项明渊的怀抱又紧了几分,他的胸膛暖的就像要着了火一样“不看也好,我们一辈子养着她。”他在我额头上留下一个吻,轻轻的说“别想了,天塌下来有我撑在,砸不到你头上。”
我想笑,确实有他的保护我和妈都过得很好……我还能奢望什么呢,眼皮越来越沉……的确什么都不要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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复兴路上的有一栋装修复古而又有品味的花园洋房,当时买下这里是因为林稍的一句“要是有一套这样有味道的老房子该多好。”项明渊就找人挨家挨户的劝说然后找了最好的设计师重新设计,最后这套洋房成为了他们结婚第一年项明渊送给林稍的生日礼物。
一直都是这样,只要林稍要的项明渊一定会想尽办法满足,开始的一段时间林稍总沉浸在幸福里,她想对全世界的人炫耀她有一个爽气有钱风度翩翩又爱她的老公,直到后来林稍总觉得有些不对劲,她总觉得项明渊陪她的时间越来越少了,她甚至觉得项明渊千方百计的满足她是因为对她有愧疚……
林稍的第六感一向都很准,林稍也一向是个聪明人,她告诉自己“我很爱很爱很爱他,所以我不能放弃他。”林稍知道有些东西挑破了就再也没有挽回的机会了,所以她装作不知道她还是幸福快乐的项太太,同样她也在等待,等待着项明渊回来。
就在22个小时前她拨通了一个去美国的国际长途,接电话的是项明渊美国公司的秘书,他说“General manager , after completing the work , returns to China immediately.”(总经理结束工作后立刻回到了中国)
林稍看了看时间04:45离天亮还有15分钟,面前一桌的法式料理在6个小时前还是浪漫充满情调的,烛光晚餐上的白色蜡烛已经熄灭蜡油滴落粘在烛台上,她站了起来理了理特意从恒隆买回来的Chanel礼服,回头对女仆们说“好了天快亮了,大家收拾下去休息吧,如果老爷问起这些东西就说是夫人昨晚开了晚会。”林稍优雅的笑着坐了一晚上似乎也没有疲倦“哦,对了如果有问起我什么时候睡的,就说夫人昨晚宴会结束早早的就睡了……”
故事的开头缓慢而又深长,他写着:我爱他!我爱他!我爱他!用整整一张篇幅写着这三个字最直接、最深刻,除了这三个字以外他什么字都不想写。
故事的结尾是长长的省略号,这表示没有结尾、未来不明、或许只是片刻的停歇……
这是赵霜新书的开头,Alley拿到新书样稿看完后拨了个电话给赵霜说“你这样写看来这故事注定是个悲剧。”
赵霜回“谁知道呢。”挂上电话后轻轻靠在柔软的羊毛垫上,细长的手指停留在书长长的省略号上,在书的右下角有一排潦草的字。
他写着:我总觉得我能写很多,但最后我把原本写的也删了,现在只想问你,你还好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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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瘫靠在床上鼻梁上挂着我常用的黑框眼镜一只手敲着键盘另只拿着薯片往嘴里塞“今年设计风格差异很多啊”被褥上香烟、零食、纸巾、文案、企划书、RMB、广告、照片、笔记本、Apple macbook、西瓜、木瓜、意大利面、批萨、巧克力、starbuck coffee、时澈……
“很多品牌都进行了改革”时大总监现在正和我一起躺在被窝里做下半月刊的最后检查,ONLY SHOW和项明渊的关系很微妙,比如ONLY SHOW是项明渊收购来给时澈管理,但这几年ONLY SHOW最低谷的时候也没借项明渊一分钱同样的ONLY SHOW最顶峰的时候也没用给他一分钱,2个人就像是绝口不提这件事,不过有一点可以肯定时澈和项明渊的关系很好两人是表兄弟。
我点头,又说“时澈,你看这里,这里的感觉是不是和07年的某刊重合。”
时澈凑到我边上来看着我手指的地方“好像是时尚 SHOW刊”然后拿起他的手机很顺手的拨了一个快捷键“YUKI(时澈的特助)你把时尚SHOW 07的全刊拿来。”20分钟后YUKI带着07年时尚SHOW 27本杂志的……U盘出现了。
对此我已经见惯不怪了,我们从上午见面开始就维持着这样的对话:我说“时澈我们弄点吃的吧。”时澈立马拿起手机“我需要二份意大利面和批萨。”说完还会问我“你还需要什么?”等我说不用了后他的秘书一定会在20分钟之内带着批萨和意大利面赶到。
“时澈,你渴不渴?”
