妖精时代----月光夜叉[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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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个故事:六灵珠


第一章 爱
天生六道,天道、人道、阿修罗道、畜生道、恶鬼道、地狱道。
六道轮回,因果报应,善恶二业,依业而生,依业流转。

上古,因为久远所以忘却了时间。
天地混沌,盘古开天。
从此六道生。

天赐祥瑞,生出六颗珠子,各归一道,合为"六灵珠"。

"六灵珠?"阿九嘴里含着鸡腿,含含糊糊发出疑问。
"混天珠,玄人珠,修罗珠,净畜珠,冥鬼珠,遁地珠,合称六灵珠。"林树回答得很有耐心。
言罢又转向厨房里忙碌的易牙,礼貌性问了一句:"我没说错吧!"
这话听着就是没话找话说。

易牙把水龙头开得哗啦啦,专心致志洗着锅碗瓢盆。
阿九的鸡腿已经吃了有十多分钟,肉早就啃得差不多了,就剩下一根骨头含在嘴里,就是不扔。

林树拍拍阿九的头,道:"有点出息吧,别吃得这么饿。"
阿九干笑两声:"鸡腿好吃......"
林树摇摇头,正色道:"如今六颗珠子,易牙手上有冥鬼珠和净畜珠,你得了混天珠和修罗珠,遁地珠在石太那里,我已经请胡不归遣人去找他。玄人珠在你体内,只待五珠齐备之后,才可解印取珠。这几日你好生养着,不准再出纰漏,等石太来了再作打算。"

说罢,林树起身踱向厨房,阿九背过身去,低着头啃那根骨头,没有肉的骨头。

厨房里是压低了嗓子的对话,阿九听不真切。他把把鸡腿骨握在手中,定定的看着,伸出舌头舔舔,自语道:"食之无味,弃之不舍......"
秦诺含含糊糊的声音响起:"弃就弃吧,我这儿还有好几只鸡腿,分你一个就是了。"
阿九却不看递过鸡腿来的手,只定定看着手中的鸡骨头。

这夜,阿九搬到了林树的家。没什么行李,只带了几身换洗衣服,还都是林树拾掇的。
临走的时候,易牙也没出来送,只叫秦诺拿了两颗珠子出来,交到阿九手上。
除此之外,再无他话。
从回来到离开,两个人连正眼都没瞧上,更没有说过话。
这样也好......

洗过澡,懒懒躺在林树那张铺着华美床单的床上。白色的床单是新换的,密密绣着暗花。
窗帘早放下了,屋里全凭着窗户透进来的一点微光,隐约看见一个瘦削的人形,仍旧是一水白衣,挽起的长发此时已放下披在肩上。窈窕的身影缓缓靠过来,轻笑着伏在阿九的身旁,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体香。
"好香......"阿九情不自禁赞道。
"你以前常说男子这样香是没有男子气,如今居然欢喜?"林树支了手肘,歪着头对着阿九笑,眸子透着暗光。
阿九窘道:"人会变。"
"人会变,心不变,就好。"

林树说话的时候脸就歪在阿九的耳边,最后一个好字出口的时候,他的唇已经覆上阿九的侧脸。一旦碰触到肌肤,那唇便像是黏住了,一路黏黏糊糊吻上来,温温凉凉的。
吻到了嘴唇,反倒停了。
"闭上眼。"林树命令道。

阿九这才想起自己是睁着眼的,乖乖闭上,眼前那对清亮美丽的凤目却还是映在心上,仿佛能看穿一切。
浑身一个冷战,林树的唇已到了胸口,他能感到胸前的乳头被卷入唇齿,冷战过后就是酥麻。
身上穿的本就是睡衣,偷懒只扣了两粒扣子。如今扣子早解了,身体也半遮半裸。
秋末,夜凉。
他却不觉得冷,每吻一处,那一处就是火烧般的灼热。林树的手在他胸前的逗弄,嘴却不停,一路吻下去。

