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平静的说道。因为我知道这一天迟早要到来。
擎不是普通人。他对他的家族和员工有责任。
他不是我。他背负的东西太多太多。我不想再成为他的另一个包袱。
我知道自己终究不过是一个人而已。我以无法和除他以外的任何人在一起。我也不知道自己到底爱他有多深。早已成习惯般的生活在一起的两人。但也有要分离的一天。我现在还无法知道离开他后自己会过怎样的日子。不过也就是晚上冷点。吃饭时不用在等待了。看书时会变得更安静把。不过就是生活变得更清闲罢了。 我本来也是个喜欢清冷的人。要是自己一个人无法生活下去的话。我25年的人生岂不是白活了。可是我知道对于一个女孩不一样。
她们很怕寂寞。我的妈妈就是如此。所以父亲只有一直陪着她直道妈妈离开我们。那个女孩
所流露出的感觉和印象中的母亲很相近。她们应该都是很怕寂寞的人。 何况我的擎一向是个绅士。他只对我有些霸道罢了。擎对女孩子一向温柔。我想那个女孩恐怕已经爱上他了吧。
就像现在的我一样。只是不知道谁爱的更多些。
‘枫。你别胡思乱想'擎有点着急
‘ 我没有。擎。听好。我想过了了这样对我们谁都好。我介意的不是你要结婚,而是。。。。。'
‘你刚才那是怎么回事'
‘你知道我一做噩梦就会这样的' 我随便找了个借口搪塞过去。那样荒唐的梦我实在说不出口。
‘你也知道 我不是女人。我没有那么脆弱。 你要结婚。你要有子嗣。是你的责任。也是你的义务。你的妻子。你的儿子才是你要爱的人。对于那样的一个女孩你忍心伤害她吗 ?
你能想象她知道真相后会发生什么吗?"擎沉默了。我只有继续说下去。
‘ 即使是所谓的商业联姻。如果你单方面的悔婚的话。对于你的家族会有怎么的影响都是不可预知的。 那样 ,你的爸爸妈妈。和期待你的长辈们。你要怎么去面对他们。
何况。擎 。要是这样还和你在一起的我也会很可怜。所以分手是我们最好的解决方式。
不是吗?你一直都是很聪明的。你知道。我不想成为你人生的污点。‘
就这样我们静默了很久。很久。
就是因为爱你。所以才要离开你。 我想要成为你记忆中宝贵的部分。不想成为使你身败名裂的祸首。我喜欢骄傲的你 。万人追捧着的你。意气风发的你。至少这样的你曾经只属于我一个人。所以我知足了。
‘ 枫。‘ 擎把头埋在了我的颈肩。从哪里我感到温温热热的液体。 他哭了。驰诧风云的商界巨子就这样在我怀里留下他眼泪。我只知道此刻我已满足。
‘ 枫 你会来参加我的婚礼吗‘
‘ 我当然会的。 老朋友的婚礼哪有不去的道理。‘我露出一个令他安心的笑容。
第二天我收拾了简单的行李。擎开车。把我送回了那个拥有我和父亲回忆的家。 那间三居室的小套间。被我们卖掉了。擎说什么也要把钱全部留给我。
我笑他够傻。难道忘了吗。我好歹在医学界也因为以年轻的年纪突破了再生心脏内壁细胞的知名医师 。所以做他的朋友有足够的资格。更别说养活自己了。
又过了一天。我送他和他的未婚妻上了飞机。
雏茵真的是个可爱又善良的女孩。过于优秀的家事阻止她接触社会和人群。造成她过于单纯的性格。果然我做的选择是对的。谁会去忍心伤害这样一个女孩。 擎并没说什么。拉着雏茵的手就踏上前往伦敦的班机。 雏茵反而有点舍不得我。。一直想要我和她一起去伦敦。
‘茵茵 。冷枫还有工作要做。'
‘那你下个月一定要来啊。'
‘好好。我的小姐'
微笑着送飞机起行。直到它消失在地平线上。我也终于可以松一口气了。不用继续挂着那虚伪的笑容了。我是不是也可以大哭一场了。可是等我环顾自己身边时。才发现原来身边早已没有一个可以给我哭得地方了。
