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咳咳咳……”剧烈的咳嗽只换来唐小凤的安抚,夏日禾依旧没有回头看我半眼,我自嘲的笑了笑,说:“是我太蠢了,这麽烈的东西明明不是我能承受的,我却还要……还要相信……”
乔释轻笑著刚想说什麽,马车突然猛烈的抖动起来。马嘶过後又平静了下来,不同的是马车的转换了行驶方向。夏日禾掀开布帘,却见原本的年迈车夫已换上了个年轻力壮的青年,他回头朝我微微颔首,道:“我替丞相来接你们的,他就在前方的破庙里。”
“哟,当朝丞相也不用这麽寒酸吧~在破庙里~”乔释带著轻视的笑容说著,那名青年也没有多加反驳,只是专心驾著马车。乔释无趣,悻悻的合上帘子从鼻腔里哼了一声表示不满,“连个下人都这麽拽,还是我家夜言乖~”
唐小宝掏出手帕擦去我被酒折腾出的眼泪(我打死不承认是因为伤心才哭的!)说:“你就安分点吧,一样是换人。”
我转过头去看夏日禾,看到的还是那个宽阔的背影。风吹起他的长发扫在我的脸上,我不由自主的贴到他的背上双手环住他的腰。他没有拒绝,也没有任何回应,像是感觉不到我的存在一样……
“日禾……”我一遍一遍的唤著他,就算他当我不存在。
“小宝,别难过了……我们会去救你的……”见我这样,唐小凤轻拍著我的肩膀安慰我。我不敢去想,那最坏的结果和那无数的万一,万一他们来晚了,我死了,万一他们把我忘了,万一只剩我一个人了……
马车在一座破庙前停了下来,方才那个青年掀开帘子让我们下车。乔释率先跳了下去,然後唐小凤也跟著下去了。我久久的凝视著夏日禾的背影,像是以後再也看不到了一样。
如果真的再也看不到,起码让我死的时候能够想起你……闭上眼睛回忆著来此之後发生的所有,我慢吞吞的在乔释的帮助下下了马车。
等我们三人进了破庙,夏日禾才缓缓的跟著我们下了车进了庙里。他站在我的什麽,我没有勇气回头看他,我怕在他的眼里看不到我的身影……与其那样,不如怀著“他在看我”这样的想法来自我安慰。
“哈哈哈,没想到王爷您也会亲自前来,”随著一阵爽朗的笑声,阴森的佛像後走出一人。那人大腹便便,一看就是平日油水过足的产物,真不知道搜刮了多少民脂民膏。
“哼!”乔释冷哼一声,“如果你还把我这个王爷放在眼里的话,就乖乖的把夏日风交换於我们!”
“我岂敢不把您放在眼里?只是,这个人不仅是我要,大汗他也……”肥猪丞相咂了咂嘴,“也颇有兴趣啊……”
“你!”果然管大一级压死人,现在大汗压王爷,我们手上的王牌也只要凝噎了。
“日风在哪儿?”一路上默默无言的夏日风突然上前一步走到我身边看著那肥猪丞相问道。果然,在他的眼里,我这个情人(恐怕连情人也算不上,顶多是个床板)还是没有他的妹妹重要。
肥猪丞相打了个响指,日风和以前夏日禾请回来的奶妈一起从佛像後面走了出来。
日风一见夏日禾,便哭著要扑过来,却被奶妈一把抓住。原来他们是一夥儿的,难道他们蓄谋已久?!
“你们!”夏日禾像是发现了其中的蹊跷,瞪大眼睛看向奶妈和肥猪丞相。
“哈哈,”那肥猪眯著眼睛狂笑起来,“现在发现已经晚了,怪就怪你们太招摇让我发现了。本来,我以为那占卜师只是乱说,没想到一日有人来报说镇上出现了个奇怪的人,举止行为都不像我们这里的人,自然就起了疑心调查你们。”
“随後你们就派李妈来我们家做奶妈,在我们上山采药之前把那些我做的路标全部拿走,趁我们采药的时候绑架日风,以此要挟我们?!”夏日禾手紧紧握成拳,身体因愤怒而微微颤抖,冰冷的语气像刺骨的寒风一样直刺进人心里。
肥猪丞相竖起大麽指说:“你很聪明,不过,连老虎的传谣都是我说的哦~哈哈哈!废话不多说了,快,换人质吧!”
