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冢不二]只因我们是陌生人 下----忆秋

作者:  录入:04-30

看着不服气的不二,手冢伸手挑起不二的刘海,看着血迹干涸的伤口,冷着声音问道:“就是因为这样才受伤的吗?”为了隐瞒这些,所以一直都是一个人在银座吗?不舍地抚摸着不二的伤口,手冢轻柔地说道:“不值得,不二,不值得。我说过,这伤我早就忘记了。”为什么要这么小心翼翼?为什么还是为自己感到不舍?
不值得吗?不二拿起手冢的手,低眉,看着手冢腕上的伤,不二摇头轻柔道:“值得的哦。要是早知道手冢有这样的过去,我说什么都不会选择钢琴的。但是,既然已经选择了,我就不会放弃。所以,对手冢我只能说谎。对不起。”谎言说穿,也不是很困难,不是。坦诚,是不二现在唯一能做的事。
看着一圈圈画着自己手腕的不二,听着不二歉然的话语,手冢轻轻地说道:“不二,没事的。不要道歉。一切都不需担心。”我的伤痛,十年前就已经不在乎了。我在乎的只有你的一切而已。
抬头,看着手冢柔化的脸庞,不二笑道:“要我不担心,可以。你不难受,我就不担心了。而且,现在我也已经说出事实。我们两清了,好不?”不想再这样纠缠伤心的了。谎言已经不再存在,伤口已经不再疼痛,那么,我们就都忘记吧。
抚着不二柔软的脸庞,手冢点头,认真地说道:“好,不二,我们一辈子不分开,好吗?”
看着手冢俊美温柔的脸庞,不二反射性地点头笑道:“好。”但是,点头说好之后,不二不由挑眉道:“呐,手冢,你刚才说什么了?”为什么手冢的表情突然让人感觉有点奸诈呢?
手冢环上不二纤瘦的肩头,勾着嘴角说道:“不管我说什么。不二都说了好。我听见了。”反正我已经听到了。
“可是,我们不是才签了十年契约吗?什么时候变成一辈子了?”不二想要抬头,却发现自己被手冢抱的死紧。怎么挣也挣不开。
低头,轻轻地吻着不二的颈侧,手冢轻轻地说道:“我要把十年变成一辈子。而且,不二刚刚已经点头了哦。”说这话的手冢让不二想到赖皮。一个不给自己反驳机会的小赖皮。
不二不依地挑眉道:“我刚才没有听清楚手冢的话啦。”怎么可以这么阴险啊。
手冢也不依地坚持道:“我不管。”
“呐,手冢……”嘴唇才刚启开,嘴唇就被手冢用唇堵住了。虽然不是第一次接吻,可,不二依旧一脸的惊怔。睁开蓝眸,不二的第一个反应是想着要拒绝,但是,手冢却不给不二拒绝的机会,抱着不二一起轻轻地倒在床上,手脚并用,制住不安分的不二,手冢轻吻着不二的额头轻柔道:“没有反驳的机会。而且,契约,已经被我改成一辈子了……”
听着手冢的话,不二更是一惊,想要问什么时候改了契约,可,手冢这家伙根本就不给不二喘息的机会,唇由额头再次附上不二的嘴唇,勾起嘴角,手冢一脸微笑道:“所以,不二,你没机会说不……”说完,手,伸进不二衣服,轻柔地抚摸着不二光滑的肌肤,全身骤然火热起来。
感觉着身体的变化,不二双手紧紧地拉着手冢的衣服,愣愣地问道:“呐,手冢……你……要干什么?”
紧紧地贴着不二的身体,手冢吻着不二嘴角道:“继续早上的事……”
至于吃没吃掉……我也不知道。呵呵。

成长

惊慌失措的抓不到任何的依靠,不知所措地想要逃遁却骤然发现逃遁无门,伤心,难受,眼泪,悲伤,这都是在从孩子蜕变成大人过程之中所必须承受的感情变化。
与早上的吻不一样的是这一次躺在了床上。站立时接吻会担心摔倒而小心翼翼。但是躺在床上的接吻就没有任何的担忧。为所欲为地轻吻,从嘴唇到眼眸,一寸肌肤都不放过。手肆意地在不二的身上游走,顺从自己的欲望,放任自己的本能,意识彻底派不上用场,就在手冢无意识地要解开不二的衣服的时候突然传来了敲门声。
重重的敲击声让手冢散落的思绪逐渐凝聚。满是欲火的眼眸看著眼神朦胧的不二时瞬间清晰起来。无力地翻过身,侧躺在不二的身侧,如果不是因为敲门声,手冢真不知道自己会做出什麽事来。手冢自嘲地勾起嘴角,原来所谓的自制力只不过是自欺欺人的外衣而已。
就在手冢调整暗自呼吸时,门外传来迹部的声音:“周助,你睡了吗?”
