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马车停住了,难道说言言去尿尿了,说来真是奇怪,我和言言同吃同住了好几天了,我愣是没有看到过他方便过。大的也就算了,也许人家便秘,看他的脸也蛮像那么回事的,但是不可能连尿尿都不用吧?他居然很神奇地没让我发现我一次。我兴致勃勃地掀开帘子,发誓一定要好好观察观察。没想到言言还是笔挺地坐在老地方,只是身体有点紧绷,一脸的警惕与凝重。
我好奇地望周围一瞧,哇塞,好多人啊。难不成这就是传说中的打劫?果不其然,对面一个满脸美人痣的猥琐男对着我们喊开了:“此山是我开,此树是我栽,要想走过去,留下买路财。”真是的,有点创意好不好,我无聊地打了个哈气,一看这仗势,就知道是上不了台面的小喽啰了,都不用我出手,光我们家言言就可以打的他们落花流水了。
果不其然,那个猥琐男刚说完,言言手扶剑柄就冲出去了。结果当然是没有悬念的,不到一分钟,人基本都躺平了,地上一片呻吟声。言言笔直地站着,没有回头,也没有动。我刚想问怎么了,就看到前面的灌木丛中很多人钻了出来,像蚂蚁似的络绎不绝。我靠,这什么阵势,难道说这年头当山贼就像我们那里当兵似的,都是义务制的,怎么那么多呢?
一大帮人涌向言言,虽然言言的功夫很好,但双拳难敌四手,我明显看到他有点吃力了。不过现在我也没有空闲为他担心了,因为还有一大帮人朝我冲过来了,言言也发现了,他努力地向我贴近,我小心地躲在言言的身后。由于多了我这个累赘,言言更是险象环生。突然,他扯着我边打边撤,到了一个比较狭窄的路口,用力地把我往后退了一把。我顿时明白了,他是让我先走。我犹豫了一下,最后还是咬咬牙,手脚并用地往前跑。
不是我不仗义,在这种情况下,两人在一起就死两个,分开也许还能双活。我们要理智地分析问题,千万不能感情用事。我边跑边安慰自己。跑到力竭,我气喘吁吁地停下来,一屁股坐倒在地,环顾四周。惨了,我好像跑进一个树林的样子了。这可怎么办,天可是渐渐暗下来了,我可不想再重温一回刚来这个世界的悲惨经历。而且,我相信这一次不会有穆慕这样的人出现了,呜呜呜呜,言言你在哪啊?
言言
我在痛苦地抉择,到底是坐在这里等言言呢,还是自力更生寻出路。坐在这里等,不一定能等到言言,但如果出去了,我就更难看到言言了。我除了身上这身衣服外加一把拉风的扇子之外,什么东西都没有了。本来还有一颗夜明珠的,这可是我在这个世界自认的属于我的东西,因此那天穆慕来的时候,我就顺手送给他睹物思人了。现在的我可谓是一穷二白,东西都在马车里,钱财都在穆慕身上。
突然,背后传来了窸窸窣窣的声音,我顿时紧张了,难道我没有摆脱掉刚才的那群很彪悍的山贼?我偷偷在手里抓了一把泥,猛地转身,顺手把手中的泥撒了出去。撒出去的同时,一个人重重地往我身上压下来,哦卖糕的,居然是言言!
我七手八脚地扶住他,把他放倒在地上。他紧闭着眼睛,应该是昏迷了。我仔细地观察了一番,还真惨啊。身上的衣服几乎都被利器割破了,身上的黑色衣服已经湿了。至于脸上,呃,被我的泥土均匀了撒了一层,达到了谁都知道我擦了粉的境界。
我小心翼翼地撕开他的衣服,只见他的身上到处是深浅不一的伤口,不过关系应该都不大,最关键的是背后深深的一个刀痕,都可以看到肩胛骨了,血一直在往外冒。我咽了咽口水,顿时觉得头晕晕的。大哥,你不知道我晕血吗?
但是,再怎么晕血,我也不能放下他不管。是个人都知道如果再不包扎,他估计得失血而亡了。开玩笑,他可是我的人,我的言言,我怎么可以让我的所有物就这样死了。关键是,他死了,我该怎么办?
