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你想死你可以继续往下说。楚颜非，我想你大概忘记我跟你说过的话了吧，你可以做这个家的女主人，但是千万别想要凌驾於小易之上。没人可以试图超过他。”
父亲的话让我心一颤，身体不由得颤抖。他的话里的意思究竟是什麽？什麽时候冷漠如斯的父亲如此在乎过我呢？
“呵呵──呵呵──王钰，你以为我看上的是你的钱麽？钱我多的是，我又怎麽会稀罕，我看上的是你这个人。王钰，你不是一直想要知道楚颜易是怎麽死的麽？”
我想女人是真的疯了。楚颜易？可我更在乎的是三个名字，这个听上去应该是男人的名字，为何这个男人的名字和我一个样？为何父亲一直握著我腰的手会在听到这个名字的时候缩紧了些。我能感觉到这个平时决不会在外人面前表露自己感情男人的愤怒。
女人要是再说下去，她今天恐怕真的没有办法从这里走出去。
“颜易死的时候，你不过才几岁大，你又知道些什麽？”父亲的声音听不出任何的情绪变化。
“那时候我也有八岁了。我告诉你吧，那个贱种就是被我母亲派去的人给杀了的。那个人还真是愚蠢，我母亲一说父亲出事，他就迫不及待的赶过来，没有父亲的小孩还真是可怜。死之前，还被那群人狠狠的糟蹋了番，想知道那个男人被男人轮番压在身下浪叫的样子吗？母亲可是找人特意拍下来了，你要是想看，我可以给你的。他们一家都是一样，当年他的母亲勾引我母亲的丈夫，现在他的儿子又勾引我的丈夫，果然一家都是贱”
女人的话里已经听不出任何的理智了。我还来不及叫住父亲，父亲已经起身走到女人面前，我睁开眼看见的就是犹如撒旦般冷血的父亲，我见多了冷漠的父亲，却从没见过这样疯狂噬血的父亲。
父亲掐住了女人的脖子，力气之大只要他稍微在动一下随时可以扭断她的脖子。
“如你所愿，你的下场就只有死。”
“爸，住手。”在父亲真的要扭断女人脖子之前，我及时开口叫住了父亲，虽然不知道父亲会不会听我的，至少保住了女人的一条命 。我并不想救女人，事实上女人的死活我从不关心，换另一句话，我其实比父亲更为冷血。我只是不喜欢看见父亲双手沾血。我不得不承认，我在乎父亲，在乎这个人在乎的出乎我想象，虽然我不知道这在乎中有几分亲情，又有几分是其他的感情。
父亲回过头对我温柔的一笑，笑得风情万种，“小易，乖，再睡会，睡会醒来就没事了。”
我差一点就真的又一次沈沦在这样的温柔笑容中，乖乖听话的闭上眼睛了。可是现在不行，不能让父亲在我的面前杀人，更何况昨夜之前这女人还是父亲的宝贝。或许冷静下来父亲就会後悔，我不想父亲後悔。
看得出父亲很不情愿，但他还是放开了女人，女人一下子就摊倒在地上，脸色煞白，却用无比嫉恨的眼光看著我，“王颜易，我不会放过你的。”
“你没机会对付他，现在给我滚。”
女人尽管很不甘愿，却还是从地上爬起来离开了我的房间。
女人一走，房间里又只剩下尴尬的沈默，我和父亲甚至能听见彼此的呼吸声。父亲现在只穿著一条内裤，身上还留著昨天欢爱後的痕迹，我的床上到处是白色的纯白液体，这一切一切都提醒著我昨夜是多麽放纵的一夜。
父亲走至床沿坐下，单手撑著头，另一只手不断的玩弄著我的头发，“怎麽，我家小易该不会在回味昨天夜里的事吧？”
我别过脸不看父亲，我可不承认是因为不好意思。
