菊落香残亦无忧(穿越时空)----无忧舞悠[下]

作者:  录入:12-22

  四周跪着不少人,夏至低垂脑袋,冬至满脸愤怒哀切,抽出的剑指着跪地的人,轩辕天和叶知秋各坐一边,沉默着。
  听到我得声音,除了跪的人都转头看我,眼里神色不一,我肃然道:"潇湘不会死,定还活着。希望王爷能加派人手到附近的海面、岛屿寻下。"
  我看向面无表情的轩辕天,知道此刻的自己比他还要来的冷,听着自己毫无起伏的冰凉语气,像刺刀一般扎进心里。
  叶知秋起身走到我身边,几步开外就止步不前,冬、夏至惊愕的抬头,眼里闪出欣慰,跪地众人轻微颤着。
  轩辕天望定我,缓缓走来。我知道自己很容易被看懂,可我不怕。我回看他,他漆黑如墨的眼睛深邃如渊,一点都看不出在想什么。有那一刻我以为他是师父,我从来也没有看懂师父的眼睛,师父在我心里是不敢碰触的影子,感觉轻轻一碰也许就碎了。
  轩辕天跨前两步,浅笑一声:"你终于要用内力压制情绪了?"
  那一刻我全身的细胞叫喊着他是师父,所有的感觉神经异常敏锐的传递这一消息,可全身的冷流和理智告诉自己,他不是。
  轩辕天又笑了,很开心的笑,不是那种恰当好处的浅笑,是大声的笑,他道:"我会派人去找,活要见人死要见尸,这片海域没有吃人的鱼,即使死了,尸体也会浮上水面或冲到岸边。"
  "多谢。潇湘......不会死。"我不知道他的笑代表什么,也不知道他为什么用了‘我',但我得到了想要的答案。捏紧双手,指甲掐进掌心也不觉得疼,看夏至一眼,示意她跟我出去。
  我知道叶知秋无时无刻不在看我,无时无刻都想出手拉住我,但面对如此的我,他应该迷茫了,撇眼见他伸出的手停在半空,如昨晚我看着出仓的潇湘伸出的手。
  天很蓝,海很平静,昨晚的一切就像暴风雨,已经无影无踪。蔚蓝的海面,像一面用蓝宝石打磨成的镜子,祥和干净,如一端庄的女子,舒缓娴静。
  夏至在看我,用疑惑不解的眼神。
  我竭力让自己看起来像隐忍一切伤情,因潇湘的事伤心痛苦,继而夏至会产生更多的好感从而信任我。如此一来即使潇湘真的回不来,我也能很好的掌握潮音楼,控制潮音楼的消息网络,为潇湘撑起我们的家。
  冰心决就像一层保护膜包裹我周身,与以前存储在各大穴内的状况不同,如今我的五觉随时都保持着高度良好的状态。当运用冰心决压下所有的情绪,脑子会变的异常的清晰,达到了空前的理智,更可以感知身边空气的变化。空气做为我的另一双眼睛,传递身边的人情绪变化,就如现在,夏至周身的温度在升高,那是情绪剧烈的反映。
  "公子,都是夏至的错,夏至没有看好云公子。害的云公子被暗影门的人捉住,害的主子为救云公子在打斗中被海浪卷了下去,本是能够救上来的,可......可云公子也掉了下去,主子为了找云公子,所以就没......没回来。夏至失职,愿受公子惩罚。"夏至跪在我身后,语气哽咽。
  是这样吗?潇湘为了自保可以冷眼看着舵手掉下海,又怎么可能为了救云尹不上来。是为什么?对了,潇湘间接杀了舵手可以说是为了我,若不那么做,我和他都会死在海里。潇湘没有上来因为云尹还在海里,而地灵石的下落只有云尹知道,若没有地灵石我活不过五年,也就是说潇湘是为了我去救云尹,那么潇湘若死了,间接害死他的人......是我。
  心疼的令我站不稳,后退一步抓住围栏。
  "公子,请你保重。"夏至焦急道。
  "无碍,暗影门的刺客?"这是我想不通的地方,船和人手均是轩辕天安排,若是轩辕天勾结暗影门,那......根本不可能,轩辕天有什么理由去勾结暗影门,他还要靠我解决麻烦,有消息说,朝廷和暗影门勾结,难道是真的?云尹曾说与轩辕天有过节,难道是轩辕天借刀杀人?可轩辕天根本没有见过云尹,也只是怀疑罢了。