小腹窜上一股热流,阿九轻哼一声。
刚要挣扎,却被捏住了分身,不由得夹紧双腿。
林树笑道:"分开。"
阿九说不出话,只不停摇头。
林树哄他:"听话。"
阿九还是摇头,夹得更紧。
林树摇头:"那你放松些,我才好把手拿出来啊......"
阿九迟疑了一下,放松了两腿。这一放,林树的手倒是放开了,却又探到了后庭。阿九倒吸一口凉气,红着脸拿手去挡。
林树无奈道:"九儿若是总这样,就休怪我用强了。"
阿九喘着气,说出的话竟像蚊子声:"别......"
林树板下脸:"看来你这心里还是想着他啊,既然如此,我送你回去。"
言罢,作势起身。
阿九急了,忙拽住他的衣袖,用力过猛,把整个袖子给拉了下来。
"我没有......"
"真的没有?"
"嗯......"
"好奇怪的感觉,平时话最多的九儿突然这么寡言,我真是有些不适应了。"
林树一边说着,一边低头看被拽坏的衣袖,脸上依旧带着笑。
阿九手里拽着衣袖,忽然发狠似的从床上站了起来:"好了,死活就这么一遭,你来吧!"
林树本站在床下,这下阿九站在床上,两个人对峙着,时钟在墙上嘀嗒嘀嗒走得带劲。
突然,林树整个人趴在床边,身体卷曲,浑身发抖。
阿九忙跪下身子,连声问:"怎么了?哪里不舒服?"

但瞬间他就明白过来,于是冲下了床,在衣柜里翻找衣服,边穿边往外走。
林树扑过来挡住去路。
阿九往左他也往左,阿九往右他也往右,总之不让阿九走出房门。
阿九怒道:"你挡着我做什么,反正在你眼里我就是个笨蛋,说什么做什么都被你算计,还要被你嘲笑!"
林树强压住笑意,一把抱住阿九,也不管阿九怎么挣扎,都不放手。
"我没有要嘲笑的意思,可你自己也实在太吓人了。好好的事怎么被你说的像要赴刑场,我能不笑吗?"
"可......"
"好了,如果真不愿意,我也不勉强。"
林树拦腰抱起阿九,轻放在床上,道声晚安,正要起身出去,却被阿九抱住脖子,滚烫的脸贴过来,在他耳边用小小的声音吐出几个字:"我愿意。"

阿九自己脱了刚穿的上衣,又脱了睡衣,却不好意思脱睡裤,就这么扭扭捏捏躺下了。
林树解了原本就已经七零八落的睡袍,里面竟什么都没穿,白皙的皮肤即便是在这样的夜里也好似散发着朦胧的光晕。
赤裸的身体慢慢靠近,轻轻抱住阿九,慢慢俯下。林树的双手支撑在阿九的头两侧,身体压在身体上,唇慢慢落下,小心翼翼,仿佛怕含化什么一样。唇与唇轻轻碰触,舌试探着潜入口中,一切悄无声息,连呼吸的声音都可以听到。
阿九的心却在这个时候跳得嘭嘭作响,那声音他自己可以听得很清楚,他的手从体侧换到了胸前,双手捧心,紧紧按住,生怕那心一个不留神就跳出了胸膛。
林树抱着他,手探入了背后,缓缓抚摸,一下,一下,每一下都象摸在阿九的心上。
虽然紧张,但这种抚摸的感觉却熟悉,并不排斥。所以阿九就任他这么抚摸,从后颈到后背,从后背一路探下,停在他的臀上。
阿九的身材属于上身单薄,下身厚实的类型。那手停在臀上,自然也就感受到肌肉的魅力,忍不住轻捏一下,发现捏不动,就改成轻拍了。
这一拍不打紧,把阿九拍得猛一惊,脸一下子红到了脖子,又要起身。
一抬眼,正撞上林树那对幽幽冷冷的眸子,寒夜中似喜似悲,阿九心中一怔,竟去了力气,不再挣扎。
闭上眼,任凭林树脱了下衣,在双腿两股间抚弄。脸臊得很,只紧紧闭眼,双手握拳,却不知该放在胸前还是体侧。心跳声和喘息声此起彼伏,阿九不知道这声音是只有自己的,还是夹杂着林树的。他感到自己的腿被抬起,林树的指尖在他的菊穴边摸索,忽而轻刺于内,终于忍不住轻哼出声。
这呻吟一起,便不能停了。
阿九想用手捂住耳朵,可那呻吟声正是自己发出,又怎能捂得住,更何况他的手脚发软,哪里动得了分毫。
意乱神迷间,从仰卧变成了侧卧,林树的手终于离开了那里,从腋下探上了胸口,自后面抱住了阿九。
没了手指的拨弄,却换上了真枪实弹抵住,那话儿在阿九的两股间摩挲,好似在寻找出路。
此时的林树和平日的清冷全不一样,抱了阿九的手也不放过胸前的敏感处,酥麻的感觉代替了紧张,又或是忘了紧张。只一味的扭动身体,呻吟声无法抑制的从胸腔冲出,一声连一声,一声胜一声,刺激着两个人欲燃越烈的欲火。