“YUKI我要两杯starbuck 。”
“若一,这次的Gucci发布的外套不错,我让YUKI订了2套”然后YUKI就带着2套Gucci新品出现。
“YUKI你说我让Ansun跟你3个月会不会培养出下个一YUKI?”我已经不只一次的用膜拜的眼神看着YUKI,YUKI妩媚一笑脸上的烟熏精致的无可挑剔“我觉得让Ansun跟着总监1个月比跟我3月有效果。”
“Ausun你是自己要得,怨不得别人……是这里的设计。”时澈是无时无刻不想着工作,我们私下聚会时有人如果说“时澈你也28、29的人了,要身材有身材要长相有长相要钱有钱的,怎么不找一个女朋友谈谈。”那我一定会回一句“时澈是有老婆的!他老婆姓工名作。”
简直就是360天,天天以公司为家。
我挪了挪腰,一阵酸楚穿了上来……这工作终于结束了!我半条命都快没了……我朝时澈抛了一个怨恨的眼神,你们一家都只会压榨我……
时澈抬起脸微微一侧,正好用斜眼看我“压榨你的人姓项,我姓时。”然后继续看着电脑……简直疯了,这人妖的和算命一样,看一眼就知道你有几两重,时澈懒懒的伸了个懒腰“这样今天的工作就算结束了。”
不得不说时澈有一半皇室血统,即使他伸个懒腰都是优雅的,就像是芭蕾舞演员身线永远修长柔韧,不如项明渊般霸道时澈低调且华丽,高贵与妖异的并存体,时澈是我们ONLY SHOW四大金刚之首,往人前一站绝对有杀伤力。
“哥,哥,若一哥!”不要误会这绝对不是有人叫我,只是我的手机铃声……不过我指天发誓那么童稚的声音绝对不是我的,时澈端着一杯咖啡撇了我一眼,体态优美的在沙发上坐下,这眼神……真TMD让人郁闷。
我边接通手机边用眼神射他……
“哈哈!别吵我给我哥打电话呢!安静~”电话那头让我想到舞厅,电吉他贝斯爵士鼓键盘强烈的节奏、欢呼,“HIHI!!~哥,接到我的电话是不是很HAPPY?!”
我把电话稍微移开耳朵一点“是啊,听到我手机铃声的人都很HAPPY。”时澈嘴角抽搐站起来往门口走,他是个安静偏执狂吧他和电话里的那个凑一起那个叫天雷碰地火,其威力虽不足原子弹但足以让方圆100米的人感受到到达北极的冰冷。
“这个星期六的公演你会来吧?!”电话那头的小孩从准备公演开始到现在足足已经问了我100遍超上,我问道“我去不去有那么重要么?”
“哥!你不是答应我去的吗!怎么能说话不算话呢?!”我捂着快被那小孩吼聋的耳朵赶忙说“我一定会去的。”……崩溃,我碰到那小孩就觉得我自己和家政保姆一样,可能是前段时间奉命照顾他太久了,习惯了?
……郁闷,这东西也能习惯……我一定要想办法扭过来!
“啊哈!我超紧张呢!哥,一定要给我鼓励啊?”他那边传来‘你又不是第一次公演还紧张,谁信啊!’
“恩,加油。”唉,这小孩和个长不大的孩子一样每天只要有舞蹈,GAME,音乐就能嘻嘻哈哈的,门外好像有动静,项明渊推开了门先是扫了一眼床上的狼藉然后将目光定在我身上,双手抱胸微笑(很邪恶的微笑)看着我,我干笑两声对着电话那头可爱的小孩说“那个……我现在有点事,有机会再给你打。”说完我也不理小孩的‘不要呀!’直接挂掉,并且对着项明渊笑的十分殷勤“嘿嘿……奉鸣星期六公演……那个……他说他紧张……”
项明渊在我身边坐下让我靠在他身上“他是和你撒娇,奉命是个长不大的孩子,他都出道7年了,怎么会紧张。”
“我知道……”项明渊说的这些我都知道“可我就是不忍心拒绝他……他就像我一样……”
项明渊摸着我的头发,很认真的盯着我看了许久,看到我汗毛倒立,他说“你是不是想要个孩子?”
