活下来吧,柴敏思!
就算是为了那个够悲惨的人,就算是为了那个时刻挂念你的人!活下来吧!
你死了,他怎么办啊?!你忍心让他孤苦一人承担世间所有的苦难吗?!
你死了,他也活不成了吧——
不死心的一遍遍电击着柴敏思的心脏,柴敏思直挺挺的躺在手术台上,每一次电击都使他像只跳跃出水面的鲤鱼,可惜每次都没跳过龙门。
“医生!陈医生!快停吧!人已经死了!”护士们拦住发了疯的学长。都惊讶于平时冷静乐观的人,为何今天失去了理智,好似一只冲出围圈的公牛。
陈医生摊下身体,半跪在地上,尽情悲怆的拍打着手术台。护士谁也没拦他,一定发生了什么事。
对不起,毕良——
对不起,师弟——
我尽力了——
65、苦味
龙珏手伸进毕良的衬衫中,一步一步向上爬着格子。
胸口没来由的疼痛,好像有人在他的心脏部位剜去一块肉,很痛,痛的不是因为伤口,而是因为它再也填不满了。身体曲成一个拱形,密密麻麻的汗珠结满他的额头,血色骤然从他的嘴唇上丢失。
龙珏也感到毕良的异常,装的?!首先是疑问。看他难受得不成样子,终是不忍他再受那夜死亡一般的苦,自己也承受不了那夜知道他死亡的惊恐。默默无声的停下动作,把欲望憋回去,第一次为一个人作这么委屈自己的事,不过现在的他还没发觉自己的牺牲已经超越了他的底线。
解开手铐,抱着毕良放回床上,为他铺好枕头,盖上被子,令人惊叹的细心和温柔。
手机响起,看着男人躺在床上,微微蹙眉。想不理会手机,只想坐在男人身边,让他靠着自己,舒服的睡着。手机显示的是小雨,他是负责外部事物的,不接,如果有什么事情呢?比如,柴敏思——逃跑了。
思及此,龙珏看看毕良,男人正纠结在自己的疼痛上,没理会他的不安,于是龙珏拎着手机到外边接听。
回来的时候青了半边脸,睇见男人坐起身,刚才的病状消失,心里舒口气,声音不自觉的严厉起来:“从今天起,你不许离开这屋子半步!”说完转身关上门。
毕良听见冰冷的上锁声
我不能让你知道那家伙的消息,如果你知道了,一定不会肯留在我身边,甚至会——,下面的猜测他不敢想。
陈医生坐在办公室眼望窗外,感觉就像大病初愈后的无力,好像一生的力气都在那场手术中耗掉了。拿起早已经凉透的咖啡,喝了一口,真苦,怎么没放糖?!
不对,他向来喝咖啡不放糖,总怕糖抢了咖啡的风头,奇怪的是,不知是味觉差一半人,还是怎么,他总喝不出咖啡的苦味,也许是生活太幸福了。但是为什么只有今天他尝出了苦味?
最难办的事……应该是怎么通知毕良吧,该怎么开口告诉他这个噩耗呢?
手指不自觉的敲击桌面。
“陈医生?”护士长敲门进屋:“柴敏思的家属来找您,说要领走尸体——。”
什么?!毕良这么快就知道了!
学长慌了神,手忙脚乱的拿了一份病例跑出办公室。
走廊里,一个修长身影笔直的站在墙角下,见到学长出来,立刻迎了上去。他是谁?很面熟,好像以前,很久的以前见过,可是记忆又不给机会令他想起。
看样子也就20岁左右的样子,虽然相貌有点中性,不过却给人稳重可靠的感觉,问出疑问:“你是柴敏思的——?”
“表弟。”年轻人简单的回答。
66、忽略
夜半12点,龙珏还在客厅里摆弄他的钓鱼杆,鱼线甩出又收回,再甩出再收回,表面玩得不亦乐乎,心里却已经烦乱成一锅粥。
人,一生都在揣测别人的心思,自己的反而被忽略了。龙珏就是这样的典型,几乎含着整座金銮宝殿出生的他,从小就被灌输了怎样做人的道理,怎样作国王的教程,母亲对他说过:‘不要去爱别人,记住,关心是危险的第一步。’他并不叛逆,至少不叛逆这个家族和它的价值,所以,在外花丛乱放,心却被保护的很好,没为任何一个女人真正的动过心,但是,可怕的但是,现在他的心竟在一个人到中年的老头子身上踯躅了下来。
怎么回事?!弄不懂自己,搞不明白是怎么个状况,他把和毕良的所有见面都倒放了一遍,想从中分析出原因,和作报价表一样的工作流程——精细、缜密、流水作业,面面俱到。
不去想倒好,一想真的吓一跳,天!他和毕良见面才3次无余,算上这次也才4次,四次就足够一个人攻破他的心防?!真不知道是自己的防御太松懈还是他的武器太精良——。
为什么?为什么会这么在乎他呢?!到底有没有道理?!
