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的,许铭怎么那么慢?我都溜溜等了丫2小时了,他还他妈的来不来啊?打电话也不接,发短信也不回,干他妈什么去了?妈的,再等会儿不来,老子走了。说完,我又给他手机上发了条威胁短信,告诉他,他不来,我下个月的午饭都使他饭卡。按下发送键,我又坐回银行的横椅上,要说这银行时下也厚道的很,不但排队拿号,有水喝,还有椅子坐,有空调吹。唉,真不想走,一想到回那个破宿舍我就憋屈。想着,我又喝了口水闭了眼往后一仰,闭目按我的神去了。
我,孟凡,现在是个大三学生,平时不爱动,就喜欢在网上看小说,或者打打网游,不过都没多久就腻了。对了,我属于那种特没良心那种,干什么都没有什么记性。你昨儿还说要跟我一起去爬山,我明儿就有可能跑去跟别人游泳去,把你撂到一边儿。但是吧,我有一个弱点。就是绝对拿许铭那小子的事儿当个事儿,你问为什么啊?操,还不是因为那小子他妈跟我妈是青梅竹马,还从小到大梅分开过,结果我俩就被无情的"指腹为婚"了--因为她们俩一直都很神奇的认为我出来之后应该是那个女孩儿。天杀的,不好意思妈妈们(注:他妈是我干妈)!我就是一正正经经顶花带刺儿的--不是黄瓜--男的!而,我也不知道是中了什么邪,以前一直是我比许铭那小子高,没想到上高中之后,他一下窜到180,我还在175附近徘徊,直到现在。
"小凡!!!对不起,对不起,我来晚了!!!!"远远的就看见门口那个大高个跑了进来,还大嗓门儿的喊我。我一脸惊诧,真他妈想找个地洞钻进去。他忘我面前一立,又是鞠躬又是赔不是的,那么大的身躯,还真是壮观啊:"对不起对不起,我出来急把手机忘家里了!半路又堵车,车还坏半路的,我一路跑。还是晚了,怎么样?你办完事儿了吗?"他满头大汗的样子,还真是想他说的那样。
"草,早办完了,真等你丫的来,估计人早卖完了!"我没好气的说。今天本来约好了一起来银行往他买限量版球衣的商家帐户上转帐,结果这小子却迟到。我说敲他家门吧,死活没人应我,我想吧,这毕竟他自己的事儿,他可能先来了,我于是就直接跑来了。等我到这儿,愣没从人堆儿里揪出他来,要说这个儿大也该好找才对,所以我经过合理推断,得出结论:丫又在家睡死了!!!!!!妈的。
其实,这事儿不是第一次了,最开始的一次,是干妈还没和我妈迷上搓麻的时候,有次也是约好了去文化宫打羽毛球。他愣是没在我们约好的楼下小花园出现,我就急了去敲他家门,干妈开门说许铭还在睡呢,我就知道他肯定把这茬儿忘了。当时气得我五窍生烟(两只眼睛留着瞪他,我瞪人一绝,嘿嘿),冲进去就跳上他的床使劲踩他的趴着睡的身子。要说那是真的气死我了!不过后来我每次都能想好如何惩罚他,反而不怕他迟到了。于是,他就肆无忌惮起来。
"对不起,对不起,都怪我,这还我的事儿呢,劳你费心了。走,我请你吃DQ!嘿嘿!"不过这个混球也最会哄人开心了,所以,我也就作罢了。于是高高兴兴的接受他的赔罪。
要说,我们平常的生活也没什么事儿,任何大三学生剩下的无非是考研或者实习,偏偏我们两家都给我们找好了将来的路子,于是我俩成宿舍里最闲的了。没事就往球场跑,不过我不打球,我就旁边看着,自从我右手脱臼之后,我妈死活不让我打了,还让这厮看着我。算了,我忍!
