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年,风花雪夜···----老红军[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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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死鬼!离我远点!你闹春~下了山回家找你家阿花去!我跟你一样是公的你昏头了!"阿白用马头拱着阿黑的胖肚肚~意思是,你离我远点你离我远点。。。
"你要不喜欢我你踹我啊~干嘛拱得我肚子?拱得我心里更痒了~~阿白~~~我知道你也喜欢我。。。来嘛~~~"阿黑喜欢阿白好多年了,苦于大家都是公的一直不敢表白~
"阿黑。。。"阿白被阿黑说破了天机,羞得。。。只想往阿黑的肚下拱~
"阿白~~~亲亲。。。"黑马嘴终于贴上了白马嘴。。。
阿白啾~~~~~~~~地一声幸福的嘶鸣,开始和阿黑缠绵。。。
听到阿白"叫床"的草马,吓得抱着景加东张西望。。。
"景加啊~~你家这山里没老虎吧?是不是阿白闻到大虫的味道了?"怕死地问。
"是阿黑在亲阿白,阿白高兴得。。。你看啊"景加笑。
"他俩都是公马啊!这样不行。。。"草马大叫!发现禁忌爱了,一定要将其扼杀在摇篮中!
"你还是公马呢~管天管地你还管畜生。。。屁股再撅高点~快点啊~~"景加不满地叫着,啪啪打着草马的小屁股。。。
草马舒服着。。。
一边哼,一边想。。。
我是公马跟反对阿白阿黑的禁忌爱有什么关系?!
公马爱上公马就是不行!都这样,小马驹子儿从今往后打哪儿来啊?我一定要拆散他们!
下次下山,先把景加家的花花许给阿黑,趁早让他们圆了房是真的~
六月的江南,进入了黄梅雨季。
景加再从镇上回来时没按草马的嘱咐把花花牵上来,而是带了个长长的盒子给草马。
草马看着精美的盒子,
"给我的?"问景加。
景加笑着点点头,草马就想到那两根玉杵~
战战兢兢地打开。。。一只美丽的笛子躺在里面~
"景加~~"草马叫。扑!搂!抱!亲!
老一套,懒得写了~
景加拿过草马手上的笛子,"你看~"
美丽的笛子上,两人的英文名字----jingjia&caoma映入草马的眼帘。
""你让我做你的笛子~我就永远依偎在你的唇边。。。"本来,想把这句话也叫人刻在笛子上的。可太长太显眼,即使用法文。。。将来有人问你我怕你会羞,就只刻了咱俩的名字。。。喜欢吗?"景加问。
"不喜欢。。。我只想你做我的笛子,永远不要任何替代品。。。景加~别给我找替代品,留在我的唇边,永远别离开我。。。"
景加把抽抽搭搭的草马搂在怀里,
"别哭了~吹首曲子给我听吧。。。"
"我不~我只吹你!"
吹吧吹吧~景加缴械了,舒展着四肢,任草马爬上自己的身,いただきます~
又闷又湿的六月,成了两人的文化节。。。
山上远没有镇上的闷热,但也阴雨连绵。。。
不出屋的草马给景加吹笛子,不出屋的景加为草马画素描。。。
景加第一次知道草马的肚子里有那么多的音乐,那么多的歌!
他居然会唱自己在法国听过的老歌,还是正宗的法文原版哎。
草马第一次知道在景加的画笔下,有一匹四脚朝天的小马驹儿。
"马不都应该是四条腿着地站着或是飞奔的吗?"草马看着景加手下漫画一样的素描,不明白地问。
"那是马~不是你!"
"啊?"草马有点惊~景加还真把自己当成内四条腿的畜生啊?
"这儿呢。。。再加点东西~你就知道是你了。。。"景加平时抓炒菜铲子的手,唰!唰!唰!起来还真有点大画家的风韵啊~草马叹。
不知道景加在法国学画那会儿什么样?真想知道啊!草马想~
景加加了一条。。。
"这是什么?"草马问。长在马的肚子下面。。。不像马尾巴啊?