  "经恒王爷排查,刺客是在巧洲上的船,一共三人,二个带蓝色面具,一个带着紫色,三人躲在货舱内。下人们很少会去货舱,所以都没有发现。
  昨夜,公子走了后,云公子说要喝水,可正是暴风骤雨的时候哪来的水,云公子突然就咳的厉害。听公子说过,云公子的旧疾会复发,属下就担心云公子有个什么事,急忙出去找水。回来的时候就见云公子被人用刀架着,属下出手想救反被打伤。那三人知惊动其他人,就挟持云公子上了甲板。
  主子当时正在甲板上帮忙,看到云公子被挟持,出手与三人打了起来,眼见就要救出云公子,可云公子眼睛看不到,脚下打滑摔了出去。这时巨浪打来,主子把云公子往我们这边抛来,自己就被浪卷了下去,恒王爷出手很快,甩了绳子卷了主子的腰,三人中的紫面速度奇快,还未等冬至和属下接着云公子就把他踢下了海,接着自己也跳了海,另外两人一个被叶公子杀了,另一个受了伤但跟着跳了海。我们本是可以把主子拉上来的,可是云公子在海里,主子没办法就解了绳子去找,可最后,最后......"
  最后也没回来吗?潇湘,你这是何苦?
  运转冰心决,压下眼里的酸涩,转身看着抽泣的夏至:"你所言句句属实?"
  夏至猛然抬头,挺直身板:"属下愿用性命做证,绝无半点虚假。"
  "下去。"我回身看着大海。
  潇湘,海真的很美,可惜你一定不会喜欢,你应该在某处骂人吧。
  搜救的队伍越来越大,轩辕天甚至用了使者的身份从巧洲调了不少人,还有赶来的翟白,春、秋以及潮音楼的部属,分开搜查了附近的海域和几个无人小岛。如此三日,除了两个舵手的尸体,就是一块紫色的面具,一点都没有潇湘和云尹的下落。所有人都开始变的骄躁不安,先是那些舵手,后来是轩辕天的属下,有人开始抱怨,开始咒骂,说那样的暴风雨中掉入海里是必死无疑,找不到是被冲到了更远的海域。
  我的心情一天比一天糟,身边都能结出冰渣,除了夏至每天的日行报告,我几乎不出门。没有人敢站在我旁边,没有一个下人敢抬头看我一眼。每每看到叶知秋望着我的眼神,我的双手紧了又紧,一跟冰针扎进指腹也不觉得疼。
  三日里没有尸体,没有痕迹,潇湘和云尹好像从这个世界消失了一样,但舵手的尸体都能找到,若没有他们,只有一个解释,他们还活着,潇湘一定还在某处活着,我不知道为什么他不来找我们,或许是无法联系上。
  第四日,叶知秋到我房间看到满室冰霜,这几天积累下的担忧爆发了,使劲的摇晃我,问我为什么。
  心里趟着泪,事实上这也不是我想要的结果,我曾经努力的笑、努力的快乐,但两年后的今天还是失败了,恢复成了那个冰冷的我,若睿之在,他也会这么问吗?
  我盯着叶知秋,自己的内力和他不相上下,可心比他更绝,冷然回答:"这就是本来的我,你在阳城初次见到的人跟本就不存在。"
  叶知秋还想辨驳,可事实就是事实,他摇晃着头说着不信,眼里竟掉出泪。
  此时我才知道,叶知秋无情,他的无情是在杀人的时候,绝对不是对着我。
  当看到他捂着胸口不断咳嗽还极力忍耐的样子,心是隐隐的抽痛。他这样子应是拜我那晚一掌所赐,不顾理智的一掌又爆发了多大的力量。
  我从布袋里掏出一瓶十香反生丸放于桌上,出门离去。
  叶知秋,也许我们两个一样的绝情。但你可以对着你爱的人表达一切,可我却做不到。师父离开的时候我没能拦下,如今海角天涯,因害怕痛苦还妄图用遗忘来逃避。现在潇湘为了我生死未卜,我无法再逃了。我讨厌胆怯的自己,想要去面对,用理智冷静的心态去面对,何况只是少了一份外露的表情罢了,就是要我杀人又如何。人,生来就自私,为了想要保护的人成为魔鬼又如何。我用了很大的代价、勇气来下这个决定,战胜自己,拿真实的自己来面对你、潇湘、睿之、轩辕天还有师父......
