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案:
迪傲普刚刚从死番中毕业,却在执行任务中,不小心迎来了他二十二岁才迟迟到来的初恋。恋上的人据他所说非常美妙。但是再怎麽美妙也是个男人,还是个降将,更何况他对那个人有著怀疑,有著嫉妒,当然恋情也在持续,直到有那麽一天─......
本文系强强,年下,有生子情节,so,慎入
1
死亡是什麽?
是不是只是没有了呼吸?......
□□□自□□由□□自□□在□□□
我之前在死番服役了六年,同批队员中活下来的只剩3个。比起一般的军人,我们可以算得上是踏著死亡过来的人,所以年轻的我们都有了耀人的军衔。而我,由於有著厚重的家底,在22岁的那年当上了将军。也正是那年我从黑暗的台後走到了台前。故事就发生在那一年......
对了,差点忘了,迪傲普──是我的名字。
我接到的第一个任务是收回边境上的失地。
我们声称的那一带属於我们的地方,这百年来,一直处於圭甸的管治下,准确地说现在是他人的领地。我们之所以这样说,不过是我们的一个开拓边疆的借口,像所有的借口那样。其实我们心里都明白,若不是我们这一代人英勇,主上也极为开明睿智,恐怕那一带还会继续留落......
我作为这次行动的最高指挥带领全军。在我整顿好人马准备著出发的最後时刻,我的副将林仕先生,有天下午走进的我的房间,面带难色的吞吞吐吐,"上面......派了个人......"
我不是很习惯这样的军队和军人,抬头看他,虽然心里感到了因不被信任的而燃起的怒火,但是我还是选择听他说。
见我半晌没话,於是他接著说,"不知道你听说过没有,派来得人是罗伊。"
罗伊?
没听说过......
"那个......是圭甸的降将。"
降将?
"派个叛徒来方便我们行事,还是......想让我们监视他?"我问。
要知道我们最恨的便是叛徒,他们不知多少次毁掉我们的计划,杀了我们的队员。
林仕搓手,"也不是吧,他的背景比较复杂。"他极力的解释,也许只是力求合作愉快而已,"他虽然是降将,但却说是我们云鄂的人。嗯......据说他出生前父亲就去世了,母亲是云鄂人,小的时候在云鄂长,他自己说是後来生活窘迫,才去了圭甸,才会为圭甸效力的。"
???
背景这麽复杂的人,怎麽会让他到上面行走?我这样的想法很快便得到了林仕的解答。
"将军很奇怪吧,怎麽会让他到上面行走。其实很多的人也都不懂上面的人的想法......以我之见,"林仕一顿,意识到了什麽,换了种语气,"将军,这个人传说可不是一般的人物。听说他6岁开始打游击,聪明且英勇善战,小的时候就曾带领游击队击退过多次外国的入侵。18岁的时候,他优秀的军事才能被圭甸的一位将军看中,推荐他进了圭甸的军队,仅仅20岁就当上了将军,打过许多漂亮的战役。但是5年前,也不知是怎麽回事,他突然来降。我也听人说,他一心想归国。"
小小年纪居然能在那种战乱的年代活下来,可见他不是有神灵护佑,就是能力卓群,也或者是两者都有。上面很可能是畏惧他的才能会给我国造成威胁,才留下了他。......如果这样想,那麽也许所有的就都能解释了。
上面应该杀了他......
也许,他们是想征服?利用?......或者,是将计就计......
那麽,现在他们让他跟著我们去打圭甸,还是想考验他罗?......
叛瞳 2
死亡是什麽?
是不是,只是身体失去了温暖的温度?......
□□□自□□由□□自□□在□□□
死亡对我来说并不陌生,我也是从死里逃生过的人。还在死番的时候,我们完成任务,基本都是以自己的生命作为赌注的。
可是这次不同。
我不断和林仕他们研究著地图,忽然有人来报,罗伊来了。
那是我第一次见到罗伊──走进来的是一个全身穿著白衣的男子。他头发乌黑发亮,没有像我们一样是束发,而是任它披著,却并不凌乱,灵巧的眼睛,眼褶如他的发一样黑亮,高挺的鼻梁下面是一张不厚不薄的嘴唇,透著致命的性感。可是他白皙的肤色,怎麽看也不像是军人。
他站定对我拱手,"将军,罗伊前来报道。"声音很轻,却坚定,我听得出,中气十足。
只是,如此的一位女性眼中温文尔雅,男人眼中柔弱书生般的人,真的是我听说的,6岁就开始耍刀嗜血的人?若不是他左眼上罩著个肉色的眼罩,我想,我当时很可能会让人将他抓起来拷问。
想来,他可能在这个时候,就已经给我留下很深的印象了,也可能是一见锺情。
後来听手下的人说起过,罗伊好像比我大5岁。
我们的活动没有安排他参加,他似乎早已习惯也乐得清闲,什麽也没过问,整天的呆在自己的帐营内。
我们开始攻打守城的事同样没有通知他。
我们计划从鄂林穿过,奇袭茂城,但是,事情并不像我们想象中的那样──先锋在鄂林中寸步难行。真是见鬼,林中每日皆是大雾,再加上天气炎热引起的水汽,能见度不足百米......尽管这样,我们还是认为走这条路能避开圭甸那边的侦查。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我想起也许罗伊有办法。
可笑的是,当我看到罗伊时,我不禁再次怀疑起他的身份。
他,居然坐在矮桌前,用纸做纸鹤和奇怪的昆虫。霎时,我也不知我的头脑中想的是什麽,也许,我怒上心头以至头中一片空白。而罗伊见到我,却抬手自在的打了声招呼。如果是我,如果是我被人撞见做那些个玩意,我一定会羞愧的一头撞上南墙!
