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会西厢
第一章
我的家坐落在一个偏僻的小镇, 以农业为生, 大家都过著自给自足的生活, 乐也融融。
由於这里离京城甚远, 因此即使发生战事爆发, 这里也不会受到牵连和波及, 正确点来说, 占据了这里对他们根本就没有好处, 这里没有丰富的天然产物, 也没有占优的地理位置, 这里有的, 就是一片耕地, 一条小溪, 和疏落的几户人家, 稍为有点雄心壮志的也会携同一家往城内谋生去了。
若果你真的要说这里有什麽值得人家窥觊的话, 那我会说, 那就是我的爹爹了。 不是我自夸, 我的爹爹称为天下第一美人也不为过。 为什麽从小到大没有出过村庄的我会知道, 这是从村外回来的人告诉我的啦。
听爹爹说, 我第一句懂说的话, 只是冲著他叫妈妈, 害他哭笑不得的直到我五岁才能纠正我。 我有时会疑惑的想, 明明爹爹是男人, 但却那些女人更美丽呢? 但也不打紧, 因为能拥有他的, 就只有我。
大家都说爹爹把我宠坏了, 当然这是说笑的啦, 因为我一直都是大家的宠儿, 但我生来的性格就是令我嚣张不起来。
曾经有许多未婚的, 死了丈夫的倾心於他, 但都被他一一回绝了, 他的理由是, 他是全心全意把他所有的爱灌注在我的身上, 不想让任何人分薄去了。
有一後时间我成为了众「女」之的, 但很快大家都被我的性格给感染了, 也就喜欢上我了。
每天我和爹爹去书塾的途中, 总是会收到很多的礼物, 张婶的鸡蛋, 李大娘的甜瓜等等, 这都是拜爹爹的魅力和人缘所赐的。
而因为爹爹充当书塾老师的关系, 令到读书的人多了, 大家都很喜欢爹爹, 可是最喜欢爹爹的还是我。
和我一起读书的沁离是我青梅竹马, 从小一起长大的好朋友, 我甚至连他暗自倾慕著哪一个女生我都知道, 只是每次我跟他提起的时候, 他都会矢口否认, 然後低声叹气。
我还记得有一次我气了他三天, 因为我问他镇上哪个女生最漂亮的时候, 他的回答居然是我! 人家我是男生啦, 之後他用了三支冰糖葫芦才把我哄回。
我向爹爹问过一个很愚蠢的问题, 我问他我的妈妈到了哪里去, 结果爹爹回答却是我没有妈妈, 之後我问他哪我是从哪里来的, 他没有回答。
那次爹爹有两日没有理睬我, 这可是把我吓慌了, 以後再也不敢问这种问题。
你是不是感到很不对劲? 是的。
我喜欢我的爹爹。
正确点来说, 我爱他。
第二章
「珝儿, 为什麽今天不见你的爹爹?」我回过头, 看到隔壁的李大娘, 我对她微微的一笑, 令她立即把她手上的凉瓜从到我的手上。
「谢谢大娘。」我乖巧的拿著凉瓜, 开始构思著今晚的晚膳。
「要是我家的笨儿子有你一半的乖巧就好了, 唉, 臭小子! 你还不起床!」李大娘边呼喝边走进屋。 此时, 爹爹亦从屋内走了出来。
「等了很久吗?」清脆柔和的嗓音, 有如幽谷的泉水, 令人著迷。 我摇头, 牵上他温暖的手, 我最爱的一双手。 我的体质偏寒, 所以刚入秋我的手就已经冷冰冰的了, 而爹爹总是不吝惜的把他的温暖分给我。
「珝, 你还是三岁奶娃呀? 十四岁了还爱拖著老爹的手, 不知害羞啊?」嘲讽的声音从後方传来, 想是沁离给李大娘训斥完了, 我不埋会他, 还是迳自地拉著爹爹的手。
「爹爹, 我们走了。 李大娘再见。」朝後方的李大娘挥挥手, 我拉著爹爹的手慢慢的往书塾走去, 而沁离就一脸不屑的伴在我身边。
到了书塾, 我才依依不舍的放开爹爹的手, 和沁离一起走进书塾坐在老位子上。
「离, 你很讨厌我爹爹吗?」其实我很早就发现的了, 他总是对爹爹抱有一股莫名其妙的敌意。 如非切要, 他不会跟爹爹说话, 如果一定要的话, 他也只会说寥寥数句, 一脸不耐烦的走开。
「为什麽你这样问?」他用一种很奇怪的目光盯著我, 令我很不舒服。
「因为你一直都不跟他说话。」而且好像很讨厌我黏著爹爹, 但我不敢说出来, 因为他的目光看得我很不自在。 我别开脸, 感到两道炙热的目光烙在背上。
「是吗? 那如果我说是呢?」
「那我立即跟你割席绝交!」我回过头, 狠狠的盯住他, 任何跟爹爹作对的就是跟我过不去!
