介进来想与他说话,一时之间却不好意思打断韩音监的话题。
管译介尽量不声不响的收拾餐盒,憋著恶心劲极力掩盖“老弱病残”相。看在眼里的艾迪临有心想上前帮他,却被韩音监拉著又进了录音棚。
管译介突然想起艾迪临一般午餐後都会要一杯摩卡咖啡,今天差点晕忘了。
拎著两只垃圾塑料袋,走到录音师旁问附近有没有叫星巴克的咖啡店。
这是艾迪临指定的店,因为对咖啡一点不了解,他也不知道艾迪临为什麽喜欢这家店的咖啡。
最初他跟著去过两次,为了学著帮他点咖啡。也就试喝过一次,即没觉得不好也没觉得多好,只是闻著浓重的咖啡香还不错。
“你要找星巴克可远了去了,附近有家小酒吧,你去那儿看看有没有咖啡。”录音师好心的劝说。
“没事的,你只管告诉我在哪里。”管译介执意要知道。
最後录音师介绍的地点竟是离岳思琪他们摄影棚不远的那家店,为了艾迪临下午也能保持良好的状态,管译介想打车来回也值,咬咬牙就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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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明星小跟班[轻虐]39
在星巴克果然见到了岳思琪,确切的说是岳思琪看到了他。
岳思琪独自坐在一处角落的沙发里,一面喝著咖啡一面在自己的“迈克布克”笔记本上修图。无意的一抬眼,就看见站在柜台前,一边擦著额上的虚汗一边等咖啡的管译介。
管译介端起托著四杯咖啡的纸壳,将伴奶糖袋搅拌棒一一拿齐,正自转身间,身前极近的地方站著个巨美的丽人,他讶意的看著笑吟吟望著他的岳思琪。
“不认识你姐姐了?”
“哪里呀,只是想著离你们这麽近了,说不准巧遇呢。这下真巧的惊人!”
“巧就是有缘的意思喔!看来咱们姐弟还真有缘,过来坐会儿。”岳思琪说著拉他到她角落边的桌边坐了下来,“怎麽跑这儿来买咖啡,你那明星主子呢?”
“我这不就为他买咖啡的吗。我们在广元的录音棚录音,这家是最近的,艾迪临就喜欢这家的咖啡。”
“我也喜欢这家的味儿。你不喝咖啡自然不会知道其中的讲究和个人的喜好。”这次她到向著艾迪临那边了,大概同为咖啡爱好者吧。
“恩。”他点点头表示尊重别人的爱好,“岳姐,你今天不拍片吗?”
“天天拍那还不累死啊!要劳逸结合懂不懂。年轻时不好好注意身体,等老了就知道厉害啦。”她教导著说,仔细的看了看他的脸问,“你的脸色这麽不好,怎麽还在冒汗,病了吧?”
“有点感冒。大概因为吃了药,所以现在老出汗。”
“生病了不在家养著,还上什麽班?怎麽就不知道爱惜自己呢!”岳思琪教训著却伸手扶著他额头试温度。
“我已经打电话请了假,等公司安排接班的人来就回家。”管译介忙解释说。
“那你快去吧,今天风大,别在外面待长了,有什麽需要给我打电话呃。”岳思琪说著就推著他出门打车走了。
管译介昏昏沈沈的坐出租车快到广元时,不幸又遇著路口的一桩车祸,车子塞了个一塌糊涂。管译介只得下了出租车,端著咖啡在风中急行了约一刻锺。
进了录音棚对著隔音玻璃里的艾迪临举举咖啡,他见了咖啡,忙摘下耳机,对韩音监说了声“对不起要提提神”就出了棚。
“我真真的好助理,这养料来的可真及时啊!”艾迪临忙不迭的取了杯摩卡,顺手将一杯递给韩音监。
管译介也将另外两杯托给室内的其他两人,录音师和录音师助理。
“对不起,堵车,咖啡都凉了吧。”管译介谦然道。
“没事儿,挺好的。”录音师喝了一口笑道,“星巴克的味道果然不一样。”
看到管译介感激的微笑,艾迪临心里就颤著动。最近他对小跟班的笑容越发痴迷,大有过度用心的趋势。