父亲轻笑，温柔的将我的脸又转过来，低头就是在我唇上印下一吻，温柔的让人眷恋的吻。不管怎样，我无法拒绝温柔对我的父亲。
心中有很多疑惑想要问父亲，比如楚颜易是谁？比如女人的话是什麽意思？总觉得父亲身上藏著个秘密，一个瞒著我的秘密。可是面对这样的父亲，我又问不出口。
该死，我是不是注定了被父亲吃得死死的？不管是从前那个冷漠的父亲，还是现在这个温柔的父亲？我都被他牵著鼻子走？
父亲轻刮了下我的鼻梁，“好了，现在去洗洗吃早餐，你想问什麽早餐的时候问我吧。我会全告诉你的。我不会再骗你的，我的小易。”
我惊讶的说不出话来，直觉的想要知道眼前的真的是我的父亲？
父亲见我这样，妖豔暧昧的一笑，“还是小易希望我帮忙？”
“谁──谁需要你帮忙。”我有些气结的反驳，“你先出去。”
“真是的，昨天明明什麽都看到了，现在还害羞。”抱怨归抱怨，不过父亲还是乖乖的起身离开，到门口时又停了下来，“我到一楼洗了，小易洗完就下来找我。”
见我点头，父亲才满意的关上门离开了。
33
等我清理好一切下来的时候，父亲已经做在了餐桌上正在用餐。父亲简单的穿了件白色的衬衣，衬衣上头的两颗扣子并没有扣上，完美的胸肌露了出来，性感的神情，让我想起了昨夜的父亲，下体不期然的又起了变化。
父亲似乎也注意到了我，回过头冲我一笑，温柔的似乎要滴出水来，招手示意我坐到他身边去。我没有任何迟疑像是著了魔一般的走到父亲身边，可昨天晚上的一番翻云覆雨，让我的屁股一坐到椅子上就痛得站了起来。父亲见我这样子，了然又暧昧的笑了，大手将我一拉把我整个人都拉入他的怀中，然後让我坐在他的腿上。
这样亲密的动作让我浑身都不安起来，却又带著一种亲所未有的充实感觉。父亲从来不曾对我如此温柔过，就算是对那个女人，父亲似乎也不曾这样过。如果跟父亲上床能够让父亲每天都这样对我，我不介意出卖我的身体，反正这样的身体也不值几个钱了。
这是一庄稳赚不陪的买卖，我乐意做这一庄生意。我只是不明白向来都不做亏本生意的父亲怎麽会愿意做这庄买卖？
“腿可比椅子软多了，这样你就不痛了吧。”父亲嘴角带笑，说得暧昧的话。有意无意的再提及昨天晚上的那场欢爱，虽然不想表现的这麽没出息，但父亲的话还是让我羞红了脸。
眼睛看著父亲，带著少见的坚持，“父亲，我记得刚刚你说了，无论我问什麽，你都会老实的回答？现在你还欠我个解释？”
这要是换成是平常，我是没有勇气这样跟父亲说话的，可是也许是父亲的过分温柔或者是别的什麽我不知道原因，我竟然就真的任性的要父亲给我个解释。
父亲只是笑，并未因为我的态度而有任何的发怒前兆，“先不急，先吃早餐。”
我看著满桌子的丰盛菜肴，这才发现这些菜都是平常我最喜欢的吃的菜。更是惊讶的说不出话来，向来不关心我的父亲是在什麽时候知道我喜欢吃这些菜的呢？
“来，张嘴试试这个墩牛肉好不好吃。”父亲夹了块牛肉准备喂我吃，明明不是小孩子了，早就过了被父亲喂著吃菜的年纪了，可我还是乖乖的张开嘴，让父亲把牛肉塞进了我的嘴里。
“好吃吗？”父亲期许的看著我，像个孩子一样。如果不是我根本就不信什麽鬼怪，我真的怀疑父亲是被什麽不好的东西给附身了。
这些温柔的笑意，这些宠溺的动作，这些可爱的神情，平常根本就不可能会出现在父亲身上，可现在却真真实实的在父亲身上出现了。
我点头，我想我的脸现在一定红透了吧，因为我觉得整个脸都烧了起来。