那天,周三吧,还是在打球的时候,突然发现,有个女生在篮球场那头看着我们这边,旁边还跟了一个男的。不过,那男生跟她说了几句话就到我们对面去练投篮了。我和秃子,许铭,江威,二子五个人在这边,我帮他们看着,他们打两个人对打。打着打着,那边那个男生过来了:"嘿,哥儿几个,三对三吧?"仔细看看,这孩子还挺眉清目秀的,那大概就是那些女人们心中的帅哥吧,个子也有个183吧。不过许铭更高,186,快187了都。
"人不够吧?"秃子拿着球回过身去,问他,然后偷了个远投。"我,江威,二子我们仨配合比较好。除非你们俩再找一个去"说完兔子指了指许铭和那男生。是啊,就剩下许铭和他,哪儿有第三个人啊?那男生见状,指了指边线上的我,"不是还有他呢吗?"我?我指着自己鼻子。
"他?哈哈哈"江威说着就笑了起来,"人家是‘裁判',万年不上阵的,你让他上了,裁判谁当?"其实我懂,他说的裁判什么意思。二子帮我打圆场:"要不,我们轮流打4人的,也加你进来,成吗?"那人好像没听到二子说话,指着另一边的刚才跟他一起来的女孩儿说:"她可以当裁判。"他的语气强硬中带着某种目的性。
"好吧,你叫他过来,咱们三对三!"我好像听出什么来了,没等其他人反驳,就答应了下来。
于是比赛开始了,那女孩很认真,每个技术性犯规都会判出来,并且也会数秒(我是真看她拿手机在计时)。我于是放下心来打球了,虽然一边儿的许铭老是护着我,但是他也不是我这位置的。于是,我一个不小心,脚就崴了,立即觉得脚下踩不实帅倒了--我大叫了一声,抱着腿倒在地上。然后就觉得许铭跑了过来,然后大家都跑了过来,问我这那的。结果比赛就散了,然后秃子跟二子许铭抬着着我到了校医院,江威去拿了我们的东西。那一男一女貌似后来也跟了过来。
终于打完石膏了,我就像一个木乃伊一样被他们抬了出来。我说,你们别这么抬着我,我又没残废。许铭就说"我们再不抬着你你就真残废了!"因为,医生说我这是脚踝骨折,那儿的结构很复杂,再不小心点很容易粉碎性骨折的。我一听就毛了,粉碎,粉粉碎......回去我妈还不真把我俩弄粉粉碎不可?!!!我问医生,这得多久好啊?医生说,伤筋动骨还一百天呢,你这又不是小伤,以后也别打球了,免得又断了,到时候就真的哭都来不及了!我心想,这要是真让我妈看见,他可就不是哭了,他非得把房子掀了不可。
于是我跟许铭商量好,这一个月我暂时先不回家了。就住学校,反正这几天天气也不热,住这边正好。嘿嘿
"那个,你没事吧?我听林嘉说了,你是不是骨折了?疼吗?"刚才那个女孩子趁我那几个哥们儿被许铭送走这会儿,终于敢过来跟我说话了。我说,没事,这点小伤。"想当初,我手脱臼也没当回事呢!"虽然医生说那是习惯性脱臼。"对不起,都是我,非要让林嘉来帮我搭桥认识你们,才让你今天受苦了,这样吧,晚上咱们一起吃饭吧!"女生这样要求,我岂有不去之理,很爽快地答应了。没想到我人缘儿这么好,还有女生请我吃饭,嘿嘿。
"对不起,都忘了自我介绍了,我叫斐月,经管系的。你呢?"她说着伸出了友好的手,"我叫孟凡。"然后他指了指身后拿着两个冰淇淋甜桶的那个帅哥说,"他叫林嘉!是我发小!嘿嘿!"然后夺过那帅哥手上的甜桶蒂给了我。我接着甜桶就舔了起来一点都没有要跟那个帅哥打招呼的意思。
后来,许铭来了,跟他俩也互相介绍了之后,我们就各自回宿舍去了。临走的时候,我觉得那个斐月看许铭的眼神有点怪,我多心了吧。呵呵。
哦,还有,那天晚上我又忘记那个女生要请我吃饭了,跑去跟许铭吃海鲜去了,放了他的鸽子。许铭说没问题,因为他提前跟他们说了不去了,谁知道呢?呵呵
二
今天天儿真好,小鸟在天上飞,蓝蓝的天空,从我床上看过去感觉就像是直接躺在它底下似的。小风也很清新,吹得楼下的树叶沙沙的。可是啊......NND,我自己下不了楼!!许铭他们上课去了,这节体育课,我被无情的抛弃了,不过代价是他给我买好吃的炸茄盒做午饭。不过,一个人呆着还是特无聊,看着小鸟在外边飞着,觉得自己跟被关在笼子里似的。郁闷,打开笔记本上网!