"马鞭~"景加专心作画,不看模特儿。
"马鞭?马鞭不是应该拿在骑马人的手里吗?"纯洁的草马就是不明白。
"那是马鞭这是马鞭~不是一回事儿。。。"艺术家都是大流氓~不是俺说的!大家公认的。
"马鞭和马鞭不是一回事儿?"纯洁的草马小朋友更糊涂了!
"唉。。。可爱的小马驹儿。。。哥哥这么告诉你吧!虎鞭、牛鞭知道是什么吗?就是男人炖了吃大补的那玩意儿。这。。。是你的小马鞭~。。。明白了吗?"
草马盯着景加,消化+石化,十秒钟不止!
啊~~~~~~~~~~~~~~~一声发疯前的惨叫,代表草马彻底明白了马鞭和马鞭的区别!
又来了~
next。。。怒。。。
next。。。拨光法国印象派浪漫漫画家的衣着,抓着一把扫床的笤帚,爬上流氓画家的身,挥舞着他的马鞭抽打着自家男人。。。
越打越有效果。。。
景加翻身。。。抹了草马的小缎子裤。。。
草马露出另一条"鞭子"。。。在景加的摧残下颤栗。。。
从此,景加一画露着肚皮、四脚朝天的小马驹儿,草马就叫景加
流氓!
地主阶级的流氓!
腐朽地主阶级的流氓!
腐朽淫荡、无药可救的地主阶级的流氓!
景加除了哈哈哈大笑,好像再也不在乎草马骂自己是地主阶级了。
那些修饰"地主阶级"的形容词,跟自己的成份比,可是大巫见小巫啊!
半夜,景加睡着了,心痒痒的草马起来偷看景加尽画了自己什么。
四脚朝天的一匹小马,长着马的脑袋,眼睛眉毛嘴却是自己的。
人头马面?哦,不对不对!是马头吾面?这个我喜欢~
胖胖的肚肚。。。就象个女人!根本不是我的~不好!
"那儿"那么大~。。。我有这么大吗?
景加你确定不是马的?
再说,露着多羞啊。。。
草马拿起景加的画笔。。。
嘿嘿~画画嘛,俺五岁就会!
chua!chua!chua! 把毕加索的伟大作品全部修改了一遍。。。
第二天景加起来看到自己的画。
每一张朝天躺着的小马驹儿身上都压着个人。。。看背影,还真有点象自己!
屁股蛋子的沟沟下面挂着裤子,意思是我压在小马驹儿的身上还光着屁股,干嘛呢可想而知~
屁股上还有两条反光的斜线,chua!chua!很跩的笔法~
嗯!不错~真没想到,草马除了舒伯特还有点凡高的细胞啊~
可是有一张,竟然。。。有脸!不是后脑勺儿?
是自己的脸,千真万确!特征捕捉得非常准确。
可脸和屁股蛋子在同一个二维平面上出现,景加就不自觉地直想拧自己的脑袋~
"《聊斋》里的狐大仙都是这样的~爬在柔弱书生的身上采阳补阴。脑袋360度~能转到身后看到自己的屁股蛋子~"草马醒了,解释只有毕加索能明白的二维空间非人类画法。
"蹄儿啊,让哥教你画画吧~你肯定能青出于蓝而胜于蓝啊。啊?今天我就开始先教你画蛋~好不好?好不好?你答应哥啊~~~"景加太惜才了!连采阳补阴之嫌疑都不避了,象草马说的一样,扑到草马的身上,吸吸吸!
"不要啊~~不要!我最怕的就是画画,不要啊~~~我不会!我学不会!不要!不要啊~~~~~"草马吓得直往被窝里躲。
"哥教你~哥一教你你准保就是第二个达芬奇!啊?跟我学嘛?跟我学~"
草马都没想到。嫁给他十一年,床上床下,从来不逼自己做任何事的景加,竟然逼着自己跟他学画!
