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知道饿那就不是病了,我松一口气:“我想你也该是还没吃饭,就买了菜,来给你做晚饭。”。
莫延跟在我背後进屋,半晌问:“你专程来给我做饭?”。
我将食物放进冰箱:“是。”。
其实这也不是我第一次给他做饭,过去为了堵住他不让他出门寻欢,我也常借著做饭的名义来他家。
可是这次不一样,我是真的,想要烧一桌晚饭同他一起吃下去。
他在我背後站著,似乎在想怎麽开口赶我走。
我忙摸出准备好的空白支票:“对了,还有你要的这个。”。
无论他要钱做什麽,我都给他。
对李莫延我还是有种莫名的信任,就算被他恶意背叛那麽多次,也还是觉得他不会害我。
《迟爱同人》37-2,可怜的三郎啊。。。
莫延拿了钱脸色好看一些,瞥我一眼,居然孩子气地对著光检验支票,咂咂嘴,踱到沙发躺下。
我打开窗帘,一边把海参泡开,切香菇肚肉来配,一边往炖罐里放枸杞当归。
他笑笑:“做什麽饭啊,出去吃不是更好?”。
“今天下雨,等天气好了我们再出去。”,不知怎地我便只想跟他坐在餐桌旁,一起吃一顿饭,说不定,还能说上点话。
就像我们刚刚认识的时候那样。
他拍拍沙发背“也别想拿普通菜色来应付我。”。那副耍刁拿乔的样子,倒像个孩子。
我柔声答应他:“你想去哪里我都带你去。”。
原本他肚子饿,煮碗面吃才是正经,我也还是进进出出,准备的都是繁复精细的菜色。连他喊饿,也只给些果子垫饥。
不知为什麽,我只觉得如果与他多呆一些时间,或许能弄明白,这些天心里缠来绕去要跟他说的,到底是哪些话。
莫延也还算合作,除了喃喃埋怨两句水果不够甜美,一直躺著看我做事。
他穿一件揉得皱巴巴的黑色缎子睡袍,斜躺著露出锁骨,衬得脸白眉靛,眼睛斜斜地在睫毛下隐著,好似带著水气。
风从掩著的窗户进来,他侧著颈子捋顺头发,神情像一幅带了潮气的油画。
我远远看著,小腹一阵躁动,赶忙蹲下查看炖罐。
起身时突然被人抱住,也不知莫延无声无息在我背後站了多久。他身子冰凉,双手握住我臂膀,哑声道:“陪你LEE叔一会儿吧。”。
我想著他那个“以身相许”的要求,面红耳赤,手足无措,身子都跟著发软,动弹不得。
莫延将脸在我背上磨蹭一下,用双手慢慢抚摸我,一寸一寸,额头到脸颊到下巴,脖子,胸口,再到腹部,像是要用手指将我丈量一遍。
身後被他硬梆梆地顶著,那东西火热,随著呼吸动弹。
感觉到它的脉动我连心跳都要暂停,大脑里已经充满了两人摆出各种体位的淫靡景象,丹田也跟著发热。只是下身却静悄悄地,没有站起来的迹象。
正要转过身来抱他,莫延嘶哑地放手:“吃饭吧。”。
“可是LEE叔,你顶著我了。”,我终於笑著揽过他,将手探入他裤子里。
不能到最後一步,这样爱抚也是美好的。
他大腿冰冷,可是性器灼热,我用手指描摹它的形状,想著刚才甚至有可能让这东西进入自己身体,便不由得脸红心跳。
莫延似乎很受用,一被握住立刻大声喘息起来,双手紧紧抓住我肩膀。
他身子渐渐发热,随著我手指的动作缓缓摇晃腰肢。
我低头看他,他脸侧著靠在我胸口,双颊泛起绯红,嘴唇咬得死紧,露出两只细白的牙齿。
两人呼吸心跳都变得一致,一瞬间我甚至觉得,虽然之前也激烈地共享性爱,这样生涩地爱抚,倒像是第一次肌肤相亲似的。
手心被弄湿後,他缓缓喘息,抬头看我眼睛。
他睫毛湿润,眼神复杂,脸上的表情像是要哭出来一般。一跟我眼睛对上他便咬著嘴唇静默著转头,径自整理衣裤。
我握著他的体液心里乱哄哄地什麽想法都有,一边去抽纸巾一边随口问他:“LEE叔。”。
“嗯,什麽?”
