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情背包客----余孽未了

作者:  录入:12-15

“有话快说,有屁快放,你姐姐我明儿一早还要继续朝九晚五呢,可不像你这么闲!”
“呃……不知道怎么说……”牟士冬叹气。
“简单!”贾琳往单人沙发上一坐,二郎腿一翘,“我问你答,速战速决。”

“怎么回城啦?你不是还要在那乡下地方呆俩星期吗?”
“……”牟士冬黑线,她就没一句不呛人的,“明天休息一天,我就搭这次参加培训的公司的便车回来看看呗……”
“看什么?为什么这么急着回来?”
“内个,今儿中午你不是打电话给我了嘛……”
“说重点!”
“他不是说想给我送吃的嘛,我就想回来跟他吃个饭呗!”
贾琳眼睛扫了眼厨房,果然不是给我买的——我就说他没这么孝顺嘛!
“为什么没吃成?”
“去了他家,就前几天让你帮我查的地址,没错,就是他家……”牟士冬抬头又看见贾琳杀人的眼神,马上进行系统自我修复,直击要害,“他被人亲了,就在他家楼下。”
“没想到啊没想到,下手这么快,我才半天没见着呢……”贾琳扶着下巴做深沉状,看看那边的一个满脸沮丧不满,“既然不爽咋不冲上去?”
“他们在车上呢,那家伙根本就是偷袭。我看钮循好像睡着了,然后就被……哼哼!兴许钮循压根儿就不知道这回事儿呢,那他亲了也白亲;再说了,如果钮循已经觉察到了,那他就是在装糊涂,我才不出去给那人摊牌的机会呢!我家小钮今儿本来刺激就够大了,我才不舍得给他二次冲击嘞……”
“这些都是你那会儿想清楚的?”贾琳心想,你逻辑思维怪清晰的嘞,紧急事件面前表现出来的理智非常人能比啊。
“是……刚才想明白的。”自夸自类要不得,牟士冬知错能改,是个好同志。
“得儿,我的厨房以后可以考虑改成心理咨询室或者面壁房。”贾琳抬头看眼挂钟——十一点五十五。
“最后一个问题:你不去刺激他,你跑我这儿干吗?”贾琳内心OS:你要是来刺激我的,我立马踢你出门!
“来吃饭……”牟士冬一脸单纯的说。
贾琳,默然垂首——你还能再心宽一点儿么……

卧室灯灭了,牟士冬在躺在沙发上看着窗外的月亮发呆——明月明月,你莫照沟渠啊。

 

第十九章

那么被领导“非礼”的钮循究竟是一无所知呢,还是受到了严重的刺激?
你说这小孩儿究竟是聪明还是笨——
肚子里的酒精从一出饭店门儿,被小风儿一吹便开始挥发上脑子,上了贼车没两分钟眼皮就开始打蔫儿,直入梦境……
梦里依稀又回到了饭桌上,一个丸子被送到了嘴边儿,钮循看着那个丸子想啊,珠圆玉润、晶莹剔透,一看就是费了一番心思和功夫做的,肯定特别好吃……刚想张嘴咬——咦?奇怪,自己的俩爪子都跟腿上搭着呢,这是谁递给我的啊?
就这潜眠中的一个梦成功把钮循的神智唤醒。可是吧,这丸子怎么还贴在嘴边呢?闭着眼回想、回想,大脑迅速运作起来,加班——吃饭——喝酒——上车——没了,也就是说还在董经理的车上,也就是说鼻翼感受到的轻微的、压抑的呼吸,应该是……
最后还是得承认,钮循确实不是聪明人,他之所以不声不响的坐那儿让人亲,是因为吓傻了,脑子一片空白,实在是反射不出什么动作了。
董健咏只是蜻蜓点水的亲了他一小会儿,但是那种感觉短暂而又绵长,可以用0.1秒为单位进行计算了。他察觉到钮循的睫毛开始颤动,便克制着深吻的欲望坐直了身体。
话说,他要真深吻下去,钮循也装不下去了,到时候要真一摊牌,以他那软性子,能出什么结果还不一定呢……要说人生吧,还真是一步百步啊。
光线不明的楼道里有人出来,拎着一个大袋子,从车窗外走过。(不用说,大家也能猜到是谁了吧。)
董健咏这才意识到,虽然夜深了,但好歹也算半个公共场所,他就这么不谨慎地亲个男人,万一被人瞅见……自己还好,不住在这里,钮循天天在这儿进进出出的……天底下哪有不透风的墙?

