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四，啊，山南和总悟也在啊！”阳光的声音驱散了一室的冰冷空气，近藤回来了。
“近藤先生……和大夫谈得怎么样？”看到眼前的老大神采奕奕的样子，土方却高兴不起来。
“大夫她虽然没有明确表示，可是被说了不讨厌啊。”近藤兴冲冲的说道。
“大夫？”山南疑惑地问。
“葵屋的深雪大夫，近藤先生的意中人。”冲田代为回答。
“是吗？没被说讨厌，不是很好吗，是吧，副长？”山南转头过去，却对上土方的万年冰山脸，这个人永远面部少根筋啊。
“啊，是很好啊。”土方站起身，与近藤擦肩而过，“加油啊，近藤先生。”
“果然十四也觉得有希望吧。”近藤高兴地表情被土方的背影故意的忽略了。
“土方先生，明晚的事的具体情况……”冲田在土方离去前问道。
“啊？什么？那个随便你，我会负责的。”土方只是按一贯的方式回答着自己并不很清楚的东西，什么高杉，什么鬼兵队，什么春雨的，见鬼去吧，土方现在的脑海里就只有近藤的话语，被说了不讨厌啊……
（三十八）
一桥宅邸……
山崎愣愣地举着球拍，看着眼前的少年，刚才的，是错觉吗？
“怎么了，山崎先生？我真得那么像你认识的人吗？”少年开口把山崎叫回来了。
“啊，对不起，也并不是那么像，怎么说呢，总有点怪怪的感觉……”山崎重新仔细的看了这个少年，黑色的直发顺服的样子，精致的脸孔，小巧的让人怜爱的身形，一副温顺平和的可爱感，笑起来全身洋溢着清新甜美的气息，与那个人之间的差异明明是天渊之别，为什么自己会产生相似的错觉呢？
“山崎先生认识的究竟是怎样的人呢？孝很想见见呢。”没错，眼前这个甜美的男孩正是山崎此次的目的，可是这样纯真的人真的会是春雨的间谍吗？
“那个人啊……”山崎想自己该怎么说呢，“外表看上去的话，非常强势的人吧，脸倒是不错，可惜是个万年冰山，对人很凶，动不动拔刀，威胁别人，应该说我没见过比他更严苛的人了吧，性格方面嘛，有很多不好的称呼啊，都是可怕的东西呢，孝先生还是不知道的好，看片子的喜好很奇怪，吃东西的口味也很怪，完全不是正常级别的，然后神经大条，没自觉性，爱逞强，自我主义过剩……”
“那个……”孝打断了山崎边出冷汗边回想，“山崎先生，是觉得我也是那么可怕的人吗？总觉得山崎先生说的是与我极端相反的类型啊。”
“的确好像是这样子的感觉呢，”山崎想了想说，“所以之前也说了并不是那么相像的啊，真要说相像的地方的话。”山崎凑了上去认真地看进孝的眼里。
“什么……”孝问着。
“眼睛的颜色很像呢，嗯，黑色泛青的颜色，不过那个人的青色更重一些吧，有些接近蓝色了的感觉呢，瞳孔扩散的时候更是这样呢。”山崎缩回头说到。
“山崎先生对那个人的细节也很清楚呢，”孝笑开了，天使降临的感觉，“可以在这么不同的我身上找到他的影子，难道说山崎先生是喜欢那个人的？”
“哎？”山崎觉得自己的冷汗快把自己弄得脱水了，“没……没有的事，喜欢那个人这种事，真要说起来只是单纯的憧憬罢了。”
“憧憬？那样可怕的人？”孝觉得喜欢一个人是可以包容他所有的缺点，可是既然是憧憬的话，一般而言决不会选这种对象的吧。
“其实也不是完全没有优点的，是什么呢？”山崎绞尽脑汁的想，结果只是出了更多冷汗而已，“那个……从某种意义上讲，强势，凶狠，口味奇怪，神经大条，没自觉性，爱逞强，自我主义过剩好像就是全部的他了。”
“山崎先生，你是M吗？”孝得出了结论。