他沉默不语, 一股奇怪的气氛把我俩包围著, 直到一声笑声打破了沉默。
「哈哈, 瞧你那个样子, 还好像以为我说的是真的,」沁离抬起头, 大大的笑容在他的脸上纷放著, 「我才不讨厌你爹呀! 要是我讨厌他的话就不会跟你做朋友的了! 笨蛋!」
这我才明白他是在捉弄我, 我立即往他的腋下搔去, 害他在地上直滚救饶, 其他人也坏心的一起作弄他, 直到爹爹走了进来, 大家才停止。
我望向爹爹, 他朝我扬起一抺温柔的微笑, 然後耐心的等待大家回到自己的位子後, 才开始教书。
我的视线从此就没有离开过他, 他的一靥一笑全都被我烙在脑袋里, 我很清楚的明白, 我这辈子是没可能爱上其他人的了。
我对爹爹的爱恋, 已经沉溺得没法自拔。
第三章
回到家, 我就拿出李大娘送的凉瓜, 张婶送的小鱼等等, 努力的奋斗著, 在我刚刚完成了晚膳的时候, 爹爹也回到家了。
「爹爹, 你回来了!」我扑进他的怀里, 贪婪的嗅著他独特的体香, 很舒服, 很安心。
爹爹微微弯下身, 在我的脸上吻了一下, 我也立即往他的脸上留下一个吻。
他脸上的笑容加深了, 拉著我往木桌走去。 桌上放著一碟碟冒著蒸气的饭餸, 全都是我一番苦心为他煮出来的。
「看起来很好吃啊, 我最爱吃珝儿煮的菜了。」他一脸满足的吃了起来, 我静静的看著他, 唇边衍出一丝满足的笑意, 如果可以这样下去直至天荒地老就好了。
「你为什麽不吃啊? 菜都凉了。」爹爹挟了一些餸到我的碗里, 我立刻使劲的吃著饭, 害他轻轻的拍著我的背, 以免我哽著了。
吃完饭後, 爹爹去了洗澡, 而我就把碗碟都清洗乾净, 但心里总是泛著一丝的不安, 挥之不去, 驱之不散, 我总觉得, 爹爹快要离我而去了。
就在我把一切都收抬好後, 爹爹也刚洗完澡出来了, 即使看了这麽多年, 但我还是看呆了。
一头到腰的青丝还湿漉漉的滴著水, 把褺衣都沾湿了, 胸前的肌肤隐若隐现, 白皙的脸被蒸气蒸出两朵红晕, 一双大眼水灵灵的, 整个人美得出尘。
「爹爹, 珝儿好喜欢你啊。」我飞扑到他的怀里, 肆意的磨蹭著。 他把我抱起来, 坐到床边, 我立即拿出毛巾替他抺乾头发, 嘴里还不住的碎碎念。
「就跟你说过要抺乾头发的嘛, 你知不知道这麽很容易著凉的啦!」我抛开毛巾, 细心的为他梳理那头墨如瀑布的头发。
「我知道的啦, 你看, 才没有成年, 就已经罗嗦得像是老婆婆一样了。 你这样哪有女孩会嫁给你?」他调笑的轻弹了一下我的鼻头。
「这都是因为你不懂得好好照顾自己, 现在还要反过来嫌我罗嗦。 像我这样俊俏的人, 大帮姑娘追著我跑呢! 你怕我会没人要?」只怕是我不要的啊, 我这辈子的爱惨爹爹的了, 其他人我都看不上眼, 更别谈娶妻了, 我不喜欢女人, 一点儿也不喜欢。
「而且我娶了妻子, 谁来照顾你啊? 你啊, 没了我是活不下去的了。」把头轻轻靠在他的肩上, 感受著他所带给我的温暖。 强大的睡意袭来, 我只听见爹爹在我的耳边说了一些话, 然後和我一起会周公去了。
第四章
醒来, 发现自己被爹爹紧抱在怀里後, 不禁窃笑起来, 埋首於他的怀抱里, 但不安的情绪还是没有平伏下来。
这种不明的不安已经在心中盘踞了一段时间, 到底从何而来......
猛然一醒, 我记起这股不安是由沁离的一番说话开始...
