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躺下没多久,就感觉有人走进了卧室,躺在了自己身边,“郑允浩,你……”回头正要说话,被郑允浩吻住了,唇舌纠缠了许久,郑允浩才放开他,“在中,我想和你一起睡。”说完,就轻轻搂住他的腰,让在中靠在自己的胸膛。能感觉到郑允浩在压抑着欲望,心里莫名的就觉得甜蜜起来,完了,心跳过速了,在中能感觉到自己的脸烫的像在燃烧。
“在中啊,谢谢你,在我身边。”伴着郑允浩低低的耳语,心情变得平复,很安心,很踏实的感觉,是所谓的安全感吗?在中往郑允浩怀里缩了缩,找了个舒服的位置,沉沉睡去。
第二天一早,当昌珉再次看到郑允浩和在中一前一后从出租车上下来的时候,已经是一幅见惯不怪的样子了,唯一不同的是,这一次两个人的气场明显和上次不一样,感觉很,很什么呢?昌珉仔细在脑子里搜索形容词,对了,感觉很温馨。
“哥,渐入佳境了啊。”昌珉用胳膊顶顶在中,“别乱想,什么都没干。”在中坐在办公桌前面写报告,昨天晚上实在懒得写,反正今天也没什么其他的工作,先把报告写完再说。昌珉把头凑过来,“昨天晚上加班了?”“恩,拼图。”在中继续写。
“这些人真是,杀人就杀了吧,还不给人家留全尸,非得把人家弄成好几块四处乱扔,污染环境啊。”昌珉叼着三明治,还在发表自己的看法。“那是因为,所有的凶手都以为可以逃脱应有的制裁,碎尸可以消灭掉很多证据,这样能让他们感觉不容易被抓住。”在中叹了口气。
“对了,哥,我听说郑警官他们惹上大人物了。”昌珉没头没脑的蹦出来一句,在中狐疑的看他,没听郑允浩说过。“你哪里听来的小道消息?”“前两天去送报告,听到鉴证科的人在说,好像郑警官他们手上有几起失踪案,他们调查之后,目标指向商务部部长的儿子崔城标。但是没有可以定论的证据。郑警官没给你说?”昌珉解决了早饭,开始换工作服。
之前是听郑允浩说过失踪案的事情,但是是简单的一笔带过,自己也没怎么追问。商务部部长的少爷在他们警局挺出名的,经营着一家模特公司,叫做什么星梦公司,之前也有几起少女失踪案和他有关,但是一直都找不到确实的证据,也没有找到过尸体,所以没办法对他提出指控,他也仗着父亲的关系,很不配合调查,可以说是首尔警局的眼中钉了。
崔城标之前的案子,都是在郑允浩出国期间发生的,他应该并不是很清楚其中的利害关系,但是郑允浩一定会追查到底的吧,可是得罪商务部长也不是一件好事,政府高层之间的黑幕不是他们这些基层人员能够看透的,郑允浩那个犟脾气,要是硬碰硬的话,还不知道结果会怎么样,不免担心起来。
响起的铃声打断了在中,昨天晚上那个女尸的身份查明了,通过她的牙齿照片,找到了她的牙医,从而得到了她的身份信息。是住在首尔的30岁女性,叫做赵琳,2个月前丈夫已经向警察局报案说她失踪。因为郑允浩手头有失踪案,所以这桩案子就交给其他的警察跟进。
今天一整天都不太在状态,工作的时候跑了很多次神,在中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这样,只是有些莫名的担心。去档案课调了失踪案的资料来看,失踪的基本上都是如花似玉的年轻女性,也有少数几个男孩子,最小的17岁,最大的也不过25岁,失踪时间最长的3年,最短的就在几周前。他们的共同点是曾经是星梦的签约模特,或者是参加过星梦组织的模特选拔。所有人都知道,这些案子和崔城标绝对脱不了关系,但是为什么从来没有找到过这些人的尸体?
