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次之後我们也有上过几次床, 我知道爹爹是为了我, 他不想我和外面的人乱来, 但我却不是这麽的这一回事, 我却利用爹爹这种誓死保护我的心态, 令爹爹一次又一次的抱了我。」
眼泪再次不受控的掉了下来, 我发觉原来我很爱掉泪, 随便的用衣袖抺去眼泪, 扬起一抺微笑, 这次却是浓浓的苦涩。
「我心知肚明爹爹是不爱我的, 我指的是情人的爱, 但我却自私的用这来留住爹爹, 我觉得我很卑鄙。 你们告诉我, 我是不是应该放弃这段没有结果的感情?」我望著她们两人, 她们沉默不语, 被我所说的事吓到了吧。
她们该想不到, 那个她们视为朋友的二殿下, 那个她们当作朋友的人, 居然是一个喜欢上自己亲生爹爹的变态......
一个肮脏的人......
突然落入一个温暖柔软的怀抱里, 我吃惊的看到自己被秋瑾抱在怀里, 一向冷静的秋瑾居然会...
她深深的吸了一口气, 坚定的对我说。
「我不介意珝你的过往, 我亦不会鄙视你, 这种东西在这里最平常不过。但我担心的是......」她放开我一点, 我望著她精致的脸孔浮现著忧心。
「要是皇上知道这事, 我怕你会性命不保, 你都见他有多麽爱皇后娘娘的了, 如果他知道你们之间的关系, 他可能会做出一些伤害你的举动。 我不希望你会受到伤害。」看见她担心的神色, 心中空洞的位置好像被填补了少许, 我摸著她的脸, 苦笑著。
「皇上不会知道的, 因为爹爹根本就不会喜欢上我, 我对他而言, 就只是一个儿子, 一个可以排解欲望的儿子。」我低叹一声, 正想闭上眼假寐一下, 却被另一道强大的力度搂进怀中。
「对不起, 对不起...呜...我都不知道珝你是过得这麽痛苦的...我平日看你总是笑著, 还以为你很快乐, 却没有想到......」我抱著泣不成声的春怡, 反过来安慰著她。
「我是很快乐啊, 因为有你和秋瑾伴在我的身边。」和秋瑾交换一个无奈的眼睛, 在泪水和笑声交织之下渡过一天。
第九章
跟平常一样, 没事就到梅林呆坐, 但却没有先前的感触, 也许是看清了些许的事实吧!
看著布满在衣摆的花瓣, 我开始收拾这些遍布整地的花瓣, 回到院落後把一些制成甜点和女仆一起吃, 有些制成香包送给春怡和秋瑾, 久而久之整个院落都充满了梅花的香味。
今天我在缝制著一个香包的时候, 一个我从没有看过的老者出现在我的面前。
「拜见二殿下, 奴才是侍奉皇上的李公公, 皇上要我来通知你一声, 一星期後殿下就成年了, 皇上决定要昭告天下, 把你介绍给大臣们所认识, 这几天会有人来为你量身和打扮。」他拍拍手, 又有几个陌生的女生出现在我的面前。 她们手上都拿著几匹一看就知道是价值不菲的绸缎。
「奴才先退下了。」李公公慢慢的往後退去, 而女生亦一拥而上把我淹没。
「李公公慢走。」我努力在众女围困中挤出话来, 我觉得我像是洋娃娃供她们玩弄似的, 把我的全身摸得清清楚楚了。
等到她们都走了, 我才累瘫在地上。 我向窗外一看, 都已经是晚上了, 肚也饿得咕咕作响, 看到秋瑾手上的晚膳, 我立即像饿狼似的扑上去, 没形象的狼吞虎咽。
直至把晚膳全都解决以後, 我才想起今天李公公的话。
「他说一星期後我就成年了吗?」我疑问的望著春怡, 她向我一笑。
「可是我下星期才十五岁啊! 不是到十六岁才算是成年的吗?」我吓得跳了起来, 他们不是把我的岁数弄错了吧! 我可不想这麽快就成年。
「在这里是十五岁就是成年的啊, 我看你还是不要管那些事了, 今天你喜欢哪一套衣服?」春怡凑到我的脸前, 双眼闪动著好奇, 秋瑾也是一副兴致勃勃的样子看著我。
「今天我被她们折磨得死去活来, 哪记得什麽衣服了?」她们瞄了一下我, 确认我没有说谎後, 才一脸没趣的走开了, 留下我一人哭笑不得, 一件衣服矣, 有那麽重要的吗?
当我打算就寝的时候, 楼梯又传来了脚步声, 又是谁呀?