日风挣扎著要往这边跑,却被奶妈死死的桎梏著。我留恋的看著夏日禾的侧脸,却被他一把推到了中央,“过去!”他红著双眼朝我吼道。
一瞬间,所有的坚强都崩溃了,泪水像绝了堤一样啪嗒啪嗒的往下落。而他的眼里只有哭哭啼啼扑进他怀里的日风。靴子里还藏著匕首,我此刻真的很想,杀了日风,那个和我抢夏日禾的孩子……
我最终还是没有,杀了她,他会恨我一辈子吧,我宁可被遗忘也不要被憎恨。心灰意冷的踉踉跄跄的走到肥猪丞相和皱纹大妈的身边,我背朝著他们三人,说:“你们回去吧……”
“我会去救你的!”脚步声过後,只有唐小凤的声音还在这间破庙里久久回荡。我擦掉眼泪,抬起头看向肥猪丞相,“走吧!要杀要剐悉听尊便。”
唐小宝穿越记17(YD小白受,冰山攻)
夜色浸透了整个房间,窗户被纸严密的封著透不进任何一点光亮。血液从我身上的无数条刀痕中流出,然後凝结成血块,斑斑点点的黏在我的皮肤上,苦涩的中药味在房间中萦绕不去。
“吱嘎”随著门被推开,月光洒进屋子里照在我的脸上。我下意识的眯起眼睛时已有人捏住我的下巴说道:“小子,骨头倒是硬,到现在愣是没吭半声。”
“别管了,做完事就走吧,”那天来抢马车的青年端著药碗和匕首走到我身边,蹲下看著我说:“你别怨我们……各为其主而已。”
我没有看他更没有回答他,静静的等待接下来要承受的痛苦。这半个月来,他们每天晚上都会来,用匕首在我身上划开一条深深的伤口,然後把煎好的中药灌进去,一点点的灌,直到瓷碗见底为止。
痛却不愿喊、不愿哭,就算哭了,也不会有人来救我吧。能依靠的只有我自己,同样能拯救自己的也只有我自己。
冰冷的匕首刺进我的背部,我咬紧下唇任由血腥气在口中蔓延。布帛撕裂一样的声音伴著生不如死的痛楚传进大脑里,唯一想起的人只有夏日禾……
如果他能突然出现救了我,那我就不计前嫌的接纳他好了。最痛苦的时候我常常对自己这样说,只是直到痛苦结束,我躺在地上喘息的时候他都没有出现过。
我给了他一扇门,可以让我欺骗自己原谅他的门,他不仅没有跨进反而将它狠狠的关上了。也许他现在正和日风过著平常的生活,忘了唐小宝……忘了……
“不行!这是我给大汗的寿礼!”
“可是大人……”
“你是主子还是我是主子?听我的!”
“……”
清早,我被屋外的争吵声吵醒,挣扎著从冰冷的地上坐起来。背部的伤口任在隐隐作痛,只是我现在更关注屋外的情形。
“远奕,我早就告诉过你,同情心不能当饭吃的!”尖细圆滑的声音,一听就知道是肥猪丞相。
“大人!远奕在这里求你了,放过他吧……”这声音,貌似……是那日劫马车的青年。
“不行!”一声怒吼之後,吵架声也停止了。大概是肥猪丞相不想继续纠缠下去走了吧。
我重又躺回了地上,最近除了吃饭,其他时间我都躺在地上。应该是被人灌了什麽东西,浑身无力,就连我一直引以为豪的视力也下降了。
远奕端著面盆推门进来,一言不发的蹲在我面前。我勉强扯了扯嘴角笑著问:“为什麽要帮我说话?”
他并不回答我的话,而是拧干毛巾擦去我唇角的血迹,然後退去已经几乎和我成为一体,紧紧贴在我身上的衣衫,“嘶……”衣服连皮带肉的被扒了下来,痛的我到吸冷气,他爷爷的,原来血液也可以当胶水用哦……
“很疼吗?”他轻声问著,毛巾更加轻柔的滑过我受伤的部位擦去上面凝结的血块。我宁可他像往常一样狠心的切割我的皮肤都不要他这样的温柔,因为这样总让我想起夏日禾……
“疼……”几天没有说话,嗓子都已经哑了。
“以前那麽对你,你都没有吭声,现在倒撒起娇来了,”他搓洗著毛巾调笑说道,“但这样也好,比起骨气反而性命更重要吧……”
看著他的脸庞,恍惚间我仿佛看到了夏日禾……等、等等!他他他……他笑的那麽奸诈!!!