我望望四周,发现不远处有一个小溪沟,使出全身力气把言言拖到溪水旁边。咬咬牙,很心痛地从我的白衣服上撕下一条,在溪水中浸湿,脱掉言言身上的那些已经不能称之为衣服的破布条。轻轻地清除他伤口的血迹。估计是有点疼,言言在昏迷中还是稍微颤抖了一下身体,眉头也皱的紧紧的。我有点心虚,我这是第一次干这种事,一点经验也没有,要是,言言一不小心被我折腾死了…….呸呸呸,童言无忌,童言无忌。他死了,我们就得一尸两命了。
估计是溪水比较冷,要不就是言言自身的恢复能力比较快,擦掉血迹之后,其余小伤口基本上不流血了。只有肩胛骨那里的伤口一直在冒血。我又很心痛地从我的衣服上选了一块比较干净的布帮言言扎上。唉,我的白衣服,我的第一件白衣服,我非常宝贵的白衣服,我连在逃命中都小心翼翼争取保持整洁的白衣服,我穿起来非常帅气的白衣服就这样跟我say goodbye了,言言,你欠我欠大发了你知道吧。
因为旁边有了人,虽然这个人半死不活的,但还是让我觉得安心了许多。我在太阳下山之前,找了个山洞,找了些枯枝落叶,把电视中的手段学了个十足十。万幸的是言言的衣服虽然破了,但是那个打火石还是非常忠贞地与它的主人不离不弃誓死相随,这样我们才躲过了在晚上被冻死的悲惨命运。
找好山洞,点燃枯枝,浸湿布条,放好言言,准备工作算是做得差不多了。但是我知道辛苦的晚上才算是刚开始而已。按照一般的故事情节发展,这个晚上言言有很大的可能会发高烧。果不其然,我刚坐下没多久,言言的呼吸重了起来,整张脸通红通红的,身体也在微微地扭动。我叹口气,把一块浸湿的毛巾放到他的头上,再拿出另一块开始替他擦拭身体。话说,他的身材还真不是盖的。紧绷的肌理,小麦色的肌肤,呈倒三角的身躯,没有一丝赘肉,就是上面伤口多了点,影响了美观,不过也有一种血腥的华丽。
就这样不断地换帕,不停地擦拭,不知道什么时候,我终于熬不住睡过去了。第二天,我被身体下面细微的移动惊醒了。好不容易把黏住的眼睛撑开,映入眼帘的是一个胸膛,我转转眼珠,发现我正躺在言言身上,估计是昨晚累趴下了。我抬头,发现言言已经醒了,整张脸还是红红的。“还没有退烧吗?”我奇怪地自言自语。身体不烫啊,我顺手摸言言的额头,他无力地摇摇头,想挣脱我的手。我眼尖地发现,他连耳朵都通红一片了。
哈哈,难道是害羞了,真实纯情的孩子啊,让我忍不住起了捉弄人的心思。我一把抓住他的手,深情地对他说:“我亲爱的言言,你的身体昨晚已经被我看光了,你放心,我会对你负责任的。等回了西平我一定娶你!”我眼睛瞟到他肩部的被血染得差不多全红了的布条,脸不红,气不喘地对他说:“你相公我现在没钱,只有身上这件衣服勉强算是我的。”我指指他身上的布条:“这就算是相公我给你的定情信物了。你用都用了,可不能反悔了。”我看着言言越来越扭曲的脸,终于暴笑。言言被我笑的恼羞成怒,剧烈地扭动起来。我怕他的伤口再度裂开,连忙从他的身上起来:“那个,我去找些食物啊。”
出了山洞,神清气爽。但是,传说中的食物在哪里呢?我在山洞附近转了好大一圈,也没找到可以果腹的东西。我沮丧地回山洞。最后的结果是,我扶着虚弱的言言,根据他的指示,终于找到了一些野菜。言言还很强悍地用石子打了一只兔子。弄完这些,言言已经气喘吁吁了,所以剩下来的活理所当然只能我来干了。我具体也不描述了,只知道第二天言言宁可拖着残破的身体,挣扎地去料理食物,也不让我接手了。
西平
第三天,言言的身体恢复了一大半,他打算启程。我努力地劝他再休息一天,他不同意,直接拎着我就走人了。走出山头,言言从地上抓起一把泥,招呼不打地抹在我的白衣服上,我愤怒了,就算我长的比你帅一点,你也不必这么小心眼吧,我奋力地挣扎,但是最后我那白色的非常衬托我气质的衣服还是被蹂躏地看不出它往昔的风采了。连带着他主人我脸上也是一脸的泥,外带一个很有型的鸟巢发型。