山崎欲哭无泪，副长是真选组的中心，是支持流氓集团活到现在的纪律，是所有队员的表率，是为了真选组和近藤局长放弃一切，自愿化身为修罗的人，正因为那份强势，正因为那份凶狠，真选组才能成为江户最强的战力的，如果不是那种像鬼一样的手段，真选组早就不存在了，可是这些，是不能对被怀疑为间谍的孝说的，自己可不想为副长招来更多地麻烦。
“山崎先生，莜原先生有事要见你。”有人通报。
“我这就来。”
“现在局里的情况是……”莜原把副长怀疑高杉与春雨也有关的事以及松原的事告诉了山崎，“你这边怎么样？”
“还什么情况都没有，因为将军大人的病情稳定下来了的关系吧。”山崎说。
“然后是副长命令，问问孝是不是还有个姐姐？不要让他起疑，还有越快越好。”莜原神经兮兮地看着周围，确定没有人后又说，“副长的意思是，姐姐也许也与这件事有关，总之，一有消息就马上通知我。”
“我知道了。”看莜原离去后，山崎不禁开始担心起副长了，把松原放在身边，哪有人以身犯险至此的，好想快点回去，自己不在，又是这样时局紧张的阶段，副长不会乖乖按时找医生换药的吧。
……
晚上……
31号码头……
“冲田队长，就要对上鬼兵队和春雨了，你怎么没精打采。”有埋伏队员问道。
“哪有？我精神的很，我的心脏正以每秒20跳的频率进行着。”冲田平静的插着耳塞，叙述自己是如何的兴奋。
“不，没有可能的事，那样的话早死了，会心力衰竭而死的。”
“别小看我，我可不是土方先生那种没用的家伙，我的心脏只要我想就会创造奇迹的。”
“这跟土方副长没有关系吧，说起来奇迹这种词这里也用不着吧。”队员吐嘈。
“什么？你是在怀疑奇迹吗？”冲田问。
“不，我没有怀疑奇迹的意思，我只是怀疑冲田队长你的心脏罢了。”
凌晨，码头仍然空旷……
“收工！”冲田总算说出了一直想说的话，“下次再敢给我这种任务，我一定会让土方先生那个混蛋穿裙装去游街的。”
……那个，会不会太过分了……喂，我说，你们一个个看着天干吗？流鼻血的家伙全给我去切腹啊！
看着冲田悻悻地回了屯所，高杉仰了仰茶杯，“干得不错啊，这次挑的人。”
“会不会有问题，晋助？太顺利了的感觉。”万斋觉得奇怪，以往的话，真选组早该大规模的搜查间谍了，这次怎么没有动静呢？
“顺利不好吗？”高杉晃动着杯子，“不会再等太久的，土方发现到间谍的事，到时就有好戏看了。”
“好戏？晋助，你到底在想什么，不应该是和春雨联手，买入情报，武器才对吗？怎么听你说的好像是专等真选组发现间谍以后的反应呢？”万斋有些不解。
“原先是那样的计划，可是我发现了一些有趣的事，至少现在对我来说，春雨那边怎样都无所谓，万斋你说的没错，我是在等，但不是在等真选组的反应，我想看的只有土方的反应罢了。”高杉说完仍是晃着杯子，看着屯所的入口。
“晋助，我们的目的是什么你已经开始迷惑了吗？”
“不，这只是个先后顺序的问题罢了，反正都是要毁灭殆尽的，我想先看看他究竟还能撑到哪一步。”高杉冷酷的言语让万斋放下心来，可是，对那个人的称呼是何时起从鬼副长改为土方的呢？
“冲田君辛苦了。”山南目送冲田报告完离开。
“看来果然是松原没错了，副长打算怎么做？”山南问土方。
“先什么都不要做，这件事我还要想想……”土方点上烟，这是件大事，不能犹豫不决，但也不能操之过急。
“近藤先生今天也去葵屋了吗？”土方突然问道。
“是的。”山南说，“这次好像动真格的了。”
“是吗？”土方的声音有点低。
“看这样子，近藤局长是打算要结婚了的吧。”山南说。
土方的身体震了一下，站起来往外走。
“副长？”
“我有点不舒服，去找医生看看。”土方甩下话走人了。
“果然是像老板说的美乃滋吃多了？”山南自言自语。
换完药，土方在医生的骂声中落跑了，唉，不就是几天没来，至于吗？
