烟消云散?呵!伊洛又怎会不明白所谓的烟消云散究竟是怎么一回事?一旦自己离开梁企,众人必然明白个中含义,自动请辞和被辞退还有何差别?不过伊洛早已做好最坏的打算,大不了打回原形,一切重头开始。
“好,梁董事长,我保证从明天开始,你将不会再在梁企里看到伊洛这个人了!”,语毕,伊洛便头也不回地离开了房间,他不想再对梁少非,对梁企抱有丝毫的幻想。
“郁溪,你等等!”,一个熟悉的声音飘入郁溪的耳膜,惹得郁溪的心中有些发毛。
郁溪转过身去,微笑着道:“甄少爷,请问您找我有和见教?”
“好了,不要叫我甄少爷了,叫我琦雨就行了,当我看到少非抽屉里的那样东西时,我想通了,少非他从来没有爱过我,于其一直缠着他痛苦,还不如试着把他忘却。给,这是你的。”甄琦雨将手中的小木盒子交付在郁溪的手中。
当郁溪将小木盒打开后,愕然发现存放在其中的是那串紫水晶手链,郁溪抬起头,看了看甄琦雨。
佯装笑意,很痛苦吧?对不起,如果不是我,或许你和少非会过得很好。
郁溪拿起紫水晶手链,数了数珠子的个数——十四颗。当年郁溪听父亲的话将紫水晶手链在梁少非面前扯断,可就在扯断手链的前一夜,郁溪早已将其中那可带有“溪”字的那颗紫水晶给摘了下了,那终究是自己的初恋。
直到那一天,郁溪不知将水晶掉往何处,原来是被梁少非捡到。
“郁溪,你知道吗,我曾经听洛哥说过这串紫水晶的故事,呵呵,那时候我真的很羡慕你,你知道吗?其实我一直知道少非的抽屉里有这样东西,不过那时盒子里面只有十三颗珠子,且是断了线的,我以为它就像你们的爱情一样早已断线,只是几个月前……好了不说了,我祝你们幸福。”语毕,甄琦雨便跑离郁溪所站的地方,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一般,缓缓滚落。
甄琦雨在心中暗骂:该死的!甄琦雨,你说过不会哭的!
第十二章 离与合
郁溪将紫水晶手链放在手心,默默注视着,他没想到三年后的今天自己还能看到这串完整的紫水晶手链。
只是,紫水晶们的重遇并不代表着自己与梁少非也可以破镜重圆,因为伤口即使愈合,也会留下疤痕,郁溪自己都忘不了父亲所犯下的错误,更何况梁少非?
正当郁溪盯着紫水晶追忆过去的时候,梁少非回来了。
“董事长,您回来了!”郁溪摆出一脸的笑意迎接着梁少非,并将手放在身后。
梁少非又怎会看不出郁溪的这点小动作,一把将躲在郁溪身后的手拽了出来,梁少非的眉头开始紧锁。
“为什么东西会在你手上?”梁少非紧紧拽住郁溪的手腕,渐渐的郁溪的手腕上好似带上了一圈粉色的线圈。
“我……董事长非常抱歉!”此刻郁溪除了说抱歉以外也不知该对梁少非再说些什么了。
梁少非将紫水晶手链从郁溪手中夺走,看了看紫水晶,道:“郁溪,你知道吗?我有多恨你吗?当初你和我提出分手,我不怪你,你报复我,我也不怨你。可是为什么,既然分手了,为什么你却不肯放过我的家人,派人来骚扰我妈!如果不是你,我妈也不会被气的心脏病发,她也就不会死了!”
“对不起,对不起,真的对不起!我不知道我爸会这么对你,对不起!”
“你不知道?呵……”梁少非一声轻笑,满是讽刺“郁溪,你装什么蒜?你会不知道?当年明明就是你找人来骚扰我妈的,你爸他亲口告诉我的!”
“我没有!”郁溪一脸诧异地看着梁少非“当年我和你分手后,我爸就让我出国散心,可当我回来的时候,你已经离开这个城市!我问他们原因,他们都不肯告诉我!如果不是两年前,我遇到了那个和你闹出关系的那个女人,我也不会知道事情的真相了,对不起,真的对不起!”郁溪的眼眶早已湿润,似乎再多那么一点东西,眼泪就要崩堤。
“你不知道?难道不是你派人干的?”梁少非眯缝着眼看着郁溪,从郁溪的口气与神态中感觉,似乎他并没有撒谎。
“不是!如果,如果我早知道我爸不放过你,让我出国只为对付你,我又怎会不阻止他!”眼泪早已无法止住,像涓涓细流般滚落,梁少非在眼中的形态早已模糊不清。
梁少非呆立在那里,无语。
原来自己憎恨多年的人并没有做过伤害自己母亲的事情,可是那又如何?一切早已无可挽回!
