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的几日,翼在空档的时间在大阪逛了逛,也吃了些当地的美食,惟独没吃章鱼烧,虽然他不指望著某人真的会跑来大阪陪自己吃。
再接到泷泽的电话时,他人已经到达成田空港了。
“我回来了。”听不出一丝疲倦,挺有元气的。
坐在楽屋沙发上的翼,笑了,“欢迎回来。”
“等下还有公演吧?”
“嗯,还有1个小时就开场。”
“那加油喔。”
“会的啦。”
“别太拼了。”泷泽低低的声音似乎还藏著些什麽,翼突然有种想哭的感觉。
顿了顿,接著应了句:“会的。啊,对了,回到东京之後我带你去家很不错的店吧。”
《星》TT文 [5]
大阪的千秋乐很顺利,当天晚上,翼就搭上了返回东京的新干线。
2个多小时後,翼回到了自己的家,刚从袋子里掏出钥匙,门就开了,“欢迎回家。”
“下次MC的时候可别说我胡说哦。”翼拉著大大的行李箱进屋,有些得意。
泷泽关好门,“我煮了炒饭,要不要吃点。”
“好啊,我饿死了。本来打算吃了夜宵再回来的,要赶新干线,胃宝宝饿死了额。”翼刚洗完手出来,一屁股倒在了沙发上。
泷泽把饭端出来,放在茶几上,“刚刚加热了,小心烫。”
翼大口大口地就往嘴里送,用塞得满满的嘴边喊著“好吃”,泷泽笑著,倒了杯温水递给翼。
“慢点吃啦,小心胃。”坐到了翼的身边,“等下去洗个澡吧,本大爷帮你按按摩。”
“咦?”翼眼睛睁得大大的,“YOU?”
“你不也帮我按摩过嘛。”泷泽还是满脸的笑意。
当翼换好睡衣出来後,泷泽让他躺到了床上,隔著一层薄薄的衣料,泷泽用不大不小的力度推拿著。
“舒服麽?”泷泽看不到翼的表情,因为此时他正趴在枕头上。
翼点点头,“我把睡衣脱了吧,那层东西有点烦。”
“好啊,你转过来。”泷泽离开了翼的背,好让他自己转过身来。
泷泽一颗一颗地把扣子解开,眉头不禁皱了起来,“老实说,瘦了多少?”
“10斤。”翼轻声说。
“老实点。”
“好啦,16。不过刚刚那碗炒饭怎麽也有1斤,所以是15。呵呵。”翼往泷泽皱起的眉头伸去,抚平了那起皱的地方,“泷,我没问题的啦。”
泷泽一声也不响,低低地看著翼明显凸起来的肋骨。
翼坐起身,把自己的额头往泷泽的额头靠了过去,“只是有点寂寞罢了,谁让大阪没有个叫做泷泽秀明的炒饭给本大爷吃。”
泷泽还是没出声,只是抱紧了这个单薄的身体,呼出的热气,让紧贴著的身体越发地灼热。
“开空调不?”
“不开,坏嗓子的。”
“那我怎麽降温?”
“洗冷水澡去。”
“会感冒的。”
“你在少林寺不也洗冷水,那时怎麽不见你病了?”
“那不一样。”
“借口。”
“翼,可以麽?”
“你说呢。”
於是,纠缠在了一起,在灼热下燃烧著彼此的灵魂,堪比久旱的酷热急烈地寻找著迸发的出口。每一个吻,仿佛都是用力量铸成的那般,没有轻柔,追求著最原始的感觉。
Love don’t come easy.
世界很大,从北极到南极,从开始到结束。当一个人只能迎著星光展露笑颜时,往往是孤独的,又是最平常的,不是故作姿态,只是。找到一个能相互支撑的人,谈何容易。
找到了,也不意味著能从此告别孤独,只是,至少知道有一个人会陪著自己看漫天的繁星。哪怕以後要天各一方,和这个人的这份回忆,也够了。
拥抱,快要融化了的温暖,翼笑了,他知道他找到了。
融合,似要疯狂的律动,泷笑了,他知道他也找到了。
《星》TT文 [6]
“呐,秀秀,关岛好玩不?”翼趴在软软的枕头上看著躺在右边的那个人。
泷泽拿开盖在胸间的被子,换了个姿势靠在大枕头上,“都说不是玩,是去工作的啦。”
“切,你敢说你没去玩?”翼翻过身,挑著眉毛反问道,“泳装辣妹很正点吧。就知道你最喜欢波霸了。”
“可我更喜欢你吖。”那人笑笑,轻轻地抚摸著翼的头发,像妈妈那样。“不过还是有出海和射击的,剧组那边还拍VIDEO,等他们送过来就可以看了。”
翼爬起来,顺势压倒泷泽,“旅行真好哪!”
