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秋的一天,林可锺回A城谈妥了一笔在西部投资兴建一个钢厂的生意,坐飞机直飞西部省城後,剩下的路就要他自己开车了。顺便他在省城采购了三台电脑,上次张大川说要些电脑,学校里也该与时俱进开设电脑课了。
林可锺还记得自己刚来西部那会儿,一眼望去,四周除了农田还很少见到绿色,那些土山,就像很久没有洗澡的老人,垂暮而悲壮。而如今,八年过去了,这儿已经不再只是黄土高坡,而有了稀疏的绿意,各种钢铁厂和水泥厂也在投资兴建。
骄傲的感觉,油然而生。毕竟他来这儿虽是因为爱人的原因,但对这块土地的发展他林可锺也是做出过贡献的。毕竟,现在对西部的投资仍旧以国家投资为主,外资和民营企业投资所占比例极少,而像他这样长期进行的私人投资就更完全是独一份了。林可锺完全有理由骄傲!
傍晚时分,越野车才到了小柳村村口,林可锺就高兴地看到满天的晚霞下是老婆儿子正挥著手、站在村口迎接他回来呢。张大川原本黑红的脸上两块高原晕因为兴奋而更加的明显。他们背後就是爱国家的房子,房子的外墙上是上次村上的新支书带人在墙上刷的大红字标语"治穷先治愚,治愚靠教育"。
林可锺停下越野车,高兴地先给了老婆一个大大的拥抱,接著又把小耀祖抱起来亲了亲,笑道:"乖儿子,来,叫声爸爸听听!"
但小耀祖只是扭股糖般说:"不麽!爷爷奶奶他们都说过,你是叔叔,才不是爸爸呢!"
林可锺感觉有些扫兴,但耀祖不肯叫他爸爸不是一两天的事。他心知肚明,老丈人与丈母娘想必是怕他抢了老张家的香火才这麽教唆孩子的,但他却不能跟老人家争!林可锺放下孩子,改而对张大川笑道:"大川,今晚上这麽有空呀!学校的事不用忙了麽?"
张大川到底是旧习难改,从今年年初开始就不仅仅满足於只干学校的杂务了。他夜晚开设了一个扫盲班,专门扫除青壮年文盲。
虽说村里人还是不待见张大川,但西部要发展扫盲就势在必行,对他们自己也有好处不是。一开始,只是每周一和周四开课,来上课的也是一些有家有口、自忖不可能再被这公然跟男人好上的大川老师给带坏的中年女人来上课,後来,这些女人们就发现撇开私德不论,大川老师上课确实认真负责、深入浅出,比她们去过的邻近村的扫盲班强多了。女人们开始带动自家的男人也来听课,後来,来上课的人数就渐渐多起来,上课的次数也变成了一三五每周共三次的课程,有时候星期天还会加上一课。
张大川也变得忙起来,经常赶不上替林可锺做晚饭,然後夜里,一家三口就不得不以方便面充饥。
听了林可锺的话,张大川挺大一条汉子脸色就有些扭捏起来,说:"哦,事情是这样的!你中午不打电话回来说给学校带了三台电脑麽,俺就对王老师和何老师讲了,让他们也高兴高兴,谁知道到了晚上,张家庄学校的李校长就骑著自行车来找俺,说能不能先分一台给他们用!现在电视上一天到晚电脑电脑的,李校长早就想把张家庄学校的电脑课先给开起来了!他说,总之一切为了娃娃!"
林可锺心里很是不快。
他不是小气人,对自己的爱人就更加不会小气了。但,"当家方知柴米贵",他是生意人,这些年大规模的投资就已经从二叔及A城的银行里借了五百多万,而西部的工业基础太薄弱,投资收益率一直很低,投资的各厂矿勉强能收回投资,有些连投资都收不回,要不然,他怎麽会工作这麽拼命,隔三岔五就往A城跑、往A城要融资拉订单,他心里急呀!