“那又如何,纵使不是你干的,那又如何?你知道吗郁溪,你们郁家之所以会倒,全拜我梁少非所赐!你知道,我是梁家的私生子,我本不想回梁家,若不是你们郁家,我也不会变成今天这个样子。当年我答应我父亲到梁企帮他的忙,不过条件是——扳倒郁家!最后我成功了,我成功将梁企弄得蒸蒸日上,其方法是,吞并郁家,合并伊家!呵~”梁少非笑声代表了什么?代表了嘲笑郁溪?还是代表了自己的痛?以笑容掩藏自己的伤痛,不正是梁少非最擅长的吗?
郁溪感觉自己的双腿开始发软,若不是背后的墙壁支起他的身躯,恐怕郁溪早已瘫倒在地上。
当年郁家倒后,郁慕云从此一蹶不振,最后大病一场,若不是为了替父治病,郁家也不会欠下大笔高利贷,郁溪也不会为了还钱进入清水!原来,郁家的败落都是梁少非搞得鬼,不过追本溯源,若不是父亲的不仁不义,郁家又怎会倒?
郁溪本就怀疑郁家的败落与梁少非有关,曾经作为情人的郁溪对梁少非的身世又怎会不知?一向不愿与生父扯上关系的梁少非,为何会接管梁家?梁企不正是使郁家败落的罪魁祸首?
可每当郁溪萌生这个念头,大脑又会自动去否决这个观点,将一切的罪责尽数推给父亲的死敌——梁少非的父亲。
郁溪虽在潜意识里做好最坏的打算,可真到“审判”的这一时刻,真相竟还是这么的伤人。
郁溪对梁少非的负罪感,似乎因郁家败落的真相而减少,可如果让郁溪选择,郁溪宁可带着更多的负罪感去忍受梁少非的责难,也不愿知道。可要让郁溪将自己的不幸都归结到梁少非的身上,恨他,郁溪终究做不到。
可时至今日,孰是孰非,早已不重要!
呆愣了良久,大脑终将思绪整理,郁溪逼着自己强挤出笑容,可眼泪却无法听大脑的使唤,宛如断了线的珍珠一般,滚落,消逝。郁溪笑着擦干眼泪,道:“少非,我不恨你,真的!要怪就怪老天爷,如果我们从来不认识,这一切的灾难也就不会发生了。我本来以为我们郁家欠你的太多了,所以才会留下了还债。没想到……呵呵……我想我是时候离开了,这样对谁都好。不过你放心,我欠你的钱,我一定会还给你的!”语毕郁溪头也不回的离开了,他再也不愿看到这个物是人非的地方。这里曾是自己的家,而他曾经是自己男人,而现在……什么都变了!
当郁溪的身影渐行渐远,梁少非顿时百感交集,脚跟抬起而又轻落,自己到底该干些什么,又想要些干什么,梁少非自己也不知道。
除了万贯家财,此刻自己还拥有些什么呢?
伊洛抬手看了看腕表,再有一会儿就可以上飞机了,这个地方早已容不下他了,哪家公司会容下一个背叛者呢?若让伊洛什么都不干,坐享因占梁企的股份而分得的红利,他做不到!所以他要离开,在异国他乡创建自己崭新的一番天地。
只是,在这个生他养他地方他还拥有着无尽的留恋,离去,终有不舍。
伊洛感觉身后似乎有个什么东西在他的背上顶了顶,回首,当眼前人儿的脸蛋映入伊洛的眼帘,瞬间大脑停止了思考,除了家人,自己明明没有告诉任何人自己要出国的消息,可为何他会出现在这里?
“洛哥,那个……洛哥,我无家可归了,所以……所以你要收留我我要和你一起走你不可以抛下我一个人!呼……”甄琦雨刚开始支支吾吾的话语弄的自己都难受,最后他干脆以最快的速度将他的来意一气呵成。
“琦雨?”伊洛的眼中闪现着疑惑,可更多的确是欣喜的光芒。
“洛哥。”甄琦雨像孩子般低着头拉了拉伊洛的衣角,可还时不时抬起脑袋可怜巴巴地瞅了瞅伊洛。甄琦雨低着脑袋,道:“洛哥,少非他根本不爱我,所以我想通了,我才不要再他身上继续消耗我少得可怜的青春,哼……还有,感情是可以慢慢培养的!”此话一出,甄琦雨脸上立马出现两朵红晕,“洛哥,你就带我走嘛!”
甄琦雨虽低着脑袋,可由于他的身高与伊洛相仿,甄琦雨脸上不停变幻的色彩,依旧被伊洛尽收眼底。
“好!琦雨我们一起走!”
“嗯。洛哥我们走吧!”甄琦雨拎起包,兴高采烈地向飞机入口处前进,哪知,伊洛的大手竟拉住他的手臂。
“等等,琦雨,你走错方向了,是那里!”伊洛指了指与甄琦雨所行进方向截然相反的一条路。
“不会啊,洛哥,你看啊,是这里啊!”甄琦雨将机票交给伊洛,并在上面指了指。
还真没错!
伊洛眯缝着眼看着机票,问:“琦雨,你到底去哪里啊?”
甄琦雨脱口而出,道:“美国!”
“拜托,我去的是英国,你去的是美国!我们怎么一起走啊,琦雨?”
