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有一次看到他坐在楼梯上傻傻的看着天空,冬天的傍晚冷的刺骨,他就一身单衣坐在那,傻傻的看着看不见星星的天空,那时我问他‘为什么一个人坐在那?’,奉鸣的眼睛通红和核桃仁一样肿起来‘哇’的一声扑在我怀里,带着哭腔的说‘我答应妈妈要坚强的,我答应妈妈我永远都会那么快乐的……’
有些东西在奉鸣身上是很少见的,比如说‘对不起’、比如待在一个地方静止10分钟,比如不dance不唱歌,比如眼泪……那晚是我第一次看见奉鸣的眼泪。
奉鸣的母亲是单亲妈妈,但奉鸣知道他母亲很爱他的父亲,奉鸣说以前每年他父亲都会来,可能是2个月来一次,可能是4个月来一次,可能是一年来2次,但是突然有一天他就像是消失了一样,再也没来过,后来奉鸣的母亲生了很重的病……
奉鸣的母亲走时脸上的微笑是为了让奉鸣坚强的活下去,眼中来不及流出的泪是对那个男人感情的惆怅。
奉鸣说他有一个哥哥,是他父亲告诉他的,那是他除了妈妈、爸爸和我以外唯一的亲人,尽管他没见过他,但是听父亲的言语里他觉得那会是全世界最好的哥哥,奉鸣一直在找他们,但他有的只是很久以前的一张3人的合影。
我一直觉得那不负责任的男人亏钱奉鸣和他母亲太多,但是奉鸣觉得他母亲很幸福,所以他永远都不会恨这样一个生为2个家庭孩子的夫妻、妻子的丈夫的男人。
20:30了演出还没有开始,周围的人开始议论起来,演唱会延时是很正常的事情在工作人员的劝说下大家都还算是理解“宗先生,宗先生。”
有人拍我肩膀我回过头去是奉鸣的经纪人孙先生,他说“您能来下吗?”
孙先生说的很轻,但我感觉……不,是肯定奉鸣有事发生不然公演不会延时“怎么了?”
“宗先生你知道奉鸣在那吗?”我们刚到专用通道口,孙先生就抓着我的手万分迫切的问。
“奉鸣不见了?”说实话听到孙先生怎么说我很诧异,虽然奉鸣不懂事但对于这次公演他期待了很久,就要上台了怎么会不见得“什么时候不见的?”
“今天上午出去后就再也没有回来,手机关机,出去也没交代过。”
我看了下时间20:45“孙先生,你想办法控场我去找他。”到了门口我才恍惚过来上海那么大我上那去找奉鸣?
“若一?真的是若一!”我回过头看到的是一辆耀眼的玛莎拉蒂,在我有限的生命中如果能将所有的奢侈品发挥的极致‘挑’的也只有林立一个人,他一手只在车窗外一首扶着方向盘慢慢的驶来“真的是你,你也来看奉鸣的演唱会?他最近很火啊。”
真是背到家了,这时候被林立认出来不是乱上加乱吗,3年没见果然一样会填麻烦“我现在有些事以后再聊吧。”这话说完我就想走。
“喂!对了,我刚在静安公园看到他!”林立撑着车窗对跑远了的我扯着喉咙吼着,我看着他点点头,很纳闷他怎么知道我在找奉鸣的?不过现在我也没时间管他,至少他给我带来一个信息,我不必大海捞针找奉鸣了,可某些地方有些奇怪但我现在没空去想哪里奇怪了。
拦车到静安公园已经是21:00的事了,静安公园里一片漆黑,只有一些点缀的景观灯光还亮着,情侣们一对一对对互拥着,在这样的道路上行走的我无非是异类。
“不要说你见过我。”我在转弯角停住了脚步,静安公园的木质阶梯上站着对话的人,对我来说那声再熟悉不过了,奉鸣正和一个我不认识的人聊天,尽管他的帽檐压得很低,可我依然能认出他。
“奉鸣”我低低的叫着他的名字,不用掩饰我现在很生气,他怎么能抛弃那么多人站在着呢。
奉鸣看到是我无疑有些吃惊,我拉着他的手对那个我不认识的人说“他还有事,您请便吧。”说完我就带着奉鸣上了出租,途中给孙先生拨了电话对他说我找到了奉鸣现在将他带回,那边的孙先生也松了一口气,直到奉鸣21:30分上台演出我都没对奉鸣说过一句话,奉鸣上台前看着我的眼神就像是受伤了的小动物一样,不过我现在还是很生气所以不想理会奉鸣的眼神。
演出比预计时间晚了一个半小时结束,化妆室安静的一根针掉在地面上的声音都能听得出来,奉鸣低着头抱着腿卷在沙发上,我‘嘭’的把门踹开才不管他们看我的眼神有多吃惊,径直走到奉鸣面前,奉鸣稍稍抬起头不甘心的看着我“我才不是故意的……”
我的脸看上去一定很臭,举起手的时候听到有人倒抽了一口冷气,但没人上来阻止我,这里的每个人都很喜欢奉鸣但这次奉鸣做的太任性也太过分了!