郑允浩他们又要加班,等着鉴证课检查他们今天搜集的证据,昌珉早早回家去写论文了,在中一个人不知不觉就走到了以前常去的酒吧,喝杯酒放松一下吧,这样给自己说着。“老板,啤酒。”在中坐在吧台上,很久没来,多了一些生面孔了。在酒吧这样的环境里,在中的长相太扎眼,时不时的有人过来搭讪,都被在中无视了,可是,一个人引起了他的兴趣。
在他旁边,一个微胖的男人正在和人聊天,听他说话,已经醉了,舌头都有些打结了。聊天的内容让在中有些在意,“那个,我说,你,知道吗?把死人丢进开水里煮上几个小时,就会骨头和肉分离,好像炖的骨头浓汤……”听他说话的人都当成了笑话,但是在中清楚,这时符合解剖学常识的。出于职业的敏感,在中坐到了他旁边。
“你好!”善意的打着招呼,露出人畜无害的笑容,事实证明,很有效,那个胖子的眼睛都亮了起来,“嗨,美,美人。我请你喝酒。”“能再多讲讲你刚才的故事吗?我觉得很有趣。”看着面前油头粉面的家伙,压抑住心里把他暴扁一顿的冲动,在中开始套话。
“是吗?好,我告诉你,把骨头用火烧烧,然后就很容易用斧子砸碎,变成骨头渣子,有意思吧?”胖子自顾自的大笑,“恩,挺有趣的,你是做什么的?”“我?我是模特经纪人,美人,有兴趣做模特吗?你很有潜质。”胖子的手滑上了在中的背,在中不动声色的把他的手拨下来。
“把骨头敲碎了,肉拿来干嘛呢?做人肉叉烧包?”这个是韩庚给他讲的什么水浒里的,不会真的有人做这种勾当吧。“哈啊哈,美人,你真幽默?”胖子看来很喜欢和在中说话,手又开始不老实,摸到了在中的大腿上,真让人恶心。
“给我你的名片吧,我给你打电话。”巧笑倩兮,美得让人炫目。可是还没来得及,胖子就一头栽在吧台上,还发出呼呼的鼾声,现在怎么办?伸手去他身上找名片,算了,在中实在不想去碰那一摊肥肉,凭着模特经纪人这个线索应该很容易查到这个胖子的底细。
早晨上班,不意外的发现郑允浩又是一脸憔悴,他的胡子生长速度异常的快,不过一夜,又是青葱茂密了。“郑允浩,上次给你的刮胡刀呢?”有洁癖的在中不太喜欢郑允浩这个样子,郑允浩挠挠头,一脸茫然,很明显忘记放在哪里了。
“喏,早饭。”在中也不知道自己哪根筋不对了,一早起来,做了米饭和豆芽汤,装在保温桶里带过来,想必郑允浩这个笨蛋又没有好好吃饭吧。“去你们办公室吃吧,我那边的人都是饿死鬼转世的,看要这个肯定都会疯掉。”郑允浩干脆一手拿着早饭,一手牵着在中,往法医办公室走。
“郑允浩,这次盯上崔城标了?”在中换好衣服,看着郑允浩吃饭,“这可是一场硬仗。”郑允浩停下来,“我知道,前辈们给我讲了之前的事情,可是我相信法网恢恢,疏而不漏。”“恩”就是喜欢郑允浩做事情的这个信心和气魄,“去查查星梦有没有一个胖子模特经纪人,30岁左右,戴眼镜,大约175公分,说话有一点口音,可能能发现一些有趣的东西。”在中把这个线索抛给郑允浩。
“你从哪里知道这些的?”郑允浩疑惑,“昨天在酒吧偶然听到的。”在中轻描淡写,岂料郑允浩贴近他身边,“为什么一个人去酒吧?”言语中很是不满,“以后一个人呢不要去那种地方。”“你还怕我被欺负了?”在中觉得有些好笑,可是郑允浩一脸渴求的看着他,“好啦,不去了。”
“就知道我们家在中最好了。”“郑允浩,你少肉麻,我什么时候成你们家的了?”话音未落,就被郑允浩含住耳垂,麻酥酥的感觉,“不是我们家的么?”知道在中怕痒,郑允浩恶劣的笑着,“知道了,放开我。”在中觉得全身的汗毛都立起来了。
昌珉一进门,就看见两个人在贴在一块,眼光正好对上在中,尴尬的一笑,“那个,你们继续,不用管我。”在中一把推开郑允浩,脸红的像个西红柿。郑允浩也意识到自己在办公室太过火了,赶紧解决掉早饭,逃命似的出了门。“在中哥,要注意节制啊。”昌珉的话意味深长,“沈昌珉,你什么意思?”在中又羞又气,“就是字面意思嘛。”眼看在中快发飙了,昌珉拿着工作服去了更衣室避开火力源。
关于碎尸,警察搜查了死者的家,可是没有找到什么证据,死者的丈夫对于妻子的死亡,并没有表现出太大的情绪波动,尽管说男人的感情比较内敛,但是对于妻子的死无动于衷,还是不太正常。用丈夫的话来说,他的妻子在外面不太检点,他们的夫妻感情并不深厚。有邻居证实2个多月之前听到过夫妻两人争吵,但这个不足以作为逮捕他的证据。所以,这桩案子目前没有什么进展。
到底这个女人的那双手去哪里了?在首尔这样的大都市,可以抛弃尸体的地方实在太多,城市和经济的高度发展并没有让犯罪率有多少的降低,相反,越是发达的城市,似乎造成犯罪的隐因就越多。这可以归咎于压力和心里障碍的无从宣泄吗?