他会因他的笑感到由衷的欢愉,他会因他的笑改变自我的任意而为,他会因为他的笑放弃傲慢来营造平易,他会因他的笑试图去维持周围的人际。
其实管译介从来不曾吝啬过他的笑容,只是艾迪临以前既不去注意人家也没给过机会。现在他好像是突然发觉,小跟班原来是个很容易微笑的人。
他走过去搭著管译介的肩,将他带出监制室到休息间,按在靠墙的一排软椅上。
“你看上去很疲累。现在最好什麽都不要做了,在这休息会儿。”他语音关切。
“说真的,觉的真挺累的。”他也不推拒他的关照,“那我就在这眯会儿。”
“那最好不过。”说著拍拍小跟班的肩,一套关爱动作,“我先进去录音了。”
管译介微笑著对他点点头,他已经接受了他的转变,自然的仿佛这是理应如此的变更。
艾迪临又被他的笑容撩的心弛神摇,恨不得上去一个拥吻。暗自下了半天劲,总算止住。逃进录音室,将激情化做歌唱去演绎了。
管译介摘下眼镜放入眼镜盒,将挎包当枕,蜷缩在软椅上迷迷糊糊的睡去。
艾迪临趁中间休息的时候跑出来,看到管译介忘我的熟睡在椅子上,就从背包里将自己的外衣拿出来给他盖上。
他想,小豆芽睡的可真沈,看来是累著了。眼帘上密密的垂睫弯弯向上,脸颊红扑扑的,嘴唇微启,睡相还真漂亮!
他哪知道那是发烧烧红的脸,张著嘴呼吸鼻子不通畅呢。
艾迪临欣赏了会儿小跟班的“天使睡姿”,然後满心柔情的又回到录音室。
艾迪临觉著心内有一股激情左冲右突的,他明白必须马上为它找到一处出口。於是对韩音监提出,要先录专辑中的那首“慢板情歌”,还解释说好像此时很有那首歌的感觉。
在录制的时候,他让技师把录音室里的光线调暗,闭上眼睛极力幻想,要用天籁般的声音,伴在那“熟睡天使”的身旁。後来演出每回演唱这首歌前,他都会注明说,这是为他爱人唱的催眠曲。
这一轮录制很入戏,很快把这首歌成功录完了。艾迪临也仿佛达到自己的巅峰状态,和韩音监一起恨不得一气哈成。直到八点锺了,技工师傅向韩音监提醒,已是晚饭时间,大家也觉的肚子在叫,这才想起小跟班还躺在休息室的椅子上没动过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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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明星小跟班[轻虐]40
艾迪临立即感觉到不对头,猛的冲出录音室到休息间。他看见管译介还和上次看到的一样静静的躺在那里,连蜷曲的姿势都没变。他扑到管译介身旁摸他的头,额头滚烫的吓人。
“管译介,管译介!醒醒,醒醒啊!”他轻轻拍著他的脸颊叫却没有反应。
“小管怎麽了?”韩音监也跟过来问。
“他烧的厉害,我现在带他去医院。”他转头对韩音监说,“今天就到这里吧。韩老师,麻烦你帮忙招待师傅们。”
“行行行,你们快去吧!”韩音监忙不迭的说,又问录音师附近的医院。
管译介听到声音,想要起身,可头沈的直往下坠,眼帘怎麽也拉不开。突然就觉的眩眩忽忽的被人抱起来,身上一阵冷一阵热的,可他还是对被抱著走或跑的感觉感到说不出的奇异。婴幼儿时期被父母怀抱著的感觉毫无印记了,坐在五爷肩上的记忆也遥远的依稀仿佛。他依著气味断定对抱著他的人很熟悉,然那份“熟悉”又是无比的陌生。
艾迪临抱著昏迷状的管译介往停车场跑,韩音监拿著他们的包在後面跟著。
艾迪临将管译介安放在後坐位里躺好,才从韩音监手里接过两人的包袋丢进副驾座上。
“韩老师,帮我给廖姐打个电话。”艾迪临坐进驾驶位转头又对韩音监说。
“好,我会的。到医院也给我来个电话。”韩音监叮嘱说,“别急,路上小心!”