先上QQ,我的名字叫花盆里植物人,我的好友里就50多个人,除了同学朋友,就是一些乱加的。不过我没在网站上发过QQ号,也自然不会有很多人加我了。(作者语:你这是在讽刺我吗?)半天没人理我,我开了新浪看笑话。正看着一个荤笑话,拍桌子笑呢。
QQ突然响了--
我把你献给我:你好
花盆里植物人:你好啊
我把你献给我:在干吗?
花盆里植物人:看着天空发呆,小鸟真自由
我把你献给我:那怎么不出去跟小鸟一起飞啊?
花盆里植物人:我腿坏了,/难过,还有,我没翅膀飞不起来。
我把你献给我:哦,可怜,/摸摸头,那你一个人在宿舍啊?
花盆里植物人:对啊,你呢?怎么也上网了?(他怎么知道我在宿舍啊?)
我把你献给我:不是,我们有课,上机。你宿舍人呢?
我把你献给我:你吃早饭了吗?
花盆里植物人:我们这节体育课。你够可以的啊,小心让让老师抓到!
花盆里植物人:没吃呢,不饿。/调皮
我把你献给我:靠,乌鸦嘴。你那个系的啊?
花盆里植物人:广告的。
花盆里植物人:快看后面,老师来了!
我把你献给我:嘿嘿,小样,老师在挨个检查他们的上机操作呢,我已经被检查完了,他过不来
我把你献给我:哦,那你们这节体育你选的什么啊?
花盆里植物人:游泳。下不了水,索性就不去了。
听见楼道里熟悉的脚步声,还有口哨,我知道许铭回来了。
花盆里植物人:我要下了,同学回来了。下回聊,88
快速的关掉QQ下网,合上笔记本,然后乖乖的躺回床上。
"小凡,吃饭了,我把茄盒儿买回来了!"许铭大大咧咧的推门进来,然后把饭盒放到我旁边的桌子上。做到我床边上来拍了拍我的肩膀,我装作刚睡醒的样子,"你怎么那么慢啊?我都等睡着了!"说完我坐了起来。
"哦,半路碰到了上回打球那个女孩子,聊了两句。"许铭还真老实,什么都说。"她叫什么来着?"我吃着饭盒里的茄盒,不经意的问他。
"斐月吧?你看你,人家上回还约你吃饭呢,你怎么连名字都忘了?"许铭说着打开了笔记本。"不好意思,本少爷对认人没有什么心得,只有别人记得我,没有我记得别人的份儿!"我吃着,不太高兴,不就请我吃饭吗?我又不是没被请过,虽然都是许铭这小子请的。
"这笔记本怎么开着的啊?"许铭看着狼吞虎咽的我,有点质问我的意思。
"你,你昨晚上没关上吧?"我心虚的说,这本子是他妈和我妈--妈妈们,在我们考上大学的时候送给我俩的。说完,把吃完的饭盒放回了桌子上,继续躺了下去。
"不可能,小凡,我不是说过让你好好躺着不许动的吗?"许铭气愤的合上笔记本,"你说,我当初怎么答应咱妈的,你一个月不回去的代价不就是全都得听我的吗?"他坐到了床边,因为我把脸别了过去,不听他说话。"你要是不老实,我可有方治你哦!"说着,他开始挠我的痒,挠我胳肢窝。我最怕这招了,从小到大,他要是有什么事想让我帮他,我全都屈服于这招。
"哈哈哈,哈......嘿嘿,你别挠我了,哈哈哈,嘿嘿,我错了还不行?啊,哈哈,许铭!!别挠了!"我被他弄得直求饶,他才终于罢手。
"那你说到做到啊,不准在乱动了!不然下午回来好好治你!"他终于坐了起来,坐回笔记本前。"下午?"我喘了口气,"咱不是没课吗?你干吗去?"坐了起来,看着他。
"我没跟你说啊?斐月找我有点事,关于大学生篮球联赛的。"他轻描淡写的说着,然后打开笔记本开始打3C。"哦。"突然,在那一刻,我的心里好像有什么东西堵住了我的胸口,怪怪的感觉。我躺了下去,许铭好像又说了什么,我都没听进去,一会儿就进入了梦里。
