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看到了往日里很记仇的小红袍变成了现在这样,有些感叹。原本想着阮明正会记了仇,却又想不到,她会这样大度。知道了原先的小红袍很好强,知道她时常穿着男装,就是不想被别人戏弄,性格很刚强,容不得别人对她的欺负,也只有为了自己,才受了那样的气。现在,她不记挂了,也就是说他和顾惜朝之间的事,已经烟消云散了。想了自己和这些兄弟间的事,难道最后一个兄弟也要失去,戚少商有些心里不平。就对李师师说:"等一下,我们就开怀畅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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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李师师却推了手,对戚少商说:"大当家的,时间也不早了,我的条子上的时候也差不多了,我得回去了,酒就改日来和你喝。我还叫了妈妈为我留着门。如果我晚回去,不知道她又要念什么经?"说完,就向着屋子外走去。在金风细雨楼的门外,来唱曲的众人已经收拾好了东西,放在了车上,李师师就上了车,马车就缓慢的向着矾楼而去。这次,李师师亲自上门来金风细雨楼唱曲这件事,轰动了遍京城,连牙牙学语的孩子和头发苍白的老人都知道了。
戚少商就回到了楼里,今天还打算和原来的兄弟喝一夜酒,可是她却回去了。就打开了盒子,掰下了传国玉玺上镶嵌的那块金块,想要把另外一个盒子里的那块残玉回补上去。可是施了几次法,都没有成功。戚少商的头变得有些大。想到了母亲曾经提过的那张纸,就是曾经在逆水寒剑里的那张纸,那张纸密写着传国玉玺的一些秘密。何不找来那张纸就能使传国玉玺复原了。这件事,等着有时间要去找顾惜朝商议一下。
过了没有几天,戚少商又到了尚溪斋,找到了顾惜朝,就对他说了这样的事。顾惜朝就说了:"少商,何不把那张纸复原了,就知道要怎么办了。"戚少商就依着顾惜朝的话,开始念动咒语施了法术,就把那张纸的残余的碎片召唤而来,接着戚少商又念动了法术,纸的边缘先前由棕黑变为了白皙,然后又出现了棕黑的边缘,白皙的地方就渐渐有了字。就这样,慢慢的变化着,直到变化定了,字完全出来,从来没有看见过这张纸的顾惜朝,就对戚少商说:"少商,就是这张纸害了你和我。"
戚少商听母亲说过,传国玉玺的这件事是由现在的冬阁右丞孙成偷偷来办的,想到了密写,原先的火,不能显现,何不把它放在水里,就叫了锦鲤打了一盆水来,把这张纸放进了水盆里。慢慢的,纸上的字果然就慢慢的显现了出来。原来是"天地合力,青鸾重生"八个大字。就不知道,这八个字有些什么意思,天地合力,天和地相距遥遥万里,怎么才能让它们合力。戚少商说此时,对于这个问题有些想不明白。旁边的顾惜朝倒是想明白了第二一条,曾经看过史书,上面就说原来的和氏璧是青鸾附其上。知道了如今这个世上大德的凤凰是断然不肯临世的,只有次一等的鸾鸟还有些肯临世,告知世人朝代的更迭。现在,只有快些办了,才好。
戚少商看了时候,又要宵禁了,和顾惜朝相聚的时间总是很短暂,就对顾惜朝说:"惜朝,我也要回去了。现在我是没有你的聪明才干,传国玉玺就放在你这里,可以让你慢慢的想。"顾惜朝就想到了那个坊间传闻,就对戚少商说:"少商,快些回去吧,师师姑娘等你都等急了。"顾惜朝当说完这句话,感到十分后悔,后悔自己的冲动。也难怪,当自己听到了那个传闻的时候,是很生气,在明玉居里,戚少商就明明白白的答应了自己的话,可是现在,他却把这句话忘得干干净净,就下意识的说出了口。戚少商听见了顾惜朝的话,也知道了他话中的含义,就对顾惜朝说:"惜朝,怎么吃醋了?"