奉鸣害怕的把眼睛闭上,我真想狠狠的往奉鸣脸上刮去!……好吧,他毕竟是我弟弟,我不忍心打他,手到了奉鸣脸上力道化的和抚摸一样,我揉揉他乱糟糟的头发“所有人都在为你担心,这种事情无论发生多少次大家都是会生气的。”
奉鸣委屈的看着我忍了很久的泪水终于流了出来,真实的都没打上去就哭成这样,要是被他的那些FANS看到不满世界的追杀我,我抱住奉鸣让他感受到温暖。奉鸣就是一孩子和一孩子怎么计较的起来。
当晚还发生了一件让全场汗颜的事,就是奉鸣哭泣声中夹杂着他不清晰的“对不起。”这是可是我第一次听到奉鸣这小孩说对不起,以至于他在说的时候全场谁都没有反应过来,等反应过来的时候奉鸣死也不承认他说过……
不过,小孩果然是要不断的磨练才会成长。
Then.4.1(修改)
Then.4.1
今天简直是昏天黑地的一天,等我把奉鸣那小鬼带回家的时候已经是凌晨3点了,庆功宴一结束我二话没说拉上奉鸣叫了出租车头也不甩的关上车门而去,他们明天……应该是今天,他们今天休息我郁闷的还要被时澈压榨!
一路上奉鸣已经支撑不住倒在我身上睡了,我揉着他紫色的头发也只有在这个时间他才不用戴上帽子。
车子开上小区的时候我本来想把小孩摇醒,可当我看到公寓门口停着的奥迪还有满地的烟蒂,我庆幸我还没下手。
“在这等一会儿,钱你照表打,我一样给你。”我对司机说。
这个时候让奉鸣继续熟睡才是明智之举,我不希望他和现在靠在车门上的赵霜正面接触。我坐在车上没有下去,我承认我不敢下去,我……真是个胆小鬼……
心里乱七八糟像有许多声音嘈杂的讨论着某个议题,议题的中心就是我。他怎么会找到这里来的,他应该没这个本事知道这里……难道是靠他父亲的关系,如果是这样的话那么他应该看到这个房子的户主是项明渊……
可是他为什么又来找我呢!KAO!他到底准不准备走!到底要抽多少根烟,我们不是断了吗,干什么又要来找我!
“哥哥……”
我的心脏差点漏跳一拍,如果奉鸣这个时候醒来我一头撞死的心都有了,还好还好他只是在说梦话,我按着发胀的太阳穴,要命,居然在这个时候疼起来!
我推开车门下去的时候赵霜已经正面看着我,脚下还有他刚吸了一半的烟蒂,早就说过上海的冬天像一把刀子,凌晨的上海简直就是刀片雨,我身上出了一件外套能挡风其他的形如虚设。
把双手插在口袋里,一步一步的往赵霜走去,有些事迟早要面对的现在只是早了一点、唐突了一点“你……”
“我下午就来了!”赵霜说的很快很急促也很短暂,随后他又摇了摇头说“我不是想让你看到什么……只是想看看你,不知不觉就等了那么久。”
他的头发早就被风刮的没有形象可言,苍白的脸色,到底在风里站了多久,我看着满地的烟蒂问“什么时候会抽烟的?”