“……”我如果手上有一块PSP我一定先拍死他再拍死我自己……
Alley毕业后回到伦敦,也巧的很赵霜真好去了伦敦进修,两个人同在一个城市1年多却都不知道对方的存在,最莫名的是最后两人是在爱丁堡Alley母亲的画展上遇到的,然后两个人成立了工作室,再然后赵霜家的老爷子给赵霜2个选择‘1.回国,2.他来英国把它带回去。’虽然说是2个选择,但结果是一样的,所以两人准备回国发展。
“幸苦了。”Alley拍着赵霜的肩膀顺便把热粥递给赵霜,又在赵霜面颊上留下个吻,这一切看起来很平常,就像是每天都在发生一样“这次的小说非常卖座,听说ONLYSHOW派人来采访你了?这可是大制作。”
赵霜把粥拿出来手上终于有些热量了,赵霜想果然是10年风水轮流转以前都是他大冬天顶着寒风去买热的东西给若一,现在换Alley买给他“恩,你妈的画展怎么样了?”
“差不多了,我每天24小时其中至少!至少哦!有20个小时扑在哪。”Alley的母亲是一位画家父亲是一位演奏家,所以他清楚的知道艺术这2个字从他睁眼到他闭眼一天都别想逃过。
“就当是为艺术献身吧。”赵霜说
Alley很撇的拍拍赵霜,带点流氓的无奈口气说“那要看是为谁的艺术了,我!义务劳工!”
就在这时赵霜的手机响了起来,他翻开手机来看是一条短信,他看着手机屏幕也没打开短信,只是看着屏幕上的名字楞了很久,Alley觉得奇怪问赵霜问“怎么了?”
赵霜笑的有些腼腆,但怎么看都很难找到当年学生时期赵霜的味道“看到这个名字,你一定会震惊的。”
赵霜拿着手机在Alley面前晃了晃,屏幕上写着——林立。
浦东机场因为出入国的班次较多又远离市区所以比起虹桥机场显得冷清,林立推着推车头发意外的是从没在他头上看到过的黑色,鼻梁上架着Versace墨绿色太阳镜几乎把半张脸都遮了、D&G苏格兰格子长宽衬衫搭配着千鸟格围巾时尚充满活力。
赵霜看到林立的时候,一开始只觉得熟悉并没有认出他,直到林立咧着嘴走到赵霜面前在他背上狠狠地来了一下“兄弟想我没?!”
赵霜楞足了10秒,才指着林立很不确定的问“你是……林立?”
这四个字把林立原来设想好的兄弟见面眼泪一把鼻涕一打的场面整个瓦解了,刚张开想深情相拥的手就像碎掉的石膏——尘归尘土归土,林立一把扯掉Versace的眼镜扑上去就想掐赵霜脖子“靠你个没心没肺的!我不灭了你我林字倒过来写!”
赵霜一边和林立‘搏斗’着一边说“刚不是没找着‘林立味’没感觉吗,现在找着了。”
“靠!你当我菜啊!还有味道!”
赵霜哀嚎“大哥!你看看时间早晨5点,我1点半才睡下3点就爬起来接您老人家,您老昨晚是不是睡的太好?”
“我都看了20个小时的白天了,时差没调过来不行啊!”
赵霜彻底被打败,按着脑袋奔溃的说“得,快走吧,我还回去躺会儿。”
林立笑呵呵的勾着赵霜的脖子,似乎把刚才的恩怨忘得一干二净“你居然那么累那代会我来开车你躺会?”
赵霜撇了林立一眼,很不信任的说“你行吗?左拐小拐、右拐大拐能倒过来么……”
林立笑的无比真诚“没事我开慢点就成,慢慢习惯吗。”赵霜想了想还是同意了,他觉得他自己有点大脑缺氧,上眼皮都快搭上下眼皮了,困的很,再说车上有GPRS也没那么容易迷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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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霜是被一声巨响惊醒的第一反应:地震了?第二反应:怎么他的房间长得那么像他新买的奥迪?等他前后左右思路都理清了才想到:完了!我买的新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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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车子撞梧桐,您老人家太能扯了吧,一回来就能制造雷点。”Alley揉着太阳穴想把林立埋了的心都有了,大清早的接到电话还是交警大队的爆笑的是林立开着赵霜的车把梧桐树给撞了,车报废了他们还得赔梧桐树钱……
赵霜还沉浸在他刚买的奥迪报废的痛苦中,估计这时去问他‘你想把林立给怎么办?’赵霜一定会回你句‘林立是什么东西?’