刚还在庆幸自己终於回神的手冢听见是迹部的声音忽的不由暗想道:这个孩子,这麽晚找不二有什麽事?困惑地坐起身,伸手抚平凌乱的发,刚要站起身却与笔直坐起身的不二撞了一个正著。咚的一声是额头碰撞额头的声音,啊的一声是不二惊叫出来的声音,因为这一碰撞,两个人什麽想法都没有只剩下疼痛了。
伸手,揉著不二的额头,手冢担忧地问道:“不二,有没有怎麽样?”怎麽一声不响就坐起来了。
听著手冢的声音,不二抬头怨怒地对著手冢说道:“你是冰山不会痛,但是我不是。”说完,不二匆匆跳下床铺。
本来被手冢吻得晕乎乎的,先是被敲门声回了神,然後听到是小景的声音总算是坐起身,最後被手冢那冰山一撞是彻底回魂了。他就奇怪了,为什麽每次自己都会被手冢吻得分不清东西南北也理不清自己紊乱的心绪了,而,那家夥却总能如此镇定如山。
拉开门,看著垂著头的迹部,不二立马收回胡思乱想的思绪,挑眉困惑道:“小景,怎麽了?”发生什麽事了吗?小景如此颓废了?
心乱一片的迹部根本无法入睡,虽然忍足说了要试著不再有事就找不二,但是心烦的迹部看著真田房间空空一片,迹部唯一能找的人只有呆在手冢房里的不二。所以,迹部出现在这里,并不是异常。只是,一无所知的迹部根本不知道自己做了多缺德的事。
偏著脑袋,双手插在口袋,陷入沈思的迹部听著不二的声音才抬起低垂的灰色脑袋,眯著苍紫色的眼眸,性感的嘴唇刚启开却在看见不二凌乱的衣服时忽的紧抿了起来,伸手,拉拢不二散开的衣服,修长的手指转而抚上不二颈侧的吻痕,迷离的眼眸忽的锐利清明起来,收回抚摸著不二颈侧的手,迹部抬脚越过不二气冲冲地朝卧室走去。
看著迹部风风火火的背影,不二抚著颈侧,像想起什麽似的暗呼不好,就在不二想要解释时却听见迹部火大的声音:“手冢国光,你竟然让周助被蚊子咬了。今天本大爷不走了。你给本大爷出去。”
听闻,抬头就看见了双手横抱在胸前对著坐在床上横眉冷对的迹部,回神似的,不二勾著嘴角望著一脸无可奈何的手冢暗自想道:啊,好大的一只蚊子啊。
而,坐在床上的手冢在听见迹部的责问时竟有片刻的惊呆,呆怔片刻之後手冢有种哭笑不得的感觉在心口蔓延,挑眉,看著忍著笑的不二,伸手拿起床头的眼镜戴上,也不去理会迹部孩子气的正义凛凛径自站在不二面前,伸手轻柔地抚著不二颈侧的痕迹低声问道:“不二,这麽像蚊子咬的吗?”无辜的表情,无辜的声音,无辜的手冢让不二差点笑出声来。
拉下让自己颤栗不已的手指,不二用力地捏著手冢的手指以作惩罚,而後抬眉望著手冢身後的迹部笑道:“好啊,我也想与小景睡觉。”他现在不想再去尝试那种心惊胆战的悸动。还是离得手冢越远越好。想著,伸手推著手冢就朝门外走去道:“呐,手冢,你今天就去我屋里睡觉吧。”说完,把门合上了。
手冢就连说不的机会都没有。看著合上的门,手冢无奈的抽搐嘴角,现在确实还早,还是慢慢来了。想著,手冢这才抬脚离开。
不二转身,看著躺在床上望著天花板发呆的迹部,缓步来到床边,轻轻的坐下,伸手轻轻的揉著迹部的灰发低眉问道:“小景,出什麽事了?”