做完这些,言言终于停下了手,貌似很满意的样子。我看看自己,算了,不看了,越看越伤心。再看看言言,同样的鸟巢出品,同样的满脸泥,比我拉风一点的是他的衣服是呈破布状的挂在身上。不错,两个热腾腾刚出炉的丐帮小弟。
言言在前面开路,我在后面一脚深一脚浅地跟着,即使这样,言言还是时不时地无奈地停下等我。我已经很努力了啊,我无辜地看着言言。最后,言言犹犹豫豫地把手伸向了我,我眼睛一亮,脱口而出:“娘子,你真好。”只见眼前的手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无情地弃我而去。我上前一扑,抱住他的手臂:“言言,我错了,我真的错了。”他顿了顿,终是没有挣脱我。嘿嘿,我家言言真好,真是居家旅游的最佳人选。
一个日升月落,在我累的只剩下半条命的时候,我们终于站在了传说中的北安的皇宫……的外墙!不知道是我们伪装的太过成功,还是要追杀我们的那帮人以为我们已经挂了,反正我们是有惊无险地安全抵达了。到是到了,问题又出现了。在追杀中,除了我和言言出来,呃,外加一个誓死跟随的打火石,另外什么东西都没有带出来,特别是一些能证明我们身份的东西。
怎么进皇宫呢?言言紧皱着眉头。我拉拉言言的衣服,他不解地看着我,“如果你一人进去,能找到皇帝的所在吗?”他迟疑了一会,点点头。“要不你先去探探里面的情况再说。”话刚完,他“馊”的一声就不见了,靠,玩天外飞仙啊。我一个人在墙面外等,晚上的天气还真的有点凉爽啊。我搓搓手,贴着墙壁蹲下来,不知道蹲了多久,只觉得脚微微有点僵硬了,言言又“馊”的一声出现在我面前。我急忙问他:“怎么样,找到了吗?”他二话没说,抱起我就开始往上蹿。我紧紧地拉着他的衣襟,我不禁晕血,我还恐高啊。一会功夫,言言停了下来,我睁开眼睛,发现我们是在一个屋顶上。言言指指下面。
我往下一瞧,很多的官兵。莫非皇帝就在这间屋子里?我疑惑地用眼神问问言言,言言点点头。我往下面一瞧,人还真不少,五步一人,十步一岗,要是被发现,估计就会变身为刺猬了。我用手指指指瓦片,意思我们直接从这里面下。言言点点头,小心翼翼地掀开几块琉璃瓦,我脑子中很多念头闪过,你说这时候那个皇帝在干嘛?熬夜批奏折,还是正在和哪位美人嘿咻嘿咻?我估计是后者的可能性比较大。是个人都知道美人比奏折可爱多了。
李熙在我离开北安国的时候,随便跟我提了提这个西平王,汗,他估计是觉得我应该是非常了解这个西平王的。天知道我连他的名字都不知道。不过凭我聪明的脑袋,从一些蛛丝马迹中,我还是拼凑出了大概事件。据我分析,这个西平王吧,也是个小时缺爱,长大缺钙的家伙。
像李熙吧,是老爹只生了两儿子,没办法,才坐上的位子。这个西平王的老爹刚刚相反,媳妇娶得多,儿子生的也多,儿子多,是非就多,如果再加上几个比较强悍的母亲,哇靠,相信结果不用我说了吧?终于其中有一个过五关,斩六将,挤过独木桥,好容易想松口气,过些舒心日子了。没想到,一次风寒,居然葛屁了。所以说,人坏事不能做太多啊。于是,大臣们急了,国不可一日无君,这可怎么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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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一天,左丞相忧心忡忡地走在御花园中,不知怎么的,碰到一小孩,看服饰倒不像太监的,于是丞相上心了,一打听,我靠,居然是先帝的孩子。据说是一次先帝醉酒临幸了一个宫女。等到宫女把孩子生下来,禀告皇帝后,皇帝只是很冷淡地圈了个院子给他们母子,说了句“养着”就不闻不问了,连一贯的母凭子贵都没有。好吧,母亲是宫女,儿子却是皇子,你说这身份尴尬的。在这样的环境下,西平王的母亲熬了没多久就含恨走了。也是,好容易给你生了个儿子,没功劳还有苦劳呢。再说了,一日夫妻还百日恩呢,你倒好,一个屁都没有。
