弑火(下)----六月八日双子

作者:  录入:03-05

柴敏思看见毕良明显愣住了:“哥——。”
毕良没问柴敏思是怎么知道翁士博住院的地方,也没问他来这里的目的。
“你是来看士博的吧?”
柴敏思把目光从毕良身上移到翁士博身上,用外人不懂的复杂神情看着侄子。
就在翁士博也注意到屋子里多出的人,开始去观察的时候,当他的视线接触到曲晨的时候突然尖声大叫:“啊——!啊——!啊——!”
毕良吓得惊慌失措:“士博!你怎么了?”立刻转身去喊医生。
而这时柴敏思趁着毕良离开的空挡从怀中掏出枪对准翁士博的脑门道:“翁士博!你少跟我演戏!”
一抹带着嘲讽的笑划过翁士博的唇角:“叔叔,和你的演技比起来,我的根本是九牛一毛。”刚才的混沌眼神立刻转为清明,一扫刚才的痴傻模样。
柴敏思也开始微笑:“是吗?他身边只需要一个演员就好。”
“杀人未遂要再补我一枪子儿吗?我调查过你,对你我可不像他那么糊涂。”翁士博的笑没因为柴敏思的枪口而有所改变。
曲晨警觉的注视着外面的情景。
“如果你以为杀了我就能让他痛苦,就能报仇那你就错了——。”
砰!
翁士博的话还没说完,柴敏思已经扣动扳机。
血溅了一片白墙。
翁士博头外向一边,瞳孔早已扩大,再没一丝活气。

149、弑神

148、弑神
天帝曰:"苍茫六界,谁与争锋,惟有弑神,敢与天争."
弑神一名来自天帝所赐.谓其曰:"若我绝情.逆天而行.破弈一出.六界动荡.弑天杀地.无以称王."
弑神乃天界一战神,为战斗而生,残忍冷酷。说弑神无情,因为一旦爱上就会失去神职,所以,弑神一生无情无爱。
王小军刚踏入病房就看见三爷举着枪对准已经昏迷的毕良,枪口缓缓从他的脚部移到头部太阳穴上,只要轻轻勾动一下扳机,只要——。
王小军根本不明白三爷的脑中在想什么,可能也是,他这样的手下只需要听从命令就好,但是他又不是曲晨那样听话的手下:“三爷!为什么?他不是你最爱的人吗?”
“恨能就这么轻易消散吗?”王小军听见那声低喃滑出三爷的薄唇,更像是积攒了很多年的叹息,然后三爷收起枪:“带他走!”说完走出病房。
王小军迈过几条医生护士的尸体走到毕良面前,他记得这人再看见儿子尸体时的悲恸,他也看见三爷亲手拍昏了这人。他不相信三爷那么在乎这人,为什么又忍心让在乎的人痛苦。
“可能你看错了,那不是爱,是恨。”曲晨在王小军身后说道:“所谓爱,源自恨。”
曲晨看着王小军用疑惑的神情看着自己,感到不耐烦起来:“赶紧抬他走!”
王小军立刻抱着毕良向医院的后门走去。
所幸晚上走廊人少,王小军和曲晨很顺利的把毕良带出医院。
在车上,三爷一言不发的看着窗外,对身旁昏迷的人视而不见。也许王小军对这一切都一无所知,但是他曲晨不是。三爷和这男人的曲折纠缠在三堂只有他知道,而且知道得详细。
三爷的母亲是毕良母亲的好友,但是三爷真正的父亲——柴风爱上了三爷的母亲于敏,为了得到于敏不惜动用一切手段,那时,三爷的父亲身患血癌,而于敏还怀着三爷。柴风用医疗费逼迫于敏就范,为了不连累妻儿,三爷的父亲跳楼自杀。三爷的母亲也因为悲伤过度而难产生下三爷,自己却撒手人间。于是,毕良的母亲收养了三爷,一直照顾着三爷,三爷名字叫敏思,是思念于敏的意思。
毕良是柴风的儿子,而毕良竟然让三爷认仇人为父亲,这样的事,怎么不能说是仇恨?!可怜就可怜毕良还不知道自己的弟弟知道了这一切,他一直以为三爷对自己的身世是一无所知的,但是三爷在到了柴家的第一年就偷偷调查到了真相。
曲晨看着毕良昏睡的脸,那不像是一张能让人记恨的脸,因为它是那么的平静,没有一丝波澜,这样的人更适合被爱。但是——,现实,往往是相反的。看着三爷的侧脸在灯光的转换下也随之变幻着。
三爷,你想如何处置这人呢?