掰折鱼竿,撒气的往壁灯上摔去,摔过又马上后悔了——啪嚓!震人耳膜的巨响。
漏掉一拍,不自觉的看向楼梯,不会惊醒睡觉的男人吧?
天呢!我已经疯成什么样了?!
猛抓头发,刚才回放的场景猛跳入脑海里插科打诨——‘谁也没有资格支配敏思的未来!’这是他说的,在第一次见面的时候,病中的苍白也遮盖不了这人的坚决,也许是从那时开始有了注意;‘不知道你的枪法怎样,给个痛快吧——。’这是他拽过枪口堵在脑门上赴死时,表面上逞强,其实挫折感已经夜袭了龙珏;‘对不起,龙珏。’这是他微小薄脆的声音,那刻竟原谅了他,轻易的原谅了,他的话在龙珏心中生出微妙……接下来是那个对自己来说舒爽、对他来说黑暗的夜晚——。
源源不断的——喷涌而出的——饥渴——
突然,起身上楼,再也按耐不住了!
“表弟?!”陈医生疑惑,翻遍脑中一页一页的信息,试图找出这位毕良和柴敏思亲戚的相关资料。
看出陈医生的疑虑,男子微笑,那笑晃在光线中,竟有了几分璀璨的耀目,令人误以为正站在夜空下数星星。完全没去想这个笑在这种状况下、在医院里有多不恰当。
“嗯,因为最近才见得面,所以以前可能没听说。”男子和煦的解释道。
这样的人很难令人对他起疑心,陈医生点头:“好,那随我来吧。”
男子点头,一声不坑的跟在医生身后,走向走廊的最深处——。
67、邀请
不知这位毕良的亲戚哪弄来这么大块头的壮汉,扛着柴敏思的尸身就出了医院。就在男子要坐车离去的时候,陈医生快步跑了过来,急切道:“毕良他——要是——。”
“放心吧,我暂时不会让他知道。”安慰性的笑容,让人很能安心,对好心的医生挥挥手,男子对车里的司机下令开车。
医生看着车驶上平坦马路,柴敏思的魂魄也该上路了吧,莫名的惆怅席卷了他的身心。
但是那个年轻人,真的很面熟,很多年前——是不是——
算了——
只希望那人能接受现实,别疯了才好——
我还等你回来,和我一起进手术室呢——
毕良——
脚站麻,就这姿势端详男人的睡脸已经有10分钟了,男人从起初的浅眠一直到深层睡眠,途中翻了几次身,无意间嘟囔了几声,还有口水的流向。他全看在眼里,似乎这样就满足了,真是奇怪,难道我挖空心思、费尽力气弄来这么个人,就是为了像个傻瓜一样站在一边跟他学习如何睡觉?!
不对!睡觉要两个人才好——。
想到这里,悄悄钻进毕良的被褥里,紧贴毕良的后脊,梦中也感到身后的危险,毕良轻轻动了一下身体,尖瘦突兀的背部摩擦龙珏的胸膛。
呼吸沉甸,热气刹不住闸的升腾,桑拿时的雾蒙蒙似遮了龙珏的眼。
“我想要了——。”暗哑的嗓音预示接下来的进展。
隔着雪白的衬衫,手顺着质地粗糙的布料下滑,无障碍的一路挺进。肌肤与衣服间起了化学反应,睡梦中的男人喘气也开始不规则起来,时轻时重。
男人的反应看在眼里,龙珏嘴角得意一翘,□和感情一样需要慢慢培养,需要的不仅仅是技巧还要有耐心。舌头钻进毕良的耳洞中,蛇一样的撩拨,滑腻而温湿。想要吧?你也想要吧?不信被那么多男人干过,还会清心寡欲如菩萨?!
