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生一笑一梦里----徐景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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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这麽一笑,对面的无幻竟也笑了起来。

一生一笑一梦里──29[H]

29.
“你有多久没对我笑了?”萧何止望著无幻道。
无幻维持著那淡淡的笑,闭眼道,“大约……有些时日了吧。”
自从萧何止占了他的身子之後,或者……自从那日戚无忧当著他的面把萧何止给强了之後,似乎他便没再笑过。
萧何止猛一低头,拿自己的额头抵著无幻的,声音极轻,“以後……只对我一个人笑好麽?”
无幻还是那样的笑,却不答话。
好个和尚啊……残忍至此。
萧何止立时垮了下来,面上的笑,也渐渐淡了下来。
这样的话,他是再也不会说第二遍了。
萧何止如是想。
不说话麽?
不说就做好了。
萧何止拉开了两人的距离。
手指就扶上了无幻的肩,把那唯一耷拉著的半边衣裳给剥了下来。
无幻闭上眼,他的笑,自然是随著刚才萧何止的笑也隐了去。
萧何止把无幻压在了床上。
剥光了和尚身上所有的布料。
无幻赤裸著身子躺在被褥之间,青白缎面的被子,衬得无幻的皮肤有些苍白。
萧何止从上往下的看,等看得无幻开始微微打颤,才开始。
细碎的吻落在胸膛,原本颜色极淡的乳尖被咬得犹如两颗红果,裸露在空气里。
是吧,萧何止的手指又长又好看,中指和食指一夹,无幻不禁轻轻叫了一声。
也不管是不是突然,一口含住无幻的那里。
和尚,和尚又如何,还不是这样被我玩弄在手心里?
萧何止不禁勾起一个邪魅的笑。
“睁眼!”萧何止命令道。
而无幻一睁眼,看到的就是萧何止舔著自己的手指。手指上沾著一些白色的浊液,不用想也知道那是什麽。
无幻的脸顿时红了个透。
萧何止突然俯身,就这跨坐在无幻身上的姿势吻住了无幻。
一手捏著无幻的下巴,一边撬开无幻的牙关。
舌尖就抵了进去。
一股刺鼻的腥味涌进了嘴里。
无幻挣扎了起来。
萧何止腾出一只手,把无幻的双手压在了头上。
渐渐的,无幻也就从了。放弃了挣扎,躺在那里,任凭身上人的作为。
萧何止放开无幻,只见无幻正望著窗外。
萧何止随著他的眼望去,那里除了泄了一地的月光,别无他物。
这麽不想和他一起麽?
萧何止心里有些恨。
随即一把抓住无幻的那里,又揉捏起来。套弄一番之後,还是射了。就著满手的汁液把手指插了进去。
无幻似是不惯,淡淡的眉皱成了一团。
萧何止又怎麽可能放过他,还没让那里松软,就直直把自己的器具给送了进去。
无幻的脸立即煞白。死死瞪著萧何止。
萧何止轻笑一声,也不管不顾,就动了起来。
刚动一一下,只听得撕拉一声,似是锦帛撕裂的声音。
疼痛立即扩满了无幻的全身。不过两次经验,却是一次比一次疼得厉害。
这次,甚至还见了红。
无幻不禁觉得好笑。他这是在做什麽呢?
嘴边,竟然真的就扯了个笑。
无幻的笑真是美啊,不,确切的说,是大彻大悟,大慈大悲,让人见了都不禁要膜拜的笑。可惜这样笑著的人,竟然给萧何止压在了身下,肆意妄为。
萧何止一见无幻那笑,就越发的怒。
是嘲笑吧。
笑他一个俗人爱爱恨恨,而他则是超脱一切的飞升者。
萧何止不禁加快了律动。
飞升又如何?
就算你是佛,我也要你被我沾污,我也要你哭喊求饶。
萧何止想,自己大抵……是有些乱了。