我轻咳,自顾自的往椅子上一坐,讥讽道,"先生真是好兴致。我们在前线拼死拼活,您却在玩耍。"
那人并没有停下手中的活。轻笑声从矮桌传来,"茂城守卫的将军不是你迪将军的对手,"他抬起头,暖风般的笑脸出现在我的眼前......"将军,难道你是不相信自己的实力?"
我大惊,他对茂城的守卫知晓,我没有什麽话说,可是我以前是死番的,一切信息保密,那麽他又是如何知道我的实力......?
他似乎也看出了的疑惑,低头,继续手中的活,嘴上却说,"将军现在是想问我如何知道的吧。抱歉,我并没有调查过将军。不过我研究过主上──在我归降的时候......"他的睫毛长长的,因为抬眼看我而向上翘起,"主上授命时对我说,你个人才,他想培养你。"
纸鹤已经折好了,他一扯双翅,"一位有才的年轻的将军,和庸才的将军......"结果应是很明显的......
我皱眉,"不瞒你说,我们想奇袭茂城,让茂城後面的军队无法及时地到位,方便我们下一步的行动。"
他点点头,淡淡的说:"傅老将军是个厉害的人......"
我默认了他的观点,"我们打算从鄂林直杀城下......"
他抬头正视我,有点明白我来访的原因,可开口却是,"鄂林......你们对不熟的地方居然也敢乱闯......迪将军,现在你不是在死番......"他的指责让我脸上一片火热──羞愧。我们的确没有想到鄂林会是这样,於是我小心起来,"所以我们才来请教先生指点一二。"
他手撑著桌子站起来,"可是,迪将军相信我不会出卖你们吗?我可是在这个国家生活了将近20年的人......?"
"主上既然相信你,那我也就相信你......"
不知道是不是罗伊散发的高傲的气质,使我不再抵触他;还是主上的传话让我转变了看法,总之,我并不再将他作为一个奸细看待。但是,听了他这般那般英勇的事迹,我或多或少还是将他当作假象的竞争对手──我想证明我自己。
也不知是不是相信了我的话,他没有在这个话题上纠缠,"将军知道在晚上怎麽辨认方向吗?"
我们死番,任务不分昼夜,"当然......"我回答。
"那麽,将军戌时集合队伍吧。"
"晚上进林子,那不是更危险,那里......"
"将军知道这是什麽虫子吗?",罗伊将他早已折好的昆虫放在手中把玩。那虫子长相怪异,我不曾见过......
他的样子让我觉得有点邪恶,"你虽然心气高,但是你很懂得利用。这个时候,您......真的
找对了人。"
"咦?"
"我5岁开始就在这一带......对这个林子,也许比你对你家的後花园还要熟上一些。"他又露出了他浅浅的微笑,优雅得像绅士。
"那就有劳先生了。"我心中一喜,表面还是冷静。
"先生不敢当,我就是一闲民,将军还是管我罗伊吧。"
叛瞳 3
所有我见过的死亡,都充满了鲜血和硝烟......
但,人死了以後,留下只是寂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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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林子没有雾,可那晚天上也没有月亮──我的经验完全派不上用场,心里没底。不是没有考虑过改日行动,但这样的想法在罗伊一席话下,我放弃了。
"将军是不相信我?"
我想我当时是相信罗伊的,也不知道是从哪里来的感觉。
"用将不疑,疑将不用。"罗伊用他的右眼瞟了我一眼,坚定的说。
我们最终还是跟著罗伊进了鄂林。
罗伊不让我们点火把,他说我们庞大的队伍点上火把,茂城了望台会发现的,我听从了。他带著我们在林子中绕行,我不知道他是怎麽辨认那些看上去几乎一样的景色的。约摸走了一个时辰,我们的面前出现了一条河,河并不是非常宽,但是,我怀疑水很深。
他背对我们,看著河水。"这条我们称为林河,中间比较深。"确定了我的疑惑。
林仕皱眉头,"有没有船?"
他转过身子,用那只右眼斜斜的瞟了我们一眼,说:"现在我们有三条路,第一,我们从这里游过去。"
听不到罗伊接著说下去,"那还有两条呢?"林仕问。
"从这里沿著岸走,走上半日就可以不用渡河就能通行。"很显然,时间浪费不起,所以这条路只能放弃。
"还有一条呢?"副将中有人问。
"就地伐木做木筏......"