草马在画第十个鸡蛋的时候就要疯了~
心疼草马的景加,这辈子唯一收过的一个弟子,以授业时间十分钟不到的记录,关门毕业了。。。
欢快的波尔卡舞曲,从草马的嘴里吹出,在祖祠里回荡。。。
草马搂着景加,从一间屋子蹦到另一间,直到把泥巴地蹦得呛烟起~
草马以为景加是乐盲,却没想到景加从不肯开口唱歌,舞点子却压得极准!自己搂着他跳什么他都能跟上自己的舞步~
"景加啊,你这交际舞。。。是不是也在法国学的?"男步的草马搂着女步的景加,柔情地问。
有过"紧掐"教训的景加,再不敢在草马面前卖弄自己的风流史了,
"没有。。。"不承认~
"景加啊,家里出钱送你去留洋,你在法国尽学了些啥啊?画淫画,搞交际。。。"跳男步的草马因为个头比景加矮,靠进了跳女步的景加怀里,感觉怪怪的~。
因为要教育"败家子",嘴上的草管子吹不起来了,两人在一首法国老歌的余韵里,慢慢晃,慢慢晃。。。
"你呢?草大队长。你的舞步也不生疏啊~你们在部队上也跳舞?我想。。。在部队上跳,你不会也象现在这样。。。倒一男的怀里吧。。。"景加挣脱了草马的手,两只手堂而皇之、光明正大地落在草马的两个屁股蛋子上~草马紧紧搂着景加的腰。。。
"除了自己家人,我这是第一次跟外人跳舞。。。这个外人。。。就是我的男人~这辈子。。。除了这个胸膛,我不会再靠进任何人的胸膛了~"草马好像一点没感到景加在奚落自己,反而为一生能只属于这一个怀抱而幸福着。。。
女步的景加开始带着草马移。。。
迈过祠堂高高的门坎儿时,景加抱起了怀里的草马。。。
"疯子!跳出界了~外面在下雨你不知道啊~~"唏哩哗啦的大雨点砸在两人的身上。
"草马~~再吹一遍那首歌。。。我想在雨里听着那首歌搂着你。。。小蹄子~~想不想在雨里的烂泥巴地里要我一次。。。嗯?想不想~~~告诉我。。。你想要我~~说你想要我~"景加将整个草马嵌进了自己的身躯,幸福的火焰,熊熊燃烧。任凭多大的雨点,扑也扑不灭。。。
因为爱着你的爱,
因为梦着你的梦,
所以快乐着你的快乐,幸福着你的幸福。。。
(这几句歌词要细细地品,能品出爱的最高意境~)
"文化节"结束后江南进入了真正的夏季。
本来两人打算夏天一起回北平避暑的,景加因为镇子上的生意出了点乱子,没能走成。
所以两人决定,秋天,景加陪草马回北平。
冬天下山,搬进苏州城。他们要开一家花店,从此开始全新的生活。
草马尾巴一样,更频繁地陪景加下山,在夜幕的镇子里出现。。。
直到最后一次,林生几个月如一日不变地送景加到第一坐拱桥。
"少爷。。。你和小草先生在一起。。。根本没有什么少奶奶。。。对不对?"拽着景加的马缰绳,林生向上看着黑暗中景加的脸。
景加心里一惊!因为看不清林生的表情,他没开口。
"我。。。三月三去苏州收账。。。在莲湖居的门口看见你和他。。。"
。。。。。。。。。。。。
"后来。。。我送你。。。跟过你一次。。。他在镇外的小树林等你。。。现在是不是也在。。。"
。。。。。。。。。。。。
"少爷。。。你跟他在一起就象活回了从前。。。我知道你喜欢他。。。我。。。只想说,别让小草先生再来镇上了,太危险!他危险你更危险。。。你们在苏州也别太露面。。。江南这片儿认识他的人太多。。。少爷。。。"可怜的林生,意犹未尽。他想对景加说的话,太多太多了。。。
现在的景加,没人能动摇得了他和草马在一起的意志!
只是一旦有人在苏州看见过他和草马,两人还要不要在苏州安家?景加考虑的只有这个。
不忍心让草马久等,双腿一夹马肚子,对林生说了句,知道了!
景加扬鞭而去。。。
看着景加的背影,林生满心酸楚。。。
少爷承认了!
少爷承认了根本没有什么少奶奶!