150、厌倦

有一天,从一个明媚的早晨醒来,一切都没变,只要自己的心没变,什么就真的没变。毕良一直这么坚信,就像坚信着儿子没有死,就像他坚信着那晚所见是一场噩梦。他被敏思安排住在一间古老的宅子里,几乎是前不着村后不着地的地方。宅子老旧而又年久失修,他不知道敏思是怎么找到这样一个房子,他也不知道敏思为什么要把他安排到这里。对此,他不发一句疑问。
起初,柴敏思还以为毕良失忆了。他本以为毕良在醒来的时候会大哭大闹一场,对他也许会发个疯什么的。但是,意外的,什么也没有,就像毕良每天都要5点起床一样平常。他甚至希望毕良能对他发火,至少那样他会有更好的解决方法,现在反而有点不知所措。
“敏思,同事对你还好吗?”
听见此话,柴敏思觉得好像一切又回到了他们的最初,好像所有都回到了原点。在那个原点上,他还没开始恨过。但是,他清清楚楚,他已经不能回头。
“很好。”
“嗯。”毕良点点头上了楼。
看着他的背影,柴敏思抿着唇,眼睛中的光彩逐渐降温。柴敏思也跟着上了楼,走进毕良的房间。
“哥——,我进来了。”柴敏思还保持着对毕良的尊重,现在再装样子已经没趣了。但是毕良从不谈翁士博的死,他也就只能继续装着样子。只要毕良还是不变,他们之间的那层窗户纸就原封不动。
于是,他们的生活就这样在拖延中周而复始着。
一个月过去,柴敏思已经厌倦了这样的毕良,但是,他想要的爆发点还没有找到。
毕良侧耳倾听着什么的样子,看起来有点笨拙,因为病的加重,视力也模糊,可能现在正靠耳朵来认识世界,如果真是这样,那可就悲惨了,柴敏思不禁这么想,移回凝视毕良的视线,走到毕良身边坐了下来。
“敏思?”
柴敏思没回答,觉得回答也没必要,难道这个房间里还来过别人?!正为毕良这样的话感到好笑的时候,突然毫无预警的,一颗头贴在了柴敏思的肩膀上,带着温湿的呼吸越过他的颈项,瘙痒就这样上来了,想撤开肩膀让毕良的头摔到一边,头脑这么想着身体却没那么作。逐渐,毕良的呼气均匀了,也许是合上眼睡着了,能这么安心的睡去,是自己令他有了这种安心吧,因为在睡觉前他不是呼唤了自己的名字吗?想到这里,心头不知不觉爬上喜悦,尽管这种感觉是不受欢迎的。
现在这种状况下说出来有点奇怪——他竟然想这样一直下去,不被打扰,毕良枕着他的肩膀,像个孩子一样的依赖着自己,有种让羽绒棉覆盖的温暖满足感。暂时,他还没有破坏的欲望,尽管破坏是他长期以来的习惯。眼睛不自觉的四处流转去了,屋子里的陈设又再一次的欣赏一遍,事实上,屋子的装潢设计师正是他自己,应该没什么好看的。
“敏思,你要好好的。”
哦,原来没有睡着,没头没脑的冒出这么一句倒很像是梦话,好?!好什么好?!就在柴敏思差点因为这句话而引出怒气时,毕良的头突然向下倾去,柴敏思反应迅速的搂住了他,这才看清毕良胸前大片大片的红色,嘴角的血还在源源不断的流淌着。
没来由的慌了一下,柴敏思立刻放倒毕良,随手抓来一块枕巾就去擦他的嘴边,在这时毕良缓缓睁开眼,吃力的看着柴敏思,眼睛眯成一条线,似乎是用了不少的注意力才看清弟弟脸上的表情:“敏思,我没事。”他很简单的说,简单到没为这句话注入一丝关怀。
血的流动停止了,倒不是柴敏思的擦拭起了作用,柴敏思也知道,毕良的身体似乎已接近极限,如果再不吃药或者采取治疗马上就会——,他想起了那个半吊子医生的话,就在他努力回想那家伙剩下的言语时,一只手触到了他的额头。
那是毕良的手,毫无疑问。
“敏思,你是不是生病了?脸色很差。”真正生病的人却对他这个健康的人这么说,柴敏思想笑,却笑不出来。
“哥——。”柴敏思突然想开开口说说点什么,他竟然想说说翁士博。
毕良摇了摇头。
是无奈还是拒绝?
柴敏思不知道,也懒得知道,现在他对毕良的一切想法都不感兴趣,对于一个想要处心积虑置于死地的人,毕良的命早在他手中全权掌握,所以已经没有再去费神的价值。突然倾身过去吻住了毕良的唇。

