土方的真选组----战僳之鹗[下]

（三十六）
“山崎……哦，松原，茶。”
“是。”
“松原，文件。”
“是。”
“松原，买烟和美乃滋去。”
“是。”
……
“十四，你对松原会不会太过……”近藤在一边看着都觉得这个助手的工作过分了一点。
“什么？”土方放下手上的文件，正眼看着近藤。
“十四，松原毕竟刚来，把山崎那些活全丢给他会不会太快？”
“如果是间谍，就不怕他会走。”土方的语气冷了下来，近藤隐隐可以感到有肃杀的味道。
“倒是近藤先生你，听说这两天都去葵屋了？”土方随意地挑了下眉，又转头继续忙了。
“深雪大夫实在是太完美了，简直就是……”近藤的滔滔不绝开始了，不过全都被土方的耳朵自动过滤了，直到，“……能一直留在身边就好了。”
“啊？”土方知道自己这样的人是不能给好女人称得上幸福的生活的，所以即使碰到了那样的女人，三叶也只能成为过去的记忆，正因为是无法构建未来的，所以也无法允诺别人的未来，可近藤先生……
“我……只是想想罢了，我也知道这是……”近藤收起刚才的兴奋表情，冷静的表情却让土方感到淡淡的哀伤，如果是近藤先生的愿望的话……
“唉，那么至少要好好确认对方的心意啊。”土方说，“还有别做跟踪狂，是个正常人都会讨厌的。”
“十四……”近藤愣了一下。
“既然是真选组的大将的话，就要像个大将啊。”土方顿了一下，“不然下次再被松平叔逼的和猩猩公主相亲的话，真选组的面子也过不去。”
“我知道了，我去找她，真选组的事就拜托给你了。”近藤就是这样的人，只要给他哪怕一点点的鼓励，就会勇往直前了，该说是阳光型还是天然呆呢。
“这次看来是真的了，连想在一起都说出来了，我只是没想到土方先生会是你去鼓励近藤先生呢。”冲田的身影靠在门边。
“……”土方没有回答，既然是不能言语的心情，就无法传达过去，是近藤先生的选择的话……
注定无果的恋情，就像青涩的果实，既然没有人要，就只能摆到它烂而已。
“土方先生？”没能等到回应，冲田有些失望，扭头去看土方的视线停留在文件上，却是完全没有焦距，僵硬的身形俨然是屋中的摆设一般。
“咚！”冲田的身影一跃到土方身边，执着他的手腕顺势将他压倒在地，背部着地让土方神经绷紧了，肩上传来不适感让自己丧失了瞬间本能的反抗，看清眼前的小鬼带着一脸的S表情，十字路口跳上土方的额头。
“总悟你想死啊……”土方不满的皱着眉，“从我身上下去！”
“我只是作为一个部下想向土方副长提点建议罢了。”冲田维持着这个暧昧的姿势，并不打算撤离。
“啊？”土方也不急着挣开，没有火箭筒，也没有带刀在身边，并不担心冲田会取他性命。
“土方先生，你身为副长，这么大意可以吗？居然在工作中发呆，是等人来袭击吗？你这样要怎么作为真选组的代表啊，还是快把副长宝座让出来吧。”冲田一直以来的结束语好像越来越接近一个意思了。
“在屯所里会袭击我的，除了你以外还有别人吗？”土方有些飙了。
“土方先生你是在称赞我吗？果然是因为我百发百中的神枪手这个称呼吧。”
“不，你误会了，这绝对不是称赞什么的，说起来神枪手什么的谁也没说过吧，是你自己凭空想象的东西没错吧。”土方停了一下后用鄙视的语气说到，“还有，什么东西都没带，你也算是来袭击？”
“土方先生你果然就是个M。”看到土方青筋开跳，冲田俯下身去，躬身靠在土方耳边，“袭击的话，没有那些东西一点关系也没有啊。”
过分接近的距离，即使是友人，到底是指谁啊？那个友人？让土方感到不安：“喂，闹够了没，你闲着无聊我这里可是还有一堆公文要改啊。”