少爷承认了他喜欢男人的小草先生!!
少爷根本不是嫌少奶奶"小脚恶心",根本不是"不认识的女人你让我怎么抱?"根本不是"不能人道"!
是他。。。在很早以前就喜欢上了别人!
早在。。。新四军的小草先生来借路的时候?
早在。。。教书的小草先生来柜里借书的时候?
早在。。。少爷和小草先生在学堂一起教书的时候?
还是早在。。。少爷成婚的那一天,少爷见到小草先生的第一眼?
林生想哭。
为死去的老爷哭。为在上海的老夫人哭。为整个景氏家族哭。
可是,他更明白。
少爷轻易不会死心塌地地喜欢上一个人。
一旦他喜欢上了,任何人都无法改变。
为了小草先生,他甚至可以不要门当户对的新媳妇,他甚至可以忍受天下人皆知不能人道的羞耻,聚少散多,苦守十年。。。
唉。。。这样的少爷,还能说什么。。。
林生沮丧地耷拉个脑袋,打道回府。
心情比发现自己是个同性恋还恶劣千倍万倍!
景加草马远远不像林生这么暗!
只要有草马在身边,景加天天是春天~
勇敢得敢上天摘月亮下海捉王八!
他把林生说的话告诉了草马,草马拧着景加的下巴说,
"妹子啊~那你就跟草哥去北平落户吧~带足你的嫁妆,北平大着呢,还愁找不到咱俩落脚活口的地方~"
有了草马的这句话,景加是彻底放心了。
只要草马不想离开自己,天涯海角的,两个人去哪儿不行?
七月的江南又闷又热。
即使在山里,也赶不走那抹暑气。
草马大晌午的,就睡在院子里树荫下的青石板上。
要不是因为有虫子、蚊子,他连晚上都不肯进屋。
景加开始打怕热的草马的主意~
景加把在青石板上睡觉的草马叫起来,让他陪自己去河边洗衣服。
草马想,反正到了河边可以接着睡,去就去呗~
"景加~我不想走路~你背我~~"立起来,闭着眼睛还在睡的草马说。
听见没有听见没有?不是不会走路,不能走路,是不想走哎!好像谁天生喜欢、想走路似的~
"那脏衣服怎么办呢?我还得拿衣服。。。"景加爱草马根本没原则!这是可以商量的事儿吗?
"我不管我不管~~反正我不走路!你要让我走我就不去!"草马人正困呢~有点没睡醒。所以,脾气不好,撒撒娇,提点无理要求也是可以理解的。
"你等等!"景家哥哥的那点小智慧哟,全都发挥在伺候他家小马弟弟的身上了。
用块大包裹皮,把所有的脏衣服打成了个大包裹,
"你背着衣服我背着你~不就行了?"景加一边往草马身上系着包裹,一边对闭着眼睛坐着的草马说。一点不认为背四肢健全的草马去山涧洗衣服是件什么不公平的事。
草马坐着还睡。任凭景加往自己身上系包裹,吃自己豆腐。一会儿捏捏自己的脸蛋儿,一会儿又亲下自己的嘴~
景加把打衣服的木杵放进装湿衣服用的空篮子,又把篮子往自己的脖子上一挂,背起草马,走出院子。
两人现在的形象,遇见谁都够恐怖的~
景加象只背着王八壳的大乌龟~
草马被夹在王八壳和乌龟的中间~
草马再轻,也是一60公斤级的大男人,身上还背着几公斤重的脏衣服~
景加再大力士,身上也是两座大山,脖子上还挎着个大箩筐,里面还放着根大木杵!
景加,就象漫画里深受三座大山压迫的中国人民---拱着个腰,吭哧吭哧,步履艰难。。。
可就是被压迫着,也一点不觉着苦,不觉着累!面带微笑~
草马不是在人背上睡觉不舒服被颠醒的,他是热醒的!
背上的王八壳,压在他身上,热得他要烧起来了。。。
以为是自己睡觉景加又好心替自己盖的被,可怎么用胳膊肘去拱都拱不开。
一睁眼,看到的就是景加湿透的后脊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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