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霄紧紧地抱着他,怕是自己溺死在这场欢爱中。微微低头就能看到云天青的□在自己体内进进出出,耳边的急速喘息清晰得让他更是红了脸。双手猛地抓住晃动的肩膀,硬是把他压落到身下。
云天青正愉悦之际,竟被玄霄这么一推压在地上,简直从天堂摔到地狱,牙咬咬地翻身想要动作,但是玄霄的手按得他死死的,动弹不得,只瞪着一双眼望着伏在他身上同样呼吸不稳的人。
玄霄移开手,捧上他的脸,蜻蜓点水的温过他的唇,笑道:“你少耍流蛮,上次的事我还没跟你计较。”
云天青被洒落的暗红的长发撩得欲火焚身,一时心急难耐,嬉皮笑脸是怎么也摆不出了,用着沙哑的声音问道:“你想怎么样?”
玄霄露出个迷惑的笑容,笑得云天青寒毛倒竖,还没弄清他笑容的含义就被下身的动作激得一个颤抖。玄霄就这么抓着他的肩,轻轻的,柔柔的,慢慢地在他的阳刚上起伏。云天青频频倒抽气,玄霄那再次抬头的欲望在他小腹中有意无意地擦过,火红的布料也轻触着他的皮肤,像火一样烧着。看到云天青被折磨得一头大两头地欲求不满地干瞪眼,玄霄不禁发笑,但是声音到了嘴边却变成软腻的长吟。
正当云天青快受不了的打算用武力回击的时候,正在蠕动的身子突然僵直,一声拔高的呻吟从嘴中溢出,虚脱一样倒在自己身上。
云天青早不堪他的折磨,趁着这个大好时机一个翻身把他压回雪地里,咧出一个迷死人不偿命的笑容:“师兄,你满腹经论,师弟我粗人一个,当然不能与你相比,只是有句话我还是知道的。”脸贴到玄霄迷茫的脸上,带着火热的气息喷到上面:“自作孽,不可活。”
玄霄听到这句话,脸刷地白了,瞬时清醒过来,又要动作,已是来不及。云天青将他的手按到头两侧,下身逼挺起他的腰,向着刚才他自己不小心撞到的敏感之处发出了狂风暴雨般的攻击,不断碾压碰撞。一声声狂乱的呻吟冲出薄唇,粘满汗水的红发在雪地上不停地晃着,脖子微微后仰,露出一小片引人遐想的印着淡淡吻痕的肌肤。
云天青看着玄霄浸满□的脸,本来还要捉弄一番,只是自己在无法抗拒的热情下有多余的时间去做这种事,此时此刻,唯一所想所做的就是把他拆食入腹,以慰藉自己几个月的思念。
玄霄被卷起的层层快感淹没,忍无可忍地支起手肘,狠狠地咬上他的肩膀,反正他刚才说他自己粗人一个,皮厚。云天青一个激灵,奉上最后几个有力的□,一股滚烫的热体就喷入火热的深处。玄霄被他最后的爆发逼得差点掉了眼泪,白皙的手抓着他的背,留下深深的印记的同时也释放了自己。
细细的雪在相搂的两人身旁融化,濡湿的亲吻依然延续着。
“笨霄,如果今晚是个梦,我真的不想醒来。”云天青低喃着拿起玄霄的长发,轻轻卷着。
“总有天明的时候。”玄霄拔开一直逗弄自己的手,血红的双眼望着云天青清明的眼中隐隐的疲惫,心痛地道:“你很久都没睡得安稳了。”
云天青无奈地笑道:“我还是习惯了和你同床共枕了。”
玄霄皱了皱眉头,抬起手,有一下没一下地梳着他的长发:“那今晚你就睡个好觉。”
云天青摇了摇头,深情地望着他,叹息一般道:“不,让我看看你,就这样看着你……”
玄霄神色中闪过不舍,但是还是趁着云天青失神之时,一掌劈到他颈后。看到云天青陷入黑暗前的那个带着不可置信饿不甘眼神,轻轻地闭上了眼。收了收手,搂紧怀中的人,用着很轻的话语道:“天青……以后的冬天,你不会再感到冷……”
夜深的雪林越发的安静,只剩下簌簌的落雪声。
清晨,下了一晚的雪停了,旭日初升。
云天青舒服地在被子里动了几下醒了过来。柔黄的床榻暖暖的,云天青蹭了几下,才翻身坐起。
看着空空的房子,扯了一下嘴角。昨晚,果然是梦。只是那旖旎的画面真是真实的可怕,云天青忆起玄霄昨晚在自己身下呻吟的模样,突然又上了欲望。
云天青刷地红了脸,光想着人家就在那瞎动情了,又念及昨晚自己在梦中对玄霄这样这样还那样那样,轻咳一声,好象四周有人看着自己一样不自在,干脆又钻到被子里,从头裹到脚。直到云天河惯例性地来拍门,才恼怒地甩开被子,下身穿衣。
不知道为什么,今天身子似乎好了很多,也不是那么畏寒了,舒服地伸了个懒腰,却觉得肩膀疼得厉害。云天青哎呀地叫了一声,难不成昨天爬树撞到了什么地方,连忙拉开肩膀上的衣物。
“啊!”云天青看着自己光裸的肩膀上那个深深的牙印,惊得舌头打结,这个牙印分明是昨晚梦中玄霄在快濒临□时咬的,难不成昨晚那个不是梦?云天青下意识地解开衣服,然后瞪着眼看着自己肩上手上深深浅浅的抓痕还有胸膛上淡淡的吻痕。
云天青没有自虐的倾向,不会平白无事抓自己,更不可能自己吻自己的胸膛。
原来昨晚不是梦。云天青呆呆地站在地上,然后僵直地倒在床上,露出大大的笑容。玄霄这家伙,肯定是想念自己才蹦出来……勾引自己。
满心的欢喜地在床上滚了一下,才跳了起来,穿好衣服飞了出去。
阳光特别灿烂,云天青站在树干上眺望着远处山峰的薄雪。
而令云天青更惊讶的时候,自从那一晚,自己再也不畏冷了。
真爱永恒
一湖血红,妖艳的莲花满开。玄霄静坐在水边,褶皱相叠的红色长袍落了一地。
“有事?”玄霄半启眼眸,淡淡地开口。
“受人所托。”重楼缓步走到他的身旁,看向玄霄暗红长发微掩下平静的侧脸道:“哼,有人在静心之期跑出去,且把自己体内的一半炽阳之息转移到别人身上?”