“怎么，想逃了，即使是什么武器也没有，土方先生也会怕我？”迅速扯掉土方的领巾，衬衫连带马甲一起，拉下土方右肩的衣服，裸露的皮肤在黑发的映衬下显出苍白的美丽，但仅仅这样，没有冲田想找的东西。
“啧，搞错了吗，原来是左边吗？”冲田咂了下舌。
“真的想死啊，总悟！”土方在切身了解冲田所谓的袭击后，不客气地吼了出来，“我真的杀了你哦！”
“土方先生你的话真伤人心，”冲田的声调平淡的感觉不到一丝的所谓的伤心，“偶尔要接受部下好意的关心啊。”
“这算哪门子关心啊，给我滚下去。”看到冲田的手拉扯着左肩的衣服，土方急忙去掰开他的手，但维持着被压制的姿势要怎么和冲田抗衡？
“果然是这样吗？”随着左边肩膀露出来的还有后方一大块白色的膏药。
“擦伤。”土方懒得和冲田废话，推着他就要起身。
“真是这样不介意让我看看吧。”冲田的手向土方的肩伸去。
“喂，总悟，我说你够了吧，没听说过揭人疮疤的。”
“土方先生，是你自己说的，我可是S星王子来着。”所以我可以什么后果也不去想，既然土方先生让近藤先生按自己的心意来，那么我也可以的吧，只按照自己的心意来这种事。
“总悟你……”土方感觉着冲田的气息在自己光裸的肩上游移，他的左手禁锢在自己右臂上，被扯掉了扣子的衣服敞开着，这样就好像……
即使不愿意回想，伊东的记忆还是鲜明的跃入眼前，随着冲田的右手搭上后背，土方的那种感觉越来越强烈，被逼迫的无奈，被拥抱的耻辱，神经一瞬间绷紧，冲击性的记忆让土方快要窒息了。
“副长，您要的烟和美乃滋我买回来了，刚在门口还逮到一个可疑的……人。”松原拉开门以后见到的就是这样一个瞬间，衣衫凌乱的副长和冲田队长……
“啊，老板，你怎么来了？”冲田转头就看到门口和松原一起的家伙顶着白色的自然卷，看着这里的眼神有些复杂。
“那个原来多串君在忙啊，阿银来的不是时候呢。”那个样子，算什么？
“时候真的不好呢。”冲田看了下还贴得好好的白色膏药，放弃地叹了口气，起身离开，“我们去会客室了，土方先生你快点来，走吧，老板，松原，对了，那堆狗食就扔在土方先生房间里就好了。”
“这个，队长这……”松原又偷瞄了一下房间里，不知该怎么说。
“是防震演习啊。”冲田说着没人会信的话走人了。
“……”银时红色的瞳从最初看到土方时就移开了，也没再确认什么，或是去吐冲田那句话的嘈，对自己来说刚才的确是地震了的吧，不然为什么自己到现在还感到余震未消呢。
“总悟……”土方想是自己太脆弱了吧，才会让过去的记忆左右自己，如果没有那件事的话，这就仅仅是与总悟打打闹闹的玩笑，或者是像他所谓的关心，仅仅是这样的东西罢了，是自己反映过剩才会……
……
会客室……
松原手足无措地看着眼前弥漫着的紧张气氛，那两个人之间也不是没有对话，很平常的样子，却总觉得是黎明前的黑暗，难道是世纪末的大灾难？火山爆发？人类灭绝？就在松原神游到外太空时，土方已经换好衣服来了。
“这次又是什么事？”土方问到，一脸的敢说是章鱼事件之类的我就砍了你的表情。
“阿银我很好奇会导致糖分吸收不良的，所以就来问问多串君为什么把天人大使馆炸了呢？”银时的话让松原愣住了，冲田也呆了一下。
“混蛋，别把攘夷派的行动推到我身上，我什么都不知道啊。”土方公务员模式全开。
“反正你有你的理论，我大概也知道，其实今天是想来问点消息的，既然大猩猩最近经常跑葵屋的话，我想大概会知道点什么也说不定。” 银时说到。
“什么？”
“多串君记性真的不好，果然是蛋黄酱吃多了变傻了吗？我去葵屋是去接生意的……”
“等一下，松原，叫山南和莜原来。”土方直觉是什么重要的事。
“是。”
山南来了以后，莜原和松原被打发出去了，按土方的说法是放哨，按莜原的理解是对松原的监视。
