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衣书生吟完望向桌边各人,神情带着自得和洒脱。他的同桌人纷纷高声喝彩连连向他敬酒,好不热闹!
"雪色故年残,年芳袖里出。"品味着这句话,我结帐出了酒家。
暮色残阳,十二月里的天总是黑的快,山上的夜路更是难走,若是在天黑前未能回到云梦斋,只能在山里过夜。
才下山一天,我就很想他,想回去看他,想他笑时的温暖,想他喝茶时的满足,想他下棋时的出神......想看他所有的神情,想的心都微微作痛。
好想告诉他,告诉他自己的喜欢,告诉他自己的爱意。可是害怕,害怕一出口,连唯一的一丝脆弱牵伴也断掉,而因害怕一切都变的不可说。
我运起冰心诀,把醉仙望月步运用到及至,疯狂的奔向云梦斋。
既然不可说,那我就默默的注视着你,无声的爱着你,直到路的尽头。
回到云梦斋,心已平静。
无星无月,夜色正浓,只有寒风吹袭白色的裘衣。
屏息,静站在他门口两丈之外,望着门窗上透出的模糊烛光,思绪也随之迷蒙。
风愈加寒冷,月色穿透云纱。我不知道为什么要站这,只想停留在离他更近的地方,知道他的存在,如此,心就会满满。"雪色故年残,年芳袖里出。"这段痴念何时是个尽头?我如此问自己,却得不到答案。
良久,屋内的烛火熄灭,唯一温暖的光也随之消逝。我拖着僵硬的腿回到屋内,把自己扔进棉被,昏沉的睡去。
夜里,嗓子烧的难受,身上更是烫的厉害。
迷糊中有柔软的触感,温热的水伴着微甜的药流入口中,身上更是充盈着股清凉的气缓解了热烫。试图睁开眼,却突然昏睡过去。
清晨,看着熟悉的帐顶,抚着唇,想着要不要睡个懒觉。
睿之的声音在门外响起:"鸣,起了吗?"
"呃,等会,就好"。想起下山前的情景,心里对睿之始终存在着一份愧疚,也只寄希望他不要陷的太深。
"师父,"睿之断断续续的提起他,我不由竖起耳朵仔细的听,"师父,师父,他让你饭后去竹林等他。他......"
竹林!等他!难道他发现什么了吗?心开始不规律的跳跃,兴奋、紧张。因而睿之后面的话就没听到。
良久,我回神道:"知道了!"
穿戴整齐,披上从傻大个那拿来的白毛裘衣,若有若无的清香缓解了紧张,大脑也开始运转。
这几年,师父偶尔指导下我和睿之的课业外,能见到他,也只在一日三餐的时候,其余时间,人总是在静室、书房、卧室三地来回,连大枫树下的美人榻,也未必见得到他的身影。还有就是他每月十四的一次下山,不知去处,可第二天必是从房里出来的。
他下山的规律也是我在偶然间发现。第一次到这时虽然陌生却从心里喜欢这个幽美、静雅的地方,在十四的夜晚想着明日就是十五,等不及出去看看外面的月亮。爬上枫树林里的树,隔着薄薄的白云,月影蒙胧。正想来首静夜思,却见一白影从师父的房内出来,然后运起轻功,几个起落消失在夜色里。看着他消失的方向,如流星划过夜空,短暂而梦幻,想起白天他暖暖的笑意,没来由一阵失落。
他轻灵的身法,转瞬即逝的身影给我留下深刻的映象,下定决心一定要练好功夫,以后就可以追上他。蒙胧的感觉已告诉我,自己的沦陷,而当时却没有清楚的认识。等发现自己对他的感情已到了无法自拔的地步,却也了解了他的无情,至此开始胆怯于表白。害怕说了也是白说,恐怕唯一一丝薄弱的师徒牵绊也失去,更怕有情总被无情伤。
如今突然让我去竹林见他是有什么事呢?难道......想起轩辕尚的那句:"他不适合你!"是谁不适合我,他又知道什么。他是王爷,也未必知道那么多啊,当时自己只想着快速离开,没有问清楚。现在想来他被云狐狸逼的袒露身份,又知道孔雀红和断肠草的关系。云狐狸知道我是他的徒弟,那他和云狐狸的关系又是怎么样,他又跟轩辕尚有什么关系?