艾迪临点点头发动了车子,出了广元,直奔附近的云科医院急诊室。
管译介迷糊著醒来时,艾迪临正抱著他往急诊室冲。
“我怎麽了?”他抓著他胸前的衣襟弱声的问。
“发烧,昏睡……不醒。”他紧紧抱著他,喘著气断断续续的说。
“噢……”好象应著他的话,他又慢慢昏睡过去。
管译介再次完全清醒过来已是近半夜十二点,手臂上的抗生素吊针瓶已接近尾声。他惊讶的看著拉开隔帘进来的艾迪临。
“你脸上画了无数问号,让我先答那一个呢?”艾迪临高兴的看到他醒来,“第一问,这是云科医院急诊室观察病房。第二问,你发烧烧的很厉害,所幸险险避过肺炎。第三问,打完针我们就可以回家,药我都给你取好了。第四问,明天你在家休息,廖姐让海子来替你的班。第五问,你今晚住到我家养病,我让肖阿姨来我家照顾你……”
“不,不用。我可以……”他慌忙打断说。
“可以个头啊!”他更武断的打断他说,“我就知道你要拒绝。一个人怎麽吃饭呃?出来买还是自己做呀?傻瓜,在我家养两天病而已。何况这些天我也不能照顾你,录音棚已经签了约,又不能停下来,肖阿姨也答应住到我家来特护你呢。就这麽定了,你要不想我名誉受损,带上‘苛刻助理’的糟帽子,就别罗嗦,乖乖跟我回家。”他就那麽一直定睛的看著小豆芽的黑眼仁儿,一气的将滑上嘴的话,说呀说了个完。
其实管译介现在的样子跟目瞪口呆差不多,他没想到这“一觉醒来”怎麽什麽都“解决”了!
“‘在家靠父母,出门靠朋友’嘛,除非你不把我当朋友!……那也没什麽好说的,可我还算是你的上级吧?所以得听我的。”他一面拉铃叫护士拔针,一面不断开导著小跟班,“只有将你安排好了,我才能放心的去录音。不然你让我老惦记著你的病,可怎麽的好呢?我还想你以後继续为我工作,用顺手的人再换,多烦心呃!”
一路上管译介的耳根就没轻闲过,全是艾大明星类似的唠叨。
“噢对了,差点忘了,你干姐打给你电话,我就替你接了。告诉她你的情况,她也说让你住到我家去方便照应,还说明天来我家看你。”其实岳思琪在电话里骂了他一通,苛刻助理的帽子就是她给带的,还说他不知关心爱护身边最真贵的人。
最真贵的人!好像一语点破的他的心。放下电话时没有因岳思琪骂他而生气,而是很认真的反省起自己来。除了父母,现在最照顾他的人就是小豆芽,当然还有肖阿姨,虽然他们不过是领工资吃饭,可怎麽就觉的小豆芽不一样呢?他和雷磊或者其他身边的人都不一样,这不一样一时半会的他想不清明,但有一样可以肯定,小豆芽是他最珍贵的人。岳思琪是旁观者清还是天才的感知,反正她让艾迪临更加明确了对小豆芽的感情。
“你今天遇到岳思琪了?”见他点头艾迪临又接著说,“她说那时就见你不怎麽对劲,後来打电话给你手机,又一直没人接。她很後悔那时没送你去医院或者回家,现在把病耽误了她也有责任。”他因为岳思琪点醒了他,并对她也在意了起来。
因为在录音棚,大家都把手机设置成震动式,管译介也不例外。只是当他躺身在椅子上的时候,手机从裤兜里掉了出来,他头脑昏沈自然感觉不到震动的手机。韩音监收拾挎包的时候发现手机并随手放入挎包,在医院里艾迪临一直背挎著两人的包袋,才感应到手机的震动。
“廖姐下午也打过电话,当然你也没听到,她安排了海子来接你班的。”艾迪临一边向他说他昏睡时发生的事,一边将汽车开进公寓停车库。
管译介再不好拒绝,只得晕糊著被艾迪临搀扶著去了他的家。
肖阿姨依照嘱咐,已经将艾迪临父母回国时住的卧室收拾出来,让管译介住进去,肖阿姨暂居客人卧室。
很有次序的忙活安置了一阵,艾迪临又让管译介吃了药喝了水,按他躺下盖好被子,方才关灯出了房门。
在他这些动作结束後,两个人同时想到的是:他(我)怎麽也能这麽温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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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起的鸟儿有虫吃!
大明星小跟班[轻虐]41
管译介清晨醒来的时候头已经不在疼的厉害,只是身体象抽去了劲力似的软弱无力。
艾迪临进来的时候还端来一碗白粥,硬逼著他吃进小半碗。伸手就去摸他的额头,既躲闪不急,干脆便由著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