一生一笑一梦里──30

30.
无幻倚在院子的藤椅上,睡著了。一身雪白的僧衣,一串佛珠不离手。
萧何止看了大约半个时辰了。站在花架下看著这样的无幻,心里一阵空落。
一人直接穿过院子,跪在了萧何止身下,抬起头来,原来是周毅,这周毅原本是戚无忧派来监视萧何止的,也不知道萧何止用了什麽手段,把这个人纳入麾下。
周毅瞥了眼一边睡著的无幻,压低了声音道,“教主,兵马已备齐。”
萧何止点了点头,恩了一声,“那几个堂主如何?有否异动?”
周毅行礼,“禀教主,除了莫笑堂之外,暂时无所异动。莫笑堂现下无人接管,一干人整日无所事事,几个忠心秋如水的日日来主坛捣乱,杀了一些,赶了一些。”
萧何止望著不远处的无幻,没什麽语气的说,“狗儿麽,不过缺个主子而已……”说罢招了招手,“渺渺……”
手还没落下,一个女子不知道从哪里闪了出来,看得出身形不错,轻功练得可谓出神入化。
一出现,就跪在了萧何止面前,“主子有何吩咐?”声音带著几分甜腻。
萧何止朝那女子挑眉一笑,“即日起你不必在做我的影侍了,去莫笑堂接管堂主之位。”
那女子低头,“遵命。”
刚要隐去身影,就被萧何止一把喝住。
那女子又重新跪倒,“主子还有何事?”
萧何止笑著走过去,用手里的扇子挑起她的脸。
才发现,这竟是个如花似玉的女子。面容姣好,身材匀称,一双灵动的眼,真是男人眼中的尤物。
萧何止带著几分邪气开口,“回头换身花哨的衣裳去,咋们不能输给那个半老徐娘是吧。以後可是主子了,要管好自家的狗。但是……也不能忘记,自己是谁家的人。恩?”
女子听完这话,眼神微微一动,水盈盈的眸子,煞是好看。
“渺渺遵命!”她用尽力气似的回著。
萧何止微微皱了皱眉,瞥了眼那边的人,好似没醒。
摇起扇子,轻轻道,“下去吧。”
那女子便隐去了身影。
女子走了,萧何止扫了一圈。
目光又投向了无幻,阳光撒在淡淡的脸上,什麽都显得松软。这张没什麽模样的脸,却叫他迷恋如此。
无幻总是那样,不反抗也不应和,举止之间,看不出一点喜恶。
不,也许是看不出一点喜欢吧,所以剩下的,大抵都是些嫌恶了。
萧何止不禁想到。
萧何止又拉回了视线,视线停留在了周毅身上。
那边周毅却位置著刚才那跪著的姿势。
萧何止突然蹲下身子,双眼直直看著面无表情的周毅。
周毅这个男人,倒算得上是个美男子了。
“你怕我麽?”萧何止突然问。
周毅被这突如其来的问题吓了一跳。
愣愣看著眼前的人,不知如何回答。
萧何止也不等周毅答话,又甩了个问题,“恨我麽?杀了你敬爱的教主?”
“教主……您……”周毅张了张嘴,却不敢随便回答。萧何止的变态,他是真真切切的清楚。
萧何止等得,当然也不是那个答案。
末了,萧何止勾起一个,迷幻众生的笑,也不过如此是吧。
“你爱我麽?”
虽说用的是问句,口气确实不容置疑。
周毅一手执剑,合手做礼,声音不禁开始发颤,“教……教主……”
萧何止拿纸扇抬起周毅的脸,用的是刚才对那女子的姿势,“怕什麽?”
周毅抿著唇,脸上冷汗直冒。
周毅低著头,阳光打在他脸上,半张脸藏在阴影里。
忆起那日,周毅仍觉得一阵晕眩。
他是去戚无忧院子报告萧何止近况的,可是一入院子,就看见了不该看的东西。
戚无忧把萧何止压在身下,两个人的腿叠在一起,青天白日之下,萧何止的嘴角泛著不该的异色微笑,唇边的血,好似要把人的魂魄给勾去似的。
周毅一时之间竟愣在了那里,一双眼移也移不开。
萧何止的身子漂亮吧,一点一点泛著细密的汗珠。要是把这样的人压在身下,就算是男人又如何?
脑子里突然冒出这样的想法,直把周毅一惊。
准备落荒而逃至极,萧何止便朝著他笑了。
那双眼睛半张半眯著,好像是对他笑了。
周毅一下子逃了出去。
奔跑之间才发现,自己下身的东西早就涨硬。
萧何止慢慢靠近周毅,“爱我的身子,还是爱我的人?”
周毅不禁蹲著往後退了一步,不言不语。
萧何止却仍是那样的动作,眉眼间染上的都是略带诱引的笑意,“答不上来?”
周毅战战兢兢点了点头。
萧何止原本的笑立即冷了下来。
站起身子,甩了下袖,背过身去。
“下去吧。”
周毅一听这话,好似如临大赦一般逃了出去。
废物。
萧何止冷冷道。
一个一个都是废物。