头疼,太阳穴突突的跳,他真是个迷,比当初想潇湘的事还来的复杂。摸到袖里的匕首,不知道小湘怎么样了。
边走边想很快到了竹林。他屹立在残雪翠竹中,一件白色的长衣绣着翠竹,乌发用碧玉簪子随意固定,疏落跳出几簇显得不拘,没有盘起的稍许垂落在肩上,寒风吹过,发稍轻抚上他俊美的脸颊,如梦。
他脸上没有一贯的表情,有的只是严肃,周身散发着一股摄人的气势,让我想起暄之临走前在湖边的样子,一柄出鞘的剑,蓄势待发,随时可取人性命。此刻他就是一柄出鞘的剑,锋利无比。
六年前因无心一句,见到他的气势外就再也没见过如此严肃的模样。此时,他无形的压迫感再次让我害怕。
六年前我无心的一句:"不要这样笑。"他发出过这样的气势,那时的我尽管才八岁的身体已有二十四的心理年龄仍无法抵挡的了他的威慑而选择退却。
如今我不想逃,直视他的眼睛,握紧双手,运起全部的冰心诀内力抵挡。虽然不明白他要做什么,但好胜的心理不想让自己输,尤其是输给这个男人。
我决不会以为是他知道我喜欢他而想杀我泄愤。我了解他,他温柔目光下的冷血,他温暖笑容后的狡诈,他优雅举止下的孤独,还有他那极度的清高。通熟讲是自恋,就是不屑于动手杀人,更不会因一个喜欢他的理由来杀我。
他究竟是如何想的?深邃不见底的眼仿佛可以吸食人的灵魂,用勾魄来对付我吗?本可以用强大的气势压我趴下,却又不用,是要取我性命吗?
这人太难懂了。
小白曾说:"人生在世如身处荆棘之中,心不动,人不妄动,不动则不伤;如心动则人妄动,伤其身痛其骨,于是体会到世间诸般痛苦。"小白的话还真是名言,若是当初我没爱上就好了,也不用这么痛苦。
想着当初他暖暖的笑,淡淡的清香,心神一正恍惚,体内骤然血气翻腾。满口血腥,吞都来不及就溢出嘴角。身体一斜,向地上倒去。
昏迷前好像看到他紧张的表情,直奔过来,连轻功都忘记使了。我可以自嘲的认为他那是关心我吗?他是有点关心我的吧,昨夜尽管没看到模样,淡淡的清香是多么熟悉,那人是他吧。
扬起唇角,他是关心我的,真好!
完全清醒已是日落西斜,睿之撑着头在桌边打趸。
他一日都在照顾我吗?这傻孩子又何苦?
房内没有看到他,除了我和睿之的呼吸声,整个云梦斋都异常的安静。往日尽管静,但心里不会有这种空落的仿佛失去重要东西的感觉。
"别动。"睿之几乎在我坐起的瞬间睁眼,闪到我面前,出手极快的点了我的穴道,他眼里不再是纯然的清澈,带着幽思还有极淡的哀愁。
我顺着他的力道跌躺回床上,看着他的眼睛,询问着为什么。
他撇开眼走向桌边,倒了杯水回来,强笑道:"鸣,你已经两天没吃东西了,先喝点水吧。过会......"
两天?我一觉就是两天么,他呢?极度的不安开始纠缠我,让我无暇顾及其他。
"够了,"我看着他躲避的眼神,心里的痛越来越强烈,大声的喝道,"你放开我,我要去找他。他呢,他人呢,人呢?"
吼完,满心的酸痛随着泪不可抑制的流泻,却无法用手遮盖,遮盖自己脆弱的一面。激烈的用内力冲撞着穴道,气血剧烈的翻腾,我知道再这样下去自己就会走火入魔,后果无法想像。可我已经管不了了,我想问他,问他为什么那么对我,为什么在我可以感觉到他的关心时他却不在。
睿之见我惨白的面色,冲出口的鲜血,瞬间变了脸色。他飞快的点了我周身几处大穴,一手擦去我嘴角的血迹,一手抵在我背后输入绵软的内力,呢喃:"不要哭,不要......"