"那还上岸後需要走多久才能出林子?"
"最快,也要明日午後吧。"罗伊想了想说。
"将军......"他们转而问我。
我不作声,我知道罗伊一开始,就已经说出了他认为的最好的办法──游过去。
林仕小声地在我耳旁说,"将军,罗伊对这儿了若指掌,大雾就如同这黑夜......如果他真心想帮助我们......"
我忽视林仕的提醒,问罗伊:"罗伊,你是不是认为游过去最好?"
"伐树造阀,浪费体力,又耗时,全部的人通过......"我随他的目光扫视全军,"我们必定不能在天亮之前出林子。"罗伊不慌不忙的向我们叙述。他伸手摸著树子,那神情,仿佛他摸得不是树,而是自己老家的家具,"从这里游过去,我们只需要一刻,只是......这河,水深水急而且水势多变......是有一定的风险的"
"先生对林子如此熟悉,恐怕是闭著眼睛都能走出去。"有人故意为难。
罗伊长出了口气,"雾中,有瘴气。"
他泄漏了对我们而言的秘密。
想要得到一样东西有时候必定要冒险,就看你敢不敢。
"好,听你的,游过去。"我肯定。
"将军......"几位副将同时出声,我知道他们想说什麽,我拉住其中一位的手,还没来得及说出口,却听罗伊先我一步,"还是请将军先派10名士兵与我一起先行游渡吧。"罗伊先低了头。
这就是罗伊只是坐在矮桌前做昆虫和纸鹤的原因。没有人会相信他,即使在这儿呆上了5年──他背叛的情结注定将跟著他一辈子。
明白如他,必定早就想到会是这样的光景,那,他又是为什麽要回来?
他明知道,会被怀疑一辈子,可是,他还是回来了。
罗伊迅速的脱掉衣裤,挽上头发......
这一幕,我觉得我的心脏有点接受不了。
我也不是没见过同伴的裸体,开玩笑,我们从小就是这样过来的。可是,可是......那些人中不能有罗伊。......就在那一刻,我明白──我被罗伊吸引了,就是下午那麽短短的一次谈话,我就输掉了我的心。
看著他们都安全的上了岸,我指挥著先锋的前队渡河,接著是中队,後队当然也安全抵达。我转头对林仕他们说,"放心了吧。"
他们都不作声了。
就这样,我们分批的渡河。我们保持编队没有乱,一旦有什麽意外,我们也不会自乱方寸......全部人员都安全上了岸,没有折损一员。
如罗伊所说,我们天还未亮就走出了鄂林,也如他所说,我们没有花什麽力气就攻下了茂城。
如今,我还记得,我们私下的那次谈话。
"圭甸的主上怎麽会派这麽个人守茂城?"
罗伊拨了拨眼罩上的碎发,没有正面回答我,"茂城的方德将军虽然是庸才,可是他的妻子和军师却是绝顶聪明的人......"
"哈哈哈,罗伊,你太抬举我们了吧。那,我们赢得这麽轻松,我们岂不是更加的绝,顶,聪,明?"我拍著自己的大腿大笑。(後来,这个动作被罗伊说是──我还保留了小孩的习惯。我大窘。)
罗伊低下头,"他妻子是乐家的小姐,乐奉诗......军师的名字叫做乐奉谦,死的时候只有30岁。"声音悠悠的传来。
乐奉谦的死,罗伊一定很难过,我从他零星的失神的目光中看出来。我不知道他们是什麽关系,我没有问他......
叛瞳 4
世界什麽也没有改变,
只是那些人永远的消失在了我们的视眼中......
□□□自□□由□□自□□在□□□
那之後,我们的目标是卫城。卫城地势险要,易守难攻,守将是傅博,一位经验丰富的老将──强攻不可取。
我们在仔细研究後认为:先攻打卫城之後的南郡,再从後方进卫城。只是我们要如何才能避开卫城的守卫而取南郡呢?如果我们的战术被发现,我们就会陷入腹背受敌的境地......
我们几个密谋了一宿,最後还是决定冒一次险。我们兵分两路──一路,当然是很少的一部分兵力,留守扎在卫城的营寨,迷惑敌人;另一路则偷袭南郡。
我把想法告诉了罗伊,他坐在小桌前低著头一言不发,当我叹气离开时,他突然一句,"你们只有一天的时间。一天,要是你们取不了南郡,我们就得全部退回茂城,否则必死。"
我转头,他的右眼半闭著,睫毛遮著眼褶。
攻打卫城和南郡的那场战役,我们其实是在赌博。
当身边布满了我的战士们的鲜血和尸体时,我总算明白罗伊说那句话并不是危言耸听。他对这里的人,这里的地势,这里的一切都太过熟悉了──他们一起杀过敌,说不定还是我们死番那种同生共死的兄弟......
好在我们险棋取胜夺下了南郡,但即便是这样前後合围小小的卫城,我们仍死伤惨重,也好在我们最後还是将卫城给杀了下来。我们的大军冲进城,只有傅博和他的儿子傅戈以及残部还在抵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