“为什麽你骨髓配型可以相合?”
“哦,那个啊,没什麽奇怪,随时都可能出现这种机会,我恰巧碰上了而已。”
“为什麽你要去做检测?”,我盯住他。
“心血来潮突然想做,就做了,”,他打著哈哈:“还是说,你希望能捐骨髓的人是你自己,也好英雄救美,结果被我抢了功劳,嫉妒了?”
“我是说,你又不喜欢他,为什麽你会想到为他做匹配测试?是不是你早就知道你很可能配得上?”,我一口气将昨晚想了整夜的问题提出来。
他果然开始不自在:“笑话。我又不是神仙,哪知道。”
“确定骨髓匹配不是量体温,没人会闲到无聊就去做的。”,我逼问他。
莫延侧过身子打个夸张的哈欠:“我就是太闲了。”
“LEE叔,为什麽你不说实话。”。
他闭上眼睛笑:“你还真是胡搅蛮缠。好吧,你想听到的令你满意的『实话』是什麽?”
“实话”是什麽,我也不确定。我甚至不确定自己为什麽这样问。
愣一下我还是开口:“你是他亲戚吗?”
“不是”,他条件反射般回答。
“你又骗我。”
“说了不是就不是啊。”
啧,又开始胡搅蛮缠,李莫延这个人,平时优雅潇洒,耍起赖来只比孩子还任性。
我使出杀手!:“验了就知道吧。”
“验什麽?”,他果然上当。
我伸出拳头,“精液足够验DNA的。”
他愣一下,随即勃然大怒,跟见了红的斗牛似的,粗著脖子扑上来拼命要抓住我手,脸上表情与其说是被打扰的愤怒,倒不如说是惶恐。
两人纠缠一阵,我任他抓住手腕将指头一根根掰开来。
莫延见我手里空空,脸色忽地沈下来,直愣愣地盯著我眼睛,瞳仁都开始紧缩。
原来如此,李莫延与舒念居然真的是兄弟。
我摸出手机:“我叫舒念来。”。
他笑笑,也不反对,甚至点了点头。
电话才接通,他突然吐出一句:“也对,你今天本来就是为舒念才来的。”。
我对著电话一句“舒念”刚说出来,闻言一愣,手机已被他劈手夺过去,往地上狠狠一摔,再补一脚。
他动作太快我一时反应不过来,後退一步,却见莫延已经站直,呲著牙齿笑道:“不好意思,下次赔一个给你。”。
看著身首分离的机器我脑子里轰隆隆地尽是昨天谢炎说的那句话:“你到底在逃避什麽?”。
莫延转身去提过红酒瓶,一手握著杯子问我:“要不要喝一杯?”
他在夕阳里斜斜站著,神情自若,脸上蒙著水气,意境也还是像油画一般。
我望著在暮色里渐渐变得模糊的男人的脸,喃喃跟他解释:“舒念他……”,舒念不是不认你,他只是太小离开,他记不得你了。
舒念只有你,你也只有舒念一个亲人而已。
他打断我,“别跟我提舒念了吧,再说也没意思了。来喝酒吧。”。一面姿态风雅地倒了两杯酒,“你在我面前再一口一个舒念,我可是要翻脸了。你当你LEE叔是什麽啊?”。
我看著红酒,猛地想到在LA第一次见面,他也是这样,倒两杯红酒,要我慢慢来。他一直这样无懈可击,风流自若地鄙视世间一切情感。
一定要在今天说清楚:“LEE,你早就全都知道了吧,为什麽一直不说呢?不论你有多讨厌舒念,他都是你的弟弟,没错吧?”。