「珝, 你知道皇帝派人四出找寻失踪的皇后吗?」摇摇头, 我向来对村外的事情都不感兴趣。
「听说, 这位皇后有著举国无双的美貌, 连第一大美女艾紫云也给比了下去呢!」沁离一古脑儿的说著, 脸上甚至因兴奋而红透了。
「她是皇后嘛! 有著闭月羞花的美貌也是正常的, 不然皇帝怎会看上眼?」敷衍的说道, 我对这些事没有兴趣。
「虽然是这样, 可是这位皇后却是男人来的啊! 他十二岁时登基当皇后, 可惜在两年之後因为不明原因而失踪了, 皇帝可是花了很大的功夫去找他呢!」
「男人又如何? 在这男风兴盛的国家有著一个男皇后并没有什麽大不了啊!」我撇撇嘴, 不愿再说下去。
「你等等我! 听说昨日在隔壁镇找到了失踪的皇后啦! 不如我们一同往隔壁镇看看是何等的美貌。」不待我拒绝, 他就强迫的把我带到隔壁镇去, 我们两人隐藏於草丛之中悄悄的观察著那些军人。
「珝, 你看到吗? 那个红色的背影应该就是传说中的皇后啦! 真希望他能转过身来给我们看清楚。」沁离不满的在一旁嘀咕著, 我叹了一口气, 皇后长成如何又与我何干?
不知是否听到沁离的埋怨, 那个红衣的背影突然转过身来, 细长的凤眼, 小巧的樱唇, 白皙的肌肤, 尤其额心的一颗美人痣令其更添几分姿色, 整个人妖豔妩媚, 好一个大美人。
「美则美矣, 可惜太妖, 这哪会是皇后应有的气质? 我想他们是找错人了, 我们走吧。」我拉拉身旁呆若木鸡的沁离, 发现他全神贯注於大美人身上, 我敲敲他的头, 他才回过神来。
我迈开脚步往镇走回去, 而沁离则依依不舍的跟在我後面, 突然我教一个高大的黑色身影挡住了去路。
「你们是什麽人? 为什麽会在这里?」毫无感情的嗓音, 我抬头一望, 望了一张刚毅严肃, 挺有性格的脸。
而在他看到我的瞬间, 一抺精光在他的眼内闪过, 这我才发现眼前的男人有著一双精厉的眼睛。
「我们是隔壁小镇的居民, 因听闻失踪的皇后在此镇寻获的消息, 所以特意前来一看, 一看之下果然惊为天人, 皇上真有眼光。 而我们的目的亦而达到, 先告辞了。」我低头抱拳的说道, 拉著一旁腿软的沁离往镇上快速的走去, 不理会後头那可怕的目光。
那像是想我吃掉一样的目光。
原来心中的不安就是源於这回事呀! 因为那天因为太晚回来而差点害得爹爹吃不到晚饭了, 想起来心里一阵惭愧的。
「怎麽了, 眉头皱得那麽紧, 在想什麽啦?」爹爹沙哑的声线从头顶传来, 我抬头正好望进他那深如潭底的双眸。
「没什麽, 只是在想一些鸡毛蒜皮的小事。」我扯开一丝微笑, 拿起一旁的外衣穿上, 走进厨房准备早饭。
当我把早饭都准备妥当的时候, 才惊讶的发现到爹爹靠在门外看著我多时了。
「还说没什麽, 我看了你这麽久你都没有察觉到, 你叫我如何相信你没有发生任何事?」他的语气中带著淡淡的不悦, 我知道我这次的隐瞒令到他生气了。
我低下头不敢正视他的眼睛, 双手用力的绞著衣摆, 心中忐忑不安, 不知如何跟他解释。
他走到我的前面, 把我抱入怀里, 轻抚著我的头发, 然後抬起我的头, 吻去我脸上的泪痕。
「对不起, 我知道我不应该隐瞒你, 但我总是有著一股不好的预感, 总觉得如果我说了出来, 你就会离我而去的了。」我泪眼婆娑的看著他, 泪珠还是不住的掉下来。
「我答应你, 我永远都会跟你在一起, 我绝对不会抛下你一人, 我发誓, 好吗? 那麽你能够告诉我吗? 还是你认为我不值得你信任?」我连忙摇头, 令一大串泪珠跟著掉下来。
他温柔的抺去我的眼泪, 把我带到饭厅的椅子坐下。
我向他侃侃的说出事情的始末, 说完之後, 我望向一直一言不发的爹爹。 他的表情, 很复杂, 好像很苦恼, 又像是很愤怒, 总之令我很担心, 还是不应该说出来吗?