睿之玄音诀的内力过于绵软根本无法压制我体内阴寒的冰心决内力,反而使体内原本四散的内力冲突的更加激烈。他见我又呕出血,撤回内力,头抵上我的脖子,紧紧的拥住我,哽声:"鸣,不要哭了,不要在吐血了,不要死,不要再离开我,不要再离开......呜呜呜......"
"呵,叫我别哭,自己还哭......他是不是走了。"我忍着晕眩的感觉,低声问他。
睿之的身体瞬间僵硬,没有回答。只是,他的头在我的肩上缓缓的点了下。
"呵呵,那他有说什么吗?"眼前益发的模糊,心痛的感觉将近麻木。
睿之坐直身体,双手抓紧我的肩膀,看着我的眼睛,平静道:"师父让我好好照顾你,他有事要办,这两年内都不会回来。"
"不会回来。他是想让我认清吗?呵呵,哈哈......"我无法抑制的大笑起来。
这男人想让我认清什么,该认清的不是他吗,他难道以这种方法回答我吗?用两年的时间回避我吗?不再见我吗?
"哇!"血气已不是自己能控制,接二连三的呕出血。
要是这样死了,因为他而死,那他会不会记得我,会不会因为内疚而记得我。
好悲哀啊!当初该听小白的话,"心不动,人不妄动,不动则不伤。"
可又谈何容易。
睿之看我吐血跟喝水似,急的左右张望,见到桌子,连忙走到桌边摇着已空了的药瓶,见倒不出药来,转身急忙去翻找我的药箱。
我看他停下手里的动作,听着拳头狠狠的砸在桌上的声音伴着桌子碎裂的声响,心益发抽痛。
睿之啊睿之,你这又何苦?为什么就不能放开?
放开吗?我又何尝放的开了。既是如此,我不是他可以说忘就忘,说走就走,既然给了我两年的时间来忘记,那就不要辜负他的好意。
我怒极反笑,睿之是喜欢我的吧,为了我他又忍受了多少,当初知道我喜欢那人时又是何种心情,想必也不好受,不想难为他,过了年睿之也才十四啊。
"呵呵,睿之,你是不是喜欢我?"
也许是我青白的脸,被上鲜红的血迹,或是我说的话刺激到了这只已是爆发边缘的小兽。
他急步冲过来抱紧我,眼泪全灌入我的衣襟内,大喊:"鸣,我没用,救不了你,我为什么没有学医,我,我去找他回来,他一定有办法的。"
说完就急忙站起身欲冲出门。
"站住,"我看着他已失去理智的慌乱模样,身上衣襟湿濡的贴着,心里越发揪紧。突然想起在王家的他,好怀念那时的睿之,真诚、快乐,心里越发苦涩,握紧双手,"你还去找他干什么,更何况你知道他在哪吗?"
他的身形顿住,猛然回身吼道:"那你说我该怎么办,你要让我眼睁睁的看着你死吗?看着你死吗?不,我不要,不要,不要再有人离开我了,不要......"
我缓缓抬起头,憋回眼里的泪,这样的睿之又是何其的痛苦,他的亲人一个个离开他,那时他才六岁,现在也还是个孩子。伸手抓紧胸口,打算走下床,脚还未沾地,身子一斜滚下床。
呵呵,还能感觉疼真好。
睿之听到动静,急忙跑过来扶住我。我伸手擦去他脸上的泪,缓缓的说:"听着睿之,我不会死,不会离开你。你有两年的时间让我爱上你,爱上你的温柔,你的坦诚,你的无私。你想我这样吗?"
睿之的眼里闪现神采,激动的问我:"告诉我,告诉我该怎么救你。你是大夫啊,你快说啊!"