根据在中提供的线索,郑允浩他们暗中调查了星梦模特公司,为了慎重,也顺便调查了其他的模特公司,在中说的那个人果然是星梦的职员,这让郑允浩更坚信,崔城标和这些案子绝对脱不了关系。不巧的是,那人正带人在外面表演。只好守株待兔了,等了三天,终于顺利的把这个胖子请回警察局喝茶。
“警官,我可是良好市民,你们不能非法拘禁我。”胖子,呃,也就是星梦的模特经纪人安城焕口沫横飞。申蜜雪啪的把笔录本摔在桌上,“你要是良好市民,我就是韩国小姐。”这桩案子追查了快一个月了,接触了不少失踪少女的家人,看着他们父母亲红肿的双眼,申蜜雪就一肚子火,再加上这个胖子看上去就是个酒囊饭袋,不由得更是火大。
“蜜雪。”郑允浩用眼神警告她,身为警务人员,在工作过程中是严禁这样情绪化的,“安先生,我们现在并不是拘禁你,只是找你谈谈话而已,不用紧张。”之前在中把在酒吧听到的话都原原本本的告诉了他,但是酒后的话到底有多少的可信度,并不能太确定,怎么样才能让这个胖子自己招认呢?
“安先生,你是星梦资深的模特经纪人了吧。”郑允浩缓缓的开口,安城焕不屑的看他一眼,从鼻子里哼了一声,表示回应,“见过不少的女孩子吧?这几个人你见过吗?”郑允浩把一叠照片推倒安城焕面前,安城焕翻看了几张,“我们公司每天都有无数的女孩子来面试,我实在记不太清楚到底哪些是我认识的。”
“可是这里面有不少都是你们公司签约的模特啊,作为经纪人之一,你不会连她们都不认识吧?”郑允浩切中要害,“哦,对,难怪有几张脸看着眼熟。”安城焕反应倒是很快。“这些人全部都失踪了,有一些可能已经遇害。”申蜜雪看着胖子装傻的样子,忍不住出声。“哦,那太可惜了。”话虽如此,可是郑允浩发现安城焕的眼神有些闪烁。
“作为模特公司,你们的人失踪都没有关系的吗?”郑允浩继续追问,“和我们签约的,都是成年人,他们有自己的意志,我们的合约上也很清楚,如果他们不愿意再在公司工作,可以和公司解约,这样我们也没有办法。”安城焕有些不耐烦了,“如果你们还有问题,我想请我的律师过来,你们可以和他谈谈,否则,就请放我离开。”
“老大,为什么让他走?之前不是得到消息说他有可能参与了谋杀吗?”申蜜雪看着安城焕耀武扬威离开的样子很不服气。“现在还不能打草惊蛇,从那个胖子那里应该还能挖出点什么。”郑允浩开始思索,从安城焕的表现来看,他应该是知道点什么的,今天请他来警局,想必也会让崔城标提高警惕,如果贸然亮出手中的线索,说不定会让崔城标湮灭证据,所以不能操之过急。
“你今天去审那个胖子了?”难得郑允浩中午能有空闲,在中领着他去中餐馆进补,本来就胃不好的人,吃饭还不规律,都瘦成排骨了。选了靠窗的位置坐下,在中翻着菜单,点了几个菜,随口也问问案子的进展。“审了,口风蛮紧的,不过你说的对,这个胖子有问题。你那边怎么样?”郑允浩打量着中餐馆的装修,早就听说中国菜好吃,一直没机会,没想到在中会请他吃这个。
“我那边搁浅中,双手还没找到。死者的丈夫嫌疑很大,但是没有确实的证据,刑警们也很郁闷。”说起自己手里那个案子,在中也有些不爽。菜陆陆续续上了桌,甲鱼汤、红烧排骨、宫保鸡丁……桌子上很快就摆满了盘子。“在中,我们两能吃的完吗?”郑允浩看了看,这里起码有4个人的量,“你不要忘了我办公室还有一个大胃王。”出门的时候答应昌珉给他打包的,最近这孩子忙着毕业论文,也该补补了。