“他不是别人。”玄霄开口,目光仍停留在满湖莲花上。
“如此一来折损内力,莫说三年,五年都未必能出去。”
“呵。”玄霄闻言淡然一笑:“既是允诺三年,便不可违言。”
“真不能理解你们这些凡人到底在想什么。”重楼扬了一下手,五彩流光凝聚,一把暗红色的琴便搁在了玄霄的身旁:“云天青叫我带来的。琴可怡人,洗涤心灵,兴许对你有帮助。”
玄霄这才转过视线,伸手拿起琴放到膝上,随意撩拨了一下银丝,琴音低沉延长,不禁莞尔轻道:“谢了。”
“还有这个。”
玄霄不解,正要抬头,一封白色的信函落到琴上,信函上写着玄霄两字,字迹狂草不羁。
“想不到魔尊也有如此闲情为我们传递书信?”玄霄略带笑意地挑了挑眉,修长的指滑过浓黑的墨迹道:“说吧,有何目的?”
“不错。”重楼也不拐弯抹角道:“待你出来后,我要和你来场痛快的决斗。”
“难怪幻月对你这个魔尊嗤之以鼻。”玄霄放下琴,站起身来,迎着血莲负手而立。
“很早以前就想这么做了,若不是顾及决斗会燃起你内心的魔性。”
“哈!”玄霄转过身,赤红的双眼对上重楼同样赤红的双眼道:“好,玄霄定会奉陪到底。”
“答应得那么爽快,不怕你家男人知道闹得鸡飞狗跳?”
玄霄挑了挑眉笑道:“我也是他的男人。”
“总之,三年后青鸾峰上,一分高下。”重楼说完也不多言,留下最后一句话保重,化作红光离去。
玄霄拨了拨暗红的长发,重新坐回湖边,小心地拿起地上的信函,轻轻地拆开。
指微动,雪白的纸张铺展开来——
有美人兮,见之不忘,一日不见兮,思之如狂。
粗人青上
玄霄看到最后几字差点岔气,这个云天青,自称粗人还写这文雅之词,大煞情趣。咳的轻笑出声,又细看一遍,才慎重地把信重新叠好放入怀中。下意识地握起胸前的天青石,放在手心中细细摩挲。石微凉,如流水般润到心里。
“天青,等我。”
黄山,青鸾峰。
云天青侧靠在床头边,手里拿着一本有点旧的《道德经》,嘴里念念有词。半盏茶的时间后,声音由大变小,慢慢消失,最后变成浅浅的酣睡声。
肚皮发出咕噜咕噜的声音。云天青迷迷糊糊地说了句话,动了一下身本来卡在指间的书应声落地。啪一声惊醒梦中人。
云天青一个激灵,从床边跳了起来,哪知一脚踢上了身旁的梨花木凳,被凳腿一绊,直直摔到了软软的床榻边上。
“啊!”云天青费力地撑起身子,摸摸自己的老腰,晦气地说:“就说这《道德经》与我有仇,在琼华是,现在也是!”
转过头望着平躺在床上安如熟睡的爱人,哼哼两句:“就你喜欢看这玩意。”自是没人回应他的调侃。刹那的沉默,心头的苦涩又涌上:“笨霄,老子这三年天天念这个帮你静心,这么好的男人上哪找……”
声音不觉沙哑起来,手轻抚上白皙的脸:“我……”
无法完整的话语化作湿濡的吻落到绝美妖魅的朱砂上。
霄……
我……
好想你……
透明的泪从眼角滑落,滴到身下人的沉静的容颜上。
风从窗外吹入,扬起了玄霄的长发,纠缠住云天青的,夹杂着银白的长发。
深秋,风萧瑟,叶落,无声。
腊月十五,夜晚的天空干净得似没有染上一点尘,即使偶有冷风也不觉得过分的寒冷。
云天青望了望天色,料是子时已过。一直悬挂的心终于落了下来,三年总算是平安无事地度过,照重楼的话看来,约莫两三个时辰后,玄霄就会醒来。
伸出双臂,把三年不曾动过的身子如珍宝般轻轻搂入怀中,感受着对方温热的体温,云天青一时悲喜交加,边用手理着满头青丝一边轻啄着有点苍白的唇瓣低声道:“一切都过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