家人
晃晃悠悠晃回到医院里去。看到病床上昏睡着的病人。和焦急。忧愁的家人。我明白还有很多人在需要我。
‘冷大夫。'年长的略微发福的秦护士长过来唤我。
将手收进白大褂的口袋里。问‘怎么了‘
‘ 十号床的病人病危'
我匆匆向那边跑去。十号床的病人是个不到十岁大的男孩。平时在那些病友中间是少有的精怪。淘气可爱深得大家的喜爱。 任你怎么也不会想到那样有活力的孩子会有先天性心脏病。
我的同事们都知道那个可怜的孩子已经有一个不幸的童年。遗传的心脏病以早先夺取男孩父亲的生命。不负责任的母亲抛家弃子。跟着一个不知哪里的台湾富商跑了。每次听到小军军在夜里哭着喊着要妈妈的时候。那些小护士都忍不住一次次落泪。骂着那个没良心的妈。
我同情那个孩子。却无能为力。 福利社拨来的款项早已用完。以营利为目的的医院就停掉给小军军用的一种稀有的昂贵的药物。 我和几个年轻的医生资助着军军在医院的其他费用。
今天神终于要把这个可怜的孩子带走了吗。
终于跑到重症病房。在一群白色的身影后。看见着那张苍白的小脸。
突然一张小手用力拉住我。‘哥哥 。哥哥 救```````救`````我 。我要活'
那一瞬间军军强烈的求生意志感染了我。
‘ 军军 ,一定要坚持住。哥哥一定会救你的。'
人们七手八脚把军军推进手术室。经过仔细的准备。我拿起刀开始和死神做着争斗。
手术时的我是很少意识到时间的流逝。r
每一刀都关系着患者的生命。我必须全身灌注。 只有一旁的助手为我擦汗时。我才会去注意时间的流逝。
终于。当我听到稳定的心跳声再次响起时。 高高吊起的一个心终于放下了。
至少在一两年的时间内军军不会再有性命之忧了。 可是这个可怜的孩子这样残酷的活着
面对现实还不如死了来得幸福。可是他要活下去。无论面对怎样的人生。
不像软弱的我。说到底。我离开擎还是因为怕自己受到伤害。没有勇气去承担这份感情。
等从手术室出来时。我做了一个决定
我要收养那个孩子。我要给他幸福。
望着洁白被褥下。一张天使的容颜安静的沉睡着。细长的睫毛透着阳光的色泽。我要让这个漂亮的孩子和其他孩子一样能够一同生活在阳光下。
我突然想起即使在家里最困难的时候仍然每天给我装一瓶牛奶带到学校里的父亲。即使冬天只穿单衣过仍会在过年时给我买新衣的父亲。
晚上回到充满和父亲有着共同回忆的地方。默默在心理将这个消息告诉他。然后躺回自己那张少年时代的单人床。夜里的寒冷被有着父亲和擎的梦所驱走。
这之后我办理了李小军的领养手续。
我问他愿不愿意和我一起姓。
那孩子连想都没有想就点头答应了。
半个月后。冷峻的病情基本稳定。擎留下的钱正好全部支付了小峻的所有医疗费用。我虽然收入也不菲。但是让小峻常年住在医院的钱还是不够的。 再加上我是医生只要让小峻在家修养就可以了。所以我把小峻接回了家。
恢复后的小峻调皮让我头疼。总是能想出些稀奇古怪的点子来。不过他总是嫌他的房间太小太小。 而跑到客厅去睡。我知道那一定是那孩子怕黑吧。所以我嘲笑他胆子小。谁知这家伙一赌气说什么也不要我陪。结果半夜还是哭着跑到我的房间里来。我也乐得有这样一个可爱孩子陪我。 这样生活不会总有擎的影子晃来晃去。
本来说好一个月后结婚。我却迟迟没有得到消息。久而久之便不再等下去了。
谁知。半年之后擎的结婚喜帖到了。我记得自己答应过他的。我当然会去。
小峻闹着也要一起。没有办法也只有把这个小拖油瓶带上。
于是在飞机场上上演了一出。父亲要抛家妻子儿子死命不肯让父亲离开的一幕。
只是我奇怪。他是上哪里找的一个妈妈。
在飞机上我问他。