“怎麽,又想去西班牙了?”伸出右手,将那人反抄了过来,在圆润的耳珠旁低语,“还是,想和我一起去?”
“少自作多情了,对了,我找到了个好地方看星星呢。”
“噢?”
“别‘噢’了,不告诉你。”
“真冷淡啊,今井翼真是个冷淡的人哪。”
嘴里说著不要,行动恰好背叛言语的人,说的应该就是今井翼吧。
回到东京的第二天,今井翼睡了个懒觉,睁开朦胧的睡眼时,已经是正午时分了,屋内已经没有了相方的身影。挣扎著起身,缓慢地穿上衣服,拖著拖鞋走到洗漱间,翼摸摸胡渣,硬硬的刺刺的,感觉还不错,也就没有剃。
距离日生的公演还有一段时间,虽说还要加紧排练,但今天好歹是为了打持战而预留的休假,没有任何通告的日子,其实还是挺惬意的。
驱车,当回过神来时,人已经停在了练舞室的门前了。
好吧,休假也是要活动身体的,於是,又从下午2点跳到了晚上9点。
在一个完全封闭的空间,一个人,一首曲,反反复复,舞动,挥霍汗水。跳著跳著,竟湿了眼,混杂著不知道是什麽的液体,翼最终无可自拔地抱著膝盖哭了起来,是因为这舞太悲伤了麽?
躺在了木板上,凉凉的,哪怕敞开了衣襟,不断起伏的胸口,似乎无法宣泄出体内那份莫名的涌动。到底是怎麽了?
这个时候,翼突然想起了不知道是在哪儿读过的一句话:很多时候,认真是把刀,会要命的。
是因为太投入了,反而会受到伤害?
“可是,不认真,会更要命的。”翼跟自己说了这样的一句话,虽然不知是不是那所谓的真理,但那是自己的信条。
无法对自己说“不行,我办不到”。
承诺,对人生的承诺,对工作的承诺,对珍惜著自己的人的承诺,在很多时候,也是一样的道理,需要用一种叫做认真的东西来回报。
很多年前,那个人扶著几乎走不动的自己,在耳边说的那句:一起走下去吧。那时彼此的表情早已记不太清了,可是声音还在幽幽地回荡耳际。
一起能有多久,1年,10年,20年,还是一生?
在出道第5年的圣诞节晚上,翼得到了那个答案。那人说,“以後都这样过圣诞吧。”
“以後是多久?”
“LASTING FOREVER”泷泽笑笑,环紧了围在翼腰间的双手,哼起了这句歌词。
走出练舞室後,翼突然很想再去一下那间咖啡店,看看夜星。
打了个电话给相方,知道他刚结束了今天的拍摄,翼笑著说自己15分钟後去片场接他。之後,换成了由泷泽当运转手,自己则坐到了副座上,一起去到了那个地方。
《星》TT文 [7]
同样的乐声,流淌著淡淡的哀,伤情,折射了同样昏暖的光晕。
“欢迎光临。”YUKI的脸上挂著淡淡的微笑。
翼对她笑笑,把书放在了台柜上,“很精彩唷,谢谢啦。”
“她是?”
“我的饭,呵呵——”翼回头向一脸茫然的泷泽招招手,“过来坐吖。他老这样,害羞哪。”
“喂,YOU别乱说!”