但与此同时家里的事却是不断。张大川是个淳朴人,一直坚持自己挣钱养活自己,就连一般的小礼物也很少会要他的。但小柳村、张家庄和邻近的村村落落,仗著他跟张大川的关系,动不动就找他要钱修路、要钱补贴学校的贫困生、穷亲戚......林林总总,不一而足。
以前这种事少,他也给得爽快,但後来这种事越来越多,偶尔不给的话,这些人就在背後或在张父张母张大川他哥哥嫂子的面前数落张大川的数典忘祖、对不起乡亲们。
偏偏老张家人又都在乎这些,或许还夹杂著一些想在其它方面替儿子找回一点颜面的想法。最後,林可锺只能蚀财免灾。天知道,林氏企业西部分公司每年都会捐助一个西部希望小学,难道还不够麽?心里自然是有些不快的。
林可锺想了想,抬头却看见爱人通红的脸有著说不出的娇羞可爱,心里就是一荡,终於软下来说:"那好吧!咱们回家就让李校长他们搬一台走!不过今天晚上,你可要......"後面的话当著孩子不好说,但老夫老妻,张大川却已经听明白了,虽然啐了他一声,但看那神色分明也是很期待的样子。
林可锺就笑了,觉著这样的生活虽然有些累有些小缺憾,但还是很幸福的。
他已经三十岁了,三十而立,他一定会努力地自己的老婆儿子立起一片天!至於那些生意上的困难,他挺挺就过去了。
一家三口高高兴兴上车,沿著村里的石子路回家去了。
第二部 第二章
晚八点半,张大川还在楼下辅导耀祖的功课,林可锺在楼上洗澡,哗哗的水声响了一会儿,就在浴室的窗户里冲楼下喊:"大川,我的毛巾忘拿了!"
直到住了一年後张大川才知道,这座看似不起眼的小楼,是当年他还没回来的时候林可锺请专人花了大价钱修建的,不仅一般生活设施一应俱全,自来水也经去碱性处理。林可锺为了爱情甘心长住在这偏远的西部,到底也是富家公子出身,还是很讲究生活品质的。
张大川一开始还没听到,是小耀祖拉拉他的袖子向上一指。张大川一楞,心说这人怎麽这样呀?每次都用这招!但对著孩子也不好抱怨什麽,只说:"耀祖,爸爸上去一会儿就下来,你在楼下好好做功课呀!"
小耀祖点了点头,但趁爸爸一转过身向外走,他的小脸上就流露出某种小大人似的不以为然来:爸爸每次上去都得关上门好长时间才下来,当俺年纪小就不知道你们是躲在里面玩什麽好玩的游戏麽?哼,都不带俺玩,不理你们了,俺也出去找小夥伴一起玩!
张大川一上楼,就反手关上了门,又脱掉外套,这才推开浴室的门,果然就有一双湿漉漉的手臂立刻往他腰上搂来。烟气腾腾中,林可锺关上了浴室门,然後搂著张大川显细的腰,下巴颏儿枕在他肩上,以一贯以来撒娇时的颤音说:"大川,我爱你!我一走小半月,你有没有很想我呀!"
但张大川即使也对林可锺说过"我爱你",也开始适应了林可锺一天到晚把爱字挂在嘴边,但仅就天性而言,他还是不大适应这种甜言蜜语的,农村人不兴说这些!只讷讷嗯了一声。
林可锺也不在意,反正张大川在这方面是有些迟钝的,但他知道张大川是爱他的就够了。他把张大川给拉过来,相对而立,一眨不眨地盯著久别的爱人,眼神里是浓浓的爱意。
今年,他们都满三十岁了。林可锺一来是从小在城里耳濡目染十分注重保养、注重穿衣的品质,二来先天条件就优先,看上去仍然像二十多岁的小夥子,仍然是洋气俊美。
而张大川是苦出身,刚认识那会儿就显老,即使现在日子好了,林可锺有时让他跟著一起吃些保养品,或给他擦点防晒霜,却都被他拒绝了,他说俺们穷人哪用得上那些?才三十岁,但在张大川身上已经明显看出了岁月的痕迹,别的不说,年青时不明显的高原晕变明显了,一张脸就红扑扑的,似乎总在害羞一样──当然,这在林可锺眼里也很可爱就是了!