一生一笑一梦里──31

31.
接到飞鸽传书的当日,萧何止便传讯把周毅和手下的一般人给召了来。
月黑风高的夜,风凄凄惨惨的吹。
一干人不是黑衣便是素服,低头跪身,伏在萧何止脚下,数起来,也不过十来个人,却是萧何止所有的心腹。
这江湖场景里,唯一不相称的,仍旧只有无幻。
萧何止一醒,无幻也从床上起来,随手披了件外衣,漠然的望著萧何止接过飞鸽传书,然後燃烟花喊人。
萧何止的一举一动都落入无幻眼底,却好似又丝毫没进入过那双眼里。
只是维持著刚起身的姿势,望著院子。
院子里的一个个人,都像是空气一般,未能入无幻的眼。
两日後,七日庄。
这等排场,少有吧。天意教三十六堂主极半数教众都出动了。
一双修长的手,随手放在坐撵上。
萧何止著了一身黑衣,层层叠叠的黑纱漫布,一头长发束起,带著一个黑色镶金的冠,以及……黑纱蒙面。
面目是看不真切了,只闻得其声。
萧何止抬起手,整了整压在手下的袖口,半带笑意的开口,“听闻……我教前代教主乃东方庄主所杀?”
东方振威紧紧握著剑,望著那双含笑的眼睛,只觉心里寒了个透,壮胆似的提高嗓门,“是又如何!尔等邪魔歪道,也敢来我七日庄撒野!”
萧何止轻轻一笑,声音柔中带冷。
眼前这人,是自己的哥哥啊。
呵呵。
“东方庄主好气魄。”萧何止随口笑道。
东方一听他这似笑非笑的语气,不禁冷哼一声,虽然手心里的汗已经蔓延,把衣袖也沾湿了。
萧何止换了个姿势,倚在坐撵上笑道,“常言道,杀人偿命。你杀了我教教主,拿你一条命来填,不为过吧。”
“放肆!”
站在东方振威身後的女人道。
萧何止看过去,正是东方家的主母。四十岁上下,华贵的年纪,正是东方振威的生母刘氏。
萧何止冷眼望著眼前的女人,听闻,正是眼前的女人剐了自己的母亲──一个勾栏院的妓女。
“老夫人,你们既是名门正派,自然就要守名门正派的礼,这杀人偿命一事,不正是你们的道义麽?”萧何止细细道。
刘氏一双阴冷的眼直直望著萧何止,一脸严肃,“杀戚无忧,是替天行道!”
话音刚落,只听得那边的萧何止发出一阵狂笑。“哈哈哈……好,好一个替天行道!我们杀人便是邪道,你们杀人就是正道。老夫人,看来我们的道,似乎不同啊。”
萧何止听了一会儿,扫了眼对面的那些掌门,“所谓道不同不相为谋,既然如此,就别怪我不客气了!”
萧何止刚一说完,只听得几大掌门纷纷惨叫著倒地。
东方振威震惊,左右环视了一番,但是自小的习惯使得他做出了最得体的反应,他依旧持著剑,怒视著萧何止。
刚才那般傲慢的妇人,早就吓的不知所措。一张脸吓得惨白。
几个掌门开始大乱,一下子对对面的队伍摆起了剑式。
东方振威扬起头,做了个别轻举妄动的手势,“好个天意教!”
萧何止随手一挥,笑了起来,一句话不说,几个教众抬著坐撵回头,一帮人从容转身,好似什麽都没发生似的。
可是就在此时。
一个人,直直冲了过去。
也不知道是哪门哪派的小辈,竟然这麽就冲了出去。
不过几尺的距离,却遥如千里,还未近身,就已经直直倒地。
眉心,是一点红痣。
血绵指。
萧何止回眸,对著东方振威瞥了一眼。
东方振威只是站在那里,面色灰黄。
萧何止自然知道他想著的是什麽。
东方振威害怕,他怕得紧。
萧何止一甩长袖,拂袖而去。
是夜。