莫延终於叹一口气,放下酒瓶,点一支烟,眯著眼睛闲闲道:“我跟舒念之间,和你有什麽关系?我的事你管不著,他的事,你更管不著。”。
他吸一口烟吐出来,烟雾笼罩眉眼,我努力看他,心里却朦朦胧胧地,怎麽都睁不开眼睛似的。
“你不可能瞒一辈子,有些事情你迟早要面对。”,我慢慢劝他。
“人也是迟早要死的,你怎麽不现在就去死?”,他再吸一口烟。“舒念根本就看不上你,你再怎麽讨他欢心,他也不会希罕,你何必呢。”
他恶毒地取笑我:“你看你有多贱。”。
口干舌燥,我想不出话来反驳。
我爱舒念尊敬舒念,在他看来只是犯贱。
我关心李莫延照顾李莫延,心心念念想要他与唯一的家人相认,对他来说,也是犯贱。
李莫延根本不需要任何人,他也不会将自己给任何人。
他就这样子关上硬壳,然後百毒不侵地嘲笑所有人。
实在无话可说,我想要紧紧抱住他安抚他,又想要狠狠唾弃他责骂他,站著手脚都忍不住微微发抖,半晌才能嘶哑地告别:“我走了”。
“这麽快?”,他握住我肩膀“一起吃饭,顺便聊聊嘛。”
“跟你没什麽好说的。”,我转过身子。
冷不防莫延一把揪住我领子将我甩到地上,不及我反应骑上我腰,吃吃笑著用力咬我脖子一口。
昏暗的客厅里他眼睛有微光闪动,咬著牙使劲。
我心慌起来,大力挣扎,但是被他制了先机,迅速反扭住胳膊用大腿压住,另一只手伸上来紧紧按住我头,将我脸颊贴在地面上。
之前我们也没少打闹,为了舒念的事情大打出手的情况也有过,只是哪次我都轻易取胜,将他压在身下。
被莫延用擒拿术制住压在地上动弹不得,是我从未料到的事情。
莫延微微笑笑,嘴唇血红,牙齿在嘴里闪光,伸出舌头以极慢极猥琐的方式,舔了我的耳朵:“你要我去认那个男人?想讨好他也行啊,你今晚先陪了我再说。”。
居然提出这种要求,为什麽这个人就不能明白,我要他与舒念相认,是为了他李莫延自己好,而不是为了舒念?
他对我“放开我”的要求充耳不闻,拍著我脸,缓缓扬声道“这是你欠我的,做完这次,我们就两清了。”。
他声音里满是凄苦,我低低跟他服软:“LEE叔……”,你要我在下面,我答应了就不会反悔,不必说出这样的话来激我,我们还有时间。
莫延猛地打断我,换了副恶狠狠的口气:“怎麽,你不会以为以前干我那麽多次,都是白干的吧?”。
随即用力吮咬我脖颈。这不是爱抚,他故意避开我那些引发欲望的敏感地方,恶意地在最能引起疼痛的软筋大力撕咬,仿佛我越疼他便越得意。
我忍不住挣扎,莫延紧紧按住我,用膝盖抵住腰背。对抗中两人喘息都开始变得粗重,我心里渐渐满是恐惧与恨意。
闻著地上湿润的尘土气息,阴暗的客厅旁厚重的窗帘死气沈沈地垂著,窗外传出汽车驶过的声音。
我仿佛回到年少时那个恶梦,在福利院办公室被满怀恶意的院长压在地上,全身的力气都使不出来,只能大力喘息。
忽地下身一凉,他一手已经扯下我裤子,粗鲁地在後方摸索,手指找到地方便径直插入。
激痛让我头脑发热,心里蛰伏已久的野兽终於苏醒,不住叫嚣“杀了他!我一定要杀了他!”