顾惜朝就偏过头去,说道:"少商,我就是吃醋了,又怎样?"戚少商就对顾惜朝说:"不敢掠夺惜朝你的好意。"呵呵一笑,看来顾惜朝还只是一个孩子,就对他说:"惜朝,师师姑娘是我们的一个熟人,你见了她,就知道她到底是谁了。"顾惜朝把戚少商送到门口,就对他说:"哦,是吗?"戚少商牵着顾惜朝的手,就转过身来对他说:"惜朝,这将是我给你的一个惊喜,你就好好的在尚溪斋等着吧。"想必,等到他看见了李师师,他就会忘了在逆水寒一役中和自己的不愉快,好好的生活下去。戚少商就上了马车,慢慢的回金风细雨楼。
可是,当转过身来的时候,却又看见顾惜朝仍然在门口站着,看着自己的离去。戚少商知道他的身子本来就不好,现在已入了冬,他这样做,会损伤了他的身子的,就对他叫道:"惜朝,天气冷了,你就回去吧,不用送了。"听见了戚少商的话,顾惜朝的四肢就涌上了千万股暖流,带着这样暖暖的感觉,撤掉了布着的方圆一里地的阵法,又重新布了一个阵,才进了屋子。戚少商说完,就停下了车,看着顾惜朝进了屋,就才继续走。就在顾惜朝进了屋子的时候,天上纷纷扬扬的大雪就降了下来,把街巷染得雪白。
马车碾压着,形成了一道深深的车辙。看着这漫天的大雪,想到了那回自己和顾惜朝在宫里堆雪人的事来。在那天,顾惜朝很是快活。和自己在一起喝着雪参泡的酒,吃着鹿肉。雪参泡的酒虽然不是很辛辣,没有炮打灯那般的烟霞烈火的感觉,但还是温凉醇厚,回味无穷。这种酒也是太医开的方子,依照古法泡制的。还依照太医的吩咐,杀了怀着孕的母鹿,取出小鹿来,洗净了,剖开肚腹,拿去肚肠和五脏六腑,去了皮,用咸酥酪煮了吃。回到屋子里的顾惜朝看见了窗子外飘飞的雪瓣,站在第三层看着戚少商的马车远去。顾惜朝的心也随之飘飞,随着戚少商的马车,飞向了金风细雨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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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了两天,顾惜朝有些悟出了那张纸上说的到底是什么意思,就对着外面说:"绿珩,你快些去叫皇帝陛下来。朕有事。"绿珩听了命就去了。到了金风细雨楼,叫人通报了,就进去。可是绿珩走到了门口,却遇到了一个人,那个人就问道:"你是谁?你来做什么?"绿珩就答道:"我叫做绿珩,是奉我家公子的命来找你们戚楼主的。请问,戚楼主在吗?"杨无邪就说:"绿珩,戚楼主此时没有在,他去了六扇门。"这个时候的杨无邪有些不平,戚楼主已经是在金风细雨楼了。可是,他还时常往六扇门跑,一去就是半天。难道,真的如外面的传闻那样。六扇门的诸葛小花用了美男计,用他门下的大徒弟无情来勾引住戚楼主。想不到,这诸葛小花还真的是奸猾,竟然想出了这样的计策。
杨无邪发出了邪邪一笑,对绿珩说:"绿珩,你就去六扇门找戚楼主,他肯定在那里。"这个叫绿珩的,还是第一次来,就不知道是谁家的手下了。听说是个公子,就不知道是谁家的公子。听了杨无邪说的,绿珩就说道:"多谢杨总管。"杨无邪听了绿珩的话,有些奇怪,不知道绿珩怎么知道自己是杨无邪的,就对他说:"绿珩,你怎么知道我叫杨无邪。"绿珩就对杨无邪说:"戚楼主曾经在我家公子的面前说过你。"说完了,就告辞了去了。循着找到了六扇门,就对站在门口的衙役说:"各位差官,请问戚楼主在这里吗?"门口的一个衙役心肠也好,就对他说:"你找戚少商做什么?"