我不耐烦的打开门, 却看到了白魅, 仍是一身红的打扮, 只是比上一次随意多了。
「有什麽事吗? 这麽晚来这里来?」我皱著眉问著, 被虐待了一整天, 只是想休息一下都不可以的吗?
「你没有来找我。」他的视线炙热的盯著我, 看得我身体也起了一阵燥热。
「我忙嘛, 而且也不太熟悉这里的路, 只怕迷路了, 岂不沦落为他人笑柄?」受不了他的视线, 我走回寝室内, 突然被人从後抱住了。
我吃了一惊, 却不敢回头, 他的头埋在我的颈窝之中不断的舔吻著, 刹那间, 完全感受不到秋天的凉意, 只馀下一室的闷热。
「我们来做上次没有做完的事吧?」他扳过我的身体, 猝然的吻上了我, 我用力的推开他, 却被搂得更紧。
直到我觉得快缺氧的时候, 他才稍稍放开我, 我望进他充满情欲的双眼, 知道现下的情况对自己很不利。
「我说, 我一星期後就要被皇上昭告给大臣们认识了, 这阵子都有人来为我量身, 如果给他们看到了......」我低下头, 不明白自己为何不向他坦白, 就说是不想和他上床好了, 可是我怎麽都说不出口, 也许, 对於和他上床这回事, 我是期待的吗?
他缄默了一会儿, 然後放开我, 伸手替我整理好衣物。
「我明白了, 那就延後到你成年之後吧! 我会等你的。」在我的唇上轻轻一吻, 他就往门的方向走去。
「那天, 要等我啊!」挥挥手, 还是那麽潇洒的走了。 我跌坐到地上, 松了一口气, 但却开始期待一星期之後的约定, 我没有喜欢上他啊, 是吧?
第十章
後天就是我的生晨了, 每年都是爹爹跟我两人一起庆祝的, 但今年, 有这样的可能性吗?
为免看到不想看的场面, 我没有选择夜晚去找爹爹, 正午的太阳令大地变成一片火炉, 害我不禁替那些站岗的士兵掬一把同情泪。
「二哥, 你为什麽会到这里来?」我回头, 看到魅在我十步之遥, 我立即向他走过去。
「魅, 你知道我爹爹的寝宫在哪里吗?」我拉著他的衣袖, 并没有留意到一旁猜疑的目光。
魅往四周扫了一眼, 扬起了一抺诡谲的微笑, 用力把我圈到他的怀里。
「我知道, 我带你去。」他俯在我的耳边说著, 那情境有著一种说不出的暧昧, 我微微的推推他, 示意他别太过份, 他只是不在意的眨眨眼, 露出得逞的笑容。
我被他牵到一座华丽的宫殿外, 我看著他, 他只是一个儿的点头。
「我爹爹就在里面?」他再次点点头, 只是脸上的笑容更加灿烂。 二话不说, 他牵著我走了进去, 在我纳闷著为何没有半个守卫的时候, 他却把我扯进了暗格之中, 在这里可以一览寝室内的情况。
「你为什麽会知道这个地方?」我低声的向他问道, 他却只是笑笑的指著寝室内的情况。
我猜疑的把眼睛贴上墙壁的小孔, 然而, 这却害我後悔莫及!
当我看到里面的情况之後, 整个人像被钉死在地上, 丝毫不动。
里面的人正在狂野的交合著, 爹爹正骑在皇帝的身上扭著腰, 而皇帝却在享受著他的主动。
但这不是真正令我痛不欲生的原因。
「翎, 你喜欢朕吗?」皇帝恶意的按著爹爹的腰, 不让他动。
只见爹爹睁开双眼, 犹豫了一会後, 「喜欢。」
「那, 你爱朕吗?」爹爹沉默了, 室内一片死寂。
我的双手握成拳, 心不断的在跳著, 不要说, 不要说, 我求求你......
但同时另一把声音亦响起, 其实我是知道的, 我很清楚爹爹的答案是什麽, 别在自欺欺人了, 我应要面对现实的了......
爹爹张口欲言, 我紧张的盯著他, 别......
「爱。」
只是简单的一个字, 却像把我判了死刑般, 扔进了地狱, 在那一瞬间, 我感觉到我的心像是停止跳动了。
一直以来只属於我的爹爹, 其实是不属於我的, 对他而言, 我其实是什麽?
一个儿子? 还是一个泄欲工具?
