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上捡的大侠(穿越)第一部----日珥R

作者:  录入:04-22

小丫头也不多话,给我到了杯水,待我喝完後领著我往慕卫樊日常起居的院子去了。走出屋子才发现,天色已经转黑了,远处烛火闪闪。
大概是慕卫樊也估计到了我会找他,小丫头领我到门口後并没有通报,只是帮我开门让我进去。我慢慢的走进屋里,慕卫樊披著外衣坐在桌前批改著堆成小山的公文,跳动的烛光在他苍白的脸上添了些红润的温暖。
「你来啦!吃过了吗?」慕卫樊见到我,放下手上的纸笔。淡淡的微笑下掩盖著元气大伤後的倦容。
「为什麽?为什麽要这样做?」看到他的样子,纵然我有再多的疑惑愤怒,也无从问起,只能喃喃低语。自从到这时空来後,我不知道第几次感到挫折无力,对於这样懦弱的自己,感觉好厌恶、好烦燥。
「……」
「因为我不能常在你身边。」停顿了一下,慕卫樊站起身,从凌乱的桌面上翻出一只拆了封蜡的信袋,递到我的面前。
我在慕卫的受意下摊开里面薄如蝉翼的信纸,细细的读下,内容却不禁让我越看越心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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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麽时候的事?」凌乱的墨迹,看出传书人的紧急,草草几个字却让我刚刚缓过来的喉咙又乾的发紧。故作镇定的把信纸收好还给慕卫樊。
「十几天了,我们到现在还抓不到人,寒月阁的人混进庄里的时间绝对不只有探子回报来的十几天。虽然动机不明,但是庄子能被人闯入,我怀疑还有内贼接应,目前只有上头几个人知道,庄主说莫要打草惊蛇、放掉了背後的大鱼。」慕卫樊收回信纸,放在烛上烧了。
「也就是说,庄上的人随时有被暗杀的可能?你们隐藏讯息,下面的人要怎麽自保?」我当然还记得当初慕卫樊看到冷气机时激动的愤怒,虽说为顾全大局,但是我真不能接受为了抓出幕後黑手而让底下人牺牲的事。
「放心吧!放眼庄上,就属你最危险。每天给你端水倒茶的小ㄚ头都可以打的赢你。既然能被称为盟主就不是吃素的。」慕卫樊稍作停顿,又继续说道:「我不会一直都在庄子里,庄主好像有意让我出去调查。我要不在’,你可万事小心。上次庄主给你的白玉蟾蜍你还收著吗?」
我点了点头,从兜里掏出了那块玉石,自从上次收下後,我就一直把玉带在身上,或许有一天离开了还可以变卖换些盘缠。
「见到令牌同领庄主命令,把它给系上吧!要是有个万一,求救也比较方便些。」慕卫樊取了白玉令牌,理了理令牌结的红穗,穿过我的腰带系紧:「别在嫌麻烦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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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了!别再瞎操心,事情没这麽严重。看你脸皱的跟包子似的,天塌下来还轮不到你顶。」慕卫樊安慰我,轻拍了拍我的肩膀。
还没来得急再多说些什麽,有个丫环上来禀报说晚饍准备好了,便也留我一起吃饭。慕卫樊在庄子里地位不算低,但是他的吃穿却也没有特别的讲究,几道简单的家常菜就是一餐。吃过饭後慕卫樊问我要不要喝点桂花酿,本来要拒绝的,但是慕卫樊才打开壶盖,阵阵桂花的清香袭来,光是闻到都甜腻的醉人。
「这桂花可不是人人都有机会得到的呢!」他笑著,拿出磁杯轻轻的从壶里倒出一汩金黄的桂花泉,斟满了端到我面前,渗著香醇的气味,让喉头的唾液分泌的更加旺盛。
听他这麽一讲,我肚子里的馋虫更是整个涌上,不由得贪杯多喝了些,等到要告辞时已经有点微醺了。告别了慕卫樊,我推辞了丫环送我回去的提议,一个人慢吞吞的在广大的庄子里走著。天凉了,脚踩在厚厚的落叶层上发出沙沙的声响。可能是知道慕卫樊平安无事,突然放松下来使我有点疲倦,加上又喝了几杯,稍稍乏力。反正也不贪快,我随便找棵树坐下来,懒懒的任凭落叶飞落覆在身上,眼皮越来越重,意识越飞越远。
