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道在洛衫矶举办小型聚会,庆祝费肯的重获新生。两人紧跟著赶了过去。
宴会上,年轻清瘦的费肯看到方冉,冲他和善地一笑。方冉默默地退到角落,看著阿遥始终不褪的微笑,心里慢慢快乐了起来。
不远处,弗雷迪尽量挤出人群,他们的视线在空中相触,然後极有默契地转进附近的阳台。
弗雷迪看著杯中美丽的液体,似乎在考虑要不要说出心中的话。
很久以後......"冉,我想你有必要知道,我现在是卡斯特里托族长。"
"哦......"
因为蓝道的暗中支持,他不仅没有因为方冉的事受惩,反而快速地爬到了族长的位置,也成功地清除了当时参加围剿的人。人生的机缘,实在是不可思议。
他们也终於能够毫无牵挂地在一起。
"菲奥拉已经跟马修到英国重新生活......她也是有苦衷的,你不要怪她了,好吗?"
"嗯。"
在属於情人的时间里,两人默默地享受著心灵贴近的美好。弗雷迪慢慢地伸出手,与他十指相扣。
绝对爱你(终篇)
阳台上的人正对著月色啜饮手中的深褐液体,唐沐却一脸慌张地钻了进来。
紧跟著,一个俏丽的少女也尾随而至。方冉二人都尽量忽视少女眼中对唐沐的迷恋和後者抓狂的表情。
拉扯一阵之後,女孩终於注意到一旁的两人,当然还有他们交握的手。
她吃惊地在两人身上来回指著:"你们......你们是一对?"
女孩的眼珠转来转去,一脸震惊与不甘,可惜却没有人出来否定她的结论。
"好漂亮的一对啊!"女孩露出痴痴的表情。"可是......"
"天哪,我居然一下子失去两个帅哥,损失惨重啊!"良久,她发出令人恐怖的尖叫。
唐沐翻了个白眼,一副被她花痴深深打败的样子。"别蠢了......"
然而女孩只是双手抱头,激动地冲了出去。剩下三人面面相觑和唐沐的如释重负。
唐沐转身想走,背後却响起一道久违了的优美男中音:"谢谢你。"想要杀我的人很多,救过我的人却很少。
"呵呵,那也不是为你,不过,我开始有点喜欢你了。"
头也不回地说完这句话,他继续迈开脚步。
当晚,一轮激情过後,弗雷迪认真地开口,"我们去菲律宾吧。"
四天以後,两人坐在大马尼拉市的一家咖啡馆里,叫了相同的摩卡,在午後和煦的阳光里,慢慢分享著新磨的醇香。
"天哪!天哪!好帅的男人!你是外国人吧?哪里来的?"一个惊呼声插入了他们的宁静。
弗雷迪尴尬地闪躲著扑上来的老板娘。
热情的少妇用一种炽烈到夸张的眼神紧盯著他,突然又像想到了什麽。"你坐著别动,我有东西给你看!"说完就急匆匆地跑上二楼。
"我们赶紧离开吧。"弗雷迪被突如其来的热情煞到,放下钞票便要出门。刚才的女人却又捧著一样东西风风火火地冲了回来。
为避免她又毫无预警地扑来,弗雷迪只得认命地坐回原位。
"这个人!很完美吧?"她将拿来的东西小心地铺在桌上,那是一本旧的日文杂志,因为主人的爱惜,看上去像新的一样。
她手指向的人却正是那年在冰店被偷拍到的方冉!
说不震动是骗人的,过了这麽些年,东西可以很好的保存,但人呢?看著近在咫尺的人,两人都涌起一种很柔软的情绪。
人也没有变。
"......我几年前去日本的时候,无意中买到的。这期杂志很抢手呢!好不容易找到的!"回过神来,老板娘还在美滋滋地献著宝。
"这个人很不错吧?我见过能比得上你的,怕是只有他了!"
看到封页上那张再熟悉不过的脸,弗雷迪朝对面戴著宽边墨镜的人露出意味深长的笑容。
"上帝啊!居然让我在自己的店里看到这种神迹!你是明星吗?你要在菲律宾待多久?你可以常来这里吗?我的咖啡可以免费供应......"
逃也似地离开了喋喋不休的老板娘。外面灿烂的阳光泼洒而下,弗雷迪轻搂著他的情人:
"是不是很有缘?这个世界上能比得上我的,怕是只有你了。我们是注定要在一起了。"
"走那麽远的路来这里,又肯放下身段哄我开心,说吧,你想干嘛?"受不了他甜得腻死人的声音,乔恩找话掩饰著自己的心悸。
弗雷迪停下了脚步,换上了对方熟悉的持重表情。两人谁也不再说话。气氛一时凝重了起来。
"你看到前面那对夫妇了吗?"良久以後,弗雷迪问著不相干的话。
虽然奇怪,但还是顺著他手指的方向望过去。中年潇洒的平凡男人,牵著他温柔的妻子,将跨在肩上的淘气男孩游戏般地丢进车里。
三人不时发出一阵愉悦的笑声,彼此的对视中有著毫不掩饰的深深眷恋,一副天伦美好的样子。
看到素不相识的男人,乔恩竟有一种血流加速的奇特感,某种强烈的情绪正在不受控制地成型。那是......会是吗?
陪他观望著这一幕的弗雷迪往他手里塞进硬硬的纸片,伴随著这个动作的是一道温柔的声音,"当年,东方若临被抓回後,因为不肯屈服,被折磨得失去了记忆。他忘记了一切,被送到这里,以全新的身份开始生活......这是他现在的联络方式。"
那个男人......是方冉的父亲。
直到将手里的纸块攒出了汗,紧盯著那个位置的人依然安静得可怕。等他们都钻进车子,又消失在街角之後,才慢慢地回转身子。
"我们走吧。"他说。
前面的人看也不看地把捏著的东西丢进最近的垃圾箱,沈默异常持久地坚持著。弗雷迪无声地陪著他。
长途飞机上,方冉平静地打破这种僵持,"谢谢你,让我知道我不是被父亲抛弃的孩子。"
对上旁边那道定定的眼神,他继续说著:"可以那样的笑......看来他是真的完全忘记了吧。我不知道人是否也能像电脑一样,对错误的东西可以按下删除重新再来......见到他就好了。他现在只是个平凡的男人,活在没有过去,只有未来的幸福中,我无法去恨父亲的不负责任。"
弗雷迪紧紧握住对面的人。
"其实我很羡慕那个小孩。他的父亲想起我的话,应该也会像那样疼我吧?可是清醒的人,也可以不要过去吗?"要知道他的过去,惨烈得不敢回头。
"我们也可以忘了过去那些伤痛,未来还有长长的人生在等著。只要有爱和牵挂,就会幸福。"弗雷迪很认真地看著他,郑重地发下一生的誓言:
"冉,我爱你。"
他说这句话时,飞机巨大的铁翼正划破云层,十万尺高空之上,出现了难得一见的晴朗开阔,那是一种无杂质的纯净。
正如这个男人始终不曾转移的爱。
知道他的幸福来了,方冉大笑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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