“泷泽君请坐吧。对了,两位要不要试下今天刚从中国运过来的茶呢,名字也挺好听的,叫碧螺春。”YUKI今天穿的是丝质的大红裙衣,上面绣满了繁复的花纹。
翼点点头,“话说我04年去台湾的时候有喝过中国茶呢。说起来,YOU不是也去过中国嘛。”
“我喝的不知道是什麽茶,好难喝的。”泷泽皱皱眉,笑笑。
翼拍了拍他的肩,对著YUKI说道:“这家夥,04年的时候跑去中国的那个少林寺学什麽功夫了,在那种地方不把他折腾个半死才怪,还指望能有好茶喝咧,YOU等下可要泡杯好茶给他才行。”。
“喂——YOU少吐槽一次嘴巴会痒噢。”泷泽撇撇嘴,却是一脸的微笑。
“两位的感情还真好呢。”YUKI笑笑,心里却又是一番联想:不是一直都说不熟的嘛,欲盖弥彰啊欲盖弥彰。
“还行还行,凑合著过日子呗。”翼嘻嘻地笑著,补了一句,“YOU可别乱想喔。”
这不明摆著要人乱想嘛……YUKI还是笑笑,茶还没端上来,两人已经先闻到一阵沁人的香气了,直渗肺腑。
“这个茶我也有为她起名字喔。”女子把茶小心的端到两人面前,“叫‘锦瑟’”。
泷泽把茶碗端起凑近先闻了一下,“这个名字有什麽特别的含义吧。”
“中国唐代有个诗人,叫李商隐。我最喜欢他的那首《锦瑟》:锦瑟无端五十弦,一弦一柱思华年。”YUKI随口吟出了这诗句。
泷泽点点头,翼似懂非懂地皱皱眉头,在两人的拜托下,女子把整首诗都念了出来。
“此情可待成追忆,只是当时已惘然。”泷泽不断重复著这一句,“干嘛,你又义经上身啦。”等到身边响起这个声音时方回过神来,瞄了一下刚吐槽自己的人,装得恶狠狠地说道:“小心静御前上你身!”
“去你的,你以为在写什麽BL穿越文啊,还能男变女。”翼换了个姿势,靠在了後面的墙壁上。
“小心让你的那些男饭女饭听到了,真写篇这样的出来给你看看。”泷泽低头再呷了一口,“原来是这样。”
结了帐,泷泽拉著翼的手臂出了店。在星空下,晚风似乎也舒适了起来,翼只觉得手臂上一阵用力,下一秒,後背上就已覆上了一股暖意。
“YOU比我矮唉,这样会不会很勉强啊。”
“别说那麽破坏气氛的话嘛,亏你还是个开专栏的小资作家咧。”泷泽放开了翼,拉起他手,一路走到了车边,靠在车头,泷泽从兜里掏了支烟,翼把火机递过去,点燃了,摇曳著星点的火光,翼把头凑过去,泷泽默契地把烟送到了他嘴边。
呼出的烟圈,很快就被吹散了。擡起头,只有星,未曾散过,岁岁依旧。
“我们不也是那样嘛。”泷泽似乎懂得读心术那般,突然说出了这样的话。
翼笑笑,“那样是哪样?”见泷泽不答,翼自己接了下去,“那样就是那样!”说完自己呵呵的笑了,“是台词啦,刚兄新剧的台词。还没播,所以你不知道啦,我有听他念过那对白。”
“YOU老和刚哥混在一起,干脆你们俩组组合得了。”
“那不一样的嘛,兄弟爱和相方爱。”翼仰头,“呐,那边那个是北极星吧。”
“嗯。”泷泽顺著翼手指的方向看去。
“秀秀很像它呢。”
“咦?”