最废柴的是林立刚回国现金还没转成人民币,Alley忙着画展还没时间去银行,至于赵霜……林立觉得他还是过几天再找赵霜说话会比较好。
林立酝酿了很久终于决定给林稍打个电话,林立对林稍说“姐,我回国了想给你个惊喜来着……那个……你方不方便现在来下交警大队?”
等林稍来交警大队把事情前因后果都了解清了后,微笑着对林立说“弟,姐求你别让我惊喜了。”末了林稍派人把Alley和赵霜送回去,自己和林立拦了出租准备先把林立送到皇家艾美入住去,毕竟林立的屋子空了3年,不整理下没人能住的进去。
林立上了出租车眼睛一直望着窗外“我觉得除了人意外上海和纽约都快没区别了,唉对了项明渊呢?”林立没叫过项明渊姐夫,他觉得他怎么都叫不出口,自己又不是圣人给人打了一巴掌还要笑着和别人说‘谢谢你’林立回过头去发现林稍正看着他半垂着眼睛什么都没说。
林立心猛地震了下,他看着林稍眉头皱起,可能连林立自己都不知道他现在的表情有多严肃“怎么了?”
林稍看着林立突然想如果是林立的话或许可以做点什么“你会帮我的……对吧……”
因为爱她所以有勇气为她做任何事。林立不会拒绝林稍,林立知道他这辈子都会被林稍捆着,他不想挣扎不想离开就这么捆着一辈子总比他忘了林稍要来的要好。
“我就不能不去吗?!”
被一大堆合同、资料埋了的时澈抬头越过‘文件山’瞄了我一眼动作优雅的像一只纯种的波斯猫(他穿着雪白并且毛茸茸的毛衣),然后交叉双手撑着下颚眼睛微微上挑,完美的修养得已体现“这次是她首次在国内举办画展,ONLY SHOW作为合作商而你作为ONLYSHOW的创意策划总监责无旁贷。”
我掐着痛的快抽住的太阳穴“你就非逼我死么?!”
“迟早要面对的,逃了3年想逃30年吗?”
“操!你TMD少说风凉话!”我把时澈桌上的东西全扫地上。剧烈的响声让坐在门外的YUKI没敲门就进来了,我和时澈同时说“出去!”只不过时澈看起来彬彬有礼,而我看起来就像是要灭了他全家,YUKI看了我们一眼临走时对我们说“如果有需要可以随时CALL我。”
“我们不是小孩子不要用幼稚的方式来对待问题。”时澈说
我必须调整心态,深吸一口气后在时澈对面坐了下来“你要我见到他说什么?Hi,how are you?还是说你和Alley看上去真配,我祝福你们?”
“若一别让我看不起你。”时澈毕竟是高贵的王子从他嘴里永远都不会听到一句脏话,但那些替代脏话的话简直就让人挫败。他抓住了我的软肋,当初我在面试的时候时澈问我‘为什么要来工作,你可以让项明渊养着你。’我回答他‘因为我不想看不起我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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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让ANSUN把那天的演讲稿改了又改确保完美,有一次ANSUN问我“您确定您不是竞选美国总统?”我几乎整个礼拜都在准备这些东西,每个细微的细节我都不能放过。
“哥!~”
我感觉有一个冲力向我扑来,我能有的反应就是反手抱住向我扑过来的‘东西’然后重重的撞上办公室厚实的墙壁……
“哥不是说要给我来电话吗?”奉鸣挂在我脖子上,用一张无比天真的脸望着我,他的眼睛很大所以无论什么时候什么表情都很可爱,黑发里挑染几束蓝发,黑白条纹的一字领露出线条优美的锁骨和肩头带点叛逆期的性感“我可一直都在等着呢!哥怎么都没给我来电话呢?!”
我低着头捂着我的腰椎,好像是撞伤了……痛死我了,ANSUN不愧是我选的秘书还是她发现了我的异样对奉鸣说“那个……奉鸣……”
奉鸣回过头嘟着嘴看着ANSUN,就这一个动作够他的FANS尖叫一天了。不过我无比庆幸ANSUN喜欢的是成熟体格强健有六块腹肌的猛男而不是奉鸣这种长着一张永远16岁的娃娃脸,声音带着鼻音腔调正太的美少年“总监看上去……似乎很痛苦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