这些年来的宠爱, 就只是出於单纯的父爱吗? 是我自己自作多情了。
眼前的事物不断在旋转, 爹爹的话不断在我的耳边回盪著, 身体一软, 要不是有一双强壮的手环著我的腰, 可能我就会倒下去了的吧。
两行泪无声的滑了下来, 很好, 这下子我可以完全死心了。
但我可以做得到吗? 失去了生命的中心, 那生存还有意义吗?
「珝, 你是为了你自己而生存下去, 不是为了任何人。」魅轻声的说著, 但一字一句都烙在我的心坎中。
「生存下去, 把属於你的抢回来。」
第十一章
我再一次切身的体会到无言的无奈, 望著镜中的反映, 我会说这是一个倾国倾城的大美女更多於这是我, 虽然五官脸容并没有改变, 但我何时变成一个倾倒众生的妖姬? 不不不, 是惊为天人的少女?
比上次更惊吓, 今天的我薄施脂粉, 一身雪白的华服, 上面绣著几朵盛开的白梅, 一双勾魂的媚眼, 粉嫩的双唇, 腰间更被强迫挂上自己制的香包, 头上亦别上了很多的头饰, 我只能说, 这是我吗?
我求救似的看著一旁笑得正欢的春怡与秋瑾, 她们立刻装作无辜的别开脸。
我对著镜内的自己无奈的一笑, 明明是喜庆的日子, 为何我的心里却没有一丝的喜悦?
「二殿下, 该起行了。」李公公恭敬的站在一旁, 我扶起他, 对他摇摇头, 他的嘴边浮现了一丝的笑容。
我在秋瑾的搀扶下走到了正殿, 才到了门外, 就感到众多的目光落到我的身上, 有惊豔的, 有迷恋的, 有爱慕的, 也有妒忌的......
我走到殿堂的中间, 微微躬下身。
「皇儿参见父皇, 母后。」低下头, 调正好自己的情绪。
「平身, 各位卿家, 这就是朕的次子, 乃是皇后所出的亲儿。 珝儿, 和你的兄弟们打个招呼吧!」我微微颔首, 没有看过爹爹一眼。 我走到一位白衣男子的身前, 脸容俊美得很, 给人一种温文儒雅的感觉, 令人乐於亲近。
「你好, 我是你的皇兄, 我叫白崇, 希望以後我们能好好的相处。」他的笑容令人有种如沐春风的感觉, 我直觉上展开一抺笑容, 向他点点头。
然後我的目光落到一旁的红衣的男子身上, 微微一笑, 走到他的身边, 在他的脸上落下一吻。
他错愕了一会儿, 然後抱住我吻了起来。不意外听见四周的抽气声, 却意外的发现到更多人明了无奈的神情, 我跟他的关系有那麽明显吗?
我被他抱在怀内, 白崇在一旁露出没辄的表情, 他也是一早就知道的吗? 我望著白魅, 接收到他的眼神, 算了吧, 我也不介意。
皇帝微怔了一会儿, 然後若无其事的命令宴会继续下去。我偷瞄著爹爹的表情, 只见他一直的盯著我俩看, 脸上还露出了悲痛的神色, 我撇过脸不看他, 有必要这麽惺惺作态吗?
宴会开始了, 有很多达官贵人走来向我敬酒, 几杯下肚已有微微醉意, 眼角望向爹爹那儿, 看到他正被皇帝灌著酒, 两颊红得像晚霞似的 ,不禁令我火上心头, 手指用力的紧抓著酒杯, 一杯满满的酒一古脑儿的被我喝下肚, 那种火烧的感觉刺激著所有的感官, 还能深深体会到酒入愁肠愁更愁。
直到我开始觉得头轻飘飘的时候, 一双手圈上了我的腰, 然後我就被人带出了热闹的殿堂, 冷风扑脸而来, 倒是让我清醒了几分。 冬天的夜晚很漂亮, 尤其繁星熠熠的漆黑的夜空中闪烁著, 这种宁静令人向往。
曾几何时, 我也拥有过这种平淡的幸福, 但过去是过去, 是回不了去的, 我有的只是现在, 将来? 我有吗? 没有爹爹的将来, 我能活下去吗?
沈溺於思绪之中, 一时之间没有发觉到自己被带到了一个陌生的地方, 但一入眼看到一片赤色的事物, 不用详加说明也猜到这里是哪里了。
「朱雀阁。」我挑著一边眉, 斜睨著眼前笑得正欢的男子。
「我不想到你那里嘛, 我不想又被人打扰。」他拉我进去, 我望著被人拉扯著的手臀, 任由他把我带进他的寝室。
「再也不会的了。」我冷淡的说道, 纵使我的内心并不像我所表现的那样平静。 他们现在也正在风流快活吧! 怎会有閒情逸致来打扰别人?