无幻坐在东方家的客房里,一手执念珠,一边念著佛经。
窗外的风渐大了,风一吹,把未掩紧的门给吹开了。
无幻张开眼,起了身,径直走到门前想把门给关上。
“莫关。”
一只手,夹进了门里,探出来的,是一张略带轻浮的笑脸,只是那双带笑的眼,和那张俗气的脸,有些不相称。
无幻放了手,转个身,自己走回蒲团上打坐。
萧何止摇著扇子,一步一步走到无幻身边,“不高兴?”
无幻仍旧念著经,也不搭理萧何止。
萧何止蹲下坐到了无幻身边的地上,青石的地,有点冷。
“无幻,你虽是和尚,但是却毫无慈悲之心呢。”萧何止拿扇子点著地,好似呢喃。
无幻口里的经文,也不禁慢了一拍。
“我一生一世,都被别人玩弄於股掌之中,唯这次,倒是被你玩了去。”
话还没说完,萧何止突然笑了起来,轻轻低低的,好似要断在了门外的风里,“和你说这些有什麽用?你啊……不过是个无心的和尚。”
说罢就起了身,朝门外走去。
开门关门,吱呀两声。
萧何止走了一段时日,无幻才慢慢抬起头,望著那扇没关紧的门。
风真大啊。
门又吹开了。
无幻又起身,又径直走到门前,关门。
一出无幻的房门,萧何止转了个弯,就隐到了院子里的假山後。
身後,一个黑衣女子已经站在了那里,夕阳已沈,朦胧光里,只见赵青严头戴面纱,一身清瘦。远远望去,哪里还有当日美人的半点身影,只剩得一副骨架而已。
萧何止见他这般,心里也有几分愧疚,面上淡淡问到,“没吃我给的药麽?”
赵青严行了个礼,“回主子,吃了。”
萧何止接下来倒是无话了,月光下,赵青严的一小节手臂露在外面,爬满了黑青的条纹,煞是妖孽。
但是萧何止毕竟是萧何止,哪里管得了别人的生死,过了一会儿又问起,“东方振威那里……?”
“禀主子,已经差不多了。时候一到,东方家自然大乱。”
萧何止点头恩,一声,抬头往了眼天色,只见乌云蔽日,院子里的光线突然暗了下来。
转个身,就从花坛里跳了出去,一个人迅速隐进了小径之间。
身後的赵青严愣愣望著萧何止,原本枯槁的眼更是黯了几分。
风一吹,面纱落地。
半张脸,爬满了黑色的藤蔓。
那药,竟然起来反效果。

一生一笑一梦里──32

32.
东方一出,谁与争锋。
说得便是东方家早先的那本秘籍极那宝藏,不过时过境迁,到底这个秘籍存在与否,还是个问题。
但是萧何止相信,作为东方家的一个私生子,他坚信。
原因,自然是有原因的。
因为萧何止的背上有一副画,那是他做妓女的母亲,留给他的唯一遗物。
东方逸当年风流,玩遍了江南名伶,其中,有一个女子,便是萧何止的母亲。
在萧何止很小的时候,他便每天听那个疯疯癫癫的娘说过去的事儿。
她会拉著他的手,对他说,“止儿,你会成为一个名扬天下的人,你会得到万千美人何最好的武功。”一边说,一边就掉起了泪来。
他就会握著她的手,问她,“我爹是谁?”
她便会带著最迷离的眼光痴痴的道,“你爹……你爹是这世上最狼心狗肺的人,他日你要是遇到他,一定要杀了他,知道麽?”
萧何止便点点头,记下自己母亲说得每句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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