“真的好吃吗？那我也要吃。”父亲说完，唇就压了上来，侵占著我的唇，将我还来不及咽下的牛肉卷入他的口中，混合著我的口水将牛肉一同吞了下去。
放开我之後，父亲还意尤未尽的吞吞口水，看他那表情恨不得将我给吞下去才好，我被我自己的想法吓了一跳。靠，我怎麽会有这麽不要脸的想法。
“小易，我接下来要说的话你听了，你可能就再也逃不了呢？你确定你真的要听吗？”父亲突然表情严肃的看著我，眼睛里是我看不懂却甘愿沈沦的感情。我莫名其妙的就点头了，只是下意识的知道如果我拒绝，父亲漂亮的眼睛里会出现受伤的神情，而我不想要看到父亲眼中的受伤。我令可看见他从新披上冷漠我也不愿意看到他眼中的受伤。
父亲把我圈得更紧了，几乎要把我整个人都陷进他的骨头里去，然後父亲把头埋进了我的头发里，开始用低沈的嗓音讲著一个漫长的故事。
“楚颜非刚刚提到的楚颜易，是一个死了二十一年的男人。是我爱了十多年的男人，是你的──亲生父亲。”
才开口的一句话，就像惊雷打得我脑袋一片空白，我的父亲是个死了二十一年的人？我还没出生就死去的人竟然是我的父亲？那麽您呢？您算我的什麽？我这些年来深切渴望著的又是什麽？是一场好笑的笑话吗？那麽昨天夜里又是怎麽回事？是他的替代品吗？连名字都跟他取的一样，果然是把我当成了替代品。
到头来，我又一次成为了替代品。
骗人的，一定是骗人的。我才不相信，我他妈的一句话都不信。
我想要挣扎的从父亲身上站起来，父亲的手太过有力，挣扎了半天，只是让彼此又多了些汗水，而我扯到後面的伤口，痛得直咧嘴。
“怎麽样，没事吧。”父亲紧张的看著我，担心的我。
我的心却没有因为父亲关心的话而温暖起来，相反的更加的冰冷，我不知道我究竟是在闹什麽别扭，明明告诉自己父亲刚刚说的都是骗人的，可在心里又有一大半已经相信了父亲说的话，很想问父亲，你从我身上究竟想要看到的是谁？可问不出口，那样显得我更像个白痴。我究竟在在意些什麽？
明明心里该只有伍有为的，可现在怎麽就莫名其妙的吃著一个死了那麽久还有可能就真的是我亲身父亲的人的醋。我真他妈的把一颗心分成了几分？这样的我凭什麽被爱？难怪到头来我什麽都得不到，原来是因为我太过贪心。贪心的孩子果然是会受到惩罚的。
“小易，你冷静些听我说。我是喜欢颜易，也因为颜易的死曾经恨你和你的母亲恨的要死。可是那都是很久远的事情了。你还记得你十四岁生日那天我送你的小熊吗？那个被你仍掉又被你捡回来的生日礼物？就是从那个时候开始，我喜欢上你的。不是父亲对儿子的喜欢，因为我清楚的知道，你不是我的儿子。是一个男人对另外一个男人的喜欢。你大概不知道从那个时候起，我就一直站在离你不远的地方观察著你的一举一动，知道你喜欢什麽，不喜欢什麽。可是我只能站在远处远远的看著，不敢太靠近。因为你眼中是对我的恨意，我怕我太靠近了会伤害到你，会把你敢的越来越远。所以我一直在等待。你知道我昨天有多嫉妒吗？我嫉妒的恨不得杀了你再杀了我自己。小易，你给我听著，我没有把你当成什麽人的替身，我会跟你上床，会对你这麽温柔，只因为你是你，王颜易，我的小易。”
父亲是个聪明人，聪明的一眼就把我看穿。我想这大概是父亲这麽长时间以来跟我说的最长的一段话。父亲没有理由欺骗我，更没有什麽必要去欺骗我，他会这麽说大概也就是真实的了。我不是他的儿子，他不是我的父亲，他却爱著我像一个男人爱著另外一个男人一样爱著我。就像我爱著伍有为一样爱著我。那麽，我爱他吗？这个我叫了二十年父亲的男人，不是以儿子爱父亲的爱，而是以一个男人爱上另外一个男人的爱。