“三年前……你走的时候。”
“恩。”
“后来戒掉了,但一紧张就又想抽了。”
“……恩。”有时候我很佩服自己,居然在这个时候还能心平气和、脸不变色心不跳的回答他,明明已经紧张的要死,这些话像魔咒一样在我心里反复,我可以感觉到指甲嵌入手掌里,可就是除了心痛以外什么痛都感觉不到,幸好我的手是放在口袋里,他看不见。
赵霜上前想用手抓住我的肩膀,但被我躲开了,我冷冷的对他说“我们还是保持距离的好,赵先生。”
赵霜放下的手就像他失落的表情一样扎在我心里,流出的血我不懂如何去止,或许我更本就不想止血,只有不断的流血我才能觉得我和他一样难受……
“我知道……我知道我不该出现,我现在很理智,我知道我不该来,我不断告诉我自己不能错了不能在犯错了……”赵霜凄惨的笑着,夹杂的眼泪是我从未见过的“可还是来了,身体早就背叛了头脑……若一,即使现在我也再不断告诉自己‘别说了,回去吧!’……若一,我办不到怎么办?我要怎么样才可以办到,才可以离开?”
我手肘上承受着赵霜沉重的压力,他不断重复着问我“告诉我,怎么办?”
我也想知道怎么办……谁来告诉我?
“放开哥哥!”奉鸣举起拳头的时候我根本没来得及反应,只觉得赵霜的身子猛的往后仰,我下意识拉住奉鸣,奉鸣挣扎着要离开我的束缚“放开我,让我扁他!”
我对着颤颤巍巍站起来的赵霜吼“你走吧!赵霜!你走吧!”
赵霜用落寞的眼神看着我,只是看着什么都没有说,挪动的脚步缓慢的走着……
“若一,有客来怎么不进来坐坐?”项明渊优雅的靠在门前,黑色的衬衫上陪着灰色的背心。
“若一,有客人来怎么不进来坐坐?”项明渊优雅的靠在门前,黑色的衬衫上配着灰色的背心,脚上穿的是我从澳大利亚买来的棕熊拖鞋,一身轻便的家居服。
他把我们同居关系明显的表示出来,并且更加暧昧。
这些事好像是说好要一起发生的一样,接二连三的打压着我,连中场休息的时间都不给我。
奉鸣现在就和野兽一样挣脱了我的束缚,眼睛通红的指着赵霜鼻子说“你给我等着!我一定会来揍你的!”
他的刘海遮住了眼睛,我从来都没有见过这样凶狠的奉鸣,有一种陌生的感觉从心底涌上了脑子。
奉鸣他并没有看我,低着头用稍微平静的语气对我说“我想保护哥哥,不管什么时候都想,我已经再也不想看到哥哥为了他而难过了……”
他说话的时候始终没有看我,但我听出了他话中的伤心。
我已经不能再失去奉鸣了,以前大家都走了只有奉鸣一直陪着我,我谁都可以没有就是奉鸣不行,这一刻我想冲上去抱住他,可他躲开了,头也没回的坐上出租车扬长而去,这个时候他选择了离开。
项明渊看着我们这场闹剧优雅的笑着,慢慢地向我们走来“赵霜好久没见了。”
他微笑着上前来拦住我的腰,我们就像是一对夫妻在欢迎自己的客人一样,项明渊贴着我的耳朵看似温柔的对我说“若一怎么到现在才回来,”
有一股寒意油然而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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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怎么样也不会想到有生之年居然还能看到,赵霜和项明渊坐在一起喝咖啡的场面,项明渊很‘主人’的给赵霜倒了一杯他最喜欢的巴西咖啡。
“这是若一给我准备的,他总是知道我想要什么。”
我猛的回头看向项明渊,他绝对是故意的!
赵霜端咖啡的手微微颤抖着,他始终低着头,不看任何人。
“赵先生怎么不喝?不喜欢吗?”
“够了!”我从来不知道项明渊也是这样的小人!在口头上有必要那么咄咄逼人吗!“现在也不早了,赵霜你还是回去吧……你怎么跑出来赵伯赵婶和Alley会担心的。”
“哼!”项明渊冷哼一声不知道是对着我还是对着赵霜,至少话听起来是对着我说的,眼睛却是锐利的看着赵霜“人家赵先生在门口站了一晚上,吹了一晚的西北风,现在天都快亮了,若一至少要让人吃个早饭吧。”
……
现在这个房间和上海的天气一样有一种濒临零点的冰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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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lley一直觉得自己是一个挺有教养挺随和一人,可那是在认识林立之前,认识林立之后简直了就用3个字来形容,TMD。
“你给我起来!”Alley踹开林立家大门的时候只有凌晨3点,林立正抱着他巨大的绿色鳄鱼玩偶(一度被若一他们当成绿毛龟,直到1年后赵霜才证明其真实身份为鳄鱼……)窝在他鸵鸟毛的被子里,
房间的舒适和奢侈度以至于他没有在第一时间醒过来,
等他清醒过来的时候Alley已经握着他昨天特意买来切火龙果的水果刀,而刀尖离林立的鼻子只有2cm。
林立一睁眼就看到一把泛着寒光的水果刀正对着他,整个人连反应也没了,半响才整理过思绪,对着Alley笑的那个比哭还难看“兄弟,有话好说……我一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我也知道这刀不错但能不能先把刀挪开?”