丞相兴奋了,天佑我西平啊,于是赶紧擦干净孩子脸上的泥巴,换下孩子身上打了n个补丁,还明显小了的衣服,至于脸上的伤痕什么的,赶紧用粉扑了呗。总之,三天后,一个崭新的皇帝便热乎乎地出炉了。所以还说了,是你的跑也跑不掉,不是你的抢也抢不到。
渐渐地,洞越来越大,我也可以看到那个西平王了,我靠,居然猜错了,这厮居然没有抱着美人,只是一个人躺在一把贵妃椅上。555555,我想念我和穆慕房间里的那把贵妃椅了。仔细打量,我的脑海中浮现一个人的身影——杀生丸!底下那个不就是活生生的杀生丸吗?也是白色的袍子,穿在我身上是帅气,穿在人身上那叫贵气;精致的五官,冷冷地组合在线条完美的脸上。你说我到了这个世界,怎么看到的各个都是美人啊。
我胡思乱想着,言言抱着我准备往下窜了,几粒灰尘调皮地跑到了我鼻子里,我不由自主地打了个喷嚏,就像春雷似的把言言给惊着了。他身体一惊,估计一口气没上来,我们两在重力加速度的热切期盼中,以非常优美的姿势扑到了一张桌子上。nnd,我居然是压底的,靠,肠子都快压出来了。
姚姚
我挣扎着从言言身下蠕动出来,外面有侍卫过来敲门,问发生了什么事。我连忙七手八脚地捂住他的嘴巴:“别叫啊,我们是好人啊,真没恶意的。”他什么动作都没有,只是看着我,我很机灵地发现他的眼中微微带着笑意。我嘿嘿干笑两声,“那这样我就当你答应了哦。”小心翼翼地拿开了了手,他看了一下我的手,眉头微微皱了起来,笑意顿时没了,我再是干笑两声,似乎是有一段时间没有好好洗过手了,废话,见过那个丐帮兄弟有双白嫩细腻的手的,敬业不敬业啊你?我不露痕迹地把手藏到最后,他的声音响起:“没事。”外面终于没了声音。我长长舒了口气。“我跟你说我真的不是刺客哦。”我认真地想跟他解释,我们以这么拉风的方式出场纯粹是无奈加巧合。“我知道,不会有这么蠢的刺客的。”他点头,一脸的理所当然,眼中满是戏谑。我一口气差点没上来,tnnd!连做个刺客都不合格,难道我也是做大侠的命?
“那么,这位可爱的小…呃…小乞丐,你们找孤有什么事吗?”他笑得风情万种。我更正,眼前的小子那能跟我的杀生丸大人比,这人就是一骚包。我深深呼吸一口气,爷以大局为重,爷不跟你一般见识:“我们是北安的使者,路上发生了一些事,所以才出此下策,请王原谅。”他眼睛亮了:“哦,发生了什么事?快跟孤说说。”我不禁要怀疑了,眼前这个是真的西平王吗?按照一般的惯例,在他那种环境下出来的小孩不是应该是满身是刺,孤僻冷漠甚至是有点变态的吗?怎么到了他这里,就行不通了呢?
他还在一旁催促,我更加郁闷了,这又不是什么光荣的事,我干吗告诉你啊?虽然心里亲切地问候了一下他的母亲大人,但还是在脸上扯了一个自认比较真诚的笑容:“陛下,这个说来话长……”“那就慢慢说。”我话还没有说完,他就兴致勃勃地打断了我。我真想抽死丫的,在心里默默地翻了个白眼,依照他的要求,把我们这段时间的悲惨经历简单地跟他复述了一遍。说完了,他还一脸的意犹未尽,丫的,把我当成说书的啦。
说完了故事,我严肃地对他说:“陛下,唇亡齿寒,现如今北安国迫切需要西平的帮助,希望西平能助北安一臂之力。”他低下头,只是玩着笔,一直不说话,气氛有点冷场了。我急了:“如果北安亡了,西平想对抗东泰和南康怕是有点难度吧?”我紧张地盯着他。他慢慢地抬起头,给我一个讽刺地笑容:“你怎么就确信我希望西平强盛而不是灭亡呢?”什么意思?我顿时傻了眼了。这……这是什么状况?我深深呼吸一口气,脑袋飞速地旋转着:我是来说服西平共同抗敌的,没想到这个西平王好像并没有这个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