钮循等啊等,终于,董健咏拍拍他肩膀,“到家了,起来吧。”
跟得着特赦令似的,傻孩子立马睁眼,昏黄的路灯映在他眼睛里都亮锃锃的——哪里像刚睡醒的样子。董健咏鉴于刚才的举动,眼神闪烁了一下,没敢正眼儿看他,于是乎刚好错过了一个奇异的现象,歪打正着也算帮了钮循一把。
钮循反应迟钝归迟钝,可还没傻到当那树洞里的啄木鸟,自个儿开口找死。尴尴尬尬、别别扭扭跟经理致谢、致歉兼道别,下了车立马跟有猫追似的蹿进了楼洞里。
好在他平时跟董健咏单独在一块儿的时候就不那么放得开,再加上他那套领导综合恐惧症的描绘,董健咏当他在为刚才跟自己车上睡死过去的事儿害臊呢……
当然,他也不是没多想,倚在车门上看着楼上的灯光亮了,他真想就这么冲上去。可就冲钮循刚那惹人心疼的反应,他就得赶紧掐了心里乱窜的苗头。转身跨进车里,以30公里每小时的速度往那个熟悉而陌生的家驶去。收音机里的音乐舒缓,犹如他的车速,后面有车按喇叭、超车,还不忘鄙夷的看他一眼。董健咏对这一切,视而不见。
要是人生也能如此遂意——管你叫嚣、管你驱赶,我只做我想做的——多好。

钮循坐在明晃晃的日光灯下,机械的往嘴里塞着吃食,别说食而不知其味,估计他连自己吃的是什么都不知道。七个字形容他的状态就是“嘴不停,脑子不动”。就这么一坐就是一个多小时,剃了满头烦恼丝,说句“阿弥陀佛”,俨然就是一入定的禅师。

佛曰:由爱故生忧,由爱故生怖,若离于爱者,无忧亦无怖;
佛曰:色即是空,空即是色;
佛曰:菩提本无树,明镜亦非台,本来无一物,何处惹尘埃;
佛曰:我不入地狱,谁入地狱
…………
停!乱了套了。钮循及时扼杀了自己往出轨方向发展的思维,他承认近两年的时间没有情人照顾、没有亲人关心,他有那么点儿寂寞,或者说,挺寂寞;他同样很感恩的意识到,近两年的时间里,董经理十分照顾自己,人也很好,样貌、人品无一不差……可是,这不代表他要第三者插足,介入人家的婚姻之中啊!

拖着脚步进浴室,决定洗个澡让自己清醒一下,结果可想而知——那些个水都浪费了。开着电视倒腾遥控器,最后定格在最爱的恐怖片上,想着多少能转移一下视线——电费也浪费了。

“愁死人啦~~~~~”手里东西往桌上一扔,仰头对着天花板怒吼,半袋瓜子儿撒了一地——食物同样浪费掉。

开着的窗户外面几声蝉鸣响过。

“谁啊!深更半夜鬼哭狼嚎,让不让人睡觉啦!”不知哪家小姐被骚扰到了,顺着闺房窗户就给吼了回来。
钮循愧疚得把自己埋进靠枕里……
“小姐,”钮循呢喃着,“贾小姐……”
一个高儿蹿起来直奔电脑,登陆QQ,那姐姐的头像还亮着。也不打字儿了,在心里好好酝酿了一番说辞,一通电话直接拨过去。董健咏也真把这孩子逼急了,平时躲都来不及的人,这会儿都当成了救命稻草。

可怜的贾琳受够了牟士冬的荼毒本来想赶紧睡觉来着,刚躺上床,又惦记起那部未鉴定完的惊悚电影,爬起来开了电脑,QQ自动登录也没管它,径自找到了影片下载,挂着机把自己扔到床上准备呼呼大睡……睡觉不怕没睡着时被骚扰,也不怕已经睡死了才被骚扰,最招恨的是你只差那么一微秒就能进入甜蜜梦乡时,一通电话让你前面的努力功亏一篑!