张大川有些不太适应这样的深情对视,只看了一会儿,神色就不自然起来,侧过脸让开。
"你呀!"林可锺就一笑,说,"跟我上床没见你害羞,看一下就害羞了!呵呵!作为惩罚,今天晚上换你主动,我完全不动!"说著竟是往後一退,离开了淋浴的莲蓬头,坐在了旁边抽水马桶的盖子上,双手向後帖在浴室的磁砖上,两条长腿朝两旁一分,漫不在乎地展示著中间黑色的神秘地带。头上,还有不停滴落的水珠。
张大川有些发怔。虽然跟林可锺上床的次数多得数不清,虽然他会主动享受两人间的性爱,但完全由他主导的性爱可以说没有,一时间难免有些不知所措起来。但,每晚上两人一起裸睡,他对於林可锺的美丽诱惑,早就食髓知味,而这时被浴室的热气一蒸,那修长胴体和深邃眉眼,就更加散发出浓郁香气、透出嫩嫩的粉红,浑身蒸腾出惊人的魅力。林可锺是个难得的帅小夥,这张大川早知道了,但平时看多了再加上诸事的繁杂便不觉得了,每每只有到了这时候,他才惊觉爱人是如何的美,即使光著身子坐在马桶上也像戏文里说的倾城倾国!
"小林!"张大川忍不住就"咕嘟"使劲吞了口口水,就慢慢脱了自己已被莲蓬头淋湿的衬衣,接下来是长裤,仅剩下一条背心和短裤,才过去跪在马桶前的磁砖上,一只粗壮的掌轻轻摸过去,触感,是绵里针般的滑腻中又不失男性硬朗,张大川忍不住将另一只手也抚上去,轻轻低头,伸出红舌,在哗哗的水声里,他膜拜般细细吻上那形状美好的脖颈、胸膛。他的口鼻间就溢满著青春肉体温热的体香和淋浴露的香味,林可锺的颈上胸上就沾满了珍珠色的银光。
舔吻逐渐热烈起来,从胸膛直接向下到结实的小腹,最後他用手扶在林可锺的大腿上,竟一口含。住了那黑色的毛蓬蓬的一根。林可锺浑身就是一激,张大川并不拒绝性。爱,但对这样的口。交还是持排斥态度的,除过年之外平时是不肯做的。今天这是怎麽了?!
以前到底是做过,张大川的动作不算熟练但也不算生疏。他的确排斥这种非常规的性。爱方式,但他想让林可锺快乐,毕竟那种事情多了,他就渐渐看出来了,今天傍晚林可锺为耀祖、为电脑的事其实是不快的!他想让林可锺快乐!
张大川的舌先是细细舔吻著阳。具上的每一寸肌肤,让那绵软的阳。具逐渐硬起来,接著开始嘬嘴吸唇,用两颊的力量吮咂那龟。头、用柔软的口腔内壁尽力包裹住两侧的阴。囊,两边的头发轻扫过林可锺的大腿内侧,阳。具於是更硬了,像一根铁条直通通地杵在他嘴里,直逼最柔嫩的咽喉要害。
张大川不禁难受地就往後一退,但谁知道林可锺的腰也紧跟著向前一挺,龟。头仍是顶在他的咽喉上,并飞快地动了起来。一下又一下,每一下都顶过咽喉、杵进食道里,直让他疼得火烧火燎,想吐。张大川扶在林可锺大腿上的两只手不禁就收紧了,但他没有退,他只是按过去的法子尽力张大嘴、张大食道,好让自己在这种要命的抽。插下稍微好受哪怕一丁点也是好的。
口。交,是只能让攻的一方有快感的!好不容易十几二十分锺过去了,林可锺终於在他口里射。出了滚烫的一滩,张大川被呛得咳嗽不已,赶紧起身到莲蓬头下漱口,又连连呕了几下,但还是吞下去不少。他不在意,反正这不是第一次了。
洗好後,他就转身冲还坐在马桶上的林可锺憨憨一笑,那意思是问还要不要再来。林可锺也是魅惑地一笑,那意思是说当然继续!
这回张大川自然不可能还口。交了,他把淋浴露倒出来一点,弓著身子,自己伸手到背後充分涂抹在那个地方,再自己走过去,掰开自己黑红粗糙却形状完美的臀瓣,就坐了下去。
"唔──"这一下两人同时有了快感。张大川双手撑在林可锺劲瘦的大腿上,自觉自发地就动起来,用自己的菊。穴,不停吞吐著林可锺的阳。具。菊。穴与阳。具就在噗噗的水声里齐飞,大川和小林就在嗯嗯的呻。吟里共舞。
最後,两人一起伸上了欲。望之巅。张大川一下子瘫坐在了林可锺身上,林可锺则坐在马桶上,从後面搂住张大川显细的腰。
两人无力地抱在一起坐了良久,林可锺才一脸满足笑意地说:"好了,你今天很棒!现在快洗洗下去管管咱们的儿子吧!"