小家伙奸诈一笑。:‘我只要跑到大街上。放声一哭就好多漂亮大姐姐来了'
我除了眼角抽搐没有别的办法。
伦敦仍旧是雾都。感觉还是没有任何变化。雾中总是弥漫着草地和泥土的感觉。我与擎就是在这里相遇的。按照请柬的联络方式。我打通那个号码。接听电话的人一口流利的英文。
但我还是听得出来那是中国式发音的英文。
贺家不愧是名门对于我这样的普通人。他们也派出加长型的劳斯莱斯。然后将我们安排在多切斯特饭店。1947年伊丽莎白公主和非利普王子就是在这里宣布订婚的。这里经常是英国皇室成员经常出没的地方。 这里的豪华套房更不是普通人能够住的起的。所以我知道不是所有能来的人都有这般待遇。但是擎始终都没有露面。看见这边豪华的房间小峻似乎有点兴奋的过了头。这里碰碰。哪里跳眺。我没有阻止他。
只是一来伦敦就让我很不舒服。我的确是在这里遇到的擎。大学四年的交往。现在回忆起来竟然全是支离破碎的画面。我几乎想不起来我们是怎么过来的。发生过什么。
我很想从那些支持破碎的画面中找到些线索。但是不知不觉中却沉沉睡去。
奇怪的事我知道那是梦。而且我看见一个片绿地上一道熟悉的背影。穿着白色的衬衫回过头来冲着我微笑。我却看不清他的脸。风微扬起的秀发。从我身边跑过。又向这样跑来。我能听见那是一个少年爽朗的笑声。像风一般自由在蓝天下自由呼吸着。
‘枫'我抓住他试图喊出他的名字。
却被自己吓住。猛烈的头疼让我惊醒。
小峻此时闯进来。却不敢问我发生了什么。只是支吾了半天。
我才记起。我现在应该领他去选几件礼服。贺家与霍因家族的联姻非同儿戏。几件正式的礼服是少不了的。而正在此时半掩着的门外是争吵的声音。走出去看见的一位英国惯有传统绅士正在努力向一位小姐辩解着什么。我听明白了。原来这位女士也是来参加擎和雏茵的婚礼的社会名流。因为她没有入住酒店最有特色的豪华套间。非常的不满。绅士不停告诉她现在这种房间已经全部满了。我感谢擎的款待。但是我喝住在这里人的身份相距甚远。所以我告诉那位女士。我很愿意将我的房间让给她。 小峻非常不满的撇着嘴离开这个房间。不过到底是多切斯特饭店。就连普通的房间也是如此豪华。没多久。那位女士敲门主动邀请我们去喝下午茶。我告诉她我要准备礼服时。那位女士笑了。表示愿意和我一起前往。
就这样我们三个人漫步在摄政街。逛过一家家古典而又充满现代感的服装店。逛累了时。
坐在只有英国才有的茶店。点上一壶英式红茶。和小店独有的牛油饼干。细细的品着茶。
坐在那里慢慢的聊着天。那位叫费罗里的女士总是说着罗伦斯是多优秀的男人。娶了个半大的丫头真是可惜。我只是干笑着。罗伦斯是擎的英文名字。我真的很惊讶。在欧洲的其他国家竟然也有他的仰慕者。 不知道是不是嫉妒占据了费罗里的大部分心思。 她竟然说真希望擎是同性恋。我哑然失笑。
‘怎么可能呢' 我笑着说
‘难道在英国还有什么不可能的事吗'
‘你和他很熟吗'
‘还算认识吧'
‘哦'费罗里似乎对我产生了极大的兴趣。
‘罗伦斯的朋友也都是很帅气的人啊'
小峻再把牛油饼干吃完后。便有些坐不住了。一个劲地催我走。
‘爸爸。走啦‘
费罗里好奇看来。小峻在没人时候依旧叫我哥哥。只是在外人的时候叫我爸爸。
我知道费罗里好奇什么。我怎么会有个这么大的儿子。
从某种意义上讲小峻的确是我的儿子。如果要对外人说那是我收养的。那种事我做不出来。
‘这是我儿子小峻'我露出一抹温柔的笑意。
小峻也是往我怀里一扑。
‘你们一定很幸福'