难得没心情面对这一堆的麻烦，土方独自巡街去了，在看见那个穿着制服的身影瞬间，高杉晃着杯子的手停了下来，茶馆很快少了两个客人。
没什么目的的走着，土方试图平复自己的心情，一直以来是用怎样的眼光来看待近藤的，在发生了一些事以后，自己也渐渐的清楚了，可是不清醒反而更好吧，伊东对自己存有的是否也是这样的心情呢，越想越乱，土方丢下烟头，重新点了一根，会不会抽太多了。
“喂，多串君，大清早就散布二手烟企图毒杀善良市民吗？”欠扁的声音从楼上传来，土方才意识到自己走到谁的楼下了。
（三十九）
“万事屋的？”土方抬头看着二楼白发的家伙一身黑，并没套上一贯的白色和服，是刚起就跑出来的吗？因为自己路过这里？想什么呢，是沾到咖喱去洗了吧。
“怎么了，啊，”看到土方的眼神，银时说到，“外套的话，沾到咖喱去洗了。”
“……”真的假的，土方想，从他嘴里听到的究竟又有几句是真的呢。
“多串君一个人在巡街？”银时懒洋洋地问，没见到S小鬼还真稀奇。
“啊，差不多吧。”土方扭头离开。
……
几分钟以后……
“喂，我说。”土方的声音。
“什么？”
“为什么你这家伙会在这里？”
“多串君不要那么冷淡嘛，阿银的心都碎了。”没错，这个一副存心让人恶心的表情捧着心的男人正是银时，地点却已是离开万事屋好几条街的地方了。
“你到底想干吗？跟到这里。”土方觉得自己的修养已经好到不可思议的地步了，会默许这个可疑的家伙跟了自己这么远。
“顺路而已。”银时开腔。
“……顺路？”土方在看清银时的白色外套时只迸出这样的话，洗了？别说这么快干了，连咖喱的痕迹都没有，土方倒不知道洗衣粉已经厉害到这个程度了，以为这是可以祛除99种污渍的〇妙吗？
“我说，多串君，被你这样热切的看着，阿银会不好意思的。”银时一脸呆样说着。
“你给我去死好了，还有那个多串到底是在叫谁啊！”路人甲被吓了一跳，说真选组的怎么好像流氓一样啊，土方用扩散的瞳孔狠狠瞪过去，“说什么呢，也想死吗？”
银时也一起瞪过去：“就是，说什么呢，流氓怎么比得上他。”
“我说你死一次吧，为了我的幸福考虑，真的我说你去死一次吧，不会很疼的。”土方的矛头重新转回银时身上。
“嘛，别总是那个样子，会召人误会的。”
“没见你误会啊？”土方一脸的那你怎么还活着的表情。
“不是这件事啊。”银时认真的口气让土方有些疑惑。
“啊？什么啊？混蛋，有什么就说啊。”
“昨天和冲田君去了葵屋……”银时认真注视着土方。
“原来是你这家伙……”土方想难怪冲田怎么会想到去那种地方调查的。
“隐藏起弟弟孝的理由既然是那个样子的话，即使是我也是可以理解的啊，为什么却什么都不说呢，明明被说了那么过分的话了。”
“从结果来看的话，和幕府做的事的确没什么不同吧，理由那种东西，并不是那么重要的吧？”土方叼着烟，无所谓的答着。
“所以都说了，土方，”银时的眼神，语气传达了一种悲伤的感觉，这让土方有些无措，“你这种态度也好，语气也好只会召来更多的误会罢了，有时候理由是远比结果更重要的东西啊，什么都不说清楚的话，只会把想保护你的人推离身边而已，那样真的好吗？”
“……”土方想自己是应该反驳些什么的，比如说我的事和自然卷没关系，比如说有些话说了只会更麻烦，比如说谁啊，那种想保护自己的人。
“说什么呢你，被甜食浸坏脑子了吗？有空想我的事，还是多担心一下你自己吧，对于抓住的攘夷浪人我可不会留情，这其中万一有人指认你是白夜叉的话，就等着到地狱报道吧你。”结果土方还是只能选择这样的态度，对于银时的话，不去听也不去想。