其实,从幼儿园开始,围绕在我俩身边的女孩子没有几个最后留下来的。曾经记得高一的时候,有个女孩子给我写情书,我当是特兴奋得就给许铭看了,然后许铭好像特受打击,大概因为那时候他脸上都是青春痘,而且还不打篮球呢吧。其实他打篮球也是半路出家,都是我教他的。只不过后来,我胳膊受伤了之后,所有邀请我去打篮球的任务都交给了他。他先天素质好,又学得快,只是每回都要我在旁边看着他,他怕自己走步,犯规之类的自己不知道。于是,我这个裁判的名字由此诞生。后来,那次情书事件也不了了之,我好像也没有觉得对那个女生有什么好感,只是头一次受到情书特别兴奋而已。之后那女生也随着高考,消失在人海中了。上了大学,由于我们俩老泡在宿舍,或者球场,也没什么机会跟女生接触。所以我的女性接触史好像就这么惨淡无光。
梦里,我好像梦到一只大手,抓着我的胳膊,我说,你丫放开。那人说,就不放,死也不放!然后我就开始挣扎,挣扎,身体越来越热,呼吸越来越重。最后我就醒在了自己床上了。我凝视了下周围,许铭已经走了,隔壁床铺睡的是二子,他正靠在床头看书。上铺的江威垂下来条腿,估计是睡死了。
"哎哟,我说二子,你丫怎么看上政治了?怎么?要考研?"我醒了醒神儿,坐起来。好像我这半天的动作只有坐起来和躺下去,不过还好不是第一天了,都俩星期了早习惯了。
"怎么?你醒了?!腿还疼吗?"二子把书拿开对着我说,"我回来时候,许铭那似正出去,跟我说你腿疼睡着了叫我别吵你。""我?哦,你还别说,是有点。"我抄起枕边的MP3,摆弄着。"怎么着?你来给哥哥按摩按摩?"说完我用一种很挑逗的眼神看着他。
"好啊,我前两天跟武道社学了两手,叫什么玉石俱焚,你要不要试试?"他说完作势要下床过来。"别,别别,你看哥哥着瘦弱的小身子骨儿,还是免了吧,你给我拆咯再安不回去,我图什么啊?"我说着正要把耳机往耳朵里塞。"咳,这不是你说要我给你按的吗?我好人做到底,帮帮你,反正你现在也跟散架没太大区别,哈哈!""别介,哥哥我还是留得青山在吧,改明儿我找一美女给我按摩。哈哈,那才叫正点呢!"我说着坐享受状。"得了,你俩别练贫了,我这睡那么死都给你们吵起来了!你俩让我好好睡会儿,改明儿哥哥请你俩洗桑拿去!行不?"上铺的江威给吵醒了,把腿收了回去抱怨着。
"带按摩的?"二子冲上面问。"带!"
"是美女不?"我问。"是!"
"洗完你再给我们搓搓脚?"二子挑逗的说。"行!"
"然后你再给哥儿几个照几个妞儿抱抱?"我笑了,耳机都从耳朵眼儿里掉了出来。"哎,我说你俩有完没完啊?在废话什么都没了啊!"
"咚咚咚!"敲门声适时地响了起来。
"进!"我们仨异口同声地说。
"孟凡在吗?"进来的不是别人,就是那天一起打球害我受伤那个男生。
"我就是,你是那天打球那哥们儿吧?"我一下就认出他了,还是那么眉清目秀的。只不过把头发剪短了,还立着。
"你还记着呢,呵呵,怎么样你脚?我来看看你!"这男生倒不像表面上那么拘束,只不过老觉得他好像是那种特容易混熟的类型--当然这种类型我也特容易忘记他的性格特点。
"哦,好不少了,谢谢你了!"我还是很和颜悦色地,虽然我并不觉得他来看我有多高兴。"那就好。现在还不能下地走路呢吧?"说着他就坐到了我床前的凳子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