朦胧间,觉得自己被人轻抱了起来。很想张开眼睛看看到底是谁,但是我竟然被几杯薄酒给醺的无法听从大脑的指示,糊里糊涂的睡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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酸疼,无法言喻的痛楚,反胃的疼痛压迫著全身,叫嚣著彷佛要从身上撕开一个大口子,蜂拥而出。
睁开双眼,眼前一片漆黑。头上脚下的晕眩感随著身下规律的蹄声震动越发深刻。双手被麻绳反绑在身後,也不知道是不是受伤了,鼻间飘散著腥浓的血气。
「慕……啊……呵……」发不了声,声音卡在喉头里。我用力的蹬了下脚,腰骨间却不知被什麽东西狠狠敲下,发出清脆的撞击声,冷汗和眼泪瞬间涌出,我才知道眼前的乌黑是被人蒙上布块。
「我已经废了你的武功,识相的话就安分点。」
陌生的声音在头上响起,不带丝毫温度的威胁让我直打冷颤,冰冷的指尖划过我的脖颈:「世人皆道柳庄防卫可赛皇宫的铜墙铁壁,没想到逮个盟主却这麽容易。」说话人边说手上的动作却缓缓收紧,尖锐的痛觉戳破颈子上的皮肤,润润的温热液体顺著倒挂的姿势爬上我的脸颊。
「要是武林人得知,号称武功高强盖世的柳易谦,柳大盟主,现在一脸窝囊的像被扑杀的小兔子般在我面前直颤抖,不知道会是什麽样的表情呵!」那人笑道,然後吆暍了一声,哒哒的马蹄迅速响起,我被晃动的摇摇欲坠,脑海里警报声大作。我被绑架了,而且对方还闹了个绑错人的大乌龙。想要辩解也无能为力,痛苦、疲累交织模模糊糊间,我突然想到颈上的那个伤口,不知道那人有没有狂犬病?想著想著越发越觉得面红耳赤,大幅的晃动和血液向脑部集中,我开始乏力,所有感官知觉像细丝般,一丝一丝的被抽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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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道过了多久,都习惯了倒掉在马背上的晕乎,清醒的时候已经人声吵杂,我被带到某栋建筑物里。虽然看不到,但是大概可以猜测出绑我走的那人位皆颇高,一路通行无阻,还有人主动行礼。这栋建筑物应该不小,达达的马蹄声穿过长长的石板回廊,马停下来後传来一个清冽的女声。
「回来了?阁主都问你好几次了。」
我像麻布米袋般被人从马背上拽了下来。背脊狠狠撞到石子地上,还来不及呼痛,马上被揪了起来。
「走,不想吃苦头就别玩花样。」眼前的蒙眼布被揭开,久处在黑暗中一时不太适应,刺眼的阳光顿时让我眯了眼。发话那人不管我是否看的清楚,用力推了我的背脊,意示我顺著青石道路往前走。脚步没有踩稳,一个踉跄,我努力想稳住身体,但手上的束缚来没解除,只能往前仆跌。
手忙脚乱之际,我一眼撇见身上的衣服,点点鲜血染在雪白的绸缎上,刺眼的豔红。这不是我的衣服,我向来不爱白色。一个可怕的念头悄悄升起,後面押著我的那人待不得我细想,便抓著我的肩膀一把提起:「柳盟主也太娇弱了。」言毕遂及半拖著我快步向前,直至一扇半衍的大门外。
「属下参见阁主。」那人在门边屈膝跪下,这时我才看清他的长相。平凡普通的一张脸,年纪大约比慕卫樊大上一点,腰间配著一条绕成两、三圈的黑鞭子,身上穿著藏青色的袍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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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哼!」来人并没有多做什麽表示,只是睥睨的从鼻腔里发出轻哼,从旁边窜出两道白影,撕心裂肺的疼痛立即从膝盖涌出,身体迅速的向前倾倒,直挺挺的撞击上青灰色的地砖。
「盟主做久了倒不知礼数。」没有温度的声音,居高临下的从那『阁主』的口中吐出。
「我……不是。」摔下去的力道太猛,除了被反绑的双手,我真的是五体投地了,
「真狼狈呀!柳大盟主。」阁主大人踏著猎食者的步子,轻巧的靠近。