"呵呵,傻睿之,你说我为什么会这样。"看着眼前的人,心里满是无奈,苦涩。
睿之听了问话,眼神一暗,满脸的痛苦,苦涩的笑道:"只要你活着,天涯海角我都陪着你找他回来。"
"睿之你还真是傻的可爱呢!"把他抱进怀里,轻抚着他柔软的发丝,满嘴的腥味变成浓浓的棉团,哽在喉口,吐不出也咽不下,"睿之,你可以让我忘记他,你有这个能力不是吗?只要我能忘记他,你......"
睿之僵硬着身体,满脸的不可置信,问道:"你---确---定?"
我直视他的眼睛,无所谓的笑:"睿之可以让我在没有他的情况下爱上你的吧。"
"呵呵,鸣,你好自私,好无情。可是只要能救你,我又有什么是不可以做的。我会的,我会让你在两年里爱上我,一定会。"睿之从苦涩的脸转变成十四岁孩子应有的自信,还有势在必得的气势。
我看着他柔和的脸庞显现出少年的英气,斜飞入鬓的眉,邪媚的凤眼,微勾起的唇角,渐渐的迷失了方向。
合上眼帘,他低沉沙哑的声音一直伴着我入梦。
四国志
蓝贺王朝:
中土最富饶的国家,土地多为平原,山地少,内河有从南祁连山直入海的汾河,汾河支流广泛,湖泊众多,沃野千里;还有边界河泗水,源头是北祁连山,但因源头以下大部分流经蓝贺,所以蓝贺人内定为泗水是蓝贺国的内河。
蓝贺东面临海,与海国斡瀚遥遥相望;南面是"鬼蜮森林",穿过森林后是荒蛮沙漠之地 ;西面是隔南祁连雪山与雪国相望。北面是隔泗水与霆懿相望。
国姓-------蓝
斡瀚国:
海岛国家,由十二岛岛主组成,建立联盟后成为国家。十二岛主都是从政从商之人,与各国都有贸易联系。十二岛也被人称为"斡瀚十二家族",十二岛分别为雁洲、庆洲、巧洲、舜极、奏南、才洲、涟极、范西、恭洲、芳极、柳北、戴极。
十二岛各有个的特色,命运相关,一荣具容。除了舜极的岛主过于神秘,其他都是四国闻名的人物。
斡瀚十二岛的共同特点:造船技术是四国中最先进,拥有十二联盟的远洋商队,十二岛组成的名为"月刃"的水军。
霆懿国:
霆懿与蓝贺南隔易河(在蓝贺称为泗水),北部草原以北是"无望沼泽";东面连着有一小岛(恶梦岛)与斡瀚相毗邻,霆懿西部拥有东面的北祁连山,
霆懿南面多为山地,农耕比较发达;北为草原,畜牧业发达。霆懿的铁骑被四国称为"皇家之剑",现由绛王----轩辕剑领导,是四国有名的少年将军。
国姓----轩辕 , 皇 帝--------轩辕仁(二皇子);
绛亲王------轩辕剑(大皇子);
轩亲王-------轩辕尚(三皇子);
恒亲王----轩辕天(四皇子)。
雪国:
隔天险祁连雪山成环状分隔了蓝贺和霆懿,只有大凹山一个缺口,在雪国,霆懿和蓝贺交界处。大凹山是个平静的山野,没有三国的军队,没有村落、强盗、山寨。这源于大凹山是祁连山唯一的缺口,而祁连山是雪月女神的栖息之地。
雪国在四国中是个神秘的国家,不仅因为他的天险,更是因为雪国的信仰。雪国信奉雪月女神,她拥有像祁连山上冰雪一样洁白的翅膀,拥有如浩瀚星海一般的神秘容颜,以及一颗悲天悯人的心。
不仅雪国人承认她,就是其他三国也一样。传说在霆懿军队进入大凹山时,雪月女神不忍两国百姓受战乱之苦,降下银雪以劝慰世人。大雪下了整整十天,把大凹山都覆盖了,因而霆懿没有进入雪国就退兵了。这一次降雪也降下了雪月女神的神旨,"四国联,百姓安,天一统"。
雪国国内是个绿阴兰草的国家,药材、奇兽的产地。雪国的皇家圣山忘情山,更是天下奇珍的聚集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