“夏!日……”我“禾”字还没出口的时候就被一把捂住了嘴巴,他把我按到怀里揉著我的头发轻声说:“别喊,不然我们俩可都出不去了。”
眼泪不自觉的溢满了眼眶,我咬住他的肩膀狠狠的捶打著他的背部来泄愤。混蛋!呜呜……把我扔到一边,一个人逍遥自在,你知不知道我这半个月来吃的什麽苦啊,呜呜……
听著我的哽咽声,夏日禾轻抚著我的背部安慰道:“对不起,隔了这麽久才来。看到你身上这些伤痕,我就恨不得杀光丞相府所有的人。”
“那你当初为什麽要那麽对我?呜呜呜呜,你知不知道我多伤心啊……”我要咬死你,狠狠的咬,咬的你一辈子都忘不了我!
他捧起我的脸狠狠的吻住我,深吻过後他说:“当初收到丞相府来的信函,说日风在他们手上,我都要疯了,一边是你一边是日风,我哪边都舍不得。我宁可我自己去死来换你们俩的安宁。
後来,乔释说让你去换日风回来。既然他们派人来抓你而不是暗杀你,说明短时间内你不会有生命危险。一旦你被带入丞相府,就借故说丞相绑架王府中人而来搜查,你和米小果长的一模一样,到时候我们就给丞相扣上一个绑架王爷心爱宝贝的罪名。这样就算大汗想保丞相都是不可能的了。但是我忍不住了,我等不了那麽久,就先来找你了……”
“可是你後来对人家也很冷淡啊……”
他紧紧的搂著我,像是要把我揉进他的身子里,“我怕,我怕因为我的不忍心而让计划无法实施。你知道吗,我下定决心把你推向那群禽兽的时候,心里把自己骂的狗血不如……”我捂住他的嘴示意他不要再说,他却拉住我的手,轻声说:“我再也不离开你了……”
虽然光天化日之下调情不太好,但小别胜新婚嘛,那就更别提我们生死离别一个多月了。我腻在夏日禾怀里死都不肯出来,他无奈的叹息著给我擦药膏,边擦边说:“我和小凤姐调查了半个多月,才找到了丞相所说的那个占卜师,占卜的结果并非丞相所说的那样。而是……你能吸收中药中的成分,与自身相结合变成无比珍贵的药材,到那时,你的肉就可以治疗百病,甚至可以使人长生不老。那个混蛋丞相想把你当作寿礼送给大汗。”
“那你是什麽时候潜进丞相府的?”
“今早,我去把负责给你灌药的那个远奕打晕了,易容成他的样子来找你。却在门口碰到了来检查药人制作情况的丞相,为了支开他故意吵了一架。接下来几天我都会留在这里,等乔释带人马过来扫荡丞相府。”
“扫、扫荡?”
“也是计划的一部分,让丞相府上上下下几十口人来赎罪,为你身上的伤……”天哪,我家夏日禾说著如此残忍的话,但还是那麽的华丽,那麽的耀眼~我要晕倒了……(喂喂,你原谅的也忒快了吧,某忧吐槽)
唐小宝穿越记18(YD小白受,冰山攻)
说笑间,一个上午已然过去。
夏日禾搂著我靠在墙边,我伏在他的胸膛上静静的听著他的心跳声,很幸福……
“咚咚,”有人敲门,“远奕,你呆在里面一个上午了,忙什麽呢?”
夏日禾赶忙把人皮面具带上去,学著那个远奕的声音说道:“没什麽。”
“那我进来咯,”说罢推门而入的是个俏皮的小丫鬟,头发随意的扎成个束放在脑後,眼睛不大却水灵灵的,一看便知是个古怪精灵的丫头。
她端著擦盘跨进屋里,打量了我们半天之後把饭菜放到我们面前,说:“远奕,你考虑清楚了,丞相现在生气呢。”
“自己养的狗现在反过来咬自己一口,谁不生气?”日禾一边说著一边端起饭碗喂我吃饭。我还是比较想自己吃啦,这样感觉我像三岁的小孩子……
“可是!”那丫头还想说什麽却被日禾一个眼神瞪了回去,於是她耸耸肩道:“随便你啦,我只是想你带他逃走的时候能不能带我一起走。”
我好奇的看著那个丫头,不算漂亮也绝不丑,身材又不错,“你会武功吗?”我一直很想要一个像双儿一样的老婆啊!!武功又好人又漂亮,而且不喜欢吃醋,一心一意为了自己男人做事的女人……
“会一点点~”丫头朝我眨眨眼嬉笑道。
很好,会武功。我还打算问问看她对老公三妻四妾的看法的时候,夏日禾狠狠的将一块肉塞进我嘴里,“吃你的饭!”