绿珩就看着他这副大模大样,心想,他一个小小的衙役,还对我摆起了架子,就冷冷一笑对他说:"你们快带我去见戚楼主,否则事情弄砸了。可不管我的事,而你们,哼,吃不了兜着走。"才在说着,就要抬脚走。那些衙役,就相互一视,想到了,如果不告诉戚少商,如果事情弄砸了,真的事情就难办了。就都下了台阶,对着绿珩说道:"小兄弟,就随我们进去吧。"这时绿珩才面带喜色,随着他们进去。这一招,还是和天后陛下学的。看来,是很管用。等进到了里面,到了后院,就看见了六扇门的大捕头无情和戚楼主在吃着茶,用的是梅花上的雪水。看着陛下和那个叫做无情的人很快乐。想到了这份快乐本来是属于在尚溪斋的天后陛下的,现在却被这个叫做无情的人抢夺去了。就上前来,想对陛下说传国玉玺的那件事。戚少商在转头间,见到了绿珩,戚少商有些狐疑,想不出绿珩来这里是要做什么。就问道:"绿珩,你来这里做什么?还不去伺候着你的主人。"
现在正是雪霁的午后,一片晶莹琉璃世界。在尚溪斋的顾惜朝应该敲木铎让他的那些弟子下了学吧。下了学之后,是最为忙碌的。学房应该打扫,还有就是,现在已到了冬天。要生火做饭了,否则时间就晚了。在尚溪斋,侍候的人没有几个。绿珩就对戚少商说:"戚楼主,我家公子有请。"戚少商听了绿珩的话,有些想不出来顾惜朝要找自己做什么,就对绿珩说:"绿珩,到底是什么事?"绿珩就对戚少商说:"就是公子和戚楼主你一起要来这里办的那件事。"经了绿珩一提醒,戚少商也知道了是什么事。现在,有些惊喜,难道说顾惜朝已经知道了用什么办法。就对无情说:"盛捕头,这就告辞了。"说完,就出了六扇门。丝毫没有看见后面无情幽怨的模样。
看着戚少商远去的背影,无情觉得此时很无聊,就对门外守门的衙役说:"我吩咐过,叫你们谁人来见戚少商也不许通报的吗?怎么还通报了呢?"其中有一人就说:"爷,我们也没有办法。那个叫绿珩的小子说如果不通报,一切后果,就由我们来承担,我们承不了这个大责,就放他进来了。"无情此时有些怨怼,那个公子是从哪里找来的这么一个伶俐乖滑的人,自己手下的这些人就一个个墨守成规,不知变通。可能,这就是在官府里呆惯了的缘故吧,不如江湖中的灵巧机智。
这几日里,六扇门被铁手和追命弄得鸡飞狗跳。原来,时常送追命到六扇门来的那个,有些长得像戚少商说的那个,叫做李坏。现在才知道,追命喜欢上他了。而铁手,有些暗暗的喜欢追命,只是迫于师兄弟的感情,就不敢表白。现在,就被那个叫做李坏的抢了先。先前就听说过戚少商和顾惜朝的事,可是,这样一来,就好像在看着他们一样。这种情形,有些刺眼。可是,顾惜朝的阴影却笼罩在自己的心头。只得喃喃自语道:"戚少商,你要我怎么对你才好?"
门外有些喧哗,不知道是谁来了。无情就出去看,看见了原来是水伯带着他的女儿来了,无情就迎上去,对水伯说:"世伯,怎么今天你来这里做什么?"水伯就对无情说:"盛捕头,你的师傅在吗?"无情想了师傅临出门的时候,吩咐过的。就对水伯说:"世伯,请到后面暂时等一等,不久,师傅就回来了。"无情说完话,就引着他们来到后面的院子。过了片刻,果然诸葛神侯回来了。看见了水伯和水芙蓉,就说道:"芙蓉,难道你想来做捕头了吗?"很早就听水伯说了,水芙蓉是想来六扇门,当六扇门唯一的女捕头的。水芙蓉就说:"神侯,你怎么知道我的心思?"
50(完结)
诸葛神侯笑着就指着水芙蓉,和水伯说:"水兄,你看你们家的芙蓉。"水伯也呵呵一笑,就对诸葛神侯说:"世兄,芙蓉这丫头的刁钻古怪,还是瞒不过世兄你啊。"就这样说说笑笑,诸葛神侯就把水芙蓉收下了。想到了这几天追命要闹着从六扇门出去,要和那个叫做李坏的人在一起。原先,还想着追命是最乖巧的,不会离开自己。现在,想不到,第一个离开自己的就是追命。这两日,弄得二徒儿铁手也不得安宁。很早,就看见他们兄弟几个玩得很好,总认为他们是兄弟情深,可是,却没有想到这里。现在知道了这个,为时已晚了。