“一说到北极星,不是会想起迷路嘛,迷路的时候有它引著,总会找到回来的路呢。”
“说什麽傻话呢。”依旧是刚刚那个距离,手里却握紧了那个人,“刚刚那首诗我好像懂一点呢。”
“殿下又上身了。”
“认真的啦,此情可待成追忆,只是当时已惘然。”泷泽顿了顿,“所以,不让它变成追忆就好了。”
“听不懂。”
“没关系,等下我身体力行地教你,到时保证你很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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短暂的休息後,翼又投入到了日生的筹备当中,在周末还要抽空去录制TOBASE,偶尔还会在大厅那里遇到太一前辈。说巧不巧今天就给碰上了,因此,之後的一顿饭又有了著落。
“翼,听说YOU开舞台了?”太一把倒得满满的酒杯放到翼面前。
前辈叫了一打啤酒,虽然还是白天,就开始吃得很豪华了,果然是前辈啊。在算不上豪华的居酒屋里,有种久违的亲切感,上次来差不多是1个多月前的事了,和泷泽一起来的,当晚喝太多了还是泷泽背他回去的,翼还记得他口里一直抱怨著的“YOU好肥”,嘴里那麽说,脸上却丝毫没有半点不悦,反而是嘴角的一直上扬,翼真觉得那样的泷泽是最好看的,和他的小侄女一样可爱。
翼点点头,“是啊。”
“很辛苦呢。”
“还行啦。”
絮絮叨叨地说著,食材很快就被二人扫荡一空。捧著满满的肚子,在店前就和太一分了手,翼开著车,回到了练舞房,继续著接下来的练习。
第二天,第三天,第四天。
二人都没见过面,在第五天的傍晚,翼刚洗完澡,就收到了泷泽发来的短信:明天911,喝一杯吧。
翼把毛巾搭在脖子上,笑笑,回了绘文字过去,是个大大的“心”
等回到家时,又是接近凌晨了。把今天要换洗的那堆T SHIRT丢进洗衣机後,翼马上就把晾在阳台上已经干了的衣服都收进来,不立刻把已经干了的衣服收好,翼真的有点忍受不了,也不知道这打哪儿来的习惯。
打开冰柜,看著整齐排列著的红酒瓶,意外的有种满足感,抽出一瓶,79年的。把它放到了茶几上,翼躺在沙发上,放松地伸展了身体,似乎想到了什麽,呵呵地边笑著边给相方发了条信息:小酒鬼,快过来陪本大爷喝酒。
他一定还没吃饭吧,空著肚子喝酒也不好,更何况那家夥的胃还因为喝酒过多穿过洞。翼站起来,走到厨房,打开了他的冰箱,有昨天在超市买的那盒已经处理好的蟹肉,还有一些黄瓜生菜番茄什麽的,把他们都取出来之後,顺便拿了2个鸡蛋。清洗干凈後,把意粉拿了出来。就等著某人来了。
门把转动,某人自动地把鞋脱了放好,“我来啦”
翼放下遥控,冲那人咧开嘴笑笑,“先坐一下下吧,肚子饿不?”
“有点。”泷泽脱下衬衫,一股混合著香奈儿FIVE的汗味随即蔓延开来,“有没有泡面?”
“泡你个头,都说过多少次那东西没营养啰。”翼提起泷泽丢在沙发边上的衬衫,先把他丢入洗衣机。然後走向了厨房,由於两处是连通著的,翼把事先准备好的食材拿出来,打开天然气。
“等10分钟就有热腾腾的吃啦。”翼望了望趴在沙发上瞅著自己看的泷泽,没好气的说。
换了个姿势,“呐,给我加多点辣椒。”泷泽一看就知道他早就准备好食材要祭自己的五脏庙了,虽然这不算是什麽大事,可还是不自觉地弯起了嘴角。
“难得煮给你吃还那麽多意见。”虽然口里这麽说,结果还是转身从壁橱里拿出了辣椒油。
飘香的意粉不一会儿就被端了上来,翼又回到了厨房,“先吃这些,等下有黄瓜沙拉,加什麽酱?”
“普通的沙拉酱就OK啦,我的小翼翼还真是贤惠哪。”大头眉目舒展开了的笑了,肆无忌惮。
翼拿起刀,狠狠地切开了那根黄瓜,“啪”地一声,方擡起头,一脸微笑著问:“是麽?”
“开玩笑的啦,别生气嘛。”唉,贤惠又不是什麽贬义词,老要人说你帅,YOU明明就在装嘛。心里想的话,泷泽可没敢说出来,他可不想难得来一次的晚上还要睡沙发那麽可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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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月11日,倒坍了一双楼,升起了一双人。
2008年的9月11日,距离那个仿佛还是昨天的出道日,眨眼已有6年的光景了。正好明天没有被安排工作,於是,两人捣鼓了大半夜才入睡。
“翼,起来了。12点半了。”泷泽是12点起来的,已经洗漱好了。
床上那人还是毫无反应地抱著被子,那不设防的样子,全入眼里。泷泽坐下,摸著他短短的头发,软语道:“懒虫,快起床啦。乖,哥哥带你去喝酒。”
那人推了推泷泽,翻了个身,继续睡。没办法了,只好用那招儿了,泷泽俯下身,把翼的身子扳了过来,在唇快要贴近的时候,翼就躲开了。
“亲什麽亲,大清早的别发情。”眼睛还是合著的,不过某人也总算开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