身上的人似乎喃喃说了句什麽,耳朵满是尖锐的轰鸣,我紧紧咬住嘴唇,努力积蓄力气,默默等待他松懈。
手指似乎还在深入,下身火辣辣地疼痛。身子跟著变得滚烫,肌肉全部弓起,拳头握得铁紧。
忽地身上一轻,手指退了出去,身上的人似乎被什麽打扰,虽然身子仍压得死紧,动作却缓了下来。
他俯下来轻轻说了句什麽,我借机挣扎,只是时机没掌握好,刚挪动手臂便被发现,他顷刻便又按住我,俯下身子。
他气力大得惊人,我趴著心里满是悲愤,连呼吸都变得灼热,眼睛看出去一片血红,喉咙里发出咆哮。
门铃声突然大作。
身上的人似乎吃了一惊,动作滞了一滞。
我立刻挣脱那只被他放松的胳膊,一个回身肘拳顶在他身上,顺势翻身用背将他压在下面,另一只肘拳跟著落在他腹部。
那人并不放弃,一把抓住我领子继续扭打,虽然被压在下面,动作也还是敏捷有力。
我杀红了眼,虽然隐约觉得不对,可也收不住力气,直到“啪嗒”一声,室内大放光明。
眼睛突然见光我猛地惊醒,才意识到,身下压著的,被我狠狠击打的男人,居然是李莫延。
而站在门口目瞪口呆的,是舒念。
旁边嘴巴大张的,自然是名正言顺拥有李莫延公寓钥匙的林竞。
全身的血一下都涌到头顶,这个时候,我最不愿见到的两个人,同时出现。
而我连裤子都没有穿。
林竞上下打量我,仍然维持著生吞了鸡蛋的表情,口吃道:“我,我打扰了什麽吗?”。
我心中气苦,颤抖著手拉起裤子,从两人身边挤出门去。
李莫延一直躺在地上,脸色苍白,嘴角挂一丝嘲讽的微笑。
《迟爱同人》38-1,开虐。。。。
38,三郎啊,逃避是没有用地……坦白从宽……抗拒……呃……不要打不要打……打也不要打脸……呃……打脸也不要打鼻子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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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得门天已黑透,我将双手插在裤兜,尽量缩紧下身慢慢行走。身後被异物侵入的恶心感觉仍然存在,虽不疼痛,却在迈出的每一步都火辣辣地让人想要流泪。
想不到李莫延居然恨我怨我到这个地步,而我居然丧失理智出手打他。
原本只是在国外隐居偶遇的对象,现在却纠缠不清,被他厌恶不说,想要和解总被拒绝,连道歉都没有机会。
他也从不示弱,冷冰冰地镶入我生命,离不开,赶不走,放不下。
心里乱糟糟地盲目乱走,良久有球类击打在面前,声响夸张,好在有铁丝网挡著。
我吃了一惊,铁网上积下的雨水抖在脸上,茫然抬眼,才见自己居然走到郊区废旧车厂,铁丝网围起来的空地上被人装了球架,四周吉普车亮著大灯,光柱间有人行来穿去打著篮球。
抹抹脸上的水,我跟跑过来一连声道歉的男人笑笑,脚蹭蹭地上的泥浆。
那人拾起球,踌躇著:“嗳,不要紧吧。”
我摇摇头。
他跑出两步,又转回来:“会不会?一起玩?”,扬一下手中的球。
黑暗里雨中打球影影卓卓地,看不清大家表情,反而容易放松。
打得兴起我脱下上衣与碍事的软底鞋,大力投篮,身子玩得火热,心也跟著放松,渐渐地似乎可以忘记下午发生的一切一样。
双方角逐激烈,渐渐地就有肘碰肘,膝盖撞膝盖的举动。开始也只是推搡一下对方,不过是打著玩,又没个专职裁判,碰撞一下也在所难免。
後来便有人发怒,将球甩进污水逼对方服软。大家都运动得热血沸腾,三言两语地便动起手来。
我远远站在角落静静看一会,拾起衣服正转身要离开,忽地一只手搭上肩膀,刚回头便有拳头上来,一拳击在我颧骨。
好不容易安抚下去那头心里的野兽终於被彻底释放出来,我反手搭住对方上臂,另一手握紧拳头甩出去。
黑暗里雨丝密密麻麻,睫毛上挂满水滴,我红了眼不住出手,也看不清眼前到底是谁,只觉得每一次出击用尽力气,心中积郁迷茫便少了一分。
混沌中似乎对手换了几番,我打得痛快,神智渐渐恢复清明,放了手下的人,只是拳头也还收不住,几次击打在地上水洼里。
污水溅入眼睛,鼻子酸楚得不能自抑,最终跪倒在光柱下,将头顶住地面,喉咙里发出呜咽来。
我还是觉得委屈,心里满是莫名的激愤。
有人从我背後拍我肩膀,远远递过来条毛巾:“还好吧?”。
接过毛巾捂住脸我转过身站起来,方才大打出手的男人们倒都住了手,或远或近地站在周围。
“对不起”,我跟面前的人道歉,他刚才给我抓住,挨了不少拳头。
那人捂住嘴角笑笑:“嘿,男人嘛,打打架,算什麽。”。周围的人摸著头跟著笑起来,一个个鼻青脸肿,也有弯著腰吸冷气的,也有别过胳膊舔伤口的。
想来我脸上身上也不会好看。
用毛巾擦著心里反而爽快起来,忍不住跟著大笑出声。
一群人拍著肩膀呲著牙歪歪扭扭地呼啸著上车,约好了明日会面的地方,扬长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