而戚少商到了尚溪斋,就见到了顾惜朝,就对他说:"惜朝,你知道怎么弄传国玉玺了吗?"顾惜朝就站在满是梅花的树下。树上的梅花一星半缕的掉在他的棕黄衣服上。着实的灿烂。顾惜朝听到了戚少商的话,就点了点头。戚少商见他点了头,就问道:"惜朝,到底是怎样的办法。"走近了,才看见顾惜朝穿得极为单薄,冻得瑟瑟发抖,加之他练的是阴柔的功法,而《明玉经》又讲求的是阴阳调和,这样,岂不要被冻着。就对杜鹃说:"杜鹃,拿一件皮袄来。"顾惜朝知道他要做什么,就对他说:"少商,是我不想穿的,你就叫她别拿了。我穿着,就动不了了。"在人界的时候,也只是穿这么一点,就过整个冬天了。戚少商这样做,难道是在说自己始终都是柔弱的。就找了这么一个借口,推了。
顾惜朝就对戚少商说:"少商,就在我们修炼大成的时候,遇到的那两个人不是说过我们可以号令天地吗?还给了我们号令天地的信物。我们现在就来试试,用天地之力,看看我们能不能让传国玉玺复原。"听了顾惜朝的话,戚少商觉得也在理,就对顾惜朝说:"好吧。惜朝,就这样做了。"就和顾惜朝一起把笼在袖子里的手拿出来,顾惜朝就拿来了传国玉玺,放在面前的案上。戚少商和顾惜朝就双手相握同时念动了法术,两人的眉间出现了一道金色的光柱,两人手腕上的珠子就飞了出去,渐渐的在空中转圈,套住了两道金色的光。只见须臾间,两道光就渐渐合拢,汇聚成了一道光束,直直的来到了传国玉玺上,笼罩了传国玉玺。
戚少商此时也觉得怪,自从和顾惜朝同时念动《明玉经》的心法时,就更加加深了对顾惜朝的怜爱。把手放在了戚少商的手中的顾惜朝,也有和戚少商一样的感觉,只觉得把手放在了戚少商的手里,就是很安心,很温暖,没来由的。有家的感觉,十分温馨。慢慢的传国玉玺就渐渐的从断口处合拢。最后突然青绿色的光一闪,传国玉玺就变成了一只青鸾,冲上了云霄。之后,从天空中掉下来一片青色羽毛,而珠子,也回到了手腕上。忽然,这片青色的羽毛变成了一张纸条,上面写着"镜碎"二字。这两个字,虽然隐晦,有些难懂,但凭着戚少商和顾惜朝的聪明才智,很快就知道了它内中的含义。镜碎,可能是那样的事吧。
两人就这样,呆呆地仰望着天空,看着浩莽的苍穹,不知道,下一步该怎样走。虽然天书已经写明了人界将会遇到了很多的劫难。但两人也知道这就是天数,虽然能号令天地,但天数始终没有办法去改变。但戚少商想起了,刚才,在自己进来尚溪斋的时候,看见了以后这些孩童可以成为翻云覆雨的人物,知道了顾惜朝就是他们的夫子,想到了自己幼时,夫子对自己现在的影响,就对顾惜朝说:"惜朝,现在就多劳烦你了。"这两天,也查到了,原来,顾惜朝的生身父亲的名字就叫做赵持,是一个小王爷,是赵佶小儿的叔叔,。他从小就爱着风花雪月,有着这样的手段,自然是引诱上了顾惜朝的母亲。还有这几年上的岁贡,搜刮了百姓好几次,足以天怒人怨。他们这样的不爱惜百姓,草菅人命,何不重新换一个人来当当。也好过赵佶小儿,这么一个昏庸无能的。
顾惜朝知道了戚少商对他说的是什么意思,就也对他说:"少商,我能做到,我会的。"从前是为了傅晚晴才想做了那些事,得到傅晚晴。可是现在,看清了傅晚晴的真实面目,只觉得心头时常作呕。想想先前做的事,如果他们都死了,自己岂不是天理难容。现在,幸好他们都活着,饶恕了自己,让戚少商和自己在一起。不然,自己,就真的没有活下去的原因了。失去了戚少商,也就相当于失去了自己的心。树,没有芯是不会死的,而人,没有心,就难活了。
看着时候也晚了,就留了戚少商和自己一起来用饭。阿琪和亭玉看见了戚爹爹今天肯来和自己还有顾爹爹一起吃饭,当然是很高兴,亭玉就拍着手,对戚少商说:"戚爹爹,假如你能像今天这样,和我们一起吃饭,那该有多么好。"阿琪也说:"戚爹爹,如果像在天界的那样,那该有多么好。"一家人吃一桌菜,这样,顾爹爹就不会总是愁眉苦脸了。听见了阿琪和亭玉这样说,戚少商就摸着阿琪和亭玉的头说:"阿琪、亭玉,戚爹爹也想和你们在一起吃饭啊!只是你们的戚爹爹答应过你们的顾爹爹,要让他想一些事。再来由他选择。戚爹爹不能强迫你们的顾爹爹啊。这样做,你们的顾爹爹会不高兴的。"想到,如果顾惜朝不高兴,真的,很有可能会杀了自己。这样的话,知道了顾惜朝的性子。杀了自己,他可能会后悔吧。阿琪和亭玉也都还小。这样,小小的他们,就没了依靠,这样的惨状,自己是不愿让顾惜朝看到的。