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生的守望----乞食清光

作者:  录入:01-27

回到圣域后的日子可以说是忙碌而协和的。不知是天资优异还是有前世留下的潜意识,撒加在史昂的帮助下很快就熟悉了圣域事物的管理,正式接手教皇的工作,并开始填补之前雅典娜‘胡作非为’留下的一堆大坑。回到原来身体的两人,完全没有任何不良反应,虽然分守两地,但加隆照常每天光临教皇厅,吃饭,洗澡,最后直接住下。其间,不乏跟着一串规模不小的尾巴。
生活太平静了,平静得让众人觉得不可思议。其原因只有一个,就是自撒加和加隆回来以后,以破坏力超强之名响彻全圣域的雅典娜,居然没有惹出任何事端,一直乖乖的呆在女神居,还丝毫没有出来的迹象。
刚开始几天,众黄金还怀疑她又在搞什么阴谋,时间一久,他们的警惕性也没那么强了。倒是史昂不时还和童虎提一下雅典娜当初找撒加他们不正常的焦急,以及得知撒加失去前世记忆的惊骇。童虎也只是听听而已,并没有放在心上。
整个圣域一直散发着温馨的气息,站在88个星座最顶端的黄金圣斗士们各个脸上洋溢着的幸福连在12宫巡逻的杂兵都能轻易看出。不再是以前恒古不变的死寂,没有那压抑到让人似乎无法呼吸的悲哀,每天的每天,都在打闹和欢笑声中度过,连身处幸福最深处的黄金们都怀疑,他们是在做梦……
杂兵们最多是欣慰于敬爱教皇的回归,而黄金们甚至不敢去想象那是真的,仿佛一捏手臂,这个甜美到难以置信的梦就会醒来,迎接他们的又是漫无至尽的战斗和无法比拟的悲哀与寂寞……
直到有一天,撒加在与大堆文件奋斗的期间突然抬起头对打架,看戏,聊天,下棋的一群人说:“开个茶会怎么样”一类的话后,整个气氛直接愉悦到了顶点。一群人七嘴八舌地报了堆风马牛不相及又非常有挑战性的点心名字给撒加记录后,开始探讨茶会的地点。
“来我的玫瑰园啦,可以直接喝到我最新研制的玫瑰花茶哦。”阿布罗迪第一个提议。
“玫瑰花茶到哪里都一样喝啦,”米罗拍拍身上因和加隆打闹而粘在身上的灰尘,走回卡妙身边,“你那玫瑰园全是点能看不能碰的危险物品,我还不想学睡美人。”
“你这话什么意思!”阿布罗迪瞪着杏眼问道。
“我提议去沙加的沙罗双树园。”卡妙冷冷的打断,他难得一次帮米罗说话,一边的米罗更是满脸幸福的泡泡,自然是想也不想,连声附和。
“那个鸟不拉屎,乌龟不下蛋的鬼地方哪有我的玫瑰园好!”阿布罗迪自是反驳。
“我那里的确是没有乌龟,不过鸟到是不少呢,你要知道鸟的肠子可是一条通到底的哦。”沙加不紧不慢地说着,嘴上带着淡淡的微笑。他当然知道阿布罗迪真实的想法不是那样,但找到合适的时机不稍微戏弄一下对方,实在不符合自己的个性。
“你……”阿布罗迪一张美丽的脸蛋涨得通红,转头朝向坐在宝座上已经笑不可之的撒加,“撒加!你说啦,去哪开!”
“呵呵呵,这样好了,我们少数服从多数,投票决议吧。”
果然,不出所料,除了加隆表示哪里都无所谓保持中立以外,大多数都同意去沙加的沙罗双树园。阿布罗迪气鼓鼓地站在一边,迪斯马斯克在旁边努力地安慰他,不时向撒加投来求助的眼神。
“小鱼,可以把你的玫瑰花茶带去沙加那吗?”撒加微笑地问。
“为什么?有沙罗花茶你们还不够喝吗?”阿布罗迪一扭头,倔强地说着,不过可以听出他语气中的软化。
“唉……果然不行吗?”撒加叹了口气,露出一副无比惋惜的表情,“虽然我很想尝尝,但小鱼不愿意就算了……”
“我,我哪有说不愿意啊!”