“林大少爷,您老闲着没事做跑回来给兄弟我找乐子对吧?兄弟我先让你乐乐?!”看着Alley的脸能乐起来林立就能代替太阳从西面升起来!
“别别别,我看到你和赵霜小两口恩恩爱爱、甜甜蜜蜜、幸福美满、白头偕老、百子千孙……说错了,一下子嘴快,应该是恭喜发财,我就可以乐呵的和老鼠一样了,哈哈,您看这刀……”
这话刚说完Alley的刀又近了一步,林立都能感觉到刀尖刺在皮肤上的冰冷“原来你还知道我和赵霜是一对啊,说赵霜上哪去了!”
“哈哈……您开玩笑吧,我怎么会知道您家赵霜在那里……”
“没见过你这样说谎不打草稿的,你别以为我是傻子,这样吧我换个问题问你吧宗若一住那?”
“……你怎么说我更听不懂了……”
Alley二话没说举起刀直直的刺进了林立的……鹅毛枕里,刀面在林立的房间里反着蓝光,林立这才看到Alley红肿的眼睛和滚落的眼泪“我和赵霜过的蛮好!你们一出现全乱了!他都快把过去忘光了,你干什么要这个时候出现!是你告诉他若一在哪的对不对!你一定要看到我们几个和你一样想爱却不能爱才满意吗!”
林立停顿了很久都没有说话,看着天花板上刀面泛出的蓝光空洞的眼睛里什么也没有,久久的他说了一句“我情愿你一刀刺死我……”
“……啊?”挂电话的时候我敢保证我还没有睡醒,以至于我怎么也想不通我做过什么以至于时澈凌晨4点没到就拨了个电话说“打包收拾下,你暂时先住到其他地方去,避避风。”
接着ANSUN就以入室抢劫的气势踹开我的房门“大哥!祖宗!你怎么还在床上啊!”ANSUN风风火火的打开我的衣柜,把常用衣物都塞进行李箱……那可是上万的名牌。
这……简直是逃命吗!
“ANSUN我觉得我是不是还没睡醒?”
ANSUN拉上行李箱的拉链,拿着Gucci的外套Prada的衬衫和裤子走了过来“您大爷等等在车上可以慢慢睡,我把你眼罩也打包了,现在爷您请换衣服去!”说着生拉引拽的把我推进卫生间……
我看着试衣镜里的自己,一脸迷茫的踩着拖鞋,手上抱着一大堆衣服一脸迷惘的站在卫生间白色的大理石上“这叫什么事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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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会这样。”现在的我已经坐在时澈私家轿车上,手上拿着今天的娱乐导报,在最显眼最让人不能忽视的版面头条上印着:新一代三角恋情——年轻文艺作家赵霜同性恋人曝光,ONLY SHOW创意总监宗若一涉足第三者。
上面还登着昨天我和赵霜在楼前他抓着我的手臂谈话的照片,和在画展VIP休息室门口保安架着疯狂的赵霜的照片,最郁闷的是他居然清楚的拍出赵霜面向的门前指示牌上写着ONLY SHOW!
“简直鬼扯!”如果我不是当事人的话,我一定会指着报纸上我的照片骂‘贱人!’我都觉得我和□是同一个档次的,就是没档次,简直把我写的一文不值,我现在终于知道为什么老清早4点多就有一大群拿着照相机摩拳擦掌的家伙候不畏寒冬的等在楼下,还好保安带着我从后门溜走不然当时一脸迷茫的我一定越说越糟。
“总监您暂时住在时先生位于大华新区的私人公寓里,有需要的东西可以跟我或ANSUN打电话,外面的事情时先生会先顶着,另外时先生不方便过来和你当面说话,他让我转告总监让‘你安心休养,我会想办法的。’”开车的是时澈的特助YUKI,这是我第一看到她没有化妆的样子,其实ANSUN也没好到哪里去,大家都是一脸的疲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