阿九听到在林树幽幽的声音如天籁般传来,只有三个字:"我--爱--你!"
仿佛下定了决心,那抵住后穴的硬物终于冲刺了进来,只一下便痛得阿九浑身一颤。
林树的脸贴到他的耳后:"如果不要,就摇头。"
阿九痛得冷汗都下来了,哑着嗓子喘着气道:"你要敢停,老......老子一掌拍了你......"

一声轻笑,便慢慢开始抽动,轻轻缓缓得,那动作慢得像是过了半个世纪。痛好些了,只是痒,说不出哪里痒,就像有只小手在你的心里拨弄,痒痒的。
慢慢进,慢慢出,一下一下,轻轻柔柔。可就算这样,阿九也快要受不了这般刺激。偏这时候,那东西不进不出的停了。
阿九的身体一下子空了,那未进的空间空荡荡,没着没落的。
林树的声音在暗黑的夜里是如此诱人,却又不可思议的平静,仿佛这个正在他身上奔腾的身体不是他本人一样。
"要停吗?"
阿九咬着牙,恨声道:"想被拍死吗!"
又是笑声,这会儿的笑充满了喜悦,是在林树身上难见的发自内心的欢笑。
身体终于又抽动起来,力也愈来愈大,开始还顾着阿九的痛,如今在阿九的声声低吟中,终于如脱缰的野马狂乱起来。
熟悉的狂乱,好熟悉......
记忆居然在此时阵阵袭来,现实与幻境重合,仿佛回到千年之前......

第二章 约定
一千年五百年前。

痛,无法抑制的痛。
阿九强忍着痛,不吭一声。
但伏在他身上的人稍微有一点缓下来的势头,他便会带着嘲讽的语气冷笑道:"烂木头,你不行了么!"

他喜欢用这种语气和玉清子说话,这个长着白色陶瓷般皮肤的精致的男子,只要一激脸上就会飘过一抹红晕。
玉清子喜欢自己,这一点他很清楚,可他自己的心事却一点也不明白。

既然两个人有一个喜欢,不就够了么。

激情过后,是更长时间的疼痛。看着身边沉沉睡去的玉清,他突然有一种罪恶感,好像刚才被强奸的不是自己,而是玉清。
他知道早晚要出事,可还是让玉清这么不断靠近自己。
自己这是活该......