150、耳鸣

柴敏思推倒毕良,硬邦邦的床直接接住了毕良瘦薄的身体,这之间的冲击力,让他有那么一点疼。毕良大睁着眼睛盯着柴敏思的脸,从每一个肌肤开始,到每一缕发丝,看得认真仔细。
你在看什么?
柴敏思想这样问,却把话留在了心口。慢慢解开毕良衬衫,每一颗扣子后面都隐藏了一片雪白的春光。尽管那春光已经在逐渐失色。三十六岁的男人已经拿不出什么晶莹亮泽的肌肤给人摸给人看。正如鸡褪去毛然后是煞白的皮肉,直接显示着里面纵横交错的青紫血管。这样的身体有什么吸引人的地方?!柴敏思暗自撇开嘴巴,他也不过是为了羞辱男人才会去啃这干巴巴的无趣骨头罢了。
奇怪,他们的性事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呢?!而从那时开始毕良就再也不拒绝了?曾经那么反抗的人,现在竟然乖乖躺在身下任他为所欲为,柴敏思吃惊,也吃味。毕良,你是在用这种方式对自己示威吗?!柴敏思动作不禁粗鲁起来,手指插入毕良口中,命令道:“舔我!”
毕良难以置信的瞪大眼,待他看清眼前人的表情,才确定那不是玩笑,合上眼,只有半秒钟的时间再次睁开,眼里已经由淡漠染黑。
柴敏思不喜欢这样的眼神,扯下领带系在毕良眼睛上。
“敏思?在作什么?”
‘在作什么?我也不知道,就像现在——。’心里想着,柴敏思系完领带,隔着领带轻轻的吻上,就像在吻毕良的眼睛,毕良感觉到了弟弟唇的温度,既潮湿又暖和。吻稳定了他心的不安,就好像弟弟伸出了手抚摸着他的头发,那之间的温度很像啊——。
毕良安心的合上眼,好似为一个好梦做好了准备。
突如其来的顶入惊醒了他,紧接着是一连串的穿梭,不给他一丝喘息。毕良疼的不能自己,而身上的人也不给他任何怜惜。
□没有止尽,疼痛也不会停息。
毕良张口大力的喘着气,希望能用这种方式有所缓解那不知轻重的撞击。身上的人似乎察觉到毕良微弱的自救,恶意的笑闪过唇角,薄而无情的贴在毕良耳边道:“哥,你爸也是这么贯穿你的吗?”
那口气就此停滞在毕良的喉咙间:“敏思?”
“哥,我看见喽,看得一清二楚哦,很多男人趴在你身上,有肥的有瘦的有高的有矮的,一个个从你身上插进去再抽出来,插进去再抽出来,就像拉锯一样。不过虽然看得连我都眼睛疼了,你却还在很享受的叫着,那声音,真是——够浪的!”
“你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
“我还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呼应动作的,柴敏思向里重重一戳。
不管身下的人是如何脆弱不堪,柴敏思发狠的冲击着那副身躯。直到,一只手敷在柴敏思额头上。
“你要作什么?!”停下激烈的推挤和穿梭,柴敏思惊讶男人的举动。
“我把手放在你额头就可以听见你的心声——,我想知道敏思是不是在恨着哥哥——。”
“是,我是在恨你,你不是一直都知道的吗?”
领带一点一点阴湿,颜色逐渐转浓。
“不,不要恨哥——,敏思不要恨哥——。”轻声喃语着,那声变细变小,最后化成飘荡在柴敏思脑海里的耳鸣。摘去领带才发现毕良昏过去了。