“那就是可以啰?”自然地转换到欣喜的表情,撒加说道。
“可……可以啦,我拿过去就是了。”从来就没办法反抗撒加的意思,阿布罗迪只得妥协。
“那么就决定到沙加那了。”撒加满意地点点头,散发着与面貌相符的气质。让人无法想象,失去前世记忆的他,其实应该只有8岁,“沙加,穆,阿鲁迪巴和修罗你们去园子里准备一下,米罗,卡妙和艾欧里亚你们去买材料,小鱼去准备花茶……嗯,迪斯去帮帮忙吧,艾俄洛斯你来帮我的忙,那么分头行动吧。”快速地分配好任务,一群人走出教皇厅。
“嗳……那我呢?”唯一一个没有被叫到名字的加隆立即抗议,“我也想和米罗他们去买材料啦……”
“你也跟去的话,材料就一辈子也买不回来了。”撒加苦笑的说,“卡妙可无法一次制住你们三。”
“那把米罗或者艾欧里亚换了!”加隆还是一副宁死不屈的模样。
“米罗哪可能愿意离开卡妙,至于艾欧里亚,他比你好管教多了。”艾俄洛斯帮弟弟辩解道。
“……我不管!难道你要我看你们做饭不成?无聊死了!”
“好好好,”撒加笑得灿烂,他早就知道加隆会这么说,“那你帮我去五老峰把教皇大人和童虎老师请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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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哇……那么多好吃的啊!”最先回来的米罗,一进园子就不尽感慨,迅速抓了两块饼干,塞了一块进卡妙嘴里,“我记得你喜欢吃这个口味的。”
卡妙没说什么,只是在一边安静地咬着。倒是艾欧里亚按捺不住了,也想伸手拿一块,却被已有警觉的哥哥‘啪’地一声打在手背上,“等一下再吃。”
“啊!好不公平!!!”诡计不得逞,艾欧里亚只得在嘴皮上动工夫……其实也不过是单纯的抱怨罢了。
期间,迪斯马斯克和阿布罗迪也抱着茶壶回来帮忙,阿鲁迪巴抱着一堆盘子,茶具等等进来,见到琳琅满目的点心差点第一时间流口水,被米罗提醒才憨笑地去放东西。
最后,等到加隆把史昂和童虎带回来时,正好赶上开下午茶的最好时机,14个人的茶会在米罗和艾欧里亚一声“我开动了!”后正式准备开始。
“啊!”刚准备拿第一块点心的米罗突然觉得一阵地动山摇,只见眼前的点心洒了一地,“沙加,你在处女宫设了什么陷阱!”
“……我哪有设那种东西,而且……”沙加刚想接着说,第二波晃动开始了,而且比刚才的更加剧烈。
“怎么回事?”见地震没有结束的迹象,艾俄洛斯也有点慌了。
“大地女神和雅典娜一直交情不错,不会是她啊……”史昂疑惑地说。
“雅典娜!?”与其说是怕别的神来袭,众人更怀疑是雅典娜在玩什么新把戏。
“……先去女神殿看看吧……”撒加说着,向外走去。
“哼!真扫兴!”见众人点点头和撒加一起走了出去,加隆随手拾了几块还算完整的点心,放进嘴里。一时间,居然品出些许奇特的味道……却无法道清是些什么……
“……雅典娜,这个玩笑一点都不好笑。”
“这不是开玩笑啊,米罗。”紫发的少女无奈地摇摇头,试图让眼前的人相信方才所说的事实。
“换成我不行吗?”沙加站了出来,俊美的脸上失去了往昔的淡然与从容,取而代之的是不顾一切的决心,“论实力,我自认不比他们差。”
“沙加……你不行,不,应该说除了他们两个之外,无论是你们还是我,都做不到。”顿了一顿,雅典娜的视线穿过沙加,落到站在一边一言不发的双胞胎身上,“他们俩……是特别的。”
“就为了这个,你才那么焦急的让我们把撒加和加隆找回来?”穆的声音带上了哭腔,他发现自己积极的参与无疑是把他们两个推向死路。
“我……”
“什么我我你你的!这件事,我无论如何也不同意!”阿布罗迪几乎是用吼出来的,如今他真后悔把撒加带回圣域,即使永远都见不到也好,至少能让他好好活着。
“阿布罗迪,你冷静一点。”史昂适时地拦住即将冲到雅典娜面前的阿布罗迪。