无法立起身,磕碰破的额角鲜血或著汗水染了视线。眼前的青色锦鞋向我靠近,没有血色的瘦白手掌从藏青袍子里伸出,缓缓扣向我的脖颈,冰冷了触感让我打了个寒颤。一切就像游乐场里的夹娃娃机,冰冷的机械臂膀扣住了目标物,缩紧、提起然後运送。还没有搞清楚事情的经过,我就像被扔进取物口的奖品,乓地落在地上。
「他是谁?」愤怒的咆哮著,抓我来的那人很快被长鞭扫卧在地,阁主气急败坏的召集各部管理人员。瞬时间人声杂沓,原先抓我的人所跪的地方,片刻便出现几十个低著头、看不清面孔的青衣人。头昏脑胀间我隐约听见「掉包」、「内贼」和「中计」。
「报!柳易谦、慕卫樊挟带中原各派人马,挑掉我方设於中原各个暗哨,并分东西二路向我方包围。」门突然被撞开,探子装扮的汉子,跌跌撞撞的摔进屋里。
「该死的慕狐狸!传令下去,立刻回防。」阁主双手一挥,几个跪在地上的青衣人立刻起身奔了出去。
「备马!回疆应战。」阁主一声令下,其他青衣人立即动员。
「启秉阁主,这人要怎麽处理?」人群散後,刚才的白影又再度现身,原是两个长相完全相同的白衣双生少年。
「你们给我好好喂养著,既然慕狐狸找的到这麽相象的替身,我们就不能不接受这份大礼。仔细看著,别有一丝一豪闪失。」丢下话,阁主大人风风火火的迅速离开屋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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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个少年押著我住进一间简单的屋子,略为偏远而安静的独立院落,不大不小有三个厢房,我住的那间刚好被他们二人左右包抄,与世隔绝、形同软禁。外头很忙,少年采轮班制,一个出门办事时,另一个就负责看顾我。反正跑也跑不掉,社会新闻里反抗绑匪只会加快撕票的速度。不管怎麽样,眼前状况最坏的大不了一死,而且根据电影小说的经验,穿越的主角死了还可以回到现实生活。经过几次利弊思索,我只能定下心来随遇而安。
两个少年不怎麽讲话,我连他们俩的名子都不知道。长相相同、服饰也相同的两少年,唯一的区隔就是头上扎的发带;一个是金的、一个是银的。我暗自在心里唤他俩「金角」、「银角」。金角和银角很尽责,自阁主发话以後就很仔细看顾我,除了三餐准时之外,伤药补药也是没有一天落掉。每天无所事事就是吃饭、睡觉,唯一的活动是围著院落中央的大树绕圈圈。三个厢房加上前门合起来是个『口』字,加上里头仅有的一颗大树,我想他们的用意是嘲讽俘虏无处可逃的『困』吧?
天气更凉了,大树早已只剩枝桠。大概是之前受伤的缘故,我觉得格外的寒冷,关节的部份常常会莫名的酸疼。某天不知道是金角还是银角侍候我起床时,看见我将所有的衣服穿著睡,便在屋内添了保暖用的火炉。暖暖的小炉里烧著炭火,在身体好一点的日子里我会捡几块木炭在墙上乱画些超人蝙蝠侠什麽的来打发时间。渐渐的,我发现金角和银角进屋时会用一脸不在乎的表情,斜著眼偷看我在墙上画的连环故事。其实想想,他们不过也和仲育差不多年纪的孩子罢了!发现这个秘密之後,我总是在涂鸭时大声的自言自语,把每个人物介绍一遍。很快的,墙被我画满了,为了印证我的猜测,在最後一笔完成时,我叹了口气说道:「可惜没有纸,故事接不下去了。」
隔天早上,我睡醒时桌上出现了高高的一叠粗制宣纸,冷掉的火炉里还假装不经意的放了几支削尖的木炭。自此,每天的工作除了吃、睡之外,又多了一个画图的角色。怪不得人家说:「工作就是生活。」一忙起来,慕卫樊和小柳好像已经和我有了一个世纪之远。我画我的图、你打你们的架;阳关道和独木桥已是分道扬镳。
外头的事好像更吃紧了,金角和银角现身的时间明显缩短,偶尔还会有两人都同时不在时候。院落里派了三个小厮,负责在两人出门时给予支援。不变的,依旧是一叠粗纸和削尖的木炭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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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天,天气还不错。吃过午饭,我睡不著想去院子里走走。才出了门就听到隔壁屋子里的谈话声。金角银角难得同时都在。