151、挽救

“你要作什么?!”停下激烈的推挤和穿梭,柴敏思惊讶男人的举动。
“我把手放在你额头就可以听见你的心声——,我想知道敏思是不是在恨着哥哥——。”
“是,我是在恨你,你不是一直都知道的吗?”
领带一点一点阴湿,颜色逐渐转浓。
“不,不要恨哥——,敏思不要恨哥——。”轻声喃语着,那声变细变小,最后化成飘荡在柴敏思脑海里的耳鸣。摘去领带才发现毕良昏过去了。
151、挽救
这次的性事之后,毕良睡了一天。醒来以后身边空无一人,起床的第一个感觉就是头重脚轻。发烧了吗?医生的直觉让他立刻明白自己的状况。经过一天,□的疼已经消失,他庆幸这点,这样就可以去找药。
而这个房间里,或者说这个宅子里根本就没有预备药。柴敏思根本不在乎毕良的死活,又怎么能去准备挽救他的措施?!
柴敏思并不是每天都来宅子里,宅子里只有毕良一个人。他无时无刻不享受着一个人的孤单寂寞,那种寂寞随着时间的缩短而逐渐清晰透彻。他经常在空无一物的房子里转悠,寻找着可以打发这种寂寞的消遣,终于在一个不起眼的小门后找到一个书房,书房潮湿阴冷,但是毕良在那个房间里一呆就是一天。常常忘记了吃饭。
柴敏思起初曾拿过一袋子大米和一桶豆油,剩下的没有。毕良不会做饭,有时候做饭也是需要一种天分,毕良没这种天分,但是如果和做饭有了缘分,他只有加倍努力的份。还好,他对食物没有任何挑剔,以前吃馒头蘸水,现在米饭泡水也可以吃。唯一有些不一样的是,他的胃口没有以前那么好了。米饭只吃半碗就会感到饱,然后剩下的那半碗就留到晚上吃。早饭和晚饭是必要的,他省略了中午那顿。
一个人的时候就会期待两个人的时间,但是随着柴敏思回来次数的减少,毕良已经开始逼迫自己去习惯。他最近浅眠,一合上眼就是翁士博死去的最后场面,还有柴敏思举着枪对着自己,然后拿枪转移到他身后,朝后面的医生护士扣动了扳机。
加了消音器的手枪发出的声音很闷,就像是一个常年咳嗽的人躲进被窝里尽力捂住嘴巴一样。他怕这样的声音,尽管细微,却难以抹去。
敏思,恨我就杀了我吧——。
他应该这样说,应该的。同时,他也知道,这样说后,柴敏思也不会改变初衷,他是那样的人,那样的固执。
敏思,我是不是该恨你呢?!应该的,可是,恨,对毕良来说太难太难——。无论是□他的人还是抛弃他的人侮辱他的人伤害他的人,他都一一去忘记忘怀,而不是去记恨,他没有特意去挂念。只是忘了,很浅显的惯性使然,就像他经常忘记了把东西放在哪里,如果找不到也不会继续去追究一样。
毕良喝了一口水,水是冰凉的,似乎是昨晚柴敏思喝剩下的。
浴室的门开着,证明柴敏思昨天用过了,浴室和屋子的间隔只有几步,但是毕良却好像走了很久才抵达。刚想关上浴室门,突然响起了敲门声。
刚打开门,柴敏思二话不说拉着毕良就往外面走。
“敏思?”毕良希望听到柴敏思的解释。
但是从搬到这里开始,柴敏思就已经对他连多一句的废话都省去了。
柴敏思驾车载着毕良来到一间诊所。冷一直侵袭着毕良的身体,不住的打颤。敏思,想带我去哪里呢?类似这种话,他也没有心思去说出口,只能在偷瞄中暗自去揣测。
在诊所门口等了半天的人是周一诺。他是领命于龙珏,然后假扮毕良主治医生给柴敏思打得电话,电话内容大概是——毕良需要定期检查身体作一些治疗等等的。但是柴敏思那边似乎一直都不怎么上心,始终用冷淡的语气应付他。直到周一诺忍无可忍的发出最后通牒——说毕良的寿命只有一个月时,这才见到两人来到这里的身影。
第一眼看见的就是毕良双颊的潮红,周一诺立即上前抓住毕良的胳膊,正好把柴敏思挤到一边。
“你在发热!”周一诺的语调不免拔高,故意大声说给旁边的人听:“像你这样发烧会死的!”
毕良没说什么,头渐渐垂低,身体靠在周一诺的肩膀上,已没有站的力气。周一诺一弯腰,把毕良整个人抱了起来。在旁边从头到尾都没动静的柴敏思忽然因这个举动而有了反应,扯开周一诺的胳膊,接过毕良的身体:“我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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