“我的委托人是深雪大夫，她拜托我寻找前不久失散了的亲弟弟。”银时说着。
“弟弟？”冲田问道。
“是的，不管我怎么查，线索都马上就断了，而这种干净的手法怎么看都像是幕府那群肮脏的人的动作，所以想来问问你们。”
“名字？”土方随意问到，还以为是什么大事，原来只是这样的东西吗？不过巡街时可以顺便调查一下，毕竟也许会成为近藤先生的弟弟。
“孝。”银时说道。
（三十七）
“弟弟的名字是孝。”银时说。
“什么？”土方和山南一起喊了出来，从近藤先生处得知了孝是阿武的原名，不正是被怀疑为春雨安插在一桥身边的间谍吗，搜集消息以后，再由佐佐木传递给春雨的，现在正处于山崎的“保护”中的人，是同名吗？仔细想想，孝与深雪大夫都是葵屋的人，说没关系似乎不可信，可既然这样，深雪大夫又怎么会不知道自己的弟弟就在身边呢，还是说果然只是同名的人物吗？
土方的烟叼着，却只是让它在那里燃烧，这件事说不定会比预想的更棘手……
“那个，关于孝的事情，我们无可奉告，真选组也是很忙的，还请回吧，老板。”山南送客了。
“切，还以为你们是不同的，结果做的事还不都和幕府一样，我是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可是阻止人家姐弟相见是会遭雷劈的啊，为了这种腐败的幕府，什么样的肮脏手段都可以不管吗……”说着针对山南的话，银时的眼睛却瞟着土方，看到土方脸上一瞬间的刷白后，却又说不下去了，“啧，那阿银就走了。”
“我送送你吧。”出乎银时意料的，冲田站起身，把自己送出屯所。
“喂喂喂，怎么有空来送，真选组不是很忙的嘛，还有什么防震演习，不继续可以吗？”即使想着不去在意，银时还是说了。
“土方先生的左肩受伤了，”看到银时突然停下的脚步，冲田继续说道，“没搞错的话，应该是伊东那时的伤，一直没有好转的样子，应该不是刀伤吧。怎么老板你不知道吗，不是在一起的吗，那个时候？”
“那刚才……”银时说着。
“老板你也是知道那个混蛋的性格的吧，”冲田说，“你来得不是时候啊，没有看到呢。”
“不要再去看了，既然是伊东留下的。”银时重新迈开脚步。
……
“什么啊，到底是什么事情啊，为什么都瞒着我呢，那个混蛋也是，山南先生也是，既然是山崎也可以知道的事情，既然是连老板也可以知道的事情，为什么只单单瞒着我呢，告诉我啊，伊东的事也好，天人大使馆的事也好，葵屋的事也好，为什么大家都一样，只对我什么都不说清楚，明明已经不是小孩子了啊。”难得看到S小鬼也有激动的一面，银时挠了挠头，不知该如何是好。
“总之，先找个地方坐下来谈吧。”
……
冰激凌店内……
“天人大使馆的事，是土方先生？”冲田总算弄懂了那时土方为什么还笑得出来了，明明应该是任务失败的情况才对。
“我才是吃了一惊呢，”银时的圣代开始融化了，“幕府的佐佐木，春雨，然后是高杉吗？我说你们流氓警察也挺辛苦的嘛。”
“可是和那对姐弟有什么关系我就不知道了。”冲田想土方是瞒着自己什么呢。
“多串君是在去葵屋之后才得出这个结论的，那么必然与葵屋有关了，既然是真选组队长，去调查一下怎么样？”
“去那种地方？”冲田有些吃惊。
“不是说已经不是小孩子了吗？”银时起身走人。
“那个，一共是800元。”服务生笑得颇有职业性。
“怎么又来了……”冲田乖乖掏钱包，又变成自己请客了，总有一天要不小心把这里炸掉。
……