“你叫我怎么冷静!难道要看着撒加他们去送死吗?”挣脱不开的阿布罗迪只得对站在正中,摆出一副大义灭亲模样的雅典娜怒吼。
“怎么可能?”史昂手上的力道加了几分,发觉到他压制在嗓子眼的里的怒火,阿布罗迪终于停止挣扎,“女神……”史昂深吸一口气,尽量使自己的声音恭谨而又冷静,“我们集合12个黄金圣斗士的力量……”
“对啊,集合12个黄金圣斗士的力量肯定比撒加或加隆一个人好用!”艾俄洛斯茅塞顿开,立即附和。其他几人也点头,表示对此方法十分赞同。
“不行。”提议刚有起色,就被正中的少女毫不犹豫的驳回了,“平衡是需要强大的力量以及等值的容器来维持的,所以作为核心的人柱不能是只在短时间爆发的能量,而需要长时间能为之抗衡的躯体。双胞胎的能力是相成的,而这个世界上只有一对双胞胎有这种资格,就是撒加和加隆……”
“怎么会这样……”
“说实话,其实撒加是最适合的人选,但如今……”雅典娜喃喃地说着,音量却足以让围在身边的14个人听个明了。
“不让他们俩之一做人柱,这个因战争而千疮百孔的世界就会崩溃是吗?”很清楚即使现在后悔当时未把史昂的话放在心上,如今愤恨也无济于事的童虎依旧无法释怀。雅典娜之前的解释,着实给他们下了一个狠招,让他们无法抉择。
“雅典娜,我算是看透你了!”米罗的拳头拽得‘嘎吱嘎吱’地响。身边一言不发的卡妙也一时无法控制地让冻气在房间内乱窜起来,却没有一个人能感觉到。
又是一阵晃动,连一直纹丝不动的女神殿如今也坚持不住,开始落着点点碎石,雅典娜的眼神中难得地露出了少有的慌乱,“要来不及了,崩溃开始了!”果然,话音刚落,整个女神殿大范围开始震动,殿外杂兵们哀叫声乱起,似乎已经有人受伤了。
“撒……”
“我知道了!”率然打断,加隆冷冷地盯着要扶着墙壁才能站稳的雅典娜,“人柱由我来当。”
“加隆!”
拍开穆放在肩上的手,加隆瞄向站在一边没有说话,紧皱着眉的撒加,“比起那个因失去记忆而什么能力都没有的撒加,我更适合,不是吗?”
“加隆……谢谢……”
“你谢个屁啊,混蛋女人!我这么做可不是为了你!”说罢,就快步向殿外的女神像——崩溃的中心走去。
由于平衡的破坏导致在崩溃的中心,乱窜的力量汇集成一道金色的光柱。当一行人到达时,众神已经在那里等待多时了。
像早已计划好一样,雅典娜一到来,他们就开始着手忙碌于人柱的仪式中。
眼看着光柱因众神的力量慢慢壮大,黄金们一个个也全然不去在意杂兵们的眼光,连心如止水如沙加,刚韧坚毅如修罗,死要面子如史昂,眼中都含着泪水,更别说是已经哭的淅沥哗啦的阿布罗迪等人了。杂兵们不了解情况,只知道双子座的加隆大人要为平拂这次事件而牺牲,又见黄金们哭得如此伤心,自然也是跟着流泪不止。
只有撒加,没有哭,也没有一丝感情的波动,只是默默地站着,视线停留在加隆的身上。
“喂喂喂,你们别哭了好不好。”极不擅长这种场合的加隆实在是受不了了,苦笑地说,“成天哭哭啼啼地,还88个星座之首的黄金圣斗士呢,一个个像女人似的!”再哭,他还没当人柱,就先被泪水给淹死了。
“你还有心情说笑!”米罗恨不得抓他去咬,他有点生离死别的自觉好不好啊。这次真的是生离死别了,作为人柱的他,是无法再靠雅典娜用神力复活的。
不,会死去的只有他们,人柱永远也不会死亡,无论是肉体或是精神都不会消逝,只会永远地徘徊在时间的夹缝中,无法生,无法死,留下意志与躯体,连转世的资格都没有……
能相见的,只剩下今生……这短短的瞬间……
“准备好了,加隆你只要站进去就可以了。”雅典娜拭了一下额上的汗珠,显然,刚才扩大光柱消耗了她不少力量。
“……”无视雅典娜的存在,加隆的视线□裸地落在撒加身上。之前的他,一直在逃避与撒加视线的接触,甚至连看都不敢看。他害怕,害怕自己与他忧郁的眼神接触的瞬间,意志便会动摇。
然而,这是最后一次了,以后的漫漫长日,他们将各自度过,命运的纤绊也就此断开,即使不甘心,也是无奈……
但是,但是,为了他,即使再痛苦也值得!