他没有作声, 只是若有所思的盯著我, 我正视他的眼睛, 并尽力不让他看到我内心的翻腾。 这时我才发现, 他的眼瞳很漂亮, 如果说爹爹的双眼像清澈的幽泉, 那白魅的就是墨黑的夜空了, 令人看不透, 猜不透。
而被他盯著, 我的脸上泛起一丝的燥热, 和他火红的寝室很配, 看到他的情绪波动了一下, 我漾出一丝笑意, 伸手把身上笨重的衣服脱下来。
他的目光随著那件雪白外衣的掉落而烙在我的衣襟上, 我看到他握得泛白的手指, 更衍生出作弄的心态, 我故意把褺衣的衣襟拉开一点, 双手用力的扇著。
「你这里很热呢! 你穿著这麽多的衣服难道不热的吗?」我凑到他的脸前, 佯装出单纯的样子, 作势就要替他脱衣。
突然被他抓住了双手, 按到他的胸前, 感觉到他强烈的心跳正在一下一下的鼓动著。
他放松了力度, 我双手顺势的滑到他的身後, 耳朵紧贴著他的胸膛, 聆听著那有节奏的「噗通噗通」声, 他只是轻柔的拥著我, 什麽都没有说。
也许是寂寞得太久了, 也许我真的醉了, 我决定不再矜持, 对上他的目光, 主动吻上他的唇。
「今晚, 我是你的了。」
第十二章
他的吻落了下来, 跟爹爹很不同, 他的吻很有侵略性, 霸道但不失温柔, 我乖巧的让他肆无忌惮地侵占著我的口腔, 间中舌尖互相擦到, 战栗的感觉更通往四肢, 令我整个人软倒在他的怀里。
他的手往我的腰探去, 我拍打开他的手, 令他不解的看著我。
「我比较喜欢到床上去。」我飞扑到那张豔红的大床, 像是等待别人来吃似的。
他大步跨上床, 毫不犹豫的再侵略我的唇, 我放任的亲著我, 甚至是脱下我的衣衫。
为什麽我会让他这样做?
我想, 是因为我想报复。
报复爹爹跟那家伙上床, 报复他欺骗我, 报复他这些年来用温柔的面具来欺骗我......
身上的他突然停下所有的动作, 修长的手指轻轻抚过我的脸, 我才知道, 我很窝囊的又再流泪了。
魅将我紧抱在怀里, 很用力, 令我感到骨头在咯咯作响, 但我没有推开他, 因为我知道, 他在害怕, 跟我一样。
他慢慢的起身, 然後走下床, 把我的衣服抛给我。
我一件一件的把衣服穿好, 骤然房里一片静谧, 我看著他, 但他的神色令我猜不透他正在想什麽。
「其实你也感觉到了的吧。」他轻声的说, 但我感觉到他的痛苦, 虽然我不知道他在指什麽, 我还是识趣的点点头。
「我一直也喜欢著一个人。」他扬起一抺落寞的笑容, 我看著他, 没有答话。
「但他从来没有在意过我。」我瞪著他, 我没有想过魅也会有得不到的人。
「那你是单方面爱慕著他了。」我扬著眉, 不想再假装出同情心, 毕竟我自己的处境也不比他好得多。
我拍拍手, 拉好身上的衣服, 看来今晚是做不成的了。
「我走了, 你好好休息吧。」我低声向他说, 边在他的脸上留下一吻。
他没有出声挽留, 我推开门, 独个儿在蚀骨的寒风中走回我的梅阁, 不同於其他王子居於四神阁中。
差不多到了梅阁的时候, 被门前的一道黑影吸引了注意力。
那是相当美丽的一个背影, 一身黑的衣服令那一头月牙色的头发更加显眼, 在冷风中飘扬更觉清冷, 有种不食人间烟火的错觉。
「湘御医, 深夜到访, 请问所为何事?」眼前的人慢慢转过身来, 清秀的脸上嵌著一双魅惑人心的蓝眸, ,像是无底的海洋般, 在漆黑的夜空的衬托下勾魂摄魄。
他妖惑一笑, 叫星空失色, 没有闭月羞花的容貌, 却令人觉得百看不厌, 甚至愈看愈发美丽。
「可以请我进去閒谈几句吗?」轻柔的声线, 像是有一道暖流流进心坎里。
我怔了一下, 深夜时来閒聊? 连小孩也骗不到吧!
我点点头, 领著他走到我的寝室, 不想吵醒已经酣睡的春怡和秋瑾。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