“不是吧!洛哥,我打电话到你们家去,你们家佣人说你要去美国的,我不放心,还问了三次,洛哥,整整三次啊!我这才定的机票!所以,不是我的问题!哼……”
“哎……”伊洛揉了揉太阳穴,想必是因为自己下达过不准让任何人知道自己去英国的消息,那位佣人才向甄琦雨撒得慌,只是,现在可如何是好?
后记之终结
“总经理,这里有份文件要您签名,您看一下。”秘书将文件打开平放在郁溪的面前,并拿出笔抵到他的面前。
“Arlen,你先出去吧,等我看完后,你再来取好了!”
毕竟郁溪的公司才刚刚上布上正轨,又怎能不小心谨慎些?公司的规模虽不大,可终究侵入了郁溪的一番心血。
转眼间郁溪已经离开本土两年,很多事情也已看淡了许多,他不恨梁少非也不恨自己的父亲。这件事到底是谁害的?郁溪早已看不清,也早已不想去计较了。
缘分就是在对的时间遇上对的人,只可惜郁溪与梁少非似乎是因为时间的错误,而导致了二人无限的遗憾。
“溪,你又没去吃饭吧!你看看你,工作哪怕再终于啊,也比不上自己的身体啊!来,吃饭。”
郁溪抬头一看,原来是甄琦雨,他正含着一脸笑意地提着袋子,向自己走来。
“溪,你看看,这是我给你准备的,你尝尝。”甄琦雨将袋子中餐盒一一放在桌面上,阵阵香气扑面而来。
郁溪带着浓浓调侃意味地道:“嗯,还真香啊!我还真是沾光啊,如果不是因为洛哥,我哪能天天吃上免费的午餐呢?唉,琦雨啊,洛哥是不是笑呵呵地吃完你做的饭菜啊,因为啊,他是吃在嘴里,甜在心里!呵呵……”
“哪有,溪,你就别再取笑我了!给你送吃的,你还欺负我,哼……下次不给你送了,饿死你得了!”甄琦雨的话虽如此,可脸上确是难掩的笑意。都说泡在爱情蜜罐里的人儿最美,这不,与两年前相比,甄琦雨的确是美了许多。
“溪?如果少非回来找你,要你和他回去,你会答应吗?”甄琦雨试探性问着郁溪,甄琦雨眼中闪现着光芒,期待着郁溪的回答。
“我……”郁溪思考了片刻,道:“我不知道,如果他真的回来找我,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做?好了,琦雨,不说这些扫兴的事情了。嗯,我们董事长夫人的厨艺可真是越来越好了呢!洛哥肯定乐死了!”
若梁少非愿意回到自己的身边,自己会接受吗?郁溪真的不知道。人就是这样不到关键时刻,往往不知道自己会如何去做,怎样做。
夜已深,郁溪站在阳台,欣赏着伦敦的夜景,郁溪虽已在英国居住了两年,可两年间,这个地方对他而言始终是那么的陌生。对与这个陌生的地方自己又何尝不是一个陌生人?
两年间郁溪将一切的心思放在和伊洛所和开的公司上,为了过新的生活?还是为了忘却过去?究竟何者更多一些,想必比也就只有郁溪自己知道。
几个星期前郁溪将最后一笔欠款打入了梁少非的户头,原本应该如释重负的自己,为何却更感空虚?终究还是忘不了。
郁溪呆呆地望着楼下的繁华似锦,心总觉得空荡荡的。
突然,郁溪感觉房间里似乎有些什么动静——脚步声。
“啪”挡在视线前的窗帘被人掀开了,郁溪有些错愕地看着眼前的人,为何他会出现在这里?自己明明锁了们?
“你为什么会这里?”
“是琦雨告诉我你住在这里,同样也是他给我的钥匙。”,梁少非笑着在郁溪面前晃了晃手中的钥匙。
“那么,你今天来有什么事吗?钱我已经连本带利的还清了,那么你……”,话半,梁少非将郁溪紧紧拥入怀中。
“五年了,你知道吗溪,我们已经整整错过五年了?够了,我受够了,我不想再忍受相思之苦了,溪,我不要你再离开我?”说着梁少非的臂膀紧了紧。
两年间,郁溪每支来的一笔现款似乎都带着他的气息,可当最后一笔钱财的汇入,似乎预示着二人的结束,梁少非乱了。
“可是……唔……”,郁溪被突如其来的一吻打乱了思绪。
梁少非将唇紧紧覆上郁溪的唇,不愿离开。大脑空白片刻的郁溪整理好思绪,想挣脱出梁少非的怀抱与吻,可不知为何,双手却又使不上太多的力气。
渐渐地郁溪放弃了,闭起双眼,将手搭在梁少非的肩膀,任其摆布。梁少非似乎感受到郁溪的回应,用舌头轻轻撬开郁溪柔软的双唇,当舌头抵在郁溪牙齿的霎那,郁溪本能般解开了自己舌头前的大门——双齿。
二人沉浸在那双舌交织的感觉,无可自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