  站在轩辕天面前时下了某个决定,我相信甚至坚信潇湘没有死,没有理由解释这种信念,就如此肯定。既然潇湘没有死,也许他和云尹在一起,或是已经去了恶梦岛,所以,我决定要去恶梦岛。
  轩辕天看了半天,问我:"没人带路根本无法找到恶梦岛。几天下来,即使二天的航行范围都找遍了,根本没有什么恶梦岛,有的只是几个无人的岛屿。要如何去?"
  思索再三也没能回答这个问题,云尹说过,过了明天,想要再去就得等上半个月。若按这句话的理解,我们已经再海上停留四天,减去一天不算,也已过了三日。若这样,要找到恶梦岛或是上恶梦岛是不是要在十二日以后?
  把这一想法告诉轩辕天,他沉思了一会说:"想听无忧和空尘的后半段吗?"
  我不明白如此时刻,他为什么要讲故事,打断:"只问王爷怎么决断?"
  轩辕天似想到我会拒绝,沉默了下:"既然你断定潇楼主没死,事实上也没找到任何他死了的迹象。那我们是不是可以缓一缓,恶梦岛若真在十二日后出现,我们必定赶来。但舜极小姐的病不可再拖,不知岚公子可否先去替小姐医治。"
  他的话也有道理,既然要过十二日,那我何不再等几日。舜极小姐的病年岁已久,即使九转回魂丹也只是杯水车薪,的却应该早日前往救治,何况我还要轩辕天帮我找人。
  "好。今日就去舜极,但你要继续派人搜查,不论十二日后恶梦岛有没出现,我也一定要上恶梦岛。"我冷然道。
  "可以。请翟将军来一下。"轩辕天见侍者领命离去,再问,"鸣儿何以见得潇楼主还活着,又如何认定他会在恶梦岛?"
  我忽略他的"鸣儿"两字,其他更没往耳里去,连我自己都不知道的答案如何回答。
  翟白很快就来了,想来他该在外面待命。这几日,轩辕天就因人手不够,把翟白从舜极调了回来,说来舜极离此处不是很远,来回快船也就两天路程。
  轩辕天嘱咐翟白留此担任搜查主事,并告诉他在十一日后以这里为中心,按此船行程在八个方位设置站岗找恶梦岛位置,用鸣号呼应,信鸥传信,再派人在雁洲、庆洲、巧洲三岛屿上暗查恶梦岛的方位,并亲自给三岛岛主送去密函,说明此次事情的原委,绝不能产生误会,一有恶梦岛消息就传信过来。十二日内,势必要查到恶梦岛。
  我虽没什么表示,但也感慨万千,海鸥也能拿来当信鸽用,真有办法,也惊叹他的思虑慎密,想到了用其他方法查找恶梦岛的位置,说来武林第一大派寒星宫又怎么可能没人知道,更是要翟白亲自给三岛主送信说明原委,维护了斡瀚、霆懿两国的利益,避免发生冲突。轩辕天思虑谨慎、全面当真令人钦佩。
  我把春夏秋留在船上,他们最关心的是潇湘的消息,自然不会跟我走,在那也好监督翟白的动向,已防有变。虽说四人对我已大不同前,尊敬异常,可我毕竟没有潇湘的威信,把他们留在这才是上策。我带上了冬至,不说潮音楼传递消息的渠道广,我也需要有这么个人帮我和春夏秋联系,随时了解状况。
  我带上冬至与轩辕天另坐船前往舜极,不出二日已到了岛上。舜极是个靠东北方的岛,气候寒冷,但是个海岛,一半冰雪覆盖,一半气候温暖,绿树成荫,三里不同天,忽晴忽雨。
  我们到达的是舜极北部,也就是上牙打下牙的冷半岛。海上,路上都一色,真正是海天一色,白的广袤,白的纯净,零星的雪松也被白覆盖。船到舜极的港口已经无法再往北,海水零星结着冰,覆着雪,无路可向前。
  上岸时,轩辕天令人都发了厚厚的冬衣,所有人一件暗青色披风。下人送给我的是一件红毛裘衣,当我看着它时想起了雪天的翠竹,黑影下束身而立的人为我披上纯白的裘衣,默默系着绳结。那时他是以何种心情在做这样的举动,又是何种心情背对着我离去?