我只好粉无辜的嚼著肉,眨巴著大眼睛朝丫头致意。“我叫铃铛……”丫头大声的报出自己的姓名。
日禾看都不看她一眼,专心致志的喂我吃饭,“你嚼慢点,别噎著了。”“咳……”乌鸦嘴,我真的被噎住了,“咳咳……”透不过气了,好难受。
“唔……”一团东西噎在胸口,我只能发出但单音节的呜咽,无论日禾怎样轻拍我的胸口,那团东西就是不下去。他索性吻住我的唇,朝里吐息,我被他弄得不知所措,瞪大眼睛看著他。
食物早就顺著咽喉滑进了食道,但他貌似没有放开我的打算,之前蜻蜓点水抢救式的吻变成狂风暴雨的掠夺,我拍打著他的背部发出不满的哼哼,“呜呜……嗯……”拜托,现在有外人在耶,你就不能收敛点吗,更何况我打算把铃铛收做大大老婆的,怎麽能让她看到自己未来相公和别人接吻呢……
法式长吻过後,他松开我微肿的双唇,两人间拉出一条长长的银丝,我脸瞬间就红成了西红柿,用袖口擦点残余的津液扭过头不敢看他。我的上帝啊!!!就连接吻都是如此意见淫靡的事情啊……
这才注意到了铃铛,她一脸崇拜至极,恨不得眼睛里冒两颗爱心的表情看著我们,说:“哇塞……第一次见到断袖哦……”
我的大大老婆……竟然……竟然……竟然和现代所称的腐女是一样的人物,我是不是应该找个角落里去哭?!
日禾掰过我的脸,在我的额头上亲了亲,说:“乖乖在这里等我,晚上再来。”随後扭头看向铃铛,沈声说:“你离这里远点,让我看到你私自来找他,我打断你的腿!”
“嘻嘻~”铃铛笑著朝他做了鬼脸,蹦蹦跳跳的跑了出去。
他整理著我的衣衫,说:“房间门口的守卫也换成了东方昊的贴身护卫林赫和林咚,都是自己人,有什麽需要的话就和他们说,我现在去应付丞相,你乖乖的等我回来。”说罢在我脸颊上有吻了吻,依依不舍的去了。
夏日禾走後没多久,铃铛又跑了回来,手上还拿著一个针线盒。她兴高采烈的冲门而入,把针线盒往地上一放,说:“既然你一个人这麽无聊,那我就大发慈悲的来陪伴你好了。”喂喂,我好像没拜托你来吧……
她自说自话的打量了房间两眼,“我第一次来给你送饭就觉得这房间太冷太阴森了,不像人住的,连个床都没有。”
原来以前也是她送饭给我的,那时候处於低估时期,谁都不愿意看不愿意搭理,都没注意到“服侍”我的竟然是这样一个女子~我真是幸运呐……
“我是十年前被卖到丞相府的,”铃铛绣著手上的四不像说道,“那时候我才十岁呢,被骂到这里当丫鬟,受尽欺负,那群老嬷嬷都把最重最累的活给我干。”
“然後呢?”这真是辛酸的血泪史啊,就像当年我被唐小凤气压著做了N年的苦力一样,还好我苦尽甘来,有了夏日禾这个宝贝~
“哼,她们让我洗主子的衣服,我就把它洗烂,反正受罚的不是我。虽然她们事後会报复我,但久而久之就不再差使我了。”她嬉笑著把手上的东西举起来,“这是我绣的鸳鸯,好看吗?”
你确定这个是鸳鸯不是鸭子啊母鸡或者其他的什麽?!我在心里这麽想著却不敢问出来,鬼知道这丫头会不会一时不爽在我身上多开几个口子,“很……像……”呸呸呸,说违背良心的话会烂舌头的……
唐小宝穿越记19(YD小白受,冰山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