贾琳磨着牙看电话上显示的“小钮”俩字儿,要不是手机材料太过硬挺,咬起来硌牙,她真恨不得上去给一口,权当咬这两个小兔崽子的肉了!恶毒的眼神往门外客厅方向一扫,等着吧,老娘我现在懒得下床,今后有的是机会让你代他受罚。

“知道现在几点吗?”
“呃……你,睡了?”钮循听到贾琳的开场白,就开始战战兢兢。
“你说呢?”
“那,那个,你睡吧,我,我……”
“老虎屁股你已然摸了,不负责任,老虎会很生气的!”
钮循听得一愣一愣的,差点儿忘了自己想说什么,半天酝酿的台词儿也忘了六成六,憋了半天对着话筒就一句“我发短信给你看”。
贾琳的好奇心被一把小扇子扑哧扑哧得煽了起来……终于,手机猛地振动起来——
“你能假装是我女朋友么,我没有特别熟的女孩儿……那个,不行也没关系。”
贾琳嘴巴半天没合拢——弟弟,你当我这一个多礼拜干的什么地干活?!这牟士冬怎么就挑着这么一单细胞动物了……

手指飞速跳动——“你问问牟教练答不答应呗~~”
一语双关,贾琳收工睡觉。

 

第二十章
贾琳临睡前当头一棒把钮循砸昏了——“牟教练答不答应”——为什么不答应?为了谁不答应?排除乱伦的可能性,(当然之于贾琳与牟士冬两人的个性,这也不是没有可能,可惜钮循还没有充分认清这一点),钮循自己琢磨了几个原因……
原因一:贾小姐不愿意,所以找牟教练当借口……可,这算哪门子借口?逻辑不通嘛……
原因二:牟教练不喜欢自己,因此也不希望贾琳跟自己走的太近……不应该吧,不待见自己的话,中午那会儿怎么会让贾琳把电话交到自己手里呢?而且那会儿说话,也不像是讨厌一个人的语气啊。
原因三:牟教练不是讨厌自己,而是……
答案呼之欲出的时候,钮循不敢往下想了。再耐得住寂寞的人对感情也是有所期冀的,真是那么回事也就罢了,可如果只是自己的胡思乱想,到最后失望难过的还是自己,不如一开始就别抱希望……
翻来覆去,说起来容易做起来难,钮循脑子里盘旋着那个令身心兴奋的猜想久久不成眠。

大清早,钮循对着镜子里的熊猫眼直打哈欠。再困还是要上班……叹,如果有个不用大清早爬起来的工作该多好。
刚抹上牙膏正捣哧着,竟然有人来敲门。
钮循住的离公司不近,虽然一班公交车就能到,可郁闷在中间要跨越一个繁荣商业圈,经常性堵车。所以他早上都得提前一个半小时坐车。因此,这么早有人来找他,真是一件挺神奇的事儿。
也来不及蹭嘴角的牙膏沫,就急忙跑出去,猫眼儿里一看——钮循心跳加速,行动不便,半天没打开门锁。

要说贾琳,放到古代绝对是霍乱朝纲、迫害忠臣、杀人不见血、宰人不用刀的奸佞小人。用某位大侠的话来概括就是——宁可我负天下人,不可天下人负我。
晚上收到钮循的短信后,一句不明不白的回复打发了一个单纯的小孩儿,反过来刚想睡觉——不行,这件事的始作俑者不能逍遥法外!非常简单地把钮循的信息一个转发,华丽丽的毁了牟教练的一夜“好眠”。
牟士冬是什么脑子,晚上那一幕,再加上这条短信,两圈跑下来,心里就有了计量:
首先,不管喜不喜欢董健咏这个人,钮循这种反应已经充分表明了,他对此亲昵行为和其原始目的的抗拒;
其次,钮循已经慌乱到找贾琳这样一位在公司里无人不晓、私下里防不胜防的人物做挡箭牌,可见其对社会、对女性之经验的严重缺乏……
本着助人为己任的美好思想,牟士冬高声呐喊:此时不出手,更待何时啊!
贾琳很有先见之明的,锁好了门,塞上了耳麦,悠然入梦矣……