说是强奸,其实如果自己真要反抗,依着玉清的性格恐怕会放弃也说不定。
但这是他们的第一次,这一次给他们后来的命运带来了多少改变,这是两个人都始料未及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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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高祖武德九年。
天显异像,人间易主。
秦王李世民在长安城宫城北门玄武门杀死太子李建成和齐王李元吉,史称玄武门之变,不久之后李世民继位,历史车轮由此改变了走向。

南方天宫,神雷玉府。
一个白发童颜的老者在门口高声唤门。一个白衣童子前来应门:"我家主人出去了。"
老者急道:"去何处了?"
小童笑道:"麒麟公公问得好奇怪,主人出门什么时候告诉过我们啊......"
老者生气道:"小小童儿学着嘴叼,也不知道尊我一声‘神老',就知道耍贫!误了我的正事,才让你吃不了兜着走!"
小童收了笑,正色道:"神老不如去人间扇子崖找找,或许还在?"
"我正是从那里来的!"
"这......这我可就真的不知了。"
"小娃子,你别骗我!你家主人的心思在哪里你还能不知道,快说,这次那只狐狸又被贬到哪里去了?"
"哪只狐狸?"小童眨巴眨巴眼,一脸疑惑。
"唉......你就装吧!到时候出了大事可怨不得我。你就捎句话给玉清子,告诉他,他的老子正满世界找他,再不回来就死定了!"
说罢,老者驾了云就走。小童目送一程,忙回身进府,左右瞧瞧,才关了门。

这神雷玉府便是南极长生大帝的府邸,长生大帝正是刚才老者口中所说的"玉清子",号称玉清真君。
玉清真君正是元始天尊之子,只是各司其职,虽说是父子,却几千年难见一次。
话说这位玉清真君平日不喜热闹,更不常在人前露脸,有时出来也是变换模样。这仙界见过他的人屈指可数,更不必说人间了。只是他司着"寿",所以凡人多以为他是个白胡子老者,又有谁知道这位司长天下寿命的"仙翁"是个貌比潘安更胜万分的美男子呢!

此时这位美男子却满脸怒气,一张俊脸冷若冰霜,一对凤目咄咄逼人。
"你......你在做什么!"
玉清子的手指指向前方,竟然有些颤抖。
顺着他手指尖指着的方向,可以看到一个衣衫褴褛,满脸尘土的小乞丐正蹲在地上吭鸡骨头,而这些骨头又都是从面前那个黑呼呼的泔水桶里打捞出来的。小乞儿吃得正香,看他生气,还故意伸出舌头舔舔,玉清子恶心得捂着胸口,面色更难看了。
小乞儿得意的笑道:"气死你!活该!"
玉清子捂着胸口,幽幽道:"你吃这么脏的东西,就为了气我?"
小乞儿愣了愣,道:"别胡说,我干嘛为了你?你是我什么人,我才不要为了你呢!"
说罢,扔了手里的鸡骨头,扭身就跑。
玉清子摇摇头,苦笑道:"我这是何苦啊......"

小乞儿一口气跑到了城外,站在驿道边的凉亭里喘气。东瞅瞅西望望,没人追来,开心得很。
这是一座南方的小镇,即不繁荣也不荒凉。只因凭靠江河,过往的客商常有在此落脚的,这镇子才算多些人气。
人多了,乞丐也多了,这小乞儿什么时候在此地出现的,谁也没有注意过。但当那位白衣飘飘的神仙般的男子出现后,谁也不得不对这两位侧目了。
如此难得一见的美男子,不看白不看!

小乞儿也烦恼的很,自从这位白衣公子来了,自己的"生意"真是一落千丈。
到哪里都跟着,还带着各式吃食,没等他去讨,就送到手上。
妈呀,那些吃的都精美得吓死人,绝对毒死人,谁敢吃啊!
可别人给了剩菜剩饭,也没见他动手,就全打倒了,每次想去捡,就会突然窜出一群狗来抢食吃。
真是倒了八辈子大霉了!天哪,谁来把这穿孝衣的给弄走啊!

内心正在哀号,却见面前人影一闪,这位送不走的"孝衣哥哥"又无声无息的出现了......

推书 20234-01-01 :不悔今生----莫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