“快吃”在中不停的往郑允浩碗里夹菜,很快就在他碗里成功的堆出了一座小山,郑允浩埋头吃饭,偶尔抬头对着在中憨憨的笑笑,在中看着对面的男人吃饭,心里的幸福感几乎要满溢出来,他什么都不求,只要可以永远这样,和他一起吃饭,看着他的微笑就足够了。
伴随着玻璃碎裂的声音,在中看到郑允浩向他扑过来,两人随着惯性倒地的时候,一颗子弹擦着郑允浩的头顶飞过,击中了墙上的装饰画,餐厅里面顿时乱作一团。尖叫声、杯盘破碎的声音混杂,在中被郑允浩压在身下,却发现顺着郑允浩的鬓角留下的血滴。
“郑允浩,你受伤了。”想要挣扎着站起来,却被郑允浩压的死死的,“别动,在中。”郑允浩靠在窗户下面的墙边,稍微探出头去,街对面已经看不到什么异常了,只能看到有不少的人往这边涌来,远处也传来了警笛,这才松了一口气。
在中一脱离郑允浩的桎梏,马上拉着他坐下,检查之后,还好,子弹擦破了郑允浩的头皮,但是并没有引起太大的伤害。“这算什么?现在首尔也混乱到四处飞流弹了?”在中有些愤懑,从店家借来了医药箱,给郑允浩做简单的处理,“应该不是那么简单。”郑允浩看着墙上的子弹,估计着子弹的轨迹,若有所思。
“昌珉,今天的中餐泡汤了,吃这个吧。”在中把打包的拉面递给昌珉,脸色实在不太好看。“我听说了,中餐馆被不明枪击。”昌珉也不挑剔,有吃的就成,“在中哥,郑警官受伤了?”昌珉注意到在中的外套上似乎有被溅到了一些东西,看上去很像是血,看在中哥的样子应该没事,那就是郑允浩。
“恩,被子弹擦破了皮,没什么大碍。”在中也觉得这次袭击不太正常,照子弹飞行的轨迹来看,凶手对着两人中间开枪的,郑允浩的受伤应该是意外,但是为什么要枪击却故意不打中呢?是一种警告吗?那这个警告是针对谁的呢?自己吗?应该不是,那目标就是郑允浩了?!目的是什么,联系当前的情势,在中能想到的只有一个人。
子弹的分析报告很快出来了,“是点22口径的子弹,因为价格便宜,一般用作练习弹。根据子弹飞行速度和角度的模拟,开枪地点应该在街对面的某一辆车里。”郑允浩看着报告皱眉,这样的结果太没有针对性,范围也太广,要调查很困难。
在目前这种紧张的气氛中,接到老妈的电话,在中不知道是幸还是不幸,“金在中,那个老头子怎么知道我电话了?你出卖你老妈?”金妈妈气势汹汹,“妈,你就随便应付一下好了,老头儿才帮我破了个案子。凭你的口才,随便几句就可以把老头儿说的找不着北,你犯得着打电话来兴师问罪么?”在中瘪瘪嘴,不知道老头儿喜欢上老妈哪里,凶巴巴的。
“金在中,你出卖你老妈还理直气壮啊,早知道就不应该把你生下来。我的命怎么这么苦啊……”“妈,这种木已成舟的事情说了也白说。”“金在中,你成心气死我。有天也真是,让他看着你交女朋友,这么长时间也不来个信儿。”金妈妈自己一个人嘀嘀咕咕。
“妈,你刚才说有天,是朴有天?”在中捕捉到话里的重点,“那个,在中啊,我锅里还炖着汤,挂了。”朴有天,你居然帮着我妈监视我,出卖朋友的混蛋,在中气愤难当,完全忘记自己出卖老妈那档子事。
本想找朴有天出来算算帐,可是电话打去,关机,打到俊秀家,说是和俊秀一起去日本旅游了,算你小子逃的快,等我有空了,修理你不死。静下来想想,老妈说有天很久没给她通信了,自己和郑允浩的事情,有天是帮他瞒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