“撒……”
“隆隆。”率先打断对方,撒加第一时间紧紧地抱住加隆,力度大到连加隆都感到吃痛。
“撒……撒加,你做什么,快放开!”虽然这么说着,加隆却没有一点反抗的动作。双手很自然地抱住撒加的腰,紧了又紧,却又怕弄疼了他似的,不敢大力,“撒加……”
“隆隆,我爱你……在这个世界上,你是我最重要的人。”
感觉到撒加柔软的发丝滑过颈项,有些痒痒的,却很舒服,很悲伤。加隆的眼睛也湿润了,张了张口,声音却卡在嗓子眼里发不出来,只得又加紧了手上的力道。
“对不起……”
“撒加?”听到意料外的话语,加隆疑惑地抬起头,异样的感觉再次浮出水面。
“隆隆,对不起……我又要失约了……”说罢,撒加苦笑地一把推开加隆,转身走进光柱中。柱子像得到了支点一般迅速汇集,缩小,最后变成只能容纳撒加一人的空间。
倒在穆身上的加隆,类似于慌乱地推开扶住身后的人,想冲上去,却被光柱硬生生地隔开。
“撒加,混蛋!你在做什么!”
“隆隆,对不起……”撒加伸出手,拭掉加隆脸上的泪珠,加隆乘机想扯他出来,依旧是徒劳。
“我才不要什么对不起!你这混蛋,给我出来!”紧紧地抓住撒加的手腕,生怕他就此消失了一般。
“没用的,核心已经承认我作为人柱的身份了。”探出半边身子,撒加借着现有的高度差尽情地呼吸着加隆特有的味道——那海和天空的气息。
“隆隆,恨你这个不守约定的哥哥吧……我做了太多对不起你的事了,希望这次能够补偿你一点……”
“……撒加……你……”
“嗯,像注定了似的,在第一次崩溃的时候,我的记忆就恢复了,”顿了一顿,撒加若有意味地看向站在一边的雅典娜和众神,“包括以前所有的记忆……”
“撒加……”离得最近的沙加,发觉到众神因撒加的一句话,而略有动容,刚想开口问,却又被打断了。
“为什么非要我们……不,要我来做人柱,我想,大神们是最清楚了的吧。”撒加的笑容带着些许嘲讽的味道,“不过,就像隆隆说的一样,我那么听话,可不是为了你们。”撒加的身体再次回到光柱中,只留下被加隆紧握不放的右手。
“……时间不多了,”把视线放回到黄金们的身上,撒加的声音顿时变得如天马行空般温柔而晴朗,“穆,阿鲁迪巴,迪斯,小艾,沙沙,老师,小米,大艾,修罗,妙妙,小鱼,教皇大人……以及隆隆……即使我不在身边,你们也要过得幸福……”撒加用最温柔的声音唤着每一个人的名字,用最完美的笑容回应着众人的泪水,“不要太伤心了,我会……”接下来的话没有传到光柱之外,仅仅只有晃眼的一瞬,撒加已经连同光柱一起消失于无形,只留下淡淡晨星,及久久回荡在天际中加隆痛彻心扉的嘶吼……
“撒加,你这混蛋!没有你,我们怎么能够幸福!!!”
星空依旧,
恒古不变的12宫恢复那意味悠长的宁静,
曾经坐在海边数着繁星,12个孩子的身影已不覆存在,
甚至连常开的玫瑰,飘渺的沙罗也就此凋零……
只留下黄金色的圣衣继243年后再次静静地躺在教皇厅的大殿上,等待着它们下次的主人……
没有人去询问原因,
因为失去的人已无法回来,
逝去的梦,如同一纸空文,只留下缥缈的思念……
我今生唯一的愿望就是能守护你——你做到了。
我今生唯一的愿望就是能守护你——你没能做到。
曾经共渡的时光,依旧历历在目,
你的微笑,你的横颜……
你知道我很任性,没有你我不可能得到幸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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