「喂!这一回的连环图你看了吗?」听不出是金角还是银角哪一个人的声音。
「没有,上面的事我都忙死了,回来的时间少的可怜。而且我还在等『绿巨人义结红裤叉;黑蝙蝠定情猫婆娘。』的更新。」另一个不知道是金角还是银角的回答。
「我也是!才刚回来就看到了最新的『龟暗卫醉闯盘丝洞。』还挺好看的。」纸本翻动的声音「真希望他画快点!」
「恩!红裤叉的轻功真是了得,搭上绿巨人的神力可以说是所向无敌……你说那个『龟暗卫醉闯盘丝洞。』内容在讲什麽?」
「一个平凡男子被蜘蛛精咬了一口後被附身,突然有了蜘蛛精所有的本事。」
「包含织网吗?」声音表情中带著嫌恶的气息:「真娘炮!」
「嘿!你别学小丑人说话好吗?他是男子汉的吐丝……然後有四只乌龟精,误闯蜘蛛男的地盘,双方人马不打不相识,然後决定义结金兰一同铲奸除恶。」
我默默的收起踏出去的脚,返回房里。走近案桌上还摆著忍者龟大战蜘蛛人的草稿,底下还押著浩克、超人、蝙蝠侠、猫女众多好汉。拾起了画笔,翻出还没完结的画稿,拖了张小桌走到院子里,斜架在树边,晒著午後的暖阳继续涂写。动作太大惊动了屋里的金角银角,两人出门查看,正好撞见我歪著脖子和手边的纸笔奋战。小桌的脚架在树上,重心不稳咖拉拉的摆动著。银角抽出腰间的佩刀就像我招呼过来,刷的剁了桌子腿。重心低了自然就平稳些,我把只剩桌面的小桌搬起来靠好,小声的抱怨道:「还是重。」金角也抽了刀子奔过来,手起刀落,轻轻一劈便将小桌一分为二。厚重的桧木小桌一下子就被两人变成轻薄的长型画板,而且还保留了小桌原先上下两端略微翘起的设计,刚好可以让我放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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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就在一张张的连环图片中过去了,转眼间天空开始降雪,白茫茫掩盖了小小的院落,外头战争的气氛越来越重,对我的生活也多少产生了一些影响。金角和银角已经不怎麽出现在我的小院子里了,我的连环图改由一个绑著春丽头的小厮每隔十天拿出去一次,倒也乐的清閒,没有人在我旁边探头探脑、东张西望。跟身旁的小厮要了削炭笔的小铁片,没事就磨磨钝掉的笔尖、切切充当橡皮擦的白馒头。瑞雪皑皑,连续下了好几天,小院外已经看不出之前行走的道路。天气的酷寒加上长期拿铁片削东削西的劳动成果,我的手掌上出现了细小的裂痕,一沾到水就像被虫啃咬般疼痛非常,还好贴心的春丽小厮带著可以用来包扎的白长布和金疮药来,我像拳王般在手掌扎上布条,顺手把金疮药塞进兜里。
眼睛很酸,白花花的雪景老是让我觉得眼前金条满天飞,比苍蝇还讨人厌。白天要画图,晚上还要从温暖的被窝里爬起来削工具,蜡烛两头烧的结果是头重脚轻和嗡嗡耳鸣。但是我知道唯有这样,我才能保有自我、只有这样我才不是某人的替身、某人比赛对奕的棋子。我是孙培文,从我爸妈给我取名的那刻一直到死掉放进纳骨塔,我都只会是孙培文。
吃过晚饭後我把东西削下来的屑屑扔进火炉里。今天很奇怪,忙到连头发都没有扎的金银角,一前一後的出现在我的院子。两人都没有说话,站在角落里愣愣的看著我的画架。
「你们这是干嘛?旷工翘班啊?小心我去投诉你们!」
我一把抱住画架退到放杂物的五斗柜後面:「今天的图春丽已经收走了,我没有画新的啦!」
「对不起……」不知道是金角还是银角,突然出声冒出一句我摸不著头脑的话。小院子外面霎时人声鼎沸。一个闪神,金银角一人一边抓起我的手臂就往门外去,匆忙之中我只抓住的我的画板。金银角抓著我的力道,重到手臂上出现穿孔的错觉。没有预警的情况下被抓出门,还来不及适应室外低温,我冷的直打寒颤鼻水也流个不停。
金银角抓著我一路施展轻功直奔上一个地形很陡峭陡坡,那个绑我来的变态绑匪和奇怪的『阁主大人』带著一大票拿著武器的弟子们站在至高点上。阁主大人看我们过来轻咳了一声,金银角立刻恭恭敬敬的跪在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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