毕良霍的睁开眼睛,转过身,盯着龙珏,被毕良一盯好比偷吃鱼被抓住的小猫,龙珏慌了:“嗯——。”先前的跋扈抛之脑后,犯了错似的低眉顺眼等着被骂。
“你要就给你,我没忘记条件。”他说,刚睡醒的嗓音有点慵懒,相当于发着请帖,邀请般的。
68、宝藏
“三爷,尸体怎么处理?”车刚拐出医院的路口,司机毕恭毕敬的问道,小心措辞。
“喂鱼!”男子捏着肩膀,脖颈两边歪下,瞧样子刚经历了一场激烈战斗,筋骨错位。
司机也没惊讶,领命的点头,回头有些担心的:“三爷,您没事吧?”
摇开窗,风涌入,吹走男子一身疲惫,悠悠开口:“我的宝藏被人挖走了,所以我必须把它抢回来——。”
司机似懂非懂的应和:“哦,那您可得动作快点,要不时间一长,他们就不认账了。”
“对。”男子转回头,缓缓展露出笑容。
舔舔嘴角,龙珏乌亮乌亮的眼睛迸发出火花,灯光晃照,如潜伏夜下野兽,躲于暗处伺机而动,终于抓住机会:“是吗?你这么想么?我只好如君所愿。”明明是他想要,反把责任推卸到别人的身上,自己干干净净,他反而成了被迫的那个。
这人的可不可恶?!毕良咬牙,头转向一边,当作视而不见。对这事,他向来深恶痛绝,却也手无缚鸡之力,一个男人无能至此,他自感好笑,连自嘲都懒得,男人的身体女人的功用——还有什么好说的呢?!笑话吧,一个听完要冷上半天的笑话。
毕良一僵,倒抽口气,龙珏那小子竟把手探进他的内裤里,摸上了他的那个部位——!双腿一并拢,龙珏的手被夹住。扯出他的手,忿忿:“作就作!别乱——”
不等他说完。龙珏一口按上毕良的嘴唇,肆意舔舐,牙齿咬着下唇不放,轻重拿捏得当。
毕良倒不觉痛,感觉是有些噬人心肺的异样。
下唇红肿后,又换成上唇,撕扯,直到那双无血色的唇染红为止。邪恶的看着身下的人空睁着大眼,胸膛起伏不定的喘气。趴在毕良的身上,重量全部压在瘦弱身躯上,吸住男人的耳垂,舌头快速拨弄着耳垂,男人没想到耳垂竟成了自己的舌头般的,和他搅动纠缠在一起,顿时脸红了一半。
脸红的男人很好看,浅棕色皮肤被绯色侵透,如火烧的初云,绚烂璀璨。
“你怎么能反驳主人呢?学乖一点——。”说着,龙珏狠狠在毕良那里一抓,毕良立刻疼得弓起腰,龙珏趁挡儿在他腰下垫上一个软枕,解开他的裤腰带,裤腰带系在男人嘴上,毕良痛苦的咬着腰带,再多的愤怒也发泄断了出口。连拉带拽的脱下他的裤子,甩飞一边。
没对衬衫在下毒手,穿着衬衫的男人很有味道,既纯洁又干净,看着就让人舒心。没有人再比他更适合白衬衫了,就穿着吧,更有情趣也说不定。
□的遮掩物被龙珏大力撕扯开,在他手中变成两块破布,毕良不满的扭动身体,皮带绑着嘴巴,只能发出嗯嗯的抗yi声。
像在催促我加油呢!
龙珏坏心的想,暗自偷笑两下,脸色一正,从没有过的正经神情凸现:“我按照自己的意志来,其他的都不去想!你就好好陪我吧——。”说完拉链一开,伸出喷火的家伙,那火器在毕良的面前跳动两下证明自己的活力四射。
双臂扳过毕良的双腿架在腰侧,凝视着毕良,看他紧闭着眼、眉毛褶皱一团、嘴抿成一条细线,很紧张的样子。别把ML当成负担啊——!心里喊着,扯下毕良口中的皮带,没想到刚松开皮带,从毕良嘴里说出的话就是:“敏思——。”
69、死人
气不打一处来,龙珏被激怒,哼气:“念叨一个死人干嘛?!”
毕良眼睛慢慢转向龙珏,结巴的问:“你,你说什么?”