张大川这才如梦初醒般叫:"啊!耀祖!"手忙脚乱地洗澡更衣,再下楼到处去找耀祖不提。
第二部 第三章
新的一天是在楼下不绝於耳的哭闹声、吵架声中到来的。张大川迷迷糊糊地睁开一道眼缝,问身边的林可锺:"怎麽了!怎麽这麽吵!"
"没事!"林可锺刚把手机放在床头柜上,正脸色铁青,闻言却是探过身来,在他的脸上吻了一吻,笑道:"你昨晚可是累著了,多睡会儿,我下去看看就行了!"
张大川听出这语气里有一丝调笑,就呸了他一声,侧过身继续睡了。
林可锺起身,到卫生间里简单梳洗後就下楼去了。但他并没有发现,就在他关门的那一瞬间,张大川就从床上坐起身,目光炯炯,哪还有丁点睡意?!他也跟著一头钻进了卫生间里。
小楼前的空地上已经围出了两大堆人,一堆是林氏企业的员工,领头的就是林可锺当年的保镖、如今的西北分公司总经理李二祥,手里还护著正一脸好奇的小耀祖。另一堆却是小柳村村民和一些陌生的乡下人,前面是一个乡下女人、三个幼小的孩子、一副简陋的棺材板儿,乡下女人一手牵著其中最小的一个孩子的小手,一手就抚著那棺材板儿,哭得正惨:"......孩子他爹,可怜你死得惨呀,留下我们孤儿寡母的吃没得吃、穿没得穿,只能活生生地坐著等死呀!那丧天良的矿厂老板,硬是不肯多陪一分钱呀,我一个寡妇拿什麽养孩儿呀......你老郑家只能绝後了......"
林可锺一下楼,更加引起了一阵骚动。那些陌生的乡下人纷纷叫骂起来。
乡下人骂人粗,而且他们不像小柳村的村民对林可锺顾忌,什麽样难听的话都骂得出来:"我们认得你,你就是老板,矿上的人都说你一副女人样!""呸!不男不女的家夥,果然是被男人睡的货!死兔二爷,生孩子没屁眼!""老子告诉你,你今天要不把老郑家孤儿寡母的抚恤金一文不少地吐出来,老子今天就叫你白刀子进红刀子出!"
李二祥一看这场面,急忙冲过来护住了少爷,另一面就赶紧叫一个属下把小耀祖带到村後避避,其他的手下则赶快挡住这些人!眼前似曾相识的场景,让林可锺想起了多年前那一幕,脸色就有些变了,低声问:"这是怎麽回事!你是怎麽当的总经理?"
李二祥也同样地想起了多年前那一幕,愤愤地说:"少爷,这就是一起普通的矿难罢了。他男人老郑是附近水泥矿上的矿工,这回矿难死了!而且矿上的规矩,他男人来矿上干活时就说好了,干活生死由命、磕死碰死都没得我们的事!我是看他们孤儿寡母可怜,就差人给他们送了五千块钱治丧,谁知道他们倒是贪心不足起来,纠集了老家一群七大姑八大姨、还有地痞流氓小混混,天天到水泥矿上哭闹,非要我们再赔十万!这都好几天了,我也不知道他们是怎麽知道少爷你住这,今天一早居然跑到这儿来闹了!少爷,今天看这情形不好罢休,要不要我带人把他们打散了......"
林可锺犹豫了一下,看看二楼熟悉的卧室窗户,终於摇摇了头说:"不行,我们不是黑社会!"
李二祥急道:"可是少爷,老爷在A城不也常这麽干麽?要不然哪有现在这麽大的林氏企业!做生意白道摆不平,当然得黑道上了!"
林可锺说:"你是少爷我是少爷?我说不行就不行!去,找个嘴会说的跟他们谈谈,看能不能把价钱压低点,十万不可能,但一两万还是可以谈的,最多不超过三万!事後再找人打点一下,争取和平解决此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