“土方你……”银时觉得气闷，这样狠辣而且拒绝所有人好意的家伙，自己到底是看上他哪里了，大清早的放着懒觉不睡，神经兮兮地跑出来追他，自己果然是被甜食浸坏脑子了吧。
“不要再接手和真选组有关的委托了，也不要再让我发现你搅和到桂小太郎的阵营里，真是没见过像你这么急着求死的，本来就已经是那么显眼的人了，乱来的话，好歹也给我换套装束啊。”土方的言语暧昧不明，银时却听得分明，原来只是不善于表达啊，这个人。
“多串君是在担心我吗？”银时双手合十，背景盛开无数鲜花。
“说什么呢？恶心死了，不要一副闪闪发亮的样子，你不知道这种纯清小女生的动作和你一点也不搭吗？是想停载吗你？”土方一脸厌恶的表情却只是召来银时的好心情。
“多串君，有些话一定要说啊，阿银我只是个普通人，可不是生来就什么都能看透的X光啊，你不说的话，阿银可是很害怕的啊。”
“安心吧，真到要杀你那一天，我会准备好足够的证据并且清楚地告诉你的。”
“阿银我并不是在怕这件事啊。”对上土方精致的眉眼，银时想这家伙怎么就这么迟钝，粗暴且冷漠呢，明明是这样的长相，怎么就和性格天差地别呢。
“什么啊？我说你今天真的有够啰嗦啊。”土方睨了他一眼，掏出打火机重新点上一支烟。
“阿银我是怕因那些误会而做出伤害你的事啊，多串君本来就很容易让人误会啊，”看着土方的手一瞬间静止在空中，银时又说，“因为是面瘫蛋黄酱的关系嘛。”
“那都是什么和什么啊，别给我牵扯上不相关的事情啊。”土方飙起来，一一跟他计较只会让自己更无力罢了，土方果断抽身走人。
“两位已经聊完了吗？”背后有声音响起。
“是你？”土方的话还没完，刀锋已经亮出来了，边上本就不多的行人匆忙逃走了，开玩笑，真要被波及到，一条命怎么够。
“喂喂，江户警察的打招呼方式真粗暴啊，没问题吗？”刀锋相交的声音在空旷下来的街道上格外响亮。
“那真是对不起了，因为是流氓警察嘛。”土方的瞳孔扩散了，“倒是你，这样出来才是没问题吗？BOSS的话就给我躲到最后啊，高杉！”
“既然不是银他妈而是高杉篇的话，再不出来露个脸，岂不是对不起大家。”
“真好笑，那个大家到底在哪里啊，我可不知道还有人期待你出场啊。”土方说着手也不停，瞟了一边，银时正在和万斋交手。
“喂，怎么自家老大跳出来了，不会是因为你这个部下太没用了吧。”银时的木刀砍在对方的三弦琴上，然后堪堪避开了万斋从琴里抽出来的刀，那样是作弊吧我说。
“晋助想做什么是他的自由，在下倒是搞不懂你，既然不承认是白夜叉，又牵扯进来干什么？”河上万斋仍是墨镜，耳机，酷到不行的装扮。
“我想怎么做也是我的自由啊，乖乖不动可不符合我的作风啊。”银时迎头而上，即使是木刀也绝非道场的水准可比，有些担心土方那边，既然肩膀受伤的话……
“怎么了，心不在焉的，是在担心鬼副长的伤势吗？”万斋的话让银时的眼睛瞪大了。
“你们到底……”银时觉得有种不好的预感，关于土方，他们究竟知道多少了？
“土方副长，肩膀没问题吗？还是就只有这么两下？”高杉的声音低沉而平淡，与那样散发着疯狂气息的眼神完全不同，强烈的违和感让土方难以适应。
“哼！我好得很！”土方以一招突刺急袭，高杉慌忙向一侧避开，接踵而来的刀锋却横扫过去，这是银时非常熟悉的一招，池田屋第一次见面的时候，就是被这一招逼得狼狈不堪的，既然土方把最得意的招数也用出来了的话，想必是情形严峻，银时对此时横在面前的万斋有些恨的牙痒。
“果然很有意思呢你，”高杉后仰险险躲开，看着零碎散落的发丝道，“也是，没有这样的本事要怎样立足于肮脏的杀手集团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