最终我们在摄政街买到了我们需要的衣服。以前从来都是擎替我买来衣服。久而久之我也失去买衣服的眼光。在他不再的半年里。我买来的衣服总是被医院里的那些小护士笑话。说以前的冷大夫穿衣服很有品位阿。现在怎么老是穿的那么奇怪。我左看右看都是衣服又有什么不一样啊。我买的也都是以前擎推荐给我牌子。真是不懂女人的欣赏品味
费罗里对于我看好的衣服也都是嘲笑不已。紫黄粉色条文的西装很难看吗/
终于她实在忍不住了。帮我选好一套浅灰的西装。和宝石蓝的领带。米色的衬衫。以及我叫不上名字的鳄鱼皮皮鞋。 看了看价格。几乎花掉我积蓄的一半还要多。为了搭衬那条宝石蓝的领带。 小峻帮我挑了一支没有任何杂质。纯水晶和白钻的领带夹。穿着一身如此昂贵的衣服还真是不舒服。从更衣间出来后。服务员导购员包括小峻。都傻呆呆的望着我。果然很奇怪。擎不在我买衣服就有问题。当我失望的想要回去换下时 。传来确是费罗里赞叹声。
‘冯'她发着奇怪的音叫着我‘你长得真好看。我从来没有想过一个男人可以这么好看'
‘那我是不是比你的罗伦斯帅呢'
‘不 不一样'
‘还不是一样赶不上你心中的那个罗伦斯。'
‘不'
还是一样的回答。
没有打算把衣服就换下来。因为距离宴请晚宴的时间快到了。我们必须要过去了。来接我们依然是那俩加长的劳斯莱斯。擎还是没有出现。我知道新郎现在应该是最忙的时候了。
小峻紧紧地抓着我的手。
车子缓缓开出市中心。向郊外驶去。开进一片林荫路。已经可以看见一辆辆豪华的名车驶进林荫深处。 掠过那一片小道。眼前豁然开朗。不亚于卢浮宫规模的古典建筑赫然立于眼前。
终于可以在见面了吗/ 心底深处掠过一丝狂喜。恨不得立刻就冲要他眼前。可是我明白这是他和别人的婚宴。这里是贺家的本家。是各界名流汇集的宴会厅。我只是这里的客人。为客的就要有为客之道。等司机为我打开门我迈开优雅的步子。迁者小峻。嘴上挂上最为优雅的笑容。向宴会大厅走去。 这里好像没有那么陌生。在没有侍者的引领下。凭着感觉就这样出现在宴会的大厅里。
‘你来过这里'费罗里突然插进话来。
‘第一次来'我回答。但是我的身体却分明熟悉这里。我确又是第一次来。大概是心理学的解释的幻觉把。太阳穴有些微微的发胀。
迅速走进一个角落。想要理清头绪结果发现还是有几位打扮鲜亮的小姐向我走来。
可此时那个熟悉到再也不能熟悉。陪伴我七年的身影赫然立于眼前。半年的历练使他看上去更加成熟稳重。谈笑间。沉稳干练的气息犹如鹤立鸡群。 几乎控制不住自己的腿就这样向以前养成的习惯一样。向着他的方向走去。突然间眼神交会。我在他眼睛里看到了自己。猛然注意到这里是他婚宴。我 我在做什么。
‘冷枫。你来了。好久没见了呢。瘦了呢。但是看上去更英俊了'开口说话的是幸福挽着擎的雏茵。人们都说恋爱中的女人最漂亮看来这句话不假。雏茵看上去更漂亮了。
小峻紧紧拉住我。‘爸爸 。爸爸'他叫到。小峻稚嫩的叫声唤醒了我的理智。
擎的脸色接着变了几变。
‘ HI 好久没见了。‘ 我先开口。‘小峻叫叔叔。'此刻我是多么感谢小峻的存在。小峻小峻对不起。我利用了你。
擎突然开口。‘冷枫 你什么时候多了儿子。'
我开心的冲他笑笑。‘说来话长以后再说'我从口袋里掏出一份礼盒。送给雏茵
‘新婚快乐'
雏茵打开礼盒看开心的在我脸上留下一个感谢的亲吻。
擎只是盯着我看。眼神里没有了丝毫的波澜。
雏茵甩开擎的手过来拉起我就往舞池中央跑去。
‘擎你不会吃你好朋友的醋把。我早就想和冷枫一起跳舞了。今天好多小姐问我他是哪家的公子呢。因为擎已经是我的了。还好你出现了。那么那群姐妹们就不会伤心了。大家都说。冷枫好像王子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