“他死了!你的好弟弟死了!他企图逃跑被我手下开枪干死了!”瞪着眼珠子,幸灾乐祸的在他耳边大声嚷嚷,恶意的想要破坏他最后一份保护层,只为那个人妖设置的保护层。
毕良的嘴唇不正常的颤抖,频率和电击时的肉体一样,倏地起身,茫然四下看,眼睛早没了焦距:“不,不是。”竟开始结巴。
“什么不是?!要不要看你亲弟弟的血衣?!”再次把那具一击就散架的身体按倒,支在男人上方,瞅着他手足无措的念叨:“不,不是,骗,骗人。”心头火起,再也顾不得温柔,手指直插进密道中,向里抠进,除了干燥和窒息的紧密,那里里别无他感。嗯,这两样就够了!
吐口吐沫,擦在自己的火器上,对准穴口,伴随着男人无力的低喃,攻打城池——。
疼……,哪里疼?哪里?毕良慌忙的摸着身上身下,身体的每个位置,寻找着疼痛的源点,半天也没找到。
起初以为毕良是在抚摸自己,增加性欲,现在才明白,他似乎痴呆了!哼!痴呆更好!这么想着,力道加重,跟着某个频率,踩着某个鼓点,凶器一进一出,在毕良的身体里开始畅游起来,晃动着,摇摆着臀部,仰头张着嘴巴,很是享受:“啊~,爽~!”
而这时的毕良根本已不知道自己身在何处,自己正在做着什么,身上的男子又是在做着什么运动,脑中空白一片,想什么都是茫然,想什么头都是眩晕。
敏思——
紧接着,一个微弱的,像是来自病危者口中的呼唤,从心底窜出。
敏思?想了半天,那是谁?!忘记了?怎么呢?
“啊!啊!啊!——”身上嘶声叫喊着,奋力摇臀的人又是谁呢?
龙珏的手机响起,惊爆的音量,他现在哪有接电话的心情?!抓起电话顺手摔向墙面,手机立刻粉身碎骨。
铃声唤醒了毕良——
然后,身体的后方开始有了感觉,恢复的知觉像电波传递,迅速蔓延全身,一滴泪珠划过眼角,正好掉在龙珏的手背上。
“敏思真的死了吗?”他问道。
突然没了兴致,龙珏停在那里不动,注视着男人被痛苦淹没的脸,他的情绪也被感染,重重点头。从毕良的身体里抽出,随便拿一张手纸先给毕良擦擦底部,然后草率的擦擦自己的根部。眼见男人呆滞的凝望天花板,似灵魂被抽离,眼迷蒙、空荡。
无声的叹口气,他这样自己的心会没来由的抽痛,拨弄开男人脸上粘黏的头发:“怪我就骂出来吧,打我也好,杀了我也罢,我都不还手——。”
“我给他准备了那么多的存款用来娶媳妇——,还想买一个两屋一厨的房子让他以后养儿育女——,我还想让他再去读医好实现——,没有敏思,我该怎么办呢?没有敏思——。”乱七八糟的说了一大堆,龙珏却听明白七八分,他终于知道柴敏思在毕良的心中是怎样的存在——不是父子不是兄弟更不可能是恋人,但是他唯一的希望。
这样的柴敏思,我比得上吗?就算一个死人,他也会甘拜下风吧?
起身,拉上拉链。
不想再在这个房间呆一分钟,每一分钟都只是在加深这个认知而已。
砰!
门开,一个满身是血的保镖冲进屋子:“少,少爷——,快——跑!罗刹鬼——!”
话还没说完,一只脚踏倒保镖,一个修长的身影站在龙珏的面前,脚下还垫着健壮的人肉。
“三爷!”身后的司机气喘吁吁的跟上。
龙珏看见那张脸,顿时苍白了脸,跟见了鬼一样:“你——。”
三爷没看龙珏,越过他的肩膀,看向他身后的男人,和男人的狼狈,眼睛阴雨连天,低磁的声线响起:“为什么每次都让我见到你这样?!哥——。”
70、筹码
三爷直奔毕良,脚程一刻不耽误。
发现男子的意图,龙珏一把拽住他胳膊:“柴敏思——!”
被叫柴敏思又被称为三爷的男子,眼角后挑,迅速转身,就着龙珏抓他的手往身前一带,一拳重击被龙珏的肚子照单全收。
珏疼得一弯腰,柴敏思拍着龙珏的后背,在他耳边暗语:“他是我的——!”起身瞄向向床上还处于半裸状态的男人,浸泡过寒冰的眼冒出的光不断下沉,直沉到海湾的最低处。这个男人无论身和心都是我的,碰了我的东西就要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