答案我不用仔细去想其实已经呼之欲出了。就算没有二十年的相处做铺垫，我照样会从新爱上这个男人，在我心里已经爱上一个男人的情况下，我还是会爱上这个现在对我温柔有美丽的男人。
或许在更早以前，我就已经爱上他了，只是我不肯承认罢了。
一颗心这样分成两半真的可以吗？
这个男人给我的温柔会不会让我忘记伍有为，然後和他幸福的在一起？没了父子关系的牵绊，没了乱伦的那份束缚，我们之间是不是就可以幸福呢？
34
“爸。”我开口想说些什麽，父亲却阻止了我继续往下手，眼镜後面的眼睛里是霸道的强势，“小易，我都说了我不是你爸。叫我名字，我叫王钰。”
“王─骏─荣。”我有些艰难的把这三个字叫了出来，虽然说心里已经接受了他的说辞，可真的要叫这个叫了二十年父亲的男人的名字，感觉还是怪怪的。
王钰眉一挑，大手往我大腿内一掐，疼的我叫了出来。
“你干什麽？”横眉冷对，这个刚刚还说爱我的温柔男人怎麽说变脸就变脸。
“叫我名字的时候把姓去掉。乖，再叫遍。”王钰突然又笑眯眯的靠过来，像哄孩子一样。我靠，他还真以为老子是四五岁的小孩啊。
“不叫。”扭过头，不看王钰，老子偏去不趁他的意。按照我对王钰，MD这麽叫他还真的是别扭，按照我以前对他的了解，他会使用各种强制性的手段来达到他的目的。
“小易，我想听你叫我的名字。”王钰只是哀怨著一张脸看著我，“楚楚可怜”。该死的，他干吗没事长得比女人还漂亮，更重要的是，为什麽我偏偏就吃他这一套，就是没办法拒绝他的温柔。
“先把我放开，我就叫。”讨价还价，老子也会。
“不放。”任性的回答。
“不放就不叫。”
“叫吧。”
“放开。”
就在我和王钰为这种幼稚而没营养的话题争论不休的时候，一阵刻意的咳嗽声吸引了我们的注意。寻声望去，大厅的入口处站著一脸尴尬的管家以及那个木讷老实的男人。
靠，真TMD今天是怎麽一回事，被王钰这样抱著也就算了，竟然还被那木讷老实的男人看见了，要是他回去将看到的告诉我的母亲我就真不知道该怎麽解释了。
老实讲，我最没办法应付的就是母亲的眼泪，虽然我的母亲似乎从来都没有在我面前哭过。
“我不是说过，没有我的命令。任何人都不准进来吗？”见来人，王钰脸色一沈，冷冷道。
管家连忙解释，“老爷，我有拦著。只是谢先生一定要进来。”
王钰看著那老实男人也就是管家口中的谢先生谢天华，我母亲与王钰离婚之後再嫁的男人，我名义上的继父，不语。
说是继父，其实也大不了我多少岁。大概二十五岁左右，其实我一直不知道这个男人看上母亲哪一点，母亲年龄比他大，还结过婚。以谢天华的条件，他足够找个比母亲更好的女人。谢天华，一个长得不比王钰差的男人，他长得其实很漂亮，却不像伍有为那样光芒毕露，也不像王钰那样成熟魅力。谢天华是敛去所有的光芒，沈静的一种却让人无法忽视的气质。
除了那张漂亮的脸蛋外，谢天华其实是个很普通的男人，老实而木讷。这样的男人很得宠，毕竟现在长得稍微有点姿色的男人都比较花心，要不就非常骄傲，像他这样的好男人是打著灯笼也找不到。虽然跟他的接触不是很多，但每次见到都是看到他对母亲的温柔呵护而无限包容，所以我对他的印象其实很好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