回过神,转过头,看著不二低垂的栗发,迹部摇头道:“没事啊。我就是想看看周助而已。”迹部有个习惯,不自称本大爷的时候展示的是最真实的自我。但是,迹部并不知道。他以为只是自己的一种心情。但是,不二知道。小景只有在展示自己的时候才会显得特别脆弱,像个孩子一样让人心疼。
不二像孩子一样趴在床沿,凑近迹部,睁开蓝眸,咧著嘴角笑道:“呐,小景,你知道的,如果你再不从实招来,我有的是方法让你实话实说的哦。”
看著不二蓝眸之中的认真,迹部翻过身,伸手搂著不二的脖子,俊美的脸庞深深地埋在不二的肩窝,深深的吸口气,低声喃道:“周助。心,好乱。”
还是孩子的小景是什麽都不在乎的得天独厚张扬任性的迹部景吾。还是孩子的小景是天不怕地不怕的华丽的迹部景吾。如此说著心乱的小景是长大了呢。虽然一直都知道真田哥哥与小景在照顾自己,但不二知道,其实最需要照顾的是自己怀里的小景。从小不知道世间险恶的迹部景吾相信上天是偏爱他的,从小身在财团之中的迹部景吾相信世界没有他做不到的事。但是,现实总是残酷的。不管你是目空一切还是藐视世间,人,不可能脱离人群而生活。因为与人有交流,所以总是不能事事如愿。
小心的趴在床沿,不二拍著迹部的後背笑问道:“啊,小景长大了呢,也知道心烦了呢。”
闻著不二身上淡淡的好闻的味道,迹部撅著嘴无辜的说道:“我本就不是孩子。周助说的我好像是一个没人要的孩子一样。”
事实就是这样,紧紧地抱著自己的小景十足是一个被抛弃的孩子啦。可,就算是知道这样,不二依旧不会点头说肯定,而是摇头笑道:“啊,小景怎麽会没人要呢。全世界都不要小景了,还有真田哥哥与我在小景身边呢。”
听著不二的笑语,迹部咧嘴不认同道:“真田那家夥才不会管我的生死呢。”才一天的时间,那家夥就可以撇下周助,更不说是自己了。那个欠揍的家夥,以後再也不搭理他了。像个孩子一样别扭的迹部将真田暗骂了一个遍。
明知道迹部在闹别扭,但,不二依旧笑著辩解道:“小景这话可说错了呢。真田哥哥和我一样喜欢小景的哦。”
想起不在卧室的真田,迹部火不打一处来,伸手将不二从地上抱起,与不二并肩躺在床上,看著头顶的天花板淡淡道:“他现在眼里只有幸村精市。”人,终究是变了。就连那个人都变了,还有谁不会变?有点惊慌的,迹部伸手抓住了不二的手。握著不二的手迹部才安心了一点。
长大後的小景在害怕什麽吗?害怕我们的离开?还是害怕一个人孤单?侧脸,看著迹部忧愁的俊脸,不二笑著说道:“因为幸村今天受伤了,而且是因为我才受伤的,本来该我去照顾幸村。不过,幸好有真田哥哥。呐,小景,真田哥哥照顾幸村有什麽不对吗?而且,真田哥哥认识幸村有半年多了。朋友之间本就该互相照顾的不是吗?”
朋友吗?可是,他们才认识不到一年而已。本大爷还认识那家夥10年了呢。从没见过那家夥对谁这麽上心过,真的只是朋友吗?右手紧握著无形无踪的空气,苍紫色的眼眸盯著洁白的天花板轻声道:“要是真田在的话,他绝对不会允许我睡在中间。”要是他在的话,就不会这麽空荡了吧。总是觉得少了什麽似的。
怀念的,留恋的,小景异常脆弱啊。
不二侧过身,趴在迹部身侧挑眉笑道:“呐,小景,你想永远长不大吗?虽然我也不想长大,但是,我们终究是长大了,以後,很少有三个人躺在一起的机会了呢。小景,是不是害怕这样的事实呢?”
轻柔淡定的声音,柔软的触觉,转过头,入眼的依旧是熟悉的笑颜。真的,真实的。原来心口跳动的恐惧是真实的感觉。
原来,一直长不大的是自己。
原来,一直不愿承认的不是周助的长大而是自己的成长。
原来,迹部景吾并不是真正的天不怕地不怕。
心口难受的,胸口疼痛的,眼角酸涩,鼻头胀痛,迹部转身,用力地抱紧不二,摇头急急辩解道:“没有,我从来就没害怕过什麽?除了周助的离开。我从来就不是一个孩子,所以,我从来就不害怕长大。我不是在害怕。”想要否认却发现这一切都是事实。无力的,无措的,迹部蹭著不二的肩头愣愣问道:“周助,你会离开我吗?像真田一样离开我?”