  轩辕天穿的是王爷正装,头冠、丝绦均是黑色中带着金,长袍是纯正的黑色,绣着暗紫的腾蛇和彩纹,镶着金色的半现边线,系着紫色绣腾蛇腰带,挂着一块暗色玉,黑色金丝长靴。
  当他现身人前,嘴角微翘,双眸成渊如潭深邃不见底,全身散发出一种邪气,令人不敢正视。若我没见过刚才的他,绝对不会想和这样的人打交到,令人感到深入骨髓的恐惧和寒冷。若说前一刻他是一杯淡且无味的白水,此刻竟是含有致命剧毒的蔷薇,毫不掩饰散发自己的气场,吸引所有人的心神。
  他走到我面前,我在如渊的眼中看到自己的存在,毫无表情的细致面庞,细长的眉,冷如冰坚的眼神,熟悉又陌生。轩辕天从侍从手中拿过被我搁置的裘衣,替我披上,淡笑:"即使不怕冷,穿着也不显眼。"
  裘衣上的清香包围着我,熟悉的香料,片刻后的温暖使人无法放弃,可这已经不是我需要得了。既然他想如此就这样吧,不穿披衣难道比雪地的红色来的显眼吗?却听身后有人似乎说了句:"王爷和岚公子多配啊,像从画里出来的人。"我面色如常转身离开,轩辕天却是笑出了声。
  岸上早已有人等着,一个白胡子的老者和几个年轻侍从站在最前方等候我们的到来,旁边是一排驯鹿拉的马车。轩辕天领着我们与老者交谈了几句后,老者就吩咐一旁的侍从安排车。老者领着轩辕天走在一起,停在一辆看似比较显贵的车前。我正打算拉着冬至随人流上一辆车时,轩辕天的声音传来,"鸣儿,过来和姚总管认识一下。"
  我回头看到轩辕天和那叫姚总管的老者站在车前,具是对我浅笑,两人竟还有那么分相似。我晃晃头,嘱咐了冬至几句走了过去。
  老者率先道:"岚公子,老朽姓姚,是岛主家总管。早就听闻公子医术不凡,久仰大名,今日得见果然一表人材,实乃人中龙凤。"
  老者精神很好,讲话中气十足,一顶棕色的毡帽,一把花白的胡子,一根等高的青竹拐杖。
  "......"不怎么想答,也许冰心决让我连最虚假的逢场作戏都不想应,嘴驽了几下,看其他人具是望着这边,眼睛更是盯着我的嘴巴,黑线就那么挂了下来,"姚管家过奖了。"
  我似乎感觉众人都像松了口气,嘴里长出了蘑菇。灵敏的听觉传来如下话语:
  "喉,我差点以为传说中的神医是个哑巴呢。"
  "呃,应该是太年轻了吧,没见过什么大世面。"
  "恩,所以见了咱们总管,连话都不会讲了。"
  "哎哎,你们没听他的声音和咱们的雪山有的比吗?"
  其余人都是白了那人一眼,一人拍他肩道:"得了,本就这么冷了,你还瞎嚷嚷。高人总要高深莫测才行,像咱们岛主一样。"
  ......
  那几人讲话并不低,姚管家微笑几下,偷瞟轩辕天几眼,见轩辕天面色如常,转向身后的人提了提手里的拐杖,身后那群立马噤声垂头,姚管家见到效果后,对我笑:"岚公子莫见怪,这些个人常年不出岛,没什么礼仪。"
  "......"沉默以对。
  "呵呵,岚公子真像小时候的岛主,呵呵......啊......呵呵,王爷和公子还是上车吧,岛主大人已经等候多时了。"姚总管看了轩辕天几眼,见轩辕天还是如常瞟了姚总管那么一下,姚总管竟笑的满脸菊花灿烂。
  我也总算知道了点轩辕天的脾气,他如此看了姚总管那么一眼,应该是生气了吧,可是为什么呢?姚总管似乎早就认识轩辕天,见他那样还笑的更开心。
推书 20234-12-22 :穿越漫漫长夜----》: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