虽然一宿的孤枕难眠,一闭眼就看见钮循白白的小脸儿带着粉盈盈的两片儿云彩站自己跟前,但是,牟士冬还是精神矍铄的大清早爬起来了,洗漱完毕,拍着贾琳的卧室门说:我今儿上午帮你把车送公司去。
也不管什么疲劳驾驶了,趁着不堵车的时候,驾上贾琳头天晚上刚撬回家的XC90,直奔昨儿晚上窝藏过的地点——钮循家。

这会儿一个门外踌躇满志,一个内室局促不安……牟士冬光听着门锁咔哒咔哒得响,就是不见门开,心里也开始打鼓——这一声招呼也没打就冲过来,是不是有点儿不够绅士?人家要是没起床,或者刚起床还没穿衣服……不行不行,越想越歪,眼见着血气已经开始往上翻腾,钮循家门口要被疑似犯罪现场的时候,门终于开了。

“……那个,早啊……”牟士冬本来打算对方一开门立马上去来个热情的早安吻来着,可刚往前一欠身,就瞅着钮循嘴上那一圈白乎乎的牙膏沫了——得了,二次刷牙,咱还是算了吧。一腔邪火就被这微不足道的白色泡沫给洗净了。
钮循张着嘴巴,半天应了一句“早”。
一大早的,想找话都没得找……
问句“吃了?”
一个正刷着牙,一个手里拎着两人份的早餐——纯属废话。
俩人干脆什么都甭说了,先进屋。
牟士冬还算脑子清楚的,看着杵那儿发愣的钮循,“还不赶紧,包子都凉了,你想迟到啊?”
钮循彻底醒了,“哦哦”地应着,又钻回洗手间。
牟士冬环视四周,小型二室户,比贾琳的一室也就宽敞那么一点儿,但就地段而言,还是贾琳那房子占上风。最关键的是——这儿离自己的房子稍微远了点儿,恩,以后可以考虑让他搬过去或者自己搬过来……
端量个差不多,很自觉的跑到厨房里找出碗筷,把买好的豆浆、稀饭倒出来,把包子装盘,然后在餐桌上摆好。心满意足的坐在旁边等钮循出来。这房子俨然主客颠倒了……
钮循平时上班都是卡点儿到的,早饭也都是路边买了拎着去公司吃,或者赶上好时候能坐上座儿,直接跟公交车上就解决了,哪有这种郑重其事的吃法,出来看见就张大了一张嘴,跟塞了个包子似的。

“赶紧吃吧,吃完我送你,甭担心。”一眼就看穿了钮循的顾虑,牟士冬乐呵呵的说。
“哦……其实,不用送我也行……”钮循还想客气客气。
“你‘女朋友’还等我送车给她呢!”
“咳咳……”
“快喝口豆浆顺顺,这孩子,还没吃呢就呛成这样……”牟士冬自个儿完成缓冲了,就开始寻人家开心,一手递上豆浆,一手在钮循后背上轻拍两下。
钮循也不知是呛得还是羞得,脸红成一片,跟那碗乳白豆浆摆一块儿,别提多诱人了,牟士冬恨不得就着全吃下腹。
“那个……不是,你别误会……”钮循寻思着应该解释一下,却又不知从何说起,明摆着人家什么都知道了嘛,眼睛眨呀眨,忠实的小狗儿模样,不懂得怎么个撒谎,“其实……我……”
“啵!”牟士冬没让他再为难,一口亲上去,倍儿响一个啵落在水红的嘴唇上——成了,头天晚上就惦记着的毒总算是杀了。

“我知道了,先吃饭吧,不然真该晚了……”

钮循除了照着牟士冬的话进行机械反应以外,基本已经丧失思维能力。头恨不得抵到桌子底下,啃包子差点儿咬到手指头,喝豆浆差点儿走岔道儿……可是,开心,真的开心,嘴角都忍不住一直往上翘。

推书 20234-12-18 :亘古赋(生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