惊慌失措的抓不到任何的依靠,不知所措地想要逃遁却骤然发现逃遁无门,伤心,难受,眼泪,悲伤,这都是在从孩子蜕变成大人过程之中所必须承受的感情变化。这就是成长必须付出的代价,这就是必须为青春付出的筹码。疼痛却现实。
轻缓地拍著迹部的後背,不二笑道:“呐,小景,真田哥哥没有离开你哦。还有,我也不会离开小景的。以後,只会有越来越多的人喜欢小景,所以,小景可以继续当一个孩子的呢。”
迹部抬起缩在不二怀里的脑袋,扬著嘴角信誓旦旦道:“不要,本大爷要长大,本大爷才不要当孩子,长大之後,本大爷就可以保护周助了。”我要长大,这样,就算以後周助真的离开了,我也可以承受痛苦。
看著终於恢复了自信张扬的迹部,不二笑著建议道:“呐,小景,要不要叫真田哥哥过来一起睡?”
听著不二的话,迹部反射性否决道:“不要。本大爷好不容易才一个人抱住了周助,才不要真田那家夥来凑上一脚。”说完,拉过被子就盖住了不二戏谑的脸庞。
我们只能是朋友吧。抱著你我可以安心入睡,所以,我们只能是朋友吧。
看著侧躺在自己身边的人,幸村挑眉问道:“大叔打算睡在这里吗?”
真田拉过被子,小心地掩盖著幸村裸露的肌肤,伸手揽过幸村的腰身,避过幸村身後的伤,轻缓地躺了下来,看著幸村紫眸之中的困惑,真田淡淡道:“上过药了,不能压著。不早了,睡了吧。”
感觉腰身厚实的手掌,幸村愣愣道:“可是,我以前从来都是一个人睡觉的。”从来就没有与人一起睡过,而且,现在睡在自己身後的是大叔啦。这让幸村有点不习惯。
看著幸村微微惊慌的神色,真田抿嘴轻柔道:“以後,不会让你一个人睡觉了。”以後,不会让你有孤单的时候了。这个孩子,尝了多少寂寞才会露出这样惊慌的神色出来?
抬头,看著真田轻柔的脸庞,低眉,闻著真田身上冷淡清泠的味道,幸村紧绷的神经缓慢地放松开来,看样子,不会很难入睡的样子,幸村像个孩子一样拉著真田的衣摆笑著想道。
果然,两个人比一个人好。这是幸村入睡前的最後一个想法。
出来喝水的手冢走下楼梯就看见了坐在客厅背影颓废的忍足。第一次看见如此安静的忍足,手冢的脚自然而然地迈向了端著酒杯发呆的人。看著即将溢出瓶口的红酒,手冢伸手拿过忍足手中的酒杯,挑眉,冷声道:“你跟迹部说什麽了?”如果不是这个家夥与迹部说了什麽的话,迹部不可能会到自己的房间来找不二。
抬头,扬眉,看著表情冷漠的手冢,听著手冢困惑的声音,忍足不由勾著嘴角笑道:“被不二赶出来了吗?”不管自己说了什麽,那个孩子还是去找不二了呢。带著惊慌失措的眼神离开,一定是受到惊吓了吧。现在,那个孩子是不是紧紧地抱著不二呢。有时候,真的很羡慕不二呢。
放下酒杯,低眉看著忍足自嘲的笑脸,手冢抿嘴问道:“你是认真的吗?”从来就没有见过认真的忍足,手冢从来就没见过如此闪烁著忧伤眼神的忍足,认真了吗?认真了吧。
看似玩世不恭的忍足侑士,其实是一个一旦付出就再也不回头的执著的人。之所以轻佻散漫,那是因为他找不到让他执著的事物,一旦执著了,就是天塌下来也不能转移他的心意。
认真吗?不,不是认真,是非常的认真,是把所有心都陪葬进去的矢志不移了。我,忍足侑士原来也是可以这麽认真执著的呢。而且,还是对一个人没把自己放在眼里的孩子认真了。不管他有没有在意自己,但是忍足知道,自己唯一能做的事就是继续死心塌地地守护著那个孩子。就算是心口窒息了,依旧不会移开注视在他身上的视线,就算双眼迷蒙了,依旧不会放弃地跟随著他的脚步。忍足侑士现在能做的事就是承受所有的伤痛然後以更加坚强的姿态站在他的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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