「珝儿, 你为什麽觉得说了出来我会离你而去?」他终於开口了, 但他所问我问题令我为之语塞。
「不知道, 就只是我的直觉, 我总觉得这事跟你有关, 爹爹, 你快告诉我我是错的! 好吗?」我焦急的拉著他的手, 才发现一直温暖的双手变得冰冷。
「不会的, 不会的......」一切的事好像串连起来了, 我没有妈妈, 爹爹在十四年前来到这个小镇并产下我, 大家都说爹爹是天下第一美人......
我的心里很乱, 在心里有一角在叫嚣著爹爹是我的! 没有人可以从我的身边抢走他! 我把脸埋进双手之中, 用力的摇著头, 想把这些事都甩出脑袋。
爹爹用力的抱著我, 制止著我疯狂的动作, 并强行要我正视他清澈的双眼。
「珝儿, 你要记著, 无论如何你都是我的儿子, 我们的血缘是我们之间斩不断的牵绊, 没有人可以把我们分开, 知道吗?」我怔怔的望著他, 良久才点头。
「难得的家庭聚会, 怎能少掉朕这个爹呢? 你说是吗? 朕的皇后。」爹爹的脸色在一瞬间变得惨白, 我向门外望去, 只见一个身穿华衣的俊俏男子走进屋内, 而屋外满是士兵, 我们被找到了。
第五章
「难得的家庭聚会, 怎能少掉朕这个爹呢? 你说是吗? 朕的皇后。」爹爹的脸色在一瞬间变得惨白, 我向门外望去, 只见一个身穿华衣的俊俏男子走进屋内, 而屋外满是士兵, 我们被找到了。
那个男子浑身散发出一股尊贵的气势, 他甫进屋, 就把爹爹搂在怀里, 轻啃著他的耳垂, 爹爹不住的颤抖, 软倒在他的怀里。
直到他好像满意了, 才向我望来。 我没有颤抖也没有躲避, 只是直视著他打量的目光, 此时我才发现, 其实我在眉宇之间和眼前的男子有二分相似。
「你好, 我叫叶珝。」我对他微微颔首, 他突然发出笑声, 然後满意的望著我。
「不愧是朕的儿子, 我喜欢你! 不过你以後叫作白珝, 而不是叶珝了啊。」说完, 他搂著爹爹往门外走去, 此时, 上次我所见到的男人走到我的面前, 然後单膝下跪。
「请二殿下随臣等一起回官。」又不由我拒绝的把我带上马匹, 在众人的注视下坐到我的身後。
「抓好了啊!」我才抓紧他的衣襟, 他就用力拍打身下的马匹, 马像箭一般飞快的奔驰, 把我熟悉的一切都抛在身後。
我低头苦笑, 我甚至没有跟沁离, 李大娘, 张婶等人道别, 连这种权利也被剥削掉了吗?
在马背上折腾了一整天, 直到入夜才在一间金碧辉煌的客栈门前停下。
「二殿下小心。」我迷迷糊糊的被人抱了下马, 忽然不习惯脚踏实地的感觉。 直到感到众多的打量目光後, 我才留意到客栈的人全都在两边整齐排列好, 恭侯皇帝的大驾。
我四处的看了一下, 看不到爹爹的身影, 心中有一点的惆怅。
我顺从的任由男人拉著走进客栈, 然後他把我带到一间巨大的厢房後离去。 我环视著四周奢侈的横装, 不禁怀念起我们那间朴素的小房, 忘记叫李大娘替我们打扫一下屋子, 厨房弄好的早饭还没有吃。
嘲弄的笑一声, 这次一走, 有生之年都不知道能不能回去那个世外桃园般的小镇了。 不理会眼角划落的泪水, 我往门外走去, 打算找爹爹。
这时候门「朴」的一声打开了, 两个士兵抬著一盘冒著热气的热水进来, 退出去以後换了两个少女进来。
「奴婢春怡, 秋瑾被派来侍奉二殿下的, 现在请二殿下让奴婢为你净身吧!」她们向我走过来, 伸手就要脱下我的衣服。
我即时感到脸颊像是被火烧一样, 连忙抓紧衣服往後退去。
「不用麻烦两位姐姐了, 我自己来就行的了。」我摆摆手, 看到她们憋笑的样子, 我觉得自己蠢死了。
「但这是总管的命令, 希望二殿下不要为难奴婢吧!」她们其中一个较可爱的露出为难的表情, 我也觉得要入乡随俗, 而且也难为这些女孩对我也没有好处。
「好吧!」我放松双手, 一副严如任君处置的姿态, 她们开心的走上来, 先是外衣, 然後很快的就一件不剩的把我身上的衣服脱过清光。
第一次在爹爹以外的人面前赤裸, 不时传出的笑声想是因为我的脸红得可以吧!
我跨进大木盘, 热呼呼的水令我舒服的叹了一口气。 然後她们则替我洗刷著身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