事实证明，没有任何生物是可以与真选组一番队队长S星王子的力量匹敌的，葵屋的老板将土方问过的事情坦白清楚，天人大使与春雨的关系，阿武在其中的作用，也说了孝才是阿武的真名的事……以及佐佐木家的败类公子是如何把自家老爸逼到得和春雨联手的地步的事，银时觉得要打破这样一个大圈子真的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所以土方才会从最方便下手的天人大使馆开始吧，那天即使自己没有出现，土方也是打算放火的吧，顺带为了不让贩卖出去的信息成为不利于真选组的东西，将山崎以保护的名义派到关键人物的身边这样，清楚了土方的做法后，两人离开了葵屋。
“回去了。”冲田顺道送银时回万事屋后挥了挥手，打算离开。
“总一朗君，”银时叫住冲田，“帮我跟多串君说一下吧，别拼得太过火了呀。”
“是总悟。”冲田纠正银时的叫法，“还有那种事情太麻烦了，自己去说吧。”
“哈～啊！”银时叹了口气看着冲田走远，想起土方听到自己说他使用肮脏的手段后一下子苍白了的脸，“说了很过分的话呢，对多串君……总是什么都不和阿银说呢，肩膀的事也是，知道了的话，交手时就不会那么用力了呀，真是的，既然是这样复杂的情况，就更应该说出来不是吗，混蛋，身心都变成美乃滋那种东西了吗？”
……
“是时候去关心一下真选组知道多少了吧。”语气是怠惰的，然而眼神所传达出来的却不是这么回事，这个无论何时都穿着艳丽的男人此时正坐在距真选组不远的茶馆里看着一番队队长的归来。
“知道了，在下这就去联系。”带着耳机的男人离开了。
“不知道这次的间谍可以坚持多久呢。”高杉继续边看屯所边品茶，没有看到那个人的身影，连茶也变得难喝了呢。
……
屯所内……
土方有些愣神地想着，的确自己的手段好像真的从来没有干净过呢，也不是没被人骂过更过分的话语，可从来也没在意过，只是没想到这次，只是被那个白发的家伙说了一句，就觉得伤到不行，既然是被人说成是冷血也不在意的，既然是被人叫做鬼也不在意的，既然是面对死亡也不在意的，为什么又会突然在意起这样平凡的一句话呢，自己究竟在在意什么呢？真的只是这种对自己来说不痛不痒的话？不是的吧，所在意的是那个人对自己的看法吧，究竟是从什么时候起，偶尔会在意起那个人的呢？
“副长，发生什么事了吗？怎么没有精神呢？”松原问道。
“松原啊。”土方停止了刚才的回想，说到，“既然你也是真选组的一员，有必要告诉你一些事呢。”
“什么？”
“明晚鬼兵队会和春雨有一次接触，”土方斟酌了一下，“近藤先生的意思是绝不能放过这个机会，这种任务对你而言毕竟是第一次，所以今天放你休息，回去做好准备吧。”
“是。”松原离开了。
“副长，要派人跟着他吗？”山南问道。
“不用，打草惊蛇就不好了。”土方说完，掐了烟头。
“副长，冲田队长刚才回来了。”莜原的声音从门外传来。
“哦，叫他过来。”
……
“明晚的行动就交给你们一番队了，把松原也带去。”土方重新点烟。
“土方先生不去吗？不像你啊，果然狗食吃多了？”
“小心我让你切腹哦。”土方想自己不是很正常吗，怎么老有人质疑自己的品位呢？“我有事要找山崎，不去了。”
“是关于孝的事情？那个春雨间谍弟弟？”冲田的话让土方和山南呆愣了一下，“去过了吗？葵屋？”
“啊，所以别什么都瞒着我啊。”
“也是，松原的事也有必要告诉冲田君呢，毕竟明天会怎样还不清楚，有个心理准备也好。”山南将松原的事说了出来。
“是这样吗？真是无聊，居然瞒了我这么多事，明天的闹剧我会去的，但是之后的事情……肩膀的事可以算了，真选组的事我必须知道。”冲田认真地说